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孤寒咳嗽了好几声,他不要他的延玉真的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延玉可以恨他,但不可以不要他,还喜欢上别的男人!
暗一应了声,随后寻个机会偷逃出去了,而宫女太监幽幽醒过来,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睡着了,又看景孤寒还在躺着,害怕怪罪不敢多说其他。
景孤寒一夜未眠,心尖遍布疼痛。
钟延玉听闻了昨晚上的事情,匆匆赶来了养心殿,寻问了禁军。
那人畏罪自杀,臣揭开面具,发现是一个太监,不是暗一,只是身形稍像。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钟延玉拧起眉头,你将事情查清楚,本宫进去看看陛下。
怎么会在养心殿外发生这种事情,都怪昨夜,影六非要让他休息,要不然他就过来这边看看了。
景孤寒已经起来了,在钟延玉进门的那一刻,犀利的眸光就直直看向了他,瞧见他身上没有暧昧的痕迹,他心中松了口气。
你喝点粥吧,今日膳食,臣都没让人下.药。
钟延玉看了一眼旁侧没动过的粥,抿了抿唇说道,吃完了,臣有些事情要和陛下商议。
什么事情?现在不能说?景孤寒冷冷地问道,他还是介怀钟延玉和影六独处了一夜,你昨天晚上肯定休息得挺好吧?有那个小白脸陪你,现在还过来干什么?
钟延玉拧起细眉,陛下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景孤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亲手将你抱了出去,你们那副模样,还需要谁告诉朕吗?他差点露馅了。
钟延玉的眉头松了下来,听出他语气中的醋味,嘲讽了一句,先前陛下不也召唤过宫嫔侍寝吗?如今我不过叫个人来乾清宫,你就受不了了,以后岂不是有的你受的?
瞧见男人脸色愈加黑沉,他换了一下语句,陛下您别生气,昨夜我只是单纯地跟影流聊会儿国事罢了。
景孤寒轻哼一声,心想着国事也不行!
陛下放心,您既然不喜欢影流,我改日便唤个其他男子陪伴在侧便是了。
钟延玉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刀,他就是要让景孤寒尝到当初他所受的滋味。
果然,男人的脸色涨得铁青,如鲠在喉,钟延玉,你敢?!
景孤寒竟然喜欢着自己,这是钟延玉感觉到最荒唐的事情了。
这个人就是一边说着爱他,一边拿刀子往他身上扎的人。
而现在,钟延玉就要一把把地将刀扎回去
陛下,其实影流很好的,您为什么不喜欢他呢?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昨夜他亲吻着臣,臣觉得他很温柔,他的手也很软。
你给他亲你了?!
滔天的怒火席卷景孤寒的理智,他的手指捏得咯吱响,要不是身体正虚弱着,恨不得将眼前人拉过来,狠狠地占有让他出不了床。
钟延玉想到了那番杀狗养他的话,忍不住一笑,他很有趣。
真诚的笑容刺痛了景孤寒的眼睛,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影六大卸八块,他的延玉,怎么能这么夸别人?怎么能允许别人这么靠近他,还亲他?
他觉得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比噩梦还要可怕,起码梦中钟延玉还是爱着他的。
陛下先用早膳吧,影流也不喜欢见您,他还在外面等着臣呢。钟延玉笑了笑说道,端的是一副欢喜姿态,只有贴身跟随的琉青知道外面空荡荡。
景孤寒的妒火中烧,钟延玉,你敢出去一步,朕以后必定让你后悔!
嚷嚷着让谁后悔呢?
慵懒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后影六带着面具走了进来,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知道钟延玉有意要气景孤寒,体贴地上前。
延玉,你方才下朝,过来看他作甚?我在乾清宫给你做了最爱喝的汤,我们回去吧。
他微微勾唇笑道,亲昵地揉了揉钟延玉的手,随后揽着青年的肩膀絮絮叨叨。
男人穿着常服,低下头,衣领有些低,钟延玉意外撇见他后脖颈上紫色.图腾,眸色微变,立即垂下眼帘掩饰。
他不动声色,搭着男人的手起身,好,本宫也尝尝你的手艺。
钟延玉!你站住!
景孤寒声嘶力竭地叫喊,并没有唤回青年停顿的脚步,他的眼眸赤红。
钟延玉怎么能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还在他的面前,跟别的男人走了,影流就是一个小白脸,他哪里比得过自己?
钟延玉还给他亲吻,还给他拥抱,却厌恶自己,他明明才是对方名正言顺的夫君,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
泪水坠落到被禄上,四处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景孤寒的面色太过恐怖。
陛下,要不然先喝点粥吧,待会儿喝完了,娘娘就过来看您了。琉青抿了抿唇说道,她没忘记公子布置下来的任务。
你放心,今日的伙食都没有藏药,若是您不放心,奴婢便先试吃。她说完,当真尝了一口。
耳中的一切话语化作虚无,景孤寒只想要钟延玉回来,也不管这粥是不是毒药,猛地拿过来,吞咽下去,甚至粥沾到了嘴边,也没有注意,只是嘶哑着嗓音道:他什么时候来,朕要见他
钟延玉是他的人,他不可以和影流在一起!
只要联想到两个人现在正一起吃饭,亲密无间,他的心脏就像是被狠狠剐砂着。
琉青上前让太监给他擦干净嘴巴,陛下多喝点粥吧,娘娘如今没有空,中午便过来了。
他难不成还想陪那个人一上午?景孤寒攥得指尖泛白,喃喃低语道:朕到底哪里对他不好?
陛下说笑了,如今公子也不过以您对他的姿态对您罢了,既然陛下觉得这样算是对他好,您怎么就不开心呢?
琉青收拾了下碗筷,让人再端上一碗新粥。
景孤寒竟无言以对。
琉青却垂下眼睫,继续说道:陛下,其实公子处理国务处理得很好,虽然赵丞相还老是针对他,但渐渐也没了敌意,公子若不是皇后,他也会大有作为,您若是真为了他好,当初就不该以钟府做威胁,逼他回深宫这个囚牢。
你懂什么?你不过就是站在钟延玉身边的一个奴婢!我们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插手?!
景孤寒被踩中了痛处,脸色冷了下来,仇视地看向琉青,认出她便是昔日跟随在钟延玉身旁,一起逃走的女人。
琉青自从跟钟延玉走南闯北两年后,随了公子的性子,也长了见识,心智成熟了不少,知道分析一二情况。
奴婢自然不敢插手,只是想告诉陛下,如今您正在经历的,不过是以前公子经历过的罢了,您也别冠冕堂皇地说什么为什么公子要这般对您您难道对公子还不够好吗之类的话,奴婢跟随公子多年,甚至可以肯定地说,公子离开皇宫的那两年,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了。
她也是在那两年里面,一步步随着公子的指导,熟悉玄湖城账务,也懂得笼络人心之术,看清了皇帝所谓的真心,明白了公子为何做出了离开皇宫的决定。
而时至今日,景孤寒却依旧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错处。
也对,他是君王,说一不二,有什么错处可言。
琉青心中嘲讽。
可他打着真爱的名头,说着所做一切都是爱公子,也未免让她太过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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