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嘴硬,依旧掩饰,“只是来看房子。”
他把荧圈进怀里宠溺,平静地反问,“你说的房子不就是我们家吗,唔…从我们家出来,到这里看房子?”
荧晃晃脑袋,“……看文件。”
钟离鼻尖抵在她头顶,嗅着被太阳晒得又暖又香的金发,闻了又闻,声音从她骨头里传来,格外磁性好听。
“在我胸前的口袋里,阿荧自己拿吧。”
荧把手伸进去,一掏,空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
钟离一向稳重,怎么突然耍人?
她歪过头,狐疑地看向钟离,他却忽地笑了,笑得还是那般温润和煦,那么好看,好看到荧忍不住拽着他衣领,又一次亲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情形又和昨晚一样,钟离捧过她的脸,细细回吻,勾她舌尖,缠绵又温情。
荧终于觉察出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好像就是在等这一刻,在等她主动亲吻自己呢。
她心里有三分薄怨,却发不出来,全都消融在钟离绵长的吻下,速度比春雪化得还快。
也许是禁欲太久,或是彼此感情升温飞速,这次,他已不止步于荧的软唇。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做出了更加出格的举动。
以前钟离不显山不露水的,荧就一直以为他是块木头,但仍是可以日后雕琢的那种。
可万万想不到,他居然——
很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7
钟离指尖悄悄旋开了荧的衬衫纽扣,滑到内衣高高拢起的半乳,沿着蕾丝边儿,在她皮肤上描摹,短暂停留,又继续延伸,下行,最后掐住盈盈一握的腰,另一只手,从半身裙下探了进去。
荧还沉醉于他的亲吻,直到身体越来越热,才发觉自己衣领开敞着,起伏的胸口像软嫩乳酪,在空气里微微摇晃。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看了,但之前毫不关乎性,不关乎情欲。
可这次不一样。
现在,钟离已经不再对她的身体漠然,因为荧瞥到他领口之上的喉结正在上下滚动。
这让荧也跟着有了反应。
一直以来,她确实急着和钟离做,但是这个场所……
不太行。
荧从他唇间躲闪出来,推阻他胸膛,可手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说话也是气喘吁吁。
“钟离…还是不要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娇喘,像欲拒还迎。
他听了,突然大手一托,把轻盈的少女凑到自己面前更近,垂下头唆含她耳垂,轻柔吮吸着,分开后留了一丝唾液,再用吐息一催,那只耳朵就像渗进了媚药。
奇痒无比。
痒得她眉头紧蹙,眼角绯红,水唇迷离地半张,脑袋里完全成了一坨浆糊。
突然加速的接触,升温的感情,让荧慌乱无措。
之前好不容易才摸清了钟离的步调,她笃定,对方就是慢吞吞的性子,所以她也不敢急燥,以免惹他不悦。
可此刻他突然改了心性,欲意贲张,唇温越发火热,在她脖颈和锁骨上辗转流涟,一下下轻啄,又一寸寸磨蹭。
磨得她实在招架不住,浑浑噩噩的,打算就这样半推半就了,于是朝周围瞄了一圈,有沙发,拉上窗帘锁上门,大概也行,可是——
“停一下…还没锁门呢……”
荧穿了丝袜,钟离手掌抚上她的大腿时,一种顺滑却带着颗粒的质感滑过皮肤,着实舒服到彼此的神经都为之发麻。
他顺着丝袜往上,摸到她大腿根,随后闷声一笑,“为何锁门,顶层少有人来往,独我自己,难道…是阿荧心急了?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指掠到了敏感部位,荧忍不住春水般呻吟了一声,呻吟里又夹杂着怒叹,一起从喉间释放出来。
好气!
现在心急的到底是谁?
