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了一句,老身真未曾想到,延玉会是第一个请求老身回宫的。
她伸手扶起来青年,转而问起来另一个问题,陛下知道此事吗?
她在此处待了近十年,景孤寒虽每年都来看她,但却从未提及过请求她回宫之事。
安太妃心中知晓,即使自己养了对方这么多年,恐怕在他心中,亲生母亲更要分量重些
儿臣会说服陛下,此事太妃娘娘不用担心。钟延玉搭着她的手起来,眉眼柔和。
普陀寺条件简陋,比不上宫中,太妃娘娘回去,也好颐养天年才是。
安太妃知道这是劝说,只是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和那位太后的关系,最后叹息一声,只道:若是你能劝说好陛下,那老身便随你回去
钟延玉闻言,像是终于拨开乌云,心中的阴霾去了些。
此时,林嬷嬷也携带着宫女回来了,他见安太妃疲倦,便不打扰她休息了。
回到客房内,钟延玉始终惦记着此事,连景孤寒叫他都没反应。
延玉。
景孤寒不乐意了,伸手抱起来他,你在想什么,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他亲了亲青年,眸中全是他的身影,仿佛他们回到了往昔。
但刀疤永远不会消失,钟延玉抬眸看他,开门见山道:
陛下,臣想念安太妃,想要她回宫。
景孤寒的手一顿,眸光发生了变化,但这次他没有犹豫。
延玉想念母妃,那便让她回宫吧。
他亲吻着青年的指尖,眼眸紧盯着青年,延玉,你消气好吗?
钟延玉见他同意,收回来手,开始闭目养神,懒得理踩男人。
景孤寒的心更加难受,他勾勾手指,想要解开钟延玉的衣带。
他都大半个月没跟青年亲热了,他很想念延玉的温柔体贴,可如今延玉老是抗拒他。
正想着呢,脸上不出意料的又挨了一巴掌,景孤寒只好停下了动作。
延玉
钟延玉:闭嘴!
景孤寒被扯开了手,有些幽怨地看着青年。
明明他们躺在同一张软塌上,可却什么也做不了。
钟延玉不疼他了?
第八十八章 分明只有他才能这般唤延玉,他不许有人威胁他的地位
两人在普陀寺只待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回去之时,声势倒是格外浩大。
慈宁宫内,太后摔碎了茶盏,面上均是狰狞之色,安素清那个贱人!怎么敢回来?!
雪嬷嬷跪在地上,想必是安太妃自己要求的,陛下不可能将太后娘娘于不顾
她走过去,给太后锤了锤背,安抚道:即使安太妃回来,也不会威胁到您的地位,毕竟您可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呀。
太后的脸色依旧是不好看,皇上准备将人安置到哪里?
宫里面已经有人在打扫翊宁宫,离太后娘娘的慈宁宫远着呢。雪嬷嬷连忙说道,陛下知道您不喜,连安排安太妃都稍稍远些。
太后闻言,那双眼眸暗沉,捏紧了手,哀家就怕皇帝心软,本就不该留她的
另一边,钟延玉打开车帘,朝外看去,巍峨宏伟的皇宫就在眼前,只是他眸中全无喜色。
华丽的外表掩盖不了囚牢的本质
景孤寒轻柔地抚摸着青年的玉手,快回宫了,延玉高不高兴?
钟延玉却提出了一个请求,眼波流转,臣想先去钟府跟父兄报声平安,陛下准否?
景孤寒愣了一下,那张冷静的面孔上划过一丝紊乱,待会儿让他们两个人进宫不就好了?
延玉用不着回去的
钟延玉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臣作为儿子和弟弟,多日不见,他们定为担忧,哪能让他们再辛劳过来一趟?
他抽出来手,关上车帘,陛下不想让臣过去,直说便是,不用寻说法找借口,反正陛下说的,臣都不会反驳。
朕不是这般想的。
景孤寒察觉到他的不信任,轻柔地上前抱住了人,闷声道:朕依你便是。
言罢,他朝马车处的暗卫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马车便拐了个弯,朝着钟府而去。
临白亦看着钟延清身边的蓝衣少年,脸色有些异样,大堂哥,这位是谁呀?怎么我都没见过?
这是你二堂哥的朋友,也是前来投奔钟府的。钟延清笑了笑说道。
他今日收到自家弟弟的消息,让他一定要把人带过来,蓝衣青年不过是个琴师,他想不出阿玉为什么想要带他进宫?
临白亦看着眼前的青年,产生了一股危机感。
影六一眼便看了出来,他微微勾唇,堂少爷不必担忧,我只是延玉的故交好友,是要随他一起的。
毕竟钟延玉在暗影阁花了不少钱,可算是他们最大的雇主。
他犯不着引起金.主家人的敌意
临白亦并未放下戒心,只是目光收敛了许多,还故意站得十分靠近钟延清。
影六微微挑眉,看出了临白亦的不正常。
他们在门前守候,没过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了钟府门前。
阿玉。
二堂哥。
两个人迎了上去。
钟延玉戴着斗笠下来,上前抱了抱自家大哥,大哥,我们进去说话。
对着钟延清,钟延玉的语气可比对景孤寒好太多了。
跟在身后的景孤寒清咳一声,几人才看向他。
钟延玉微微拧眉,我们先进府再说吧。
门外人多嘴杂,哪怕景孤寒戴着面具,没人认出来他。
景孤寒看见搭过来的手,微微轻哼了一声,这才进去。
他这是给延玉面子,否则就凭钟延清无视他的态度,他就能治对方个不敬之罪!
然而进府之后,钟延玉便甩开了他的手,让管家去招待了。
爹爹呢?钟延玉小声地问道。
钟延清的脚步一顿,父亲生病了,本想去外面接你的,但还咳嗽着,我便让他在房间里好好躺着。
钟延玉一听,立刻紧张了起来,生了什么病,严重吗?怎么写信的时候,你都不告诉我?
说着,他便抬步往钟楚荀的院子快步走去。
钟延清拉住了人的袖子,放心,父亲只是感染了风寒,怕你担心就没告诉,大夫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只是要好生修养几天。
倒是父亲比较担心你,他已经知道景孤寒伪造书信的事情了
钟延清也有些担忧,钟家失势,你在宫中可还好?
钟延玉眼眸含泪,抱住了人,大哥,我没想到景孤寒竟然那么卑鄙,竟然骗走了兵权。
大哥和爹爹没怪罪自己,反倒担心他的安危,这让他更是愧疚,这两人从始至终像是前世般给予他温暖与关怀,而他却无法给两个人庇佑,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们担忧
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和父亲都没有发现。钟延清给他轻柔地擦干了眼泪,扶着人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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