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不管这职务是管什么的,她只在乎品阶高低,追问道:“几品?司农寺丞是何品级?”
“……从,从七品。”
“从七品?”那岂不是说她的鹤筠非但没有升职,反而降了一级!这是为何啊!
许氏忍不住看向娄燕婉,急道:“你不是说你寻卜夫人运作了?为什么这职务不升反降?”
娄燕婉委屈地咬了咬唇,说起这件事,她也窝了一肚子火,她并不是没有帮二弟想办法,鹤筠有出息,她在婆家也有脸面,这道理她懂。
可那日卜府宴会上,她把铺子的契书拿给卜夫人,让她关照一二,卜夫人竟当场跟她翻了脸,说她是故意要害她们家大人!
她真是冤枉啊,为了给卜夫人面子,她才特地当着众人的面儿相送,怎料送礼还送出了一身的不是,没能讨得卜夫人欢心不说,还差点被人赶出卜府。
好在她说出东珠的事情,卜夫人这才息了怒。
可这些事她不好跟母亲说,母亲若知道她失败了,生气还好说,要是把铺子要回去,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这般想着,娄燕婉委屈道:“母亲,您这就不懂了,京官儿和外放的官能一样么?三弟那事儿闹得可不小,纪家有权有势,想在鹤筠的官位上动点手脚,那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许氏也不懂这些,想到三儿那件事,她心中也很没底,“是这样么……”
“我要是没帮忙,鹤筠怎么可能会留在京都!”娄燕婉连连点头。
这时楚曼娘带着愁容走了过来,“能留下来就好,其余的也不急于一时,我相信二弟的能力,总会熬出头的。”
躺在床上的娄鹤筠听到这话,放在枕头边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他是醉了,不过还没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人。
他曾经说过的,会光宗耀祖,会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守着太平仓,只与粮、碳打交道,能有什么建树?他那些同窗得知他不升反降,怕是要笑话死他了!
娄鹤筠在小厅内睡了一夜,次日醒来时天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