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纱之下的脸庞露出了个嗜血的笑容,若是他人看见了,必定是害怕和惶恐。
狰狞的笑容仿佛能将美人的脸皮撕裂开来。
一行人寻了处偏僻隐秘的院子暂住下,江心月眼眸闪过一丝暗光,跟旁侧赫尔道:我出去采办些东西,你们面容和身形不似大颂人,若是出去难免引起他人怀疑,呆在此庭院便好。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赫尔皱起眉头,有些怀疑地看向她。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打探消息还采办物资?该不会是想要逃跑吧?
江心月淡淡嘲讽了句,我下个月的解药还在你的手上,有什么不放心的,跑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左右不过是一死,但谁不希望自己活得长一点,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勾崽生病了
见状,赫尔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道了句,你一人出去也不安全,我派个不显眼的人跟着你,也帮你拿东西。
江心月知道他还是怀疑她逃走,也没有拒绝,那也好。
但转过身,女人的眼神暗了暗
钟延玉揉了揉自家小奶娃的脸颊,哪怕小孩没有喝下那迷药,神色也是恹恹的,这几天匈奴人赶着路,哪会天天给小孩找奶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碗糖水将就,小家伙的肉嘟嘟的脸颊都消瘦了不少,看得钟延玉心疼。
他听到外边的话,跟旁侧的匈奴密探道:你让人采办些羊奶回来,小孩受不住了天天喝糖水,这可是景孤寒唯一的孩子,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景孤寒甚至会不顾及我,直接向匈奴汗国进军。
呵!一个囚犯,哪有你指使我的份?!赫巴冷笑一声,目光满含恶意。
若不是景孤寒那只疯狗,他们哪里用得着东躲西藏的,还牺牲了这么多的人,这小白脸真是够厉害的,能够把一个一国之君迷得团团转,竟连朝政都不顾了,直接抛下来亲自找人。
可这又怎么样?
如今这小白脸的身家性命都在他们的手上呢,瞎指挥写什么?!
你以为自己算是什么东西,在我们的手上就安分些,你们现在还活着已经是我们的仁慈了。赫巴双手交叉在胸前,仰着下巴看人。
想要羊奶来喂那个小兔崽子?那给我下跪呀!说不定本大爷会考虑考虑,给你们这只大颂狗找来些呢。
钟延玉闻言,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呕!怀里面的小奶娃却突然吐了起来,那些先前喂下的糖水弥漫着呕恶气息,小家伙的脸色变得苍白,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呕吐。
这是景孤寒的孩子!你不要忘记了十几年前匈奴汗王的下场!若是小皇子出现了意外,我也绝不会独活!我们逃不出去,可一个人要是想死,你们能拦得了吗?!钟延玉看着孩子急了,双眼赤红。
看着吐完后气息虚弱的勾勾,他的脸上流露出怒意,直直地看向赫巴,快去找个会医术的,你难不成真想要景孤寒唯一的皇子死在这里,勾起两国的战火吗?若是景孤寒得知了我们两人的死,你说他会不会一怒之下踏平匈奴汗国?!
掷地有声的语气,让赫巴皱起眉头,见那个小孩脸色真的不对劲,他也知道轻重缓急,立即叫来了密探中会医术的巴尔达。
你快看看,这个孩子怎么了?
巴尔达闻声赶来,上前给小孩把脉,随后又翻开了小孩的眼睛,仔细看了看他的瞳孔,将手按到了小孩的腹部右侧,小孩又吐了起来。
钟延玉拿着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忍不住担心,他到底怎么样了?
并不严重,想必是舟车劳顿,加上饮食问题,赫巴你跟前边的采办的人说一声,多买点羊奶回来,另外待会儿我开副药方,让他们去药铺抓点药回来。巴尔达抿了抿唇说道,随后便留下来看管两人。
赫巴出去安排了,房间外面还有另外几个看守的人,他们也不怕钟延玉跑。
周围密不透风,高墙林立,压得青年喘不过气来。
等人走后,钟延玉这才松了口气,他贴了贴自家小奶娃的脸颊,看着人小小软软的身体,心有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勾勾也不会受这种罪,他是大人还好,现在勾勾还小呢,一不小心得个病都是危机性命的。
小孩子身体弱,他不希望自家孩子出现任何意外。
他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
钟延玉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压低了嗓音,勾崽,父亲一定会快来救我们的,你一定要坚持下来。
江心月正愁没有借口去药铺呢,哪知瞌睡就来了枕头,这可是天大的惊喜呢
她采办完了东西,径直进去了药铺,旁侧乔装打扮低着脑袋的多尔覃两只手都提着货物,不太方便近江心月的身,但也不在意,首领只告诉他记得防范江心月离开就好了,现在这个人还在他的视线之内就行。
江心月随着大夫进了旁侧的药房,将药方递给了药童让他抓药,随后眼珠子转了转,回过神来看着不远处还低着头的多尔覃,那双眼睛闪了闪。
她在药童抓好了药递过来之时,压低了嗓音,麻烦再给我抓两副药。
说着,她又将两个药方递给了药童,药童看了看药方两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只是治疗伤寒的两种不同的方子罢了。
他很快就弄好了,将两副药材再次递给了江心月,记得两碗水熬成一碗水,这药就熬好了。
江心月不在意地应了声,随后准备离开了。
药铺端茶的仆从从外面匆匆赶过来,满头大汗,他有些近视,等看到眼前有个人的时候已经撞了过来,多尔覃拿着这么多的货物,也挡住了他的些许视线,措不及防被个人一撞,采办的货物掉了下来,他抬起头来,正要发怒。
旁侧的药童立马上来打圆场,段二,你个傻憨玩意!怎么得罪了这位大!大人
药童看到了多尔覃的脸,瞳孔微缩,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江心月上前拉住多尔覃,压低了嗓音,别多生事端。他们的身份敏感,可不能招摇过市。
多尔覃这才忍耐下来,捡起来地上的货物没有说话,他潜伏在大颂之时是在外围,但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位置,哪轮得到受别人的气!
还不快给这位大人道歉。药童立即反应过来说道,严厉斥责着段二。
段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卑躬屈膝,大人对不住,小人今日太忙了,不是有意冲撞大人的,还希望大人有大量。
江心月抿了抿红唇,无事,不必放在心上。话落,她就带着多尔覃离开了药铺。
等两人走后,药童脸色却格外凝重,打了个手势给外面的人,有两道影子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随后,他去后院那里跟掌柜的立即说了,方才有一男一女进来药铺抓药,一个是治小儿水土不服之症的,另外两个药方分别是治疗伤寒的,女人蒙着面纱看不清模样,那个男人与仆从差点发生过冲突,样子明显不是大颂人的模样,像是异族人
闻言,掌柜猛地抬起头来,你快派几个人跟在他们身后,这么大的事情,需要立即禀报主子。
这家药铺是皇商名下的产业,早就收到了宫里面来的消息,方才从药童口中的话可得知这伙人的嫌疑非常大,异族人、抓小儿水土不服的药说明是他们是外地人,并且手上还带着个小孩
掌柜皱起眉头,他们抓药的药方你还记得吗?给我写下来,拿去给大夫瞧一瞧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小贵人难不成生病了?还有伤寒药,为什么要抓两份?
几个大夫拿过来三份药方一看,这治疗小儿水土不服的倒没有什么不对劲,但这治疗伤寒的两份药房,大夫们仔细一看,脸色却瞬间变了。
这两份药方一看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将第一份药物当中的第四、第五味药提出来,和第二份药物当中的第一、第六味药结合起来,就是伤人心肺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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