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2 / 2)

他一边狠狠地掐着他父亲的脖子,一边再也忍不住地崩溃嘶叫大喊起来,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落在砸在他的手臂之上,仿佛岩浆一样在那里烧得他疼痛难耐,他只感觉自己原来炙热的心脏被人活生生地从胸腔里掏了出来,捅上一刀后再扔在冰天雪地之中任由其中的血液流干。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于丧失理智,根本没有心情去思考禅院直毘人怎么会就这么容易被他掐住脖子,甚至都没有任何愤怒与反抗,即使处于生命危急的关键时刻,他的父亲也依旧保持着那副游刃有余的嘴脸。

果然,下一秒,禅院直毘人就突然抓上了禅院直哉死死掐住他脖子的手腕,用力向外掰扯着,他的这个嫡子虽然说是脑子有些蠢笨,但是作为咒术师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视,他当年也正是因为看上了禅院直哉那不用怎么努力就能得到的实力和稍微特别一点术式,也会想要栽培他成为禅院家下一任家主,特一级的咒术师在神明的后裔面前可能微不足道,但在普通人乃至整个咒术界之中,都算是傲人的存在,而禅院直毘人的实力更是有目共睹的,可惜现在年纪怎么说都算大了,在面对自己这个发了疯癫狂到狰狞的嫡子时,他手臂的力量也是有些不够的。

不过这就是为什么禅院直哉根本无关成大事的原因,他的实力和咒术虽然强大,但若是说和五条悟或者十六夜家那些人相比却也并不够格,可只是这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根本无法认清自己以及周遭事物,他高傲、自大、骄横,骨子里却是脆弱易碎、矛盾混乱,这样意志差劲的家伙是很轻易被激怒和击败的,甚至是一点小事情都会让他直直崩溃,根本无法理智思考运筹帷幄,而且还愚蠢到极易相信他人,那个怀孕的药丸,说吃就吃了,也没考虑过里面究竟含有什么……

一贯隐藏在暗处捕猎的毒蛇一旦愚蠢冲动就会失败,这样子的禅院直哉,是绝对无法成为下一任禅院家家主的。

禅院直毘人使劲将男人发狠的手掌向外摆出一一小节,尽管他额头上遍布的沟壑般纵横的深深皱纹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但那充血苍老的眸子依旧如猎鹰一般盯着禅院直哉看,丝毫没有任何恐惧。

“……咳咳……是你……直哉……是你杀了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禅院直毘人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一段断断续续的话语,然后满意地看着禅院直哉掐着他脖子的手一顿,突然间少了一点力气。

掐脖子的这种戏码差不多就得了,像禅院直毘人这样老谋深算的家伙又怎么能忍受一点点不可控的因素,能忍受这么长时间他自己的嫡子这么不恭敬地对待自己已经是他给十六夜最大的脸面了。

老人松出一只手拍了拍地板,下一秒一个有着蝙蝠翅膀模样的多手式神就凭空出现,一把拉开愤怒到眼红的禅院直哉,一个用力就将他直冲冲地甩向墙面。

Omega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之中反应过来之时,那多手式神就猛得飞到了他的面前,将还瘫倒在地吐血的男人捞起,两只老鹰一样的利爪如打磨到至极锋利的镰刀一般,凝结着冷气森森的寒光,钳住禅院直哉的两臂后再嵌入墙壁之中,将他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那。

“……咳咳……放开我!我要杀了你!……咳……下贱的怪物,放开我!”他的声音简直是要把自己的喉咙撕破,“我要杀你们!你们是全部!”