钟离一连又问了好几遍,低醇的声线沾染上情欲,越问越暗淡,低哑,音色迷人心醉,像沙砾蹭过。荧就算不急,也被他撩拨得火烧火燎的,窝在他腿上,浑身痒痒,动来动去。
◇48
虽说还没跟男人做过,但之前在夜场坐台,免不了有客人揩油,那些男人摸她,亲她,手和嘴巴都像糊了厚厚一层死皮,还油乎乎的。
与钟离干净修长的手,和温润柔软的唇,根本没有可比性。
当然,跟达达利亚也完全不同。
达达利亚在泳池里抱着她时,手上沾了水,又滑又凉,却依旧把她搂得很紧,而他的唇,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荧对此印象深刻。
她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分心,更不该分心到那个男人身上,可鼻息间,情迷的气味似乎替换成了微咸的海风,海浪没过腰际,没过钟离宽厚的手,又吞噬掉她的心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神之际,钟离亲昵一吻,落在荧左边胸上。
她心脏骤然抽紧。
像刺进盐水,隐隐作痛。
很快,他的大手也覆了上来,掌控地揉捏,像把这颗心从海底捞出,重拾岸上,这才能舒爽地汲氧。
快感压过了思绪,荧情不自禁叫了出来。
可身体仍在下意识地躲避爱抚,似乎有些怕了,怕钟离再碰到哪里,再勾起那些不堪的回忆。
局长之位,椅子固然宽阔,但缠绵起来还是太挤,施展不开,她再怎么折腾,无非是从他左手逃到右手,反倒全身上下都被摸了个遍。
在钟离的手又严丝合缝包裹住腿心时,荧不得不用力拍打他肩膀,赶紧提醒,“钟离,门外有人…唔——”
他又重新吻上来,用温润的唇打断,随后在她脸蛋上喃喃,“阿荧,别说谎。”
语气还是寻常那般平和,荧却觉得另有所指。
可眼下根本没空深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修长的手指沿着她腿心的肉缝,缓缓律动,轻缓而带着力度,仿佛她是精雕玉琢的稀世珍藏,而他还没揭开防尘布,就已经在细细亵玩。
哪怕隔着丝袜和内裤,荧也能感受到他指尖火热的体温都快融化了自己敏感的私处,没几个来回,那条缝隙间已经渗出蜜液。
在布料上,薄丝上,洇出了淡淡水痕。
她确实听见有人敲门,然而已经被钟离揉弄得上气不接下气,“真的!没有骗你,有…嗯…有人在敲门,等等……啊!”
“进。”
严肃的命令和酥麻入骨的尖叫同时响起。
◇49
周秘书没敢进来,轻开了一条门缝,小心翼翼说道,“…钟局,您订的花到了。”
“嗯,拿进来吧。”
荧还在余韵里喘息难定,听他这话,马上捂住袒露的胸口,左顾右望,可这屋里哪有什么地方可躲,只得掀起钟离的衣襟,钻了进去。
周秘书犹豫地踏过门槛,把鲜花捧在自己面前,低头走进办公室,颤颤巍巍放到了钟离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直起腰来,没了阻挡,一下就看见蜷缩在局长外套里的少女,金发微乱,耳垂酡红,脸埋在前者健硕的胸膛上,一动不动。
像揣在怀兜里的小猫。
只是遮得不严实,两条又细又长的腿还露在外面,暧昧地抽搐了一下,惹人遐想。
再一抬眼,就对上局长不怒自威的目光,与往时不同的是,此刻这双眼睛泛了波光,却仍旧凌厉,深不可测。
周秘书立刻撇过脸,不敢再看,转身退了出去。
钟离拿起花束,把它和荧都围在怀里。
“阿荧,生日快乐。”
她从他衣襟里探出脑袋,鼻尖嗅了嗅花香,“是今天吗?”
荧一向对生日没什么概念。
小时候家里穷,从没人给她过过生日,是哪天早就忘了,还是当年钟离捞她出来时,替她查到的。
钟离摇摇头,说是明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荧仰视他,半耷拉着眼皮坏笑。
哦——
怪不得这么主动,原来他也等不及了。
钟离表情波澜不惊,语气有些许无奈,“工作之后还有个酒局,要稍稍应付一下,晚点回家陪你。”
“那我也去!”她时时刻刻都想黏着钟离。
他神色不明,默了数秒,“商业酒局,阿荧不怕会无聊?”
“没关系,我得去监督你。”荧伸出胳膊勾住他脖颈,神色狡黠调皮,“不然你喝太多酒,回家倒头就睡,哪还顾得上我呢?”
钟离沉思片刻,同意了,派了辆局里的公务车送她先回去。
◇50
荧坐在后座,捧着花束,鼻息间尽是鲜花的清香,她回味着刚刚钟离的亲吻,抚摸,一举一动,面颊的潮红还没褪干净,就又重新泛了起来。
她按下车窗,凉风吹过热烫的脸,又吹醒神智,这才后知后觉,钟离真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易不碰她,一碰竟是玩这么大的。
不难说明,只要他想,在国安局的办公室里都行。
看来两年前那场丑闻,非但没削弱他分毫,反而他转败为胜,更上一层楼,现在连包养小情人这种事都无需避讳了。
她也差不多猜到,爆出钟离走私军火的新闻,大概率就是达达利亚找人做的,他这死里逃生后复仇第一盘棋,输得是彻彻底底。
可达达利亚又在她身上,心里,赢下过半局,钟离对此还未知情,不过荧让他先占上风,也是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却不能是仅有的后路。
临走前,周秘书把别墅各种证件拿给了荧,她简单过目,确信自己真的已经有了一套房产,那么以后还得有车,珠宝,钞票。
假使未来某一天,她不得不离开钟离,这些东西也必须捏在手中。身为情人,财富才是真正的后路。
但她太年轻,野心太强,既贪财,也贪人。
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拒绝做钟离的情人吧,跟在他身边,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知不觉,荧也早就无法自拔,陷入了贪欲——
她贪图他的好,他的权利,以及他俊美的皮囊,温润的躯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重要的,贪图他的心。
车窗外,冷风吹拂过鼻尖,逐渐冰凉,发僵,荧不由得吸了吸鼻子,才发觉璃月已入冬了。
从稻妻回来,日日夜夜与钟离在一起,也快三个月了。
他慢热也长情,安抚着她不再躁动不安,而后有条不紊地升温,浪漫,美好,又过命,着实牵人心弦,牵着她想要走进下一个阶段。
哪怕是寒冬又如何呢?
