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玉的脑子更加混乱了起来,只记得咏梅园里面,他恍惚之间好像被
好了,先喝点粥。景孤寒温柔地安抚着他,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靠在怀中。
少年身材娇小,这两年在边关,看着都瘦了好多。
不过
景孤寒的眼眸暗了暗,皮肤倒是变得紧实了。
钟延玉确实饿了,粥都递到了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只是他觉得自己脑子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都不真切了起来。
这里是哪?他方出声,便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很。
我们回了乾清宫。景孤寒一边给他喂粥,一边说道,延玉不记得了吗?你不久之前还缠着我撒梅花树种呢。
单纯的种梅花,撒种子
绝不是有另外一个意思。
钟延玉恼羞成怒,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景孤寒拉住了他的腰,提醒道:这桌子上没铺毛垫,延玉不想伤上加伤对吗?
他觉察出来青年的抗议,低下头亲了亲钟延玉的眉眼,好好吃完饭,朕就抱你回床上了。
钟延玉想起来了一切,伸出手拧了一下男人的胳膊,可是他浑身酸软,使不出什么力气,反倒被男人按住了手,亲吻指尖。
延玉乖些。
这种诱哄的语气,景孤寒难不成将他当成了三岁小孩?
你闭嘴,若不是你乱来,我怎么会这样。钟延玉喝了些粥,有了点力气,瞪了他一眼。
景孤寒没有负罪感地点了点头,都是我的错,延玉别气坏了。
他心底的柔软泛滥成灾,等喂饱了这只白猫,又把人抱到了床榻上休息。
床上特地铺垫了许多上好的绒毛,躺在上面如同陷在了棉花中,怪不得钟延玉睡了这么久,没感觉到难受。
明天就要出发江南了,朕今天晚上不会乱来的。景孤寒就着人躺了下来。
对上青年质疑的目光,他露出来个讨好的笑容,给他揉了揉小手。
延玉,你放心休息。
钟延玉也觉得困了,他这一天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眼皮渐渐抬不起来了,尽管他还对景孤寒心存戒备。
待他累得睡了之后,景孤寒就直勾勾地看着那张清冷绝美的面庞,手指一寸寸地抚摸着青年精致眉眼。
他的延玉,真好看。
重点不在于好看,关键是他的。
今天晚上可以不睡,留着明天吧,省得延玉再想着如何逃跑。
男人的手指抚摸上青年娇嫩的红唇,眸底藏着疯狂偏执。
两年的时间足以能够将一个人逼疯,只不过他的珍宝回来了,他会好好掩盖起来自己阴暗暴虐的一面。
枕边人还在平稳呼吸,景孤寒靠着他,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景孤寒倒是起得有点晚了,钟延玉也没能起这么早。
两个人十分默契地赖床,眼看着快到中午出发的时间了,徐沉才壮着胆子敲门提醒。
陛下,皇后,如今快用午膳了。
你让人端到前厅去。许久,房间里传出一道磁性嗓音。
景孤寒起身,眼含笑意地看着,略带慵懒的少年,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到马车上再睡,延玉先起来洗簌好不好?
钟延玉坐了起来,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我自己走!
见人又想过来抱他,青年立马皱起来眉头,避开了他的手。
景孤寒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理了理鬓发,拿起一条青色发带束起,就准备下地,而刚用上点力气,便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景孤寒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人。
延玉别闹。他比对方更清楚他的身体状况,钟延玉能走到殿门就算是不错的了。
闲杂人等回避,让车辇在乾清宫内等着,御膳房的菜打包起来,放在马车上。景孤寒下了命令。
徐沉立即下去安排了。
景孤寒不要脸,他还要脸,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对方直接抱着他上车辇,他的皇后威压何存?!
放我下来!钟延玉咬牙切齿,不断挣扎,压低了嗓音说道。
景孤寒拍了拍他的脊背,这里都是朕的亲信,他们口风严实,不会说出去。
徐沉瞧见这一幕,却是眼神暗了暗,捏紧了手指。
陛下,已经安排妥当了。他打断了景孤寒的安抚。
男人剑眉压低,微微颔首,好了,你留下来协助处理中宫之事。
徐沉知晓景孤寒敢独下江南,说明宫内留下了不少人,都在他的视线控制之内。
他再看了一眼男人怀中用毛氅挡住的人,随后恭恭敬敬地下去了。
最近徐沉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般多话。景孤寒上了车辇,就跟钟延玉在一旁诉说。
钟延玉未看他,自顾自地从车厢中拿起来话本子瞧,倘若不是他脖颈和指尖处的红痕太过扎眼,的确是一位清冷俊俏的绝世美人。
延玉,你怎么都不理朕?景孤寒蹭了蹭他的脸颊,给他将碎发拂面。
钟延玉闻言,抬眸撇了撇他,陛下若是无事,便学着安静些,修养身体也罢。
这话里话外不过嫌他聒噪,不安分。
景孤寒也不气,黑眸微暗,见他实在不为所动,拿起了他的一只手摆弄。
青年手指很细很长,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车辇停下,钟延玉已经有了些力气,是故死活都不让景孤寒抱上宫门处的马车。
乾清宫的宫女太监也就算了,这宫门处可是层层叠叠,守卫森严的禁军部队,不是十几个人的事情。
可是等想要走出去之时,他猛地发现自己没有穿鞋。
你怎么不提醒我?钟延玉懊恼地扶额,怪不得他方才就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平日里乾清宫铺设软毛地毯,除了去前厅会客,他基本不穿鞋子,也在殿内也悠然自在。
景孤寒轻笑一声,还是我抱你过去吧,再找会儿鞋子,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今早起得晚了,午膳甚至只能在马车上用。
闻言,钟延玉怀疑地盯着景孤寒,心想着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男人粗粝的手指给他系紧了衣带,在他的红唇上落下一吻。
风雪中,钟延玉蜷缩在宽阔的臂膀里,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掉落,只天地间的那抹黑色格外显眼。
禁军首领许平业眯起来眼睛,攥紧了手中刀刃。
这陛下会不会对皇后娘娘太过宠爱了?旁侧另一将士目睹全过程后问道。
男人举止间的小心和呵护,已经超过了君王的尺度,历史上帝王过于重情并非好事,毁掉一个国家的不只是昏君,还有红颜祸水之乱。
许平业抿了抿薄唇,那张中年沧桑面孔露出一抹深思,还是希望陛下不像先帝一样
几人目送着马车离开,而此时的江心月方才得知消息,两个人竟然撇下了后宫妃嫔,前去了普陀寺中!
她辛辛苦苦地留下来打理后宫,钟延玉却能够和皇帝在一块,怪不得钟延玉不急着将中宫之权夺回去!
娘娘,徐公公的人来催您了,问问您将宫规抄好了没有?
一个进来的小宫女瑟瑟发抖,隔着几米远行礼,都能够察觉到江心月的怒火,她更不敢说话了。
陛下不是出去了吗?!徐沉就是个奴才!你们不会打发他离开吗?!江心月闻言,将一个茶盏狠狠摔在宫女头上,顿时宫女额头一抹鲜血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