禅院直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副倨傲尊贵的少爷模样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那外表下崩溃破烂的灵魂,嘴里不停辱骂尖叫着,那琥珀色的眼睛充着血死死地等着禅院直毘人,里面满满的憎恨简直是要溢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刚刚被撕碎了,就像是原本完好的器官变成了肉泥在他体内来回乱窜着,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腥咸的铁锈味瞬间在他口腔里弥漫开来,嘴角处难以遏制的涌出了一股股殷红的血沫,顺着下巴流下染红了他白色的和服衣襟,原本漂亮的脸蛋儿此时抽搐扭曲着,琥珀色的眼睛是不知道是穴还是泪,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墙体被震碎时飘落下来的灰白色粉末覆在他的金色的发顶之上,让小少爷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疼吗?或许吧,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脏腑估计都颠倒了,可是为什么他却感觉不到呢?身体轻飘飘的,像是o漂浮在了血腥的空气之中,灵魂却感觉很沉,像是跌进了深海里,而悲伤更是无言而喻,无法宣泄的,一边又一边地席卷着他的全身,折磨,鞭笞,窒息,沁入骨髓,撕心裂肺,让他拖着这具残破的身体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话说了一半,那多手的丑陋式神又用上面的一只爪子掐住了他的脖子,爪尖宛如利刃,刚一贴上禅院直哉的脖颈侧面就在上面划出一道血痕,让他瞬间就讲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禅院直毘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扭了扭差点被Omega掐断的脖子,黑瞳沉沉地盯着禅院直哉看。

他咳出胸腔里的一团污血,将从禅院直哉和服里掉出来的那把短刀踢到了一边后,直直走向了自己的这个嫡子。

他确实可以理解为什么十六夜爱子会这么在乎禅院直哉,那张几乎和他母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狐狸脸蛋即使挂上了如此崩坏的表情也依旧美丽,他将视线落在男人耳垂上的那个红宝石耳钉,鲜血沾染在上面与其相融直接到最后已然分不清不去,在朦胧的阳光之下,禅院直毘人在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十六夜爱子那不见底的眼眸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他,那里隐藏着令人窒息的冷厉,让禅院直毘人的脊背发了凉。

上一次见到禅院直哉,他还以为那个红宝石耳钉不过是个什么普通的昂贵宝石了,十六夜爱子送给她Omega一个除了美貌毫无用处的礼物,不过自从上一次见到十六夜长谷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了那颗宝石的真正力量……

这重要的可不是宝石,而是覆盖在这上面的,独一无二的神迹啊……

看来十六夜爱子是真心想得到这个蠢狐狸了。

老人走近过去,一把抹掉胡子上沾上的血液,他沉沉看着禅院直哉还在那里挣扎着,即使发不出声音,即使身体破破烂烂,他依旧在拼命地挣扎。

“你这个蠢货——”禅院直毘人像是愤怒又像是无奈,直直骂了男人这一句,“明明是你这个家伙把她害死的,那个花上慎,难道不是你给他赶走的吗?”

花上慎?

一提到这个名字,禅院直哉的大脑就在霎时间嗡嗡作响,万籁俱寂之中,先前的那些回忆肆意涌上心间,像是剧毒一样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又像是巨大坚硬的岩石在缓慢地碾压着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一寸又一寸,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六夜长谷本来对这个方案没有抱有任何希望的,可谁能想到呢?你撒撒娇,十六夜爱子还真能顺了你的意愿,最后害了自己。”

如死水一般平寂的声音传来,让禅院直哉琥珀色的瞳孔骤然缩小了一圈。

“神明的后裔,终究是比不上神明的本体,即使是十六夜爱子,死了就是死了,也绝对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禅院直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大脑还是否在运转了,那句话像是卡了带的老式黑白电影一样,只能痛苦地不断循环禅院直毘人的那一句话,伴随着断断续续的画面,逐渐瓦解着他的大脑。

“不……咳……不是……”他的喉咙反复已经被那式神掐断了,勉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痛不欲生。

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来,把那些日子里自己说过的话全都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然后他想起来了……

是他吗?难道真的是他自己吗?

