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的早,景孤寒看到窗外的雪却笑了,母妃,延玉答应过我的,他说会每年陪我看雪的。
而初雪的第一天,也就是今天,钟延玉就过来看他,是不是延玉还是念着他的?他早早就叫御膳房的人准备了延玉爱吃的饭菜点心。
不知道延玉今天什么时候会过来?景孤寒低喃道,安太妃瞧他眼巴巴地看着门口,不由得气馁。
大半个月,她明里暗里地提醒景孤寒夺权,甚至暗一都召集好了剩下的暗卫,锦衣卫那边也准备妥当了,可是景孤寒一心扑在钟延玉的身上,甚至都不在意自己的皇权。
虽说钟延玉这个摄政皇后当得不错,可难不成景孤寒真打算当个一辈子的傀儡皇帝吗?钟延玉未免也太不将景孤寒放在眼里了!
而且今天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隐隐不安。
景孤寒昨天和今天都有乖乖吃饭了,还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他剃去了胡茬,用黑色发带束发,穿上了很华美的衣袍,满心满眼地等着他的爱人来看他。
可惜梅花未开,若是开了,他让宫人带一支进来就好了。
两个人一起赏雪看梅,延玉看雪,他看延玉
景孤寒靠在门框上,那双星眸始终注视着外面,他快来了吧?
琉青正巧进来,行了一礼后说道:皇后娘娘正在往这边过来了,陛下放心,不出半炷香的功夫,很快就到了。
景孤寒想要起身去迎接,却看到门口层层叠叠的侍卫,真是厌恶到了极点,这些都是阻挡他步伐的人。
可是这是延玉安排的
想到此处,他的心微微发痛。
他听暗一说,延玉其实将国务处理得不错,体恤民情,爱国爱民。他听着骄傲,这是他的延玉,是京城才子,当然不错。
不过是权势罢了,延玉喜欢就给他了,只要他还愿意做这个皇后,愿意陪在自己身边。
他想清楚了,他可以一辈子呆在养心殿,等着延玉回头,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车辇上,钟延玉看着外面的初雪,垂下了眼眸,他似乎也是想起来当初的承诺,却恍惚什么也没有想起,捏紧了手上的和离书。
青年眉眼精致,清冷绝美,一步步走进养心殿,徐沉给他撑着伞,注视着他的面孔,心却是在跳动
延玉。景孤寒看见了那道暗色的影子,立即迎了上去,侍卫跟在身后,匆匆给他撑伞挡雪。
你来了?
钟延玉神色冷淡,微微点头。
他抬眸看向男人,细眉微拧,怎么瘦了这么多?他记得没让御膳房的人少了他吃喝,难不成有人私底下克扣了?
他看向一旁的琉青,琉青立即答道:是陛下不好好吃饭,奴婢和御膳房的人都用心服侍了。
景孤寒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揉了揉,延玉,我想你,你以后陪我一起吃饭好不好?
钟延玉对上了他的眼神,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对方是不是在做戏?但看到安太妃也在前面,终究是软下了语气,先用午膳吧。
状似漫不经心地抽开男人的手,徐沉给他递上块帕子擦了擦,钟延玉看向安太妃,母妃也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安太妃连忙摇了摇头,老身回去用膳便好了,皇后和陛下多说点话吧,好好照顾一下陛下,毕竟这些天,陛下老是念叨着您,老身年纪也大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独处便好。
好不容易钟延玉过来一趟,她想让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多一点,也就不留下来耽误两个人了,期盼着钟延玉能够看在景孤寒的好上回心转意。
母妃说笑了。钟延玉淡淡地道。
而自他进来,景孤寒的目光就一直在注视着他,眸中没有他人,见延玉擦手,他仿佛也明白了什么
延玉,竟然嫌弃他到如此地步了吗?
看着安太妃回去,钟延玉这才将视线转向景孤寒,陛下,您不该让太妃娘娘担心的,再怎么算计,都不该把计谋用到安太妃的身上,她可是真心待您好。
装出这副虚弱的样子,让安太妃请他过来,景孤寒怎么还是如此卑劣?
景孤寒很委屈,拉着青年的手说道:我没想利用母妃,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这次是她请你过来的?可是我没有让她打扰你的,母妃说是你想我,这才
不要再解释了!
钟延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景孤寒永远是这样,没有一句真诚的话,欺骗他的话还少吗?!
他懒得与对方虚与委蛇,未看男人一眼,便大步走了进去。
延玉景孤寒看到青年眼中的厌恶,脸色一白,延玉连他的解释都不相信了
先用膳吧。钟延玉坐在餐桌前,他只是顾忌着安太妃的祈求。
景孤寒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坐在他的身边,眼神可怜巴巴,延玉,你别生气了,我最喜欢你了,都是我不好。
钟延玉抿了抿红唇,没有说话,他径直拿起来碗筷,给景孤寒夹了菜过去,这些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吧。
好。景孤寒见他夹菜给自己,笑了起来,立即将菜吃了干净。
景孤寒难得吃了一顿安生的饭,在一旁看着的琉青松了口气,这些时日景孤寒的状态实在不好,御医那边也难解释。
是药三分毒,景孤寒吃治疗心疾的药是越来越多了,精神好像也是越来越恍惚
她不知道该不该和公子说这件事情,好像公子也没放在心上
转眼之间,两人便用完了午膳,钟延玉拿帕子擦了擦嘴唇,凤眸微抬,看向景孤寒,陛下,臣有点事情想要和您商议。
景孤寒蹭了蹭他的脸颊,抱住了他,延玉想和我商量什么事情?是朝堂上那群官员又欺负你了吗?
他的延玉都瘦了不少,肯定是受了欺负,他小心翼翼地揉了揉青年的小手,亲了亲他的红唇。
两个人靠得密不可分,乌发交缠
只是这样的美好,没有能够维持多久,钟延玉的眸底滑过一丝厌恶,站了起来,避开景孤寒的亲近。
百官之事,臣自当会解决,不必劳烦陛下扌喿心!
温润嗓音却带着冷意,青年一身暗色衣裳显得格外冷酷,连眉眼也带上了锋利,臣有一份文书,需要陛下的画押按印。
景孤寒上前,轻轻去抱住他的腰,心想着延玉要的无非是权,可要权势也好,只要对方不离开他都可以,男人近乎卑微地想着。
好,延玉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琉青,将朱砂印泥拿上来。钟延玉见他同意,缓缓说道。
琉青闻言,不消片刻便拿了上来。
初雪的天气格外寒冷,养心殿内已经铺上了厚厚的地毯,楠木炭火还在燃烧,香薰袅袅,本是舒适无比的环境,可景孤寒目光在触及钟延玉拿出来的和离书之时,瞬间脸色一白。
昔日的休书,今日的和离
陛下,你我缘分已尽,既然先前您不同意休弃,那便和离吧。钟延玉的表情冷淡,仿佛是在说寻常事情一样。
景孤寒的浑身血液冷凝,看着那份白纸黑字,心想着钟延玉怎么能说出这般狠心的话?
他怎么能?!
怎么能!!
朕不同意!
景孤寒眼眸赤红,将和离书撕了个粉碎,暴虐的情绪席卷全身,他捏着钟延玉的肩膀,声泪俱下。?
第一百零五章 景孤寒病危,安太妃怒撕和离书
景孤寒眼眸赤红,将和离书撕了个粉碎,暴虐的情绪席卷全身,他捏着钟延玉的肩膀,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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