娘娘这般火急火燎的过来,乾清宫都没什么准备呢。
钟延玉也不行礼,劲直到了椅子上坐下,那双凤眸滑过一抹暗色,怎么都不说话了?
你,究竟是是谁?!江心月指着他的脸,她的心倏地便僵了下来,手指尖也凉了半截。
怎么可能?
钟延玉不是死了吗?!
雪嬷嬷和她所想也如出一辙,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收起脸上的失态。
江心月却没缓过神来,她死死地盯着钟延玉的脸,像是要把对方看出来个窟窿。
娘娘。雪嬷嬷皱眉,轻轻叫了一声,江心月回过神来,这才冷静下来。
臣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觉得臣会是谁呢?钟延玉笑了笑,打算逗逗两人。
江心月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捏紧了手指。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长得相像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不是没有
难不成皇上把人当成了皇后
雪嬷嬷也想到了此,看了眼前人一眼,果真和先前的钟延玉长得像极了,连她都不能认出来真假。
陛下疼爱贵人是真,但老奴提醒娘娘一句,切勿恃宠而骄,雷霆雨露皆是恩情,不如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雪嬷嬷立即训斥起来,江妃娘娘是后宫妃位,您如今还没有位份,先前老奴等未打招呼便过来,的确有些不妥,但论规矩,您理所应当向江妃行礼。
而钟延玉的字典里就没有出现过向江心月低头这句话!?
第六十四章 钟延玉!你是不是以为朕不计较,就能肆意妄为!
他冷眸一扫,毫不客气地说道:陛下准许了臣不必向任何人行礼,更遑论一个小小的嫔妃了!又不是贵妃或者皇贵妃,还摆那么多的驾子!
你!江心月气急败坏。
这小贱人也敢嘲讽她?!
她也怒了,你不过就是个皇后的替身,充其量连个最低贱的御女都不是,哪轮得到你来评判本宫?!
雪嬷嬷也没有想到对方敢这般大胆顶撞,但她可是太后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惯着对方!
来人!这人以下犯上,不敬主子,掌嘴五十!她立即喊道。
她特意叫来的粗使宫女太监起了作用,侍卫想上前拦人,却被她一句话喝住。
老奴代表的可是太后娘娘,你们若是敢动!仔细点你们的脑袋!
侍卫顿时停下了手,陛下和太后他们一个都不想得罪,况且两人还是亲母子,他们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要听哪个的。
可粗使太监却不会等人,钟延玉冷眸看去,他在军中这些年也不是白待,立马踹开了凶神恶煞的人。
你个无位无分的庶民!也敢对太后的人不敬!江心月冷笑一声。
钟延玉闻言,冷眸微转,落在了她的身上,直接一杯茶泼了过去。
茶水正中女人的脸,从她脸上流淌下来
啊!!!江心月一声大叫。
所有人措不及防,都愣在了原地,包括江心月的贴身婢女。
这位贵人,不要命了!这可是江妃!
宫中在她手底下,暗地里吃亏的人可不少!
这位贵人就敢这么直接泼她茶水!
这茶是温的。钟延玉丢了茶杯,在宫女急匆匆地给江心月擦拭整理之时,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
毕竟他是个善良的人,还没有毁了别人容貌的乐趣
打!给本宫拉他出去狠狠地打!打到求饶为止!江心月怒不可遏,快要炸了。
粗使奴仆正想上前控制住钟延玉。
突然,一道铿锵有力的磁性嗓音打断了众人。
朕看谁敢!
江心月瞅准时机,立即可怜兮兮地往景孤寒的面前扑,陛下,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景孤寒剑眉压低,看了眼妆容散乱,衣服上还带着茶渍的江心月,再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继续喝茶的钟延玉,微微眯起来眼眸。
徐沉,你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冷声说道,并不去看江心月。
徐沉立即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江心月捏紧了拳头,陛下,臣妾就是想过来见见这位妹妹,太后娘娘也担心妹妹不能尽心伺候您,于是便派了雪嬷嬷过来管教,并非是有意要针对妹妹,可他竟然
说到此处,女人拿着手帕半掩哭泣起来,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钟延玉看了差点都得拍手叫好,若不是现场没有瓜子,他都能磕着瓜子,看这女人哭一天。
瞧瞧,那眼尾泛红,晶莹的泪珠滚落在脸颊,丝毫不损她风情,反倒是让人心生怜惜
钟延玉可太认识了!
这不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嘛!
只不过他前世是真的冤,不过口头上指桑骂槐了对方几句,女人就哭得好像是自己掘了她家祖坟,还逼着她上吊自杀一样。
今天这壶茶果然没白泼,臣记得宫中还有不少鹤鸣茶,一会儿你们给江妃多带点回去。
钟延玉啧啧称奇。
多好的茶艺,没个几十年的泡茶功夫都下不来。
你!江妃怒火攻心,差点破功。
宫女太监恨不得捂上钟延玉的嘴,但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可钟延玉他还嫌弃闹得不够大吗?!
景孤寒也有些无奈了,江妃带人擅闯入乾清宫,禁足一月。
随后他看了眼继续喝着茶的钟延玉,也不舍得重罚了他,软了声道:你擅自动手,不敬妃嫔,禁足三日。
一个月和三日,这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陛下,这刑罚于理不合雪嬷嬷在一边都看不下去了。
陛下再宠爱这位公子,也该有个限度,这位公子所做之事,可比江妃要过分得多。
连钟延玉都点了点头,这位嬷嬷,说得甚是。
这句话让在一旁听着的徐沉,忍不住使了个眼色给钟延玉,压低了嗓音提醒,娘娘别再闹了,待会儿皇上都保不住您了
自己哪里用得着他保?
钟延玉心中嘲笑,放下茶盏,好心科普道:不敬妃嫔,目无尊长,按照后宫典制和宫规,可是要被打入冷宫的。
毕竟当了这么久的皇后,对于规矩,他可比江心月和景孤寒要知道得多。
江心月立即抓住了这点,哭诉起来,陛下,臣妾知道自己的过错了,但陛下罚臣妾重些也就算了,可您不能只罚臣妾呀,这位公子还打骂了太后娘娘的人,这岂不是不孝吗?
青年红衣肆意,撑着下巴看她,饶有兴味地说道:江妃娘娘所言极是,那陛下不如将臣打入冷宫吧。
正好整天不用见着这晦气,也有了由头避开江南随行
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呀江心月立即拉着冷峻男人的衣袖,控诉般地看着钟延玉。
拉拉扯扯!哭闹不止!成何体统!景孤寒看了江心月一眼,像是找到了由头,江妃禁足两月思过,宫中事务交由熙妃代为处理,太后那边朕会亲自去解释。
这后面一句话,是对雪嬷嬷说的,这下,欲言又止的雪嬷嬷更是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陛下!
江心月不服气了,她比不过钟延玉就算了,可连钟延玉的一个替身她都比不过吗?
而此时,钟延玉却微微勾唇,得意一笑,陛下何必如此,今日江妃娘娘也没有犯了多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