…………

对啊,这么想来,或许真的是他自己啊……

爱子当时明明无数次地警告他了,说今年是五十年一度的百鬼夜行之时,邪物会逐渐宛如烧不尽的野草一样疯狂出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千万不要让花上慎脱离她的掌控,也不要给十六夜长谷任何可乘之机,她说要冷静审视,理性处理,走好每一步他才能安全地待在她身边,才能得到他所想要的未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呢?他搞砸了,禅院直毘人说的对,是他害死了十六夜爱子……

是他在闹脾气,在愤怒生气,没有听爱子的话,表现得像个十足的蠢货一样搅乱了所有的事情,自己把自己的未来断送了,自己把自己所渴望的毁掉了。

该死,该死,该死的……

突然间,禅院直哉感觉自己挣扎不动了,眼泪大颗大颗无声地落下来,意识恍惚之间,他似乎看见了十六夜爱子那寡淡但又深邃的红色眼眸,接着他越来越痛,越来越苦,越来越想她了……

他想找她,可是拼尽全力也再也感受不到爱子的存在了,他再一次失去了他的全部,再一次又变回了他一个人。

“……爱……爱子……”

脖颈处几乎要被掐断,淤血卡在喉咙处吐不出来,他的身体冰冷,四肢不自主地抽搐,眼前模糊成一片,这种感觉他曾经体验过了,他失血过多,再加上大脑缺氧,估计很快就要晕过去了。

禅院直哉想喊十六夜爱子的名字,可无论他怎么用力,最后也只能从嗓子里挤出断断续续沙哑的声音,像是濒死的幼犬在悲鸣一般,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伴随着从胸腔里溢出的一团污血,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在不停不停地试图呼喊着十六夜爱子的名字,并在心里不断祈求着。

在这无边恐惧的黑暗之中,他只想再次感知到那融入他血肉之中的梅子清酒味。

可是直到他完完全全失去意识之际,爱子也没有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边的黑暗之后出现了一丝丝亮光,像是茫茫大海上的灯塔,朦胧但却很亮,片刻之后,那光亮之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苍白到瘆人的皮肤,乌黑及腰的长发,高挑但又不失力量的身材。

以及血……殷红的,刺鼻的,源源不断的,似乎是从那人的胸口处流出来的,染红了一片又一片,浸在大地上,晕开成河,血液粘稠流得缓慢,像是正在捕猎的毒蛇,一寸一寸,一寸一寸地开拓自己的土地,直到最后流到禅院直哉的脚边,浸透他雪白的足袋。

禅院直哉站在那里挪不了脚步,嗓子里像是被棉花堵住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那浓稠的血液逐渐在他脚下堆积成深红的一滩,血液还带着温热,在冰凉的空气之中蒸起了朦胧的白雾,之后又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缠着男人的双腿不断地向上爬。

他平时最厌恶这种带着铁锈味的粘稠血液,沾在身上一点他都感到恶心无比,可是现在,这种湿热的,被逐渐包裹着的感觉却让他感到无比安心,那无穷无尽的血液之中仿佛有着魔力,将他的意识拉入安逸宁静的轻烟之中,身体不再具有重量,几乎是飘在了空中,恍惚之中他感觉自己被那个人影无形地拥抱住,女人有力的胳膊撑住了他的腰,血液越积越多,越积越多,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汇聚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血海,让禅院直哉的身体满满漂浮起来。

他的意识也随之满满凝了神,可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让他看不太清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然而在内心深处,他似乎感知到了些什么,宛如他可以透过那层层白雾,直直看见隐藏在最深处的红色眼眸。

可禅院直哉说不出话来,甚至连一些没有意义的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他的身体更是像被冰封住了一般僵硬,就连指尖都没有办法颤抖,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那里,只能依靠着女人捧起他腰间的双臂才勉强没有被血海冲走。血液几乎冲到了他的脸上,将他淹没了一半,周围明明是寂静的,可这么多无声的动静聚在一起,无声也变得有声了,耳朵里嗡嗡一片,听不见一点声音。

在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女人的嘴巴微微张合了几下,可惜不到片刻之后就又闭上,让他根本捕捉不到任何信息。

这应该是一个梦境,或许是十六夜爱子托付给他的梦境,即使他看不见,听不清,五感宛如完全荒废了一样,但是冥冥之中,禅院直浅浅哉感觉到了,这个正在撑着他的女人,是十六夜爱子……

