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景孤寒从小爱吃的,安太妃记得很清楚,就是这次景孤寒突然过来,她没有准备,现下令贴身宫女下去做需要些时间了。
母妃不必如此的,儿臣只是想跟您说会话罢了。景孤寒眉眼柔和了不少,低声说道。
他知道安太妃对自己的好,比起他的生母,连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比苏眉冰待他好。
一时之间,他心中格外复杂。
重生以来的这段时间,他也好生安置安太妃,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便任由她去了,但安太妃却是个懂规矩的,很少麻烦他。
上辈子安太妃是没有回过皇宫的,他心有芥蒂。
安太妃在普陀寺为皇家祈福,在八年后感染了疟疾早早去世,这一世安太妃还在,他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待他好的母妃。
女人的额前已经有了白鬓,眼尾处带着鱼尾纹,那双眼神却是含笑的,精神矍铄,陛下爱吃便好,边说边吃,也不耽误事情。
景孤寒抿了抿唇,今天,朕陪母妃一起用午膳便是,近来延玉身体不适,恐不能来向母妃请安,还望母妃见谅,乾清宫物件不少,您也不必过多关心延玉。
安太妃闻言,皱起眉头,看来秋嬷嬷是在乾清宫撞见了陛下。
陛下,那您打算如何处置皇后?她捏紧了手指,神色微动,联想到素娘,又想到钟延玉所做之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拿钟延玉怎么办才好。
钟延玉千不该万不该将手伸到皇帝的身上
安太妃着实气愤,但若是寒儿要重惩钟延玉,她也有点于心不忍。
延玉本性良善,他永远会是儿臣的皇后,朕希望母妃把摄政一事翻篇,不要为难延玉,毕竟儿臣也只有这么一个皇后。景孤寒缓缓说道,眼眸沉沉。
安太妃闻言微怔,神色带上了不赞同,倒是也没想过景孤寒这般不计较。
陛下,虽然你喜爱皇后,但哪怕不重惩,也还是要小惩大戒的,钟延玉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你不该至少不该让对方凌驾于皇权之上。
无论如何,不能让钟延玉越过了皇权的威严。
这毕竟是景家的天下
景孤寒喝了口茶,笑着点头:朕给他禁足了三个月的时间,闭门反省,朕会好好教训他的,母妃这段时间也不用派人过去探望延玉。
他家的延玉如今正金贵着,肚子里还有他的狗崽子,青年也不爱出门,刚好可以顺着他的意思。
安太妃见状,怀疑这几个月钟延玉不出门的原因,难不成是景孤寒在乾清宫的惩戒太深?
她想到此处,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补充一句,陛下心中有数便好。
清冷的院落中,江心月也知晓这几个月钟延玉不曾出门之事,她的眉头轻轻皱起,将手上的茶倒掉,随后关上了窗户。
嬷嬷,你可有打探到乾清宫那边的消息?
站在她跟前的赫然是当初救走她的老妇人,头发花白,背脊佝偻,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和宫中大多数老妪一般,半点都不引人注意。
若不是江心月从匈奴汗王部下得知,也不晓得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老女人,在皇宫中潜伏了三十多年。
皇后娘娘好似得了病,太医院的人天天都过去乾清宫,还有御膳房供给给乾清宫的饭菜,口味也大变了。
老妪的声音有些嘶哑,那双浑浊的眼眸望向江心月,语气里带着些警告。
江姑娘,您如今在皇宫也有段时间,别忘记了承诺汗王的事,否则这个月底的解药,您就别想要了。
对上女人瘆人的目光,江心月后背出了点冷汗,勉强扯出来丝讨好的笑,嬷嬷,我这不是在努力嘛况且也有了点成果
嬷嬷语气沙哑而阴冷,别忘记你的性命还捏在帕宋将军的手上,若是再不赶快抓到些有用的消息,有得你瞧的。
笃笃笃!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嬷嬷的话戛然而止,瞬间又恢复成了那幅沉默寡言、畏畏缩缩的模样。
新月儿,叫你打的水呢?你在干什么?!
汗珠儿敲门未见回应,不耐烦地直接打开房门,却见江心月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我叫你去挑水准备烧茶,你在这里干什么?!
江心月挑眉看她,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以为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进了皇宫,这个女人还想要有大小姐做派?
她拿着帕子微微勾唇,皇帝是喜欢喝鹤鸣茶,但这泡茶手艺没个一两年学不下来,你有这般耐心学?还不如富贵险中求,到皇帝的榻上去,毕竟如今皇帝可没有个皇嗣呢
说到后半句,女人的语气低了几分,汗珠儿却不上她当,畏惧道:
先前的流朱儿不就是对皇帝用了魅惑手段,双手双脚都被砍去,丢回了匈奴邦王那里嘛,景孤寒哪里会这般容易上当,要是真这般容易,你怎么不自己去做。
这个女人终于机灵了点,江心月抬眸看了她一眼,而那名老嬷嬷早就从窗户处偷偷离开。
江心月冷声说道:起码流朱儿差点就成功了,而你呢?难不成还真的要在这皇宫待到死或者被皇帝打发回匈奴,到时候给你的父兄带来耻辱吗?!
被大颂退回去的匈奴女人,意味着失去了贞洁,即使帝王没有宠幸她们,可没有人会听她们的解释。
到时候她们的家族还会接受这种被退回来的女子吗?
更多的是送给她们一碗毒药
哪怕匈奴族开放,可以没到那种不计较女子贞洁的地步!?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的孩子,会成为知书达礼的人
汗珠儿恼羞成怒,瞪了她一眼,这是我的事情,于你何干?!你只要把煮茶的手艺教给我就好了!
你当自己还是邦王的妹妹?!我不教,你给我滚出去!江心月语气冷若冰霜,毫不客气的讥讽,单手指着房门,让汗珠儿出去。
她下个月的解药还没有着落,如果没有那位老嬷嬷的解药,她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江心月没时间和这个蠢女人掰扯,她们本就不是一路的人,她最厌恶的就是汗珠儿这种人,仗着家世出身好,为所欲为,毫无顾忌,胸无大志!
而她却需要费尽力气才能站到和她同等的位置!
汗珠儿冷哼一声,你不过也就是个纸老虎罢了,嚣张什么呀?有你求我的时候。
她讥讽完对方,才肯离去。
乾清宫处,景孤寒方才回来,就看到床上午休的温软爱人,目光缱绻,他小心地给青年调整睡姿,然后躺在他的身侧,确保枕在他臂膀内的青年能够睡得舒服,才阖上了眼帘。
直到下午时分,天边只留下些落日余晖,钟延玉才缓缓醒来,一眼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方才他睡觉时候就有察觉,旁边好像有个小暖炉,也不热,温度刚刚好的样子,他就抱了过去。
哪知道是景孤寒
景孤寒睡眠浅,钟延玉一有动静,他就醒了,他坐起来,见钟延玉起身,给他后背垫了个小枕头。
他目光落在青年的脸颊上,又见他眉头皱起,立即伸手给钟延玉揉了揉小腿。
是不是腿又麻了?
景孤寒心疼地搂紧青年,亲吻了下青年的脸颊,眼神温柔,延玉下次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青年肤色雪白,依偎在男人胸膛,微微凌乱的乌发翘起几根小呆毛,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露出线条优美的肩胛骨。
我没事,就是累了而已。钟延玉打了个呵欠,声音略带沙哑,趴在景孤寒的怀里面,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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