跟钟离在一起,冷风都不那么刺骨了,只会企盼灯火通明的海灯节,期待更加长久的相伴。
但这样温情的幻想还没进行多久,就在此时此刻,戛然而止。
◇51
原本司机好好开着车,突然猛踩油门,离弦之箭似的蹿出,荧没系安全带,身体惯性地往靠背后仰,连带钟离送的那束花也没拿稳,一下子散开。
缤纷的色彩,飞溅得到处都是。
她撞得头昏,恍惚听见司机道歉,“对不住了荧小姐,有人跟着我们的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荧惜命,听罢立马扣上安全带,再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后面有两辆车,一黑一红,疯了似的变道,锲而不舍地从其他车后面挤过来,左右并行夹击,时不时擦一下,惊悚得令人胆寒。
司机刚要超车,那辆黑的比他快一步,先别在前面,又突然减速,司机只好再换一道,却正中红的那辆下怀,把荧这辆车挤在桥最右边,没路可走。
后面一辆路人的车还未弄清情况,还来不及避让,红车持续右压,把她逼到死路,悬崖,再往右不到一米都会掉下去。
荧和司机都慌得不行,面色煞白,甚至预备跳江了,就在二人都束手无策时,方向盘一旁的对讲机里传来两声电流的滋滋声响。
接着,冷酷的男音倏而响起——
“我在后面,看信号行动。”
是魈!
司机马上拿起对讲机回复,“收到!”
荧顿时心安。
几秒后,警笛声越来越近,她往窗外探出头,看见魈戴着头盔,身着骑警服,削瘦利落的身影逐渐清晰,放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骑着警用摩托飞速追上来,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嗖的一声,卷起一阵狂风,刮过她失色的脸,其他车主见着警察,纷纷降下车速,给了司机变道的空间,这才逃出生天。
甩掉黑红二车,司机逐渐平稳下来,开到安全路段,荧忽然警觉,瞥见身旁一辆车,有那么一丝眼熟——
好像是刚才后面的那辆银色轿车。
并不是路人。
对方一直在静静观察,不紧不慢地在周围晃悠,待司机放下警惕后,伺机而动,来到荧的身侧,匀速并行。
她预感有危险,当即摁上车窗,窗户嗡嗡上升,差一厘米就要合死,银车驾驶位突然射进来一样小而轻薄东西。
啪嗒。
就落在她的脚边,一枝玫瑰的刺茎旁。
荧定睛一看,呼吸瞬间滞住。
一张快遗忘了的红色卡片刺在她眼中,上面明晃晃刻着四个数字,「123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她秘密换到这间房,和学校登记的不一样,钟离还不知道,如果被发现,这张红卡就成了指证她背叛过钟离的缉查令,夺命符。
荧立时抬头盯着左前方的司机,似乎还未察觉到后座的异样,她敏捷将房卡捡起,死死握在手心。
再一侧头看向那辆银车,荧金瞳骤然紧缩。
◇52
驾驶位的男人,戴着鸭舌帽,遮住了头发,还戴着墨镜,只漏出苍白到透明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流畅优越的下颌线条。
他感受到荧的目光,却不看她,自顾自地勾唇一笑,而后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的食指缓缓压下墨镜,显出精致无比的眉眼轮廓。
下一瞬,他长睫微微眨动,眼珠一转,用一种阴戾且得逞的眼神斜睨着她。
湛蓝色的瞳孔。
像结了冰碴的海浪,打在荧全身,她控制不住地一激灵。
达达利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来了。
只要他在,日子就不可能安生。
她怕司机看出端倪,当下什么也做不了,连发泄大骂都不行,只能红着眼,无可奈何瞪着达达利亚,沉默怒视。
达达利亚倒是一脸轻松,他摆了摆手,往另一条路拐去,银白的轿车,如同白昼流星,消失于长街尽头。
半晌后,荧费力呕出一口气,弓着背,双手抓着头发,越抓越狠。今天下午,和钟离在办公室里的缠绵还没忘却,现在又突然看见达达利亚的脸,让她脑子里的记忆全被打乱。
混作一团。
记忆里,明明自己面前是一双鎏金灿烂的眼眸,闭上眼睛,与他呼吸交融,可再次睁眼,那双含笑的金眸,却变成了幽蓝阴郁的目光。
那整洁得体的衣衫,抱住时却觉得没了衣服,似乎是赤裸灼热的胸膛贴在她面庞上,胸口那枚口袋,也转幻成了可怖的枪疤。
她腿间那只暧昧揉动的手指,突然力度加重,重得像胯下硬物的一顶,色情,风流……
这都太混乱,太危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个混乱的记忆都会置她于死地。
荧怎么深呼吸也稳不下心,只好向司机求助。
“哥,有烟吗?”