她在告诉他,她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他的小腹处生出了一种微妙的炽热感,仿佛是一团新生的火苗在那里燃烧开来,带着说不清楚的肿胀酥麻感,不断侵蚀着他腹中的血肉,在他的血液里生根发芽,铭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一个新生生命似乎正在诞生。

禅院直哉的心里瞬间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所填满,他努力眨眨眼睛,试图将那挂在细密睫毛上的泪珠甩掉,想着趁十六夜爱子还没有走远之时再去看他的Alpha一眼,即使他什么都做不了,这个梦境也依旧太美好,美好到让他不要回报,不求索取,只是希望再也没有穷途的哀愁,只有这一刻的永恒。

可惜他越是眨眼流下的泪水越多,越是想要压制心里的情绪就越是汹涌,他在血海里半被爱子搂着,可一想到一睁开眼睛后就再也看不见这个女人、所有的委屈就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任由泪水漫流,似乎都能将血海的浓厚颜色冲得寡淡一些。

若他还可以再次清醒,他究竟应该怎么活呢?

把一个被打上主人专属标签的小狗抛弃之后,他还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啊,他的那片腐烂的土地,梅子树早已生根发芽,一呼吸都是梅子半生半熟的香气,他仍在幻想着未来的美好收获,沉溺于过去的誓言之中,可是想来还没成熟就已经夭折,只剩下他一个人一个人在心里生痛。

肚子里长出了花朵,一种熟悉但又陌生的气味支撑着他在那光亮消散之后睁开了眼睛。

一场梦,一场破碎了的梦,一场新生的梦。

禅院直哉缓缓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处———这次他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禅院直哉再睁开眼睛之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完美地包扎好了,眼前的景象不再是他在十六夜大宅里住的和室的模样了,熟悉又陌生的,他的大脑慢慢清醒了过来……他回到了禅院家。

他仰面朝天躺在榻榻米,身体里还是一阵一阵刺骨的疼痛,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血肉都仿佛在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沉重但又在抽搐,痛苦得让他的胸腔起伏不定,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像是随时都要断了气,费力地蠕动苍白无血的嘴唇。

可这还不是最苦楚的,十六夜爱子不在了,他的心感觉要裂开了。

琥珀色的狐狸眼睛红肿得凸起,两眼空洞无神,透着一股子麻木与绝望之色,他直勾勾地盯着苍白的天花板,眨都不眨一下的,在颤抖中发出了呻吟声一般的呢喃声,像是在悲鸣又像是在愤慨。

身上原本的和服已经被换了下来,从十六夜家拿的那把短刀也被收走了,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那颗红宝石耳钉和两枚乳钉是属于他自己的了……

可是突然间,禅院直哉感觉自己的大脑里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想起来了,想起来后就再也不会忘记。

眼眶已经湿润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嘴角处却又勾起了一个笑,他在心里不断默念着爱子的名字,不停歇地一边又一边,每念一遍他就感觉有一种无言蚀骨的悲痛肆意扎进他的心脏,让他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可是他悲伤但不再脆弱,痛苦但不再迷茫,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里充满了未知的力量,Omega艰难地挪动起自己的胳膊,那里的骨头像是被打断了那般,每移动一寸都会让他的眼眶变得湿润,可是他依旧坚持下来了,忍住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一滴,缓慢地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即使没有人告诉他,没有医生,没有检验,身体上没有任何征兆,从小到大他也一直对这种感觉一无所知,可禅院直哉依然感受到了……并且从来没有过如此坚定,他知道,相信,期待,祈祷——他正在孕育一个生命,一个和十六夜爱子一起创造的生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他这辈子最确定的事情了,那个梦境,一定是十六夜爱子在告诉他………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他的爱子,怎么会就这么结束呢?

