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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我们都爱理查,但你在他耗费的精力远比我多,我理解你不希望在西蒙身上重蹈覆辙的恐惧,但我还承受得住。不管是再度承担失去继承人的绝望,还是像安条克的玛丽一样被处死,我都承受得住。”
“我会把西蒙接到布拉切奈宫,我自己也会住在那里,确保他既能接受继承人的教育也不引发贵族们的担忧,等腓特烈和埃莉诺的孩子出生,你可以让他住在大皇宫,尽量不要让他和西蒙见面,知道彼此的存在,如果他们注定会成为你死我活的敌人,一开始就不要让他们产生情谊,这会酝酿阴谋。”
她转身离去,塞萨尔下意识伸出手,却又望而却步。他无望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走上台阶,深深陷入王座里,他感到冥冥之间似乎有丝线缠绕牵扯着他的手脚,像一只蜘蛛,他编织着蛛网,自己也被困在蛛网中。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卷比我预想中进度还快很多,感觉我可以在出国前写完正文
第118章 罪过
1230年5月, 腓特烈二世的第二任妻子埃莉诺·塞萨罗亚在西西里生下他的次子,即便正忙于征伐意大利,腓特烈二世仍在百忙之中抽空回到西西里参加了次子的洗礼, 欣喜若狂地抱着自己的儿子向每一个到场的宾客展示,反而是孩子的生母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出席。
在得知次子将要被送到君士坦丁堡由父亲教育时,埃莉诺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将要与刚出生的儿子分别的悲痛,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这才是他的目的。”而在参加完次子的洗礼后, 腓特烈便立刻返回了意大利,同时将西西里的事务全部委任给埃莉诺,顺便把他的长子也送到了西西里交给埃莉诺教育, 终其一生, 除了必要的场合, 他和埃莉诺几乎没有见面, 仿佛他们的婚姻仅仅是为了向他们共同的父亲复仇。
“德意志的凯撒希望以您的名字为他的次子命名。”将那个孩子带到大皇宫后,卡洛小心翼翼地道, 腓特烈二世的用意昭然若揭, 他不知道奥古斯都会作何反应, 而塞萨尔只是神色如常地接过他的外孙, 伸出手逗弄他, 而那个孩子也热情地回应他, 一瞬间,卡洛觉得在长子去世后愈发冷漠严肃的奥古斯都的神情松快些许, 像他年轻时,但也只是一瞬, 他将他怀中的外孙重新还给侍女, “那按希腊语, 他的称呼应该是西西里的凯撒。带他去他在大皇宫的房间吧, 相信侍女和教师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安娜始终没有搬出布拉切奈宫,而这一异常行为也终于令希腊贵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多年来一直同气连枝的奥古斯都和奥古斯塔在继承人的选择上已经出现了分歧,只是他们并没有主动激化分歧的意向,贵族们即便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浑水摸鱼选边站队的机会,他们能做的只有一直等待下去。
同年八月,欧洲又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法兰西国王路易八世因病去世,他的长子腓力·卡佩即位,即腓力三世,登基之后,腓力三世立刻任命他的姐夫与挚友,阿基坦公爵腓力·塞萨罗亚为宫廷总管,或许称为“宫相”要好听一些,而腓力在腓力三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诺曼底与埃莉诺女王见面,最终劝动埃莉诺女王放弃在腓力三世立足未稳之际进犯巴黎。
', ' ')('路易八世也死了,比历史上晚了几年,至于腓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明白腓力并不会像他曾经的打算一样在阿基坦维持塞萨罗亚家族和安茹家族的联系,相反,他可能会成为安茹家族的敌人与觊觎者,或许他的野心还不止于此。
但腓力小的时候,他搞不清他的想法,他长大后他自然也不能干预他的行为,他唯一能确保的是他还活着的时候无论是腓力还是埃莉诺女王都不会轻易与对方敌对,他要尽可能活得久一些,所有人都这样期望。
如今他的孩子们能让他稍微放心些的就是狄奥多西和狄奥多拉了,但也不全然,尽管他们已经成年,面对再复杂的局面也有自保的能力,可闭上眼想起他们的样子,他们仿佛还是他膝上的小儿女,缠着他的手臂央求着父亲不要急着去工作,再多陪他们一些时候。那是他最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时光,但他清楚他已经再也回不去了,他的余生只能尽可能挽留他前半生的光辉和温度,也许他能握住一些,也许什么都留不住。
1230年在心照不宣的沉默中过去,皇储去世带来的震动暂时缓和了下来,支撑了东罗马二十多年的奥古斯都还矗立在大皇宫,在他还能以年富力强的形象示人时,人心便不会涣散,就这样吧,他已经不再是青年时踌躇满志的帝王,现在的他只能做抵挡在巨浪面前的一块顽石,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站得更久,久到他身后的人能够驾驭巨浪。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漫长,好在之前储备的粮食和柴火还够,他把这些分发给平民,又开放了部分宫室和庄园,让他们不至于在这个冬天冻饿而死,但在冬天还未完全过去时,瓦西尔从弗拉基米尔寄来信:东方的草原上,一支如他曾经描述的骑着矮种马、射术极其精湛的军队已经出现,他按他教他的封闭堡垒坚守不出,但粮食和柴火有限,他们坚持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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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冬天与希腊气候相似,冬季温和多雨,因此狄奥多西在来到耶路撒冷后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今天难得没有下雨,他走出他的住处,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这里是基督教世界最神圣之地,是所有赎罪者朝圣之地,他本以为他在世界的尽头能够明白瓦西尔所说的更广阔的世界,可他仍然茫然,他站在天地之间,却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他第三子不必承担责任,不论是继承领地还是繁衍后代,他曾经也欣然接受这样的命运,他有两个哥哥,还有无所不能的父母,他们总能把一切都安排好,可现在不一样了,理查死了,他再天真也明白帝国的未来不会再像曾经的预期那样稳固,尽管父亲和母亲都给他写信让他不要过分担心,可难道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躲在耶路撒冷吗?
“约翰神父回来了,狄奥多西。”当他回到耶路撒冷王宫时,鲍德温六世忽然对他说,因为父亲的缘故,他一直对他很好,但今天他的态度似乎还有些不同,“他是跟随你祖父来到圣地的神父,曾经参加过雅法之战,后来他加入了医院骑士团,一直救治着耶路撒冷的病患,包括撒拉森人。”他轻叹一声,“据说在收复圣地后,理查一世曾经向他忏悔,但没有人知道他对他说了什么。”
他立刻对这位约翰神父产生了好奇心,事实上,他一直很崇敬自己的祖父,虽然他从没有见过他,而他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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