之前钟离明令禁止,不许抽烟,她听话,再没碰过,现在只能破例,再不想办法冷静一下,她真的会发疯。
司机还以为她被那场追逐吓懵了,递过来一盒,荧的手颤抖着接过,好不容易揪出一根,打火机按了好几次才点燃。
她狠吸了一口,重重从鼻间呼出来,一整根燃尽,才终于从恐慌中略微缓解。
火光熄灭,荧紧捏着烟头,得出一个结论——
达达利亚在玩手段。
追逐战加心理战,他要试探哪个能突破她的心理防线。
还好这段路,荧全程都慌得茫然,表面没漏什么破绽,实则多么惊魂,只她自己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接下来的烂摊子,也只能她自己收拾。
◇53
到了别墅,荧踉踉跄跄下车,没进家门,一屁股坐在门口台阶上,又点了一根烟,继续抽,魈后脚赶到,把警摩停在路边,跨下车,摘下头盔。
他黛色鬓发散落颈侧,又被风吹得飞扬,头盔压在臂下,步伐轻凌,却也稳健,一步快过一步,疾速走到荧的身旁。
骑行服包裹住魈全身上下,只漏一张俊美的脸,他眉头稍蹙,单膝跪地,金眸来回扫动,一遍遍检查荧的异样。
冷风呼啸,荧的金发纷飞着,有一缕发梢钻进她颤抖的唇间,欲坠难坠,还有一根发丝被火星烧灼,烫断,很快消失在风里。
狂乱的风声听得魈心烦,他胸腔里有那么一瞬冲动,想去把那支烟夺下来,扔掉,再把那飞舞的金发抚顺,一缕缕捋到她耳后。
但终是没有。
他克制下来,轻声问她,“还好吗?”
荧掀眸,与魈对视,看到他神情淡漠,却不似这初冬的冷,疏离中掩不住担忧。她没回答,掸了掸烟灰,压低声音反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魈垂下眼帘,“跟丢了,要回局里再查。”
荧心头一紧,呼出浓烟,青灰色的烟雾飘向魈,他闻不惯,却任其在自己面前缭绕,灼刺着感官,可仍不躲避,也无半分嫌色。
只有眼尾逐渐猩红,像被蛰了。
“不用查了。”荧暗自握拳,指甲扣进肉里,撒了个大谎,“我知道是谁。”
她把半根烟移到唇边,却没吸,夹着烟蒂的手指往天上点了点,诓他是钟离上头的人做的,随后极其轻微地摇了下头,示意别声张。
魈瞬间明白了,也信了,起身要去通知司机,荧却猝然摁住他手臂。
“别让钟离知道…”她心虚着说,“我不想再让他担心。”
魈微微发愣,卡在那没动,不拒绝也不答应。
荧明白他心里犹豫,握着他胳膊的手轻轻捏了捏,柔声安慰,“没事的,以后出门,你都跟在我身边,就不会危险了。”
话末,她勉强笑了,魈紧绷的面庞转瞬缓和下来。两双金色瞳孔,一柔一刚,交错着视线,烘得凉丝丝的空气都渐温渐暖,萧瑟的路边,树叶几乎落光了,裸露着光秃秃的枝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只有这一处像春天,像有了颜色。
片刻后他微微顿首,去路对面,司机还在纳闷什么人这么狂,敢追国安局的车?魈搪塞他,酒驾造事,已做处理,还嘱咐今天的事,无需汇报给局长了。
应付过司机,荧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起身要回家,刚上半个阶梯,眼前却蓦地发黑,脑子也晕,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前倒,却并没跌落在地。
而是稳稳趴在了魈的后背。
荧略微诧异,他的背竟如此单薄,清瘦。
警服包裹下的肩胛骨微微凸起,有一丝硌痛,她像碰到了刺猬一样,下意识去躲避,但却动不了,才感受到双腿也被魈固定在腰间。
他带着手套,掌心轻而有力,背住她,一阶一阶地上行。荧渐渐适应了他的骨感,似乎不再硌得生疼了,魈大概…大概是只软毛的刺猬,她这样想。
而她自己,对于魈来说也是又软又轻,彼此像两片贴在一起的、薄薄的羽毛,轻轻飘着,飘进温暖的屋里。
◇54
“魈…我自己上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未松手,略微侧过头问,“楼上吗,哪间?”
