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秋山先生,他只是一位没什么咒力,也没有术式,但是身手矫健的好人。”
真绪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忽然就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看起来这位父亲和自己相比就多了身手比较好这一点吧。
小池继续说道:“秋山先生在禅院家没有术式的人中很受欢迎,他是家主兄长的孩子,没有遗传到术式其实受了不少风言风语。但是秋山先生并不在乎这些。”
小池带着笑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秋山先生会照顾像我们这样的下人,也会和【躯俱留】组织等人一起出任务,他很和善也很有趣,会讲笑话,也和家里其他人相处得非常好。”
“所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秋山先生会离开禅院家。”
这转折也太突然了,真绪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小池摇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天,秋山先生留下了一张纸,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她抬眼看向真绪。
真绪接过她的话头:“直到我来到这里,你们才知道他已经去世了吗?”
小池点头。
真绪安静了下去,他现在并没有关于父亲的任何记忆,但是当他不断从别人口中强调父亲已经死去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难免生出了一些悲伤。
他问:“他留下了什么?”
小池说:“一张纸,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我受够了这个家的虚伪与恶心,我厌恶有关咒术的一切,我离开了。】
小池也被这个回忆拉入了悲伤之中,她闭了闭眼睛,继续说道:“当时太震惊了,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秋山先生突然就离开了。”
真绪看着眼前的小池,忽然问道:“你们都不明白吗?”
小池愣了一下,不明白真绪的问题。
真绪摇了摇头说道:“他离别的纸上写得那么清楚,为什么你们还不明白呢?”
小池弯下了腰,完全失去了被禅院家要求的姿态:“可是为什么秋山先生会厌恶禅院家呢?大家都很喜欢他,有他在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他一直带着笑容,为什么呢?”
真绪定定地看着对方,觉得有一些可怕,忽然问道:“你们难道在禅院家很开心吗?”
小池莞尔一笑:“我们这么能和秋山先生比呢?我们是最低等的下人,秋山先生就算没有术式也可以活得很开心啊。”
真绪不想在说什么话了,他平淡地表示自己可以继续安安静静地生活在禅院家,毕竟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呢,便离开了这个沉默到压抑的房间。
他走到阳台上,从上而下地下面的风景。
曾几何时,也许他的父亲禅院秋山也站在这里看过同样的风景。
小池他们并不能够理解为什么禅院秋山会感到痛苦。
禅院秋山,他带给了其他人快乐,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快乐过。整个禅院家就像是病态的魔窟,非术式非人的教条已经深入他们的内心,就算他们觉得这是错的,却还是病态地执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