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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他最终决定放弃去瑞典,而是去了更近的巴黎。
虽然中国人的传统习俗是在结婚之前,新婚夫妻不应该碰面。
但这里毕竟是法国,对陈慕武来说,别那么老顽固,入乡随俗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奥本海默趁着假期回了美国过圣诞,可陈慕武依然不缺此行的旅伴。
只要肯花钱,他就能拉着卡皮察陪自己一起去法国,还能被这个女朋友在法国但没什么钱的俄国佬尊称一声“义父”。
即使是在去法国的路上,仓皇“出逃”的陈慕武,也没能逃过他好朋友卡皮察的取笑揶揄。
“大通灵师,你既然有高超的灵力,当初怎么就没能预料到,现在的自己会如此狼狈呢?”
面对卡皮察的阴阳怪气,陈慕武真的很想把他从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船上给踹下去。
“第一,你是一个物理学家。
“第二,你是一个来自红色主义国家的物理学家。
“这种无稽之谈谁都能信,但你可不能信啊!”
“嘿嘿,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千不该万不该,你去招惹英国那些报纸的记者干什么?
“现在最难受的不是已经跑出来的你,我觉得是还留在剑桥的老鳄鱼。那帮记者们找不到人,肯定就会去采访他,问问他是怎么教出来这样一个神棍学生来的。”
卡皮察说的不错,陈慕武这次不但给他自己找上了麻烦,还连带了卢瑟福,连带了卡文迪许实验室,连带了整个剑桥大学。
估计那位校监大人贝尔福,现在一定止不住地在心里偷着乐。
除非现在英国,或者是世界范围内会出一个大新闻,超过陈慕武会通灵术这个假消息的热度,才能让无聊的英国民众视线被新的事情所吸引,忘记陈慕武这个显眼包。
很显然,远隔着欧亚大陆的精神病大正天皇驾崩,新天皇裕仁即位的这个消息,不足以在英国造成多大的热度。
顶多会有日本在伦敦的大使馆降半旗致哀,外交部派个大臣过去走走过场也就差不多了。
因为是临时出行,没有事先告知,所以德布罗意这边也没做好陈慕武到来的准备工作。
虽然忙的不可开交,可德布罗意依然很贴心的为陈慕武安排了一项能够打发时间的行程:跟着自己一起去法国科学院,参加科学院的年终总结会议。
于是在1926年的最后一天,出现在旁观席上的陈慕武,亲自见证了法国科学院内出现的搞笑一幕:
这些院士们通过投票,以最终八票比五票的投票结果,宣布通过了“动物是否有灵魂”这个议题。
有陈慕武这个大通灵师做见证,这个议题通过的似乎都更理直气壮了一些。
二十世纪初的科学状况,即是如此。
第37章 陈慕武走马上任
陈慕武极其不情愿地进入到了1927年。
北平政府也好,南京政府也好,虽说存在了四十多年的民国,在它的有生之年中每一年都很烂,而今年尤其如此。
开年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是人民群众迫使英国被迫放弃了汉口和九茳的英租界,似乎是给1927年开了一个好头,南方政府领导下的中华民国马上就要步入正轨,蒸蒸日上。
但这只不过是一种欲抑先扬罢了,因为事情发生后不久,丧失了两块殖民地的英国政府就出于报复心态,派出大量军队入驻到上海的公共租界当中,严防死守。
然后某某阶级的软弱投降性就再次出现了,为了能让新成立的政府获得欧美列强的支持,南方这边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英国人的这种践踏主权的行为。
再然后,到了四月……
不说什么“时代里的一粒沙,个人头顶的一座山”这种屁话。
就算是当一粒沙子,他小陈也立志当一粒金沙,势必要改变点儿什么。
可是即将到来的1927年,陈慕武是一点都不奢求能够做出一些什么改变。
倒不是说他没有那个能力,大的改变不行,做一个在沙滩上把搁浅的鱼力所能及扔回海里的小男孩还是可以的。
但他还不能那么做,因为这沙滩上除了鱼,除了海水,还有一种横行霸道的其名为“和”的螃蟹。
只要做出一些稍微不符合进程的出格事情,这螃蟹就会挥舞着钳子脚步嚣张地向你跑来,直接夹断。
这种情况下,陈慕武别无选择,他仅能做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把头深深埋进沙子当中,就像等待通灵这件事情的热度过去一样。
好像在最近几年里,陈慕武每一年的圣诞节和元旦都是在巴黎,而不是在英国剑桥度过,似乎法国已经成为了他的第二故乡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