“二楼左手最里间。”
墙边,太阳光线被窗户切割,一格一格地在他身形上游移,忽明忽暗,唯独他肩膀上的金属标记始终耀眼,光彩溢目。
荧盯着他的肩章,卑微说道,“这样不太好吧,你可是人民警察,而我……”
是坐台小姐,是高官情妇,是不该他护在身后的对立面。但这话太过露骨,像噎在喉咙里的鱼刺。
难咽,更难吐。
魈阖眸叹息,默了数秒,自我厌弃似的沉声答复,“别想那么多了,我也不是你想像中的好警察。”
他这样一说,就如同喂她喝下一碗中药。
那根鱼刺是下去了,喉间却满满都是苦涩。
荧感受得到,魈的心里是热的,可安慰人的软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会变成这样不温不冷的一句,像是最沉重的兜底,兜住最难堪的下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抿唇,脸埋进他脖颈。
到了房间门口,荧才想起来问,“对了,你今天是专门来找我的?”
魈推开门,低头淡淡嗯,再抬头,才看到这是衣帽间。
“想起来了。”荧从他背后下来,说话没什么精气神,“我叫你来的,尝尝我做的杏仁豆腐。”
她的手指在衣橱里一件件划过,“…抱歉,今天应该吃不上了,晚上要和钟离一起参加酒局。”
魈困惑,凝声问道,“出了这样的事,你还要再去?”
——要去,她当然要去。
而且还要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下午钟离已经应允了,她再突然变卦,势必会引起怀疑,查下去,追她车的到底是谁,做了什么,都将百口莫辩。
“我们两个一起不就好了,而且我猜,你本来得跟着去,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拿起一件淡紫色晚礼裙在身上比了比,同时心不在焉地回答,都没注意到,自己又把这件女装拿到了魈的身前,好像在让他也试试这条裙子呢。
他瞥到镜子里的自己,太怪了,换了个位置站,“我只是有些担心……”
“你经常担心我。”
荧把礼服挂回去,挑出另一件粉裙,拿在身前,衬得她肤色更亮,而后侧过头望着他,嫣然一笑,“在机场接我那天也是。”
魈意外,“你…记得?”
她越笑越明媚,“当然,你提醒我的嘛,不会有事,我一直记在心里呢,后来那都是演戏,演得太真,连你都被我骗到了?”
这一串话,说得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也回答不上,最后只冒出四个字——
“没事就好。”
说完便离开房间,轻带上门。
门缝合上前的最后一瞬,他模糊看见荧正从落地镜中凝着自己,带着无法言喻的情感,吸引了他,不自觉与她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手中又换了条纯白纱裙,洁净而通透,细纱在灯光前微微闪烁,似乎镜中的荧已然身着这件了,美好而朦胧的身姿,是这规整、暗寂的房间中,唯一惹眼的生动。
不经意间,他关门速度迟滞下来,像在期望它能合得再慢一些,彼此能再多对视一秒。
镜中她忽而开口,字字句句都真挚地讲述着——
“刚才在桥上,我特别害怕,以为就要在那交代了,但是从对讲机听见你的声音,忽然就很踏实,你猜我踏实什么?”
荧的问题,让他有机会能停驻一会儿,能在思索的时刻,静静记下这一袭清丽白影。
“不只是庆幸你来救我,而是…如果真出了意外,帮我收尸的那个人会是你,魈。”
他咬牙听完最后一个字,他的名字。
尾音落下,魈无比懊悔,门把手都快捏断了。
——早该关上这扇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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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种什么感觉呢?
像是心脏被钝器凿开一个洞,呼呼地往里面漏风,一瞬间,所有情绪都翻涌而起,但下一秒,一切都平静了。
空落落的。
连带那阵风,什么都不剩。
但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眼睁睁看着那种结果发生的——
“我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可你也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否则,真的到了那时候,也是由我……”
前往酒局又换了另一辆车,高速上,二人沉默了半小时,魈骤然冒出这么一句,回答荧消极的「帮我收尸」。
他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后面的内容再也说不下去。
不过他的警醒确实起了作用,荧本就不是掂量不清的傻子,只是不小心被迷了心智,她揉了揉太阳穴,冷静说道,“放心,我会时刻保持清醒的。”
“知道吗,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个话题太过压抑,荧微微叹息,换了个轻松点的内容和他讨论,“明天是我生日,我是不是…比你大一岁了?”
他嗯。
“你也知道?”荧不可思议问他,“钟离告诉你的?”
可这个话题似乎比刚刚那个更沉重了,魈顿住好久,长长呼出一口气。
“不是。”
不是?
荧对这仅有二字的回答迷惘不已,但也没有追问,沉默着,等魈自己说。
“礼物要明天…起码凌晨之后再拿给你。”
荧平复少许,连忙摆摆手,蹙眉笑着接话,“你我之间,别这么见外。”
这话说得好像和魈很亲近似的,有种自己人的味道,某种意义上,他确实是自己人,能在她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怕她受苦而小心提醒。
可有些事要瞒过钟离,身为自己人的魈就必须也受蒙蔽,生日什么的,她自己都不曾理会,居然给了魈这么大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自己呢,自己又做了什么?