那个狭窄的,紧涩的,平时总是闭合得死死的孕腔,隐秘又神奇,而爱子,他的Alpha却一次又一次地冲破了那里的肉壁,让他的身子痉挛地弯成一个弓,脖颈伸长也无法呼吸,她将他填得满满的,留不得一丝空隙,炙热得好像要把那脆弱的软肉烧坏,之后又带起一阵又一阵酥麻难耐的痒,平坦的小腹和前几日相比没有任何异样,可是新的生命一定是在那里着了床,那是爱子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礼物了,光是想到这里,禅院直哉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柔软融化成了一片。

禅院直哉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那平坦的小腹,他坚信着,再不过几日,他的肚子一定是会大起来的,像是他曾经见过的怀孕的Omega们一样,将自己这个狭小的孕腔完全奉献出去,作为这个孩子长大的摇篮,为他提供所有所需要的一切,直到最后的最后,他将会真正成为这个孩子的母亲。

他自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获得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们夺走了十六夜爱子,但绝对别想夺走他和十六夜爱子的孩子,他会保护他的,即使这代表杀了其他所有的人,他也会保护这个孩子的,似乎只要有了这个孩子,这一切就还都没有结束,这一切就不会那么悲伤了。

禅院直哉的身体几乎是动弹不了,恐怖的疼痛感几乎快要把他逼疯,这种因为神明的式神而搞出来的伤口同样也是无法使用反转术式的,而禅院家也没有一个可以使用神迹的人,导致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只能依靠自己的身体来去恢复伤口,他独自一个人躺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内,彷徨的孤独感逐渐填满了他心中所有的空缺,让他在万物寂静之中失去了对时间流逝的记忆,每当他的思念与悲伤快要腐蚀他的意志之时,他都会幻想起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

十六夜长谷这个该死的老头子……估计正在为夺取十六夜家家主之位而庆祝呢,呵,可是到头来,庶子终究还是庶子,是一辈子的下贱痞子,他绝对不会让这种蠢猪得到他想要的一起的,真正的继承人,可是他和十六夜爱子的孩子啊。

禅院直哉已经在大脑里想象出上百种方式去折磨他杀了他了,他们真是太蠢了,这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呢,他们如今让他的痛不欲生,在将来他会报之以数百倍数千倍,他们既然夺走了他的爱子,那他就会夺走他们所有的一切。

他的心脏,糜烂但又鲜活,只为十六夜爱子而跳动。

自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见到过他的父亲,禅院直毘人。

现在的他应该是被关在整个宅子西南侧的位置,禅院家虽然没有十六夜家的面积那么庞大地形那么复杂,但是大大小小的院落也有近百个,即使是禅院家的大少爷也不能准确定位出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但凭借他对禅院家的了解程度,现在的他应该是被关在整个主宅的西南侧,正是先前家族里要是有不服从命令的人就会被关在类似这种的禁闭室内,他身体上的伤现在还没有恢复,再加上现在这种情况炳组织的那些人肯定也在宅子里,若要是硬闯出禅院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需要想出一个周全的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和禅院直毘人对峙时他拿的那把短刀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武器,那可是十六夜家的神器,只要有了这把短刀,这些咒术师引以为傲的咒术就都没有了用处,至于那把短刀现在究竟被他父亲藏在哪里,禅院直哉心里已经有了几个答案了……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恢复好身体,静静地等待一个最适合的时机,现在他父亲虽然和十六夜长谷狼狈为奸,不过像他父亲这样谨慎的人肯定不会让十六夜长谷的手下踏入他们禅院家一步的,只要他面对的是咒术师,一切就都有把握。

禅院直哉是最害怕孤独与寂静的了,现在他整天一个人被关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对窗外暗沉沉的天和时不时传来的人群的讲话嬉闹声音,他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言不发,木着脸,颤抖着蜷缩着。

在白天里,他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临摹着禅院家的地图,大到东西南北每一个方向,小到每一条曲径每一个回廊,每一处侍卫交班的时间,通过每一个大门所需要的钥匙,以及禅院直毘人的那个藏宝阁,这所有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厌其烦地计算着。