又把魈当做什么?
荧紧捏住裙角,另一手支着头,望向窗外。
松树一棵连一棵闪到视线之后,却并没有渐行渐远,似乎那些松针刺进身体里了,撺成一团,横亘在心头。
难得独处的时光,荧恍然发觉,此刻的情景,似乎和两年前魈送她去机场的画面重合了——
也是这样一个日出和日落没分别的混沌天色,也是他无言地开车,她忧虑迷茫地坐在副驾。
「那你呢,你会不会有事?」
两年前荧问出这个问题,当时魈没有回答,但现在,她有了答案。
他会有事。
他再被自己当做工具似的肆无忌惮利用下去,真的会有事。
◇56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局规模不小,更像是个隆重的名流晚宴。
魈这身长袖警服在这不太方便,脱去外套,里面还是一件短袖警装,稍微没那么惹眼了,可周身气场依旧写满生人勿近。
虽不是正装出席,接待员也默认下来——毕竟是局长带来的人,不会有人单看衣着就轻慢他,毕竟没必要自找麻烦。
不过,荧还是第一次见魈漏出手臂。
一胳膊的刺青图腾,惊得她瞳孔一震,想问些来由,但当下显然不合时宜,只能先忽略过去,可却总是忍不住,往那纹身和冷峻的额心印记瞟了又瞟。
魈确实……
确实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不是正儿八经的警察。
不仅与形形色色的达官显贵格格不入,而且他自己,本身就是全场最独特的存在。
霓虹闪烁,那复杂的浅青色动了动,荧的目光始终跟随,影影绰绰间,那图案像是活了,游离盘旋在他胳膊上。
魈抬臂扶住耳机,皱眉顿首,冷不丁吐一句,“先盯住。”
他有任务在身,荧也不再多扰,彼此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独自踏进觥筹交错的名利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魈相逆离去。
“听说了吗?最近璃月冒出个商人,各类生意都涉猎,至冬国来的,名字是…达达利亚。”
“最近都传遍了,据说是个野心十足的年轻人,比起名字,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号,人称公子。”
“新人崭露头角是好事,看来璃月的土地,总算是能松动松动了……”
达达利亚似乎混得不错,荧刚踏进宴会厅,就把他的光辉事迹听了个齐全,一时间,名头甚至盖过钟离,成了全场讨论的新焦点。
关于他的言论,无论好坏,荧都不想了解,但那些声音却像苍蝇一样萦绕周围,捂住耳朵也能听见。
钟离已经先到了,被高官和富商们簇拥在人群中央,像是感知到荧的到来,朝着入口处惊鸿一瞥,目光落在她身上。
荧呼吸滞住一秒。
在这短短一秒里,她脑中闪过了太多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彼此间有什么已经变了,又像是即将要变。
◇57
下一秒,一切归于平静,荧摆出甜蜜的笑容,挤进人群之中,无视众人目光,欢快扑进了钟离的怀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遭皆是诧异不已,谁都没见过局长近女色,也从未听过有这么个女孩与他已是如此亲密。
钟离还端着一只高脚杯,荧伸手握着他手腕,带他将暗红色液体喂进自己嘴里,仰头一饮而尽。
“各位,工作时间先暂停,介不介意我先占用局长一会儿?”
没等别人回答,她就已经挽着钟离,在众目睽睽下把他拉走,钟离倒是笑而不语,纵容她胡闹,平稳的神色里盛满深情。
落地窗边,二人停下脚步。
“怎么喝那么多?”他抹掉荧唇珠上一颗摇摇欲坠的酒滴,水液很快吞没在柔软的手套里。
荧踮起脚,像在索吻,嘴上却气鼓鼓地嗔怨,“真是的,我替你挡酒,你还怪我。”
钟离缓缓俯身,没有亲下去,只贴在她唇边,闻了闻果味酒香,“唔…是觉得我会怪罪小英雄救驾来迟?”
“抱歉,等太久了吗…”
荧忽略掉下午耽搁的时间,转过脸,刻意回避了钟离的眼神,解释说,“我才不要当英雄,我是你的女伴,要打扮得漂亮才行。”
她指了指窗户上一高一低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你看。”
“嗯?”
反光中,她一袭白裙,发间装饰了不知名的、蓝白相间的花朵,另一边夹着羽毛装饰,脸上不施粉黛,只有双唇刚刚被红酒染过,水润如鲜血。
旁边,高大挺拔的钟离与她相配,他身着一件棕色长尾西装,领带镶着石珀,腰腹却是两枚古样盘扣,细节处数对伏龙印纹,无一不彰显最尊贵的身份。
“钟离,你看我像是什么?”