可是到了夜晚,他却什么都不愿去想了,可即使他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变得空空,那里却像是坏了一样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和爱子的过往,泪依旧是止不住地流,折磨得他几乎是要窒息发疯,独自一人躺着的床铺总是冰凉到刺骨,若爱子还在的话,她一定不会让他如此痛苦的,即使她的体温并不算是炙热,她也一定会紧紧地抱住他,在他的耳边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不要害怕,她会保护他,深爱他,占有他,她总是那样的,虽然性格恶劣举止轻浮,但她的存在却可以让他无比安心。

他太想她了,是用尽自己的生命去想得那种,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在先前,他知道自己是爱着十六夜爱子的,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爱的含义,他才真正意识到他的爱子究竟埋在他心里多深的程度,他本应该好好珍惜,不应该总是犯错误、动不动就耍脾气惹,干一些蠢得不能再蠢的事情,而现在,他再也看不见那双红色的眸子了,他曾经所渴望的一切都被他自己坏掉了。

禅院直哉每夜都是以泪洗面的,他甚至都以为自己会哭瞎了眼睛,或许当他再也看不见之时,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一些,他也可以休息一会儿,不再去考虑那么多了,可是他的眼睛并没有坏,等第二天太阳升起之时他照样还可以继续流出眼泪,Omega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在脑海里不停地幻想起爱子若是得知这一切的样子,她会给这个孩子起一个什么名字呢………

或许是因为害怕禅院直哉可以和外界取得联系,在他被关着的这段时间里,就连平日的一日三餐都是通过一个可以拉开的小盒子来回送进递出的,寂静几乎把他逼疯,但也同时给了他一个机会去思考这一切,让他身体上的伤口在悲愤之中慢慢恢复。

而打破这一切的,竟然是他的叔父禅院扇。

当禅院扇推开那封闭已久的大门时,禅院直哉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了,他面无血色,由于长时间的过分悲伤,他身上的肌肉日渐消瘦,宽大和式外搭套在他的身上让Omega显得像是一支折柳一般摇摇欲坠,可当他对着门口跪坐在榻榻米之上时,琥珀色的眼睛却依旧是高傲地上挑着,用依然有些红肿的眼尾轻蔑地瞟了一眼他的这个叔父,藏在袖口下的拳头已经攥满了力气,随时准备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禅院扇也没有立刻开口说话,他重重地合上拉门,让整个屋子再次陷入昏暗之中,阳光从北面墙上的小窗户洒进了屋内,窗户太小,左右不过即使厘米宽,寡淡的阳光只能勉强照在禅院直哉金色的发顶之上,在那白皙的皮肤抹上了一层朦胧失真的光纱,可怜的小少爷虽然没有了之前的那般神气,不过看上去依旧是过于的美丽,看了他这副模样,禅院扇不禁也在心中鄙夷了起来,好好一个Alpha偏偏长成了Omega的媚气模样,活该被禅院直毘人送给十六夜爱子做小妾玩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禅院扇毫不顾忌地耻笑了一声,他也跪坐了下来,秃鹰一般的眼睛落在禅院直哉脖颈处戴着的那抑制圈上,嘴角处轻蔑的笑容看得禅院直哉心中一凝。

他当然知道现在爱子死了,他手术成为Omega的事情肯定是暴露无疑了,若不是因为他现在身上还有一个人命,光是想到那群他原来连正眼都不愿意施舍的家伙们知道了他如今的下场,他就直接羞愧欲死了,原先高高在上的大少爷现在不仅成为了一个Omega,而且还心甘情愿怀了孕大了肚子,他真是沦为整个家族的笑料了,那群人会在怎么讽刺他,辱骂他啊,败坏家风,下贱堕落,谄媚放荡,这些原谅他想都不敢想的词语如今却是他最好的描述了,禅院直哉手脚都发着颤,真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

可是,他却还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就认输,至少现在在表面上,他绝对不能让这个该死的禅院扇看出自己的一丝不堪,即使是死,他也要装下去。

于是禅院直哉就面无表情地那么跪坐在那里,对于刚刚禅院扇明显的嘲讽举动不说一句话,看上去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禅院扇撇了撇嘴,心中也是升起了疑惑。