他浅笑,揽过她的腰,“是我的阿荧。”
荧摇摇头,懒懒地倚靠在钟离胸膛上,媚眼如丝,“我像不像修成人形的狐狸精?”
钟离不解,“为何这样说?”
荧金瞳闪光,扬起眉毛,笑得粲然,“你没看大家的表情吗?肯定都觉得,局长大人被狐狸精勾了魂呢!”
钟离被她逗笑,恰好这时,一盏射灯打过来,照得他深棕发丝的边缘泛起光韵,连笑弯的眼尾都映出了迷人的橘色印痕。
◇58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从没见过雪白的狐狸,尤其是头顶带着金毛的稀有品种。”
身后突然有人懒洋洋打趣,声音不高不低,清朗却带着戏谑。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插嘴,荧肯定要当面怼一句,偷听别人讲话太不道德。
但这个声音早就刻进了脑子里,只要一听到,神经就会立刻拉响警报,让她不敢轻易张口,不敢当着钟离的面作任何回应。
甚至连看他都不敢。
但余光的景象根本无法忽视——
玻璃窗上,除了她和钟离的虚影,还依稀映着达达利亚的轮廓,室外夜色漆黑,吞噬了他的面庞,唯独幽蓝的双眼未曾有半点模糊。
那双眼睛深深地凝着荧。
“好久不见。”
她下意识以为,达达利亚这句是对自己说的,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下午就见过一面,算不上好久,不过这会儿他并未提起这茬,荧暗自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真怕达达利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起往她车里扔秘密房卡,那一切可就全完了。
想到这荧全身一栗,草木皆兵,后背倏地发冷,僵在钟离怀里,越发紧绷。
钟离自然地转过身,与达达利亚面对面站立,他对这个问候没有回复,只颔首示意,荧也硬着头皮转过来,战战兢兢地抬了下眼睛。
没想到达达利亚始终盯着她,就等她与之对视。
他一身衣装也花了心思。
银灰色西装衣裤,却打理得并不规整,难以看出是军服,但他身材极好,是怎么穿都不会出错的衣架子,不受拘束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种随性倜傥的风姿。
达达利亚没系正装领带,一条红帔半戴不戴地搭在胸膛,漏出白净修长的脖颈,凸起的喉结,他皓色分明的锁骨边缘装饰了一枚徽章,闪耀生辉,彰显着至高无上的荣光。
飒爽的行头,被他搭配得很是耐看,又无比出挑。
这一眼不过两三秒钟,荧赶忙垂下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达达利亚顺势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得璃月古谚「金屋藏娇」,局长今天怎么舍得带这位娇小的狐狸美人出来应酬了?”
「娇小」二字被达达利亚特意拔高声调,荧刚想反驳,自己马上就十八岁了,却发现他是故意挖坑,就等她跳。
这地方人多嘴杂,要是自爆年龄让大家听见,大张旗鼓宣扬出去,对钟离的名声只会百害无一利。
她紧紧攥拳,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要保持理智,现在不仅要保全自身,还得顾及钟离的身份,其次再腾出心思来,对付达达利亚。
只是他好像突然增进了,又或是之前隐藏了实力,现在比在稻妻时难对付了不少。
◇59
其他男人的笑声越来越近,走到他们这里停住,操着奇怪的口音搭话。
“公子大人,您从纳塔运过来那批货很不错,能否透露一下内部消息?”
说罢,朝达达利亚递过一杯酒,他没有接,笑着拂开了。
“这你可问错人了,经停璃月的船,定什么价,多少税收,或者会不会被扣留,我说了不算,你得去讨好这地界上最大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达利亚给男人使了个眼色,调侃着看向钟离。
“不过,你们稻妻人要是诚心做生意,我倒也能帮忙,只是不知道,局长能否给我几分薄面,与我合作,我这里……”
他越说越沉,轻佻的语气逐字严肃下来,“正好有璃月需要的东西。”
男人听出不对劲,不愿多掺和,自饮一杯很快离去。荧也发觉到他们说的内容自己不便多听,刚要回避,达达利亚却迈步上前,走向她更近。
钟离立时侧过身躯,挡在他对面,把荧拉到自己背后,握住了她的手。
“公子阁下想在璃月揽权纳贿,想来实力不容小觑,我无心参与,自有其他部门监管,只是有必要理清楚,这衡器两端,分别为何物,又为何值得我与你合作呢?”
达达利亚欺身贴在钟离耳边,挑灯拨火地介绍道,“重型,特型,包括纳塔垄断的格洛克和柯尔特,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口气不小,到处联手,扬言要吞了璃月这块肥肉。”
这段话透露的信息不少,连荧这种外行都听得出来,璃月目前已经十分被动了。
达达利亚作风高调,行事张狂,各国政商都试图从他手中获利,哪怕不来掺和一下,也要做个无形的扇子,煽出火星,弄出点风浪。
然而,这些激烈的字眼分毫没有动摇钟离,他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保持着骄矜有礼的淡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种高度的人,谈生意像打坐,比谁更能沉得住气,这场看来,是钟离更胜一筹。
他不作声,达达利亚便接着劝诱,“这些东西,最差也是像破铜烂铁一样扔回至冬,或者…卖到稻妻,我赚个天价,轻轻松松。”
钟离云淡风轻对答,“至冬的风格果然不曾变过啊,一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不劳挂心,璃月有自己的应对方式。”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达达利亚继续盛气凌人地加码。
“或许十倍?你知道的,我不是在空谈。可上赶着不是买卖,钟离,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想跟你讨一份见面礼。”
听到这,钟离端庄的神态微微变了色,他双眼微眯,握住荧的手紧了几分。
达达利亚缓慢贴过来,眼神越过钟离宽阔的肩膀,俯视躲在他身后的金色头顶。
“希望局长能割爱,把荧小姐送给我。”
◇60
他口吻恣行无忌,每一个字都比前一个更狂妄,更放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荧猛然抬头,对上达达利亚率性直白的目光,突然他头一歪,又笑了,笑声爽朗动听,却听得荧惊心动魄。
在璃月,道上有句顺口溜,叫「枪弹能通天,通天去见阎王爷」。
阎王爷指的就是国安局局长,钟离。
这不是玩笑,枪械的危险程度和黄赌毒不相上下,甚至比那三样更致命,并且没有上层身份的庇佑,寻常人没门路,根本接触不到。
达达利亚再厉害的富商新贵,路子再野,背靠再庞大的至冬势力,也不能坏了规矩,把算盘打到局长头上。
不管他要的是什么,哪怕璃月的一棵树,一朵花,都是和钟离都结下了极深的梁子。
更何况,达达利亚要他的女人,还要他亲手相送,这相当于诛心之恨,切骨之仇。
鸦雀无声的对峙,空气静默了半晌,忽然钟离胸腔里传来一声哼笑。
很闷,像在极力压下怒意。
“阿荧,你愿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微微偏过头问。
荧极其配合,毫不犹豫环住钟离的腰腹,用无比可怜的眼神仰望他,声音委屈得颤抖,眼泪都快滴下来。
“你别不要我。”
钟离抚慰着荧紧紧抱住自己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柔摩挲。
“我向来尊重阿荧的选择,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请公子阁下不要再强人所难。”
他停顿几秒,平稳的声线猝然沉到谷底,凝重,且极度威慑,“同样也是过去,现在,将来。”
尾音落下,荧脑袋里簌簌地过了一层电,身体像被他低频的声音震裂,拙劣的谎言如同一地的廉价碎玻璃。
她幡然醒悟,原来自己在他背后那些小动作,他全都一清二楚。
荧忍不住问他,“钟离?你……”
你是不是知道我和达达利亚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知道达达利亚单独给我开房,陪我看烟花?
是不是知道我们两个下午就经历了重逢,而不是此时此刻,三个人以一种诡异的,舞台剧似的站位再会。
◇61
这些内容,荧无数次险些脱口而出,又无数次狠狠咬着嘴里的肉忍住,说开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不能自掘坟墓。
纵然一字未吐,但钟离似乎还是心领神会,他发出一声无奈叹息,“别怕,阿荧,我从未觉得是你的过错,我相信你。”
彼此都没有敞开了明说,荧也不能百分百确定钟离对此知情,她翻腾的思绪再次稳下来,但心里对钟离的感情悄然变了模样,就像突变的天气。
钟离一句「别怕」,她就真的不再怕了,对他的畏惧一下就云消雾散,可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难捱的酸涩之感,背德之情。
像阴冷的风,结冰的雨。
荧顿时愧疚得不行,更用力抱紧了钟离。
他感受到后诧异一霎,很快回味过来,褪下一只手套,与她十指相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宽厚的掌心覆盖着她,体温交融,皮肤与皮肤贴合,荧第一次无比真切感受到,钟离对她有着实实在在的爱意。
仿佛突然垒起了砖瓦,填平了彼此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无论是两人云泥之别的身份,还是达达利亚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都无法阻止钟离。
稳重地,一步一步,带着爱意向她走来。
达达利亚却对眼前的景象不以为然,似乎胸有成竹,只有深邃的眼窝挤了一下。
“钟离,别那么笃定,荧小姐会怎么选择,还需要一点时间,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他缓缓转身,眼神却睨住荧没动,她立马收起应对钟离时委屈无辜的表情,转而凶巴巴地瞪着达达利亚。
钟离的角度看不见,荧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被惹毛后变脸速度有多快,可这两幅面孔的迅速转换,却刹那间烙印在了达达利亚心头——
一定要带她回去,他想。
她真的完完全全是一只属于至冬雪原的野生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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