“也算是好久不见了啊,直哉——”他清了清嗓子,慢慢开口道。

久违的人声在寂静已久的禅院直哉耳朵里是格外的刺耳,更别说禅院扇话里话外的嘲讽意味,他只是听了这么一句,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此时凝结了,心脏剧烈地跳动简直是要冲破他的胸腔。

男人微微垂下眼眸,拼尽全力去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份不安与焦虑,但又担心对方看出,又很快再次抬起眼尾继续与禅院扇直勾勾的眼神对视上。

看见他这个侄子竟然是这副反应,禅院扇的眉头一皱。

禅院直哉这个家伙的那份倨傲性子自然是刻进他骨子里,但可惜的是,他本人却并不是一个坚定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意志力薄弱的家伙,而且还气量狭小,娇气的很,平日里嫌这嫌最爱挑剔下人们的毛病,面对他瞧不上的那群庶子们更是使性谤气,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根本学不会去隐藏自己心中的感情,简直是一激就怒,随时都处于一个爆发的疯狂状态,可是现在……

“说来还真是造化弄人啊……”禅院扇继续激怒着这个曾经的大少爷,“这一夜之间,从原来人人敬仰的嫡子大人,变成了一个只能趴在女人身下承欢的Omega,这事情论谁都不能接受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完又瞟了瞟禅院直哉的脸蛋,故意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嗅空气之中的信息素的气味。

“不过看你倒却接受得很好啊。”

禅院直哉发誓,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撕烂了这个贱人的嘴!

该死的!

禅院直哉气得简直都快把自己的舌尖咬破了,下意识想要去抚摸一下自己的小腹,指尖都已经僵硬地勾了起来,却在禅院扇那副审视的目光之下瞬间睁大了琥珀色的瞳孔。

Omega吓坏了,胃里的酸水翻滚着让他感觉自己下一秒钟就要吐了出来。

差一点,差那么一点就要暴露了,他怀孕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要是禅院直毘人发现了他肚子里的孩子是十六夜爱子留下来的,他绝对会把这个明明应该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希望夺走的。

若是真到了那种地步,禅院直哉想都不敢想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Omega的喉咙来回滚动着,屏息凝神了几秒之中,才终于张开了那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嘴唇。

“好久不见了,扇叔父。”他并没有使用敬语,但又在句末加了那一句敬称,“叔父您可真是清闲自在了,竟然还有时间来与我寒暄了。”

禅院直哉冷着声音,面不改色地问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静静地对视了对方几秒,火药味十足,谁也没能败下阵来。

可在背地里,这边的禅院直哉的身子早就僵硬地完全无法动弹了,无数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翻涌着,让他的呼吸甚至都带上了颤抖的声线,而另一边的禅院扇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他已经抓紧了衣袖下短刀的手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盯着他这个侄子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做好了随时都要取他性命的准备。

这很不寻常,禅院直哉这个家伙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淡定,他最阴暗的秘密如今被摆在台面上供所有人耻笑,竟然还可以摆着笑跟自己寒酸起来?

禅院扇此时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反复琢磨起来,不敢遗漏掉每一处的细节。

不对!他的那个哥哥,禅院直毘人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大家!

先不说禅院直毘人可以和十六夜长谷勾搭在一起的可信程度,就行这老家伙对禅院直哉的态度就已经是存疑的了……

按理来说,若是现在真向禅院直毘人所说的那样一切都步入正轨的话,禅院直哉作为他唯一的嫡子,理应只有两个选择:其一就是瞒着众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之时悄悄给禅院直哉重新做一个手术变回Alpha继续当他的大少爷,亦或许他已经打断完全放弃他这个已经成为整个家族黑点的嫡子,好好隐藏着这一个耻辱的历史随意把他关在哪里自生自灭,毕竟让自己的儿子改造成为一个Omegagei别人当小妾来获取家族的荣耀可并不是一个值得宣扬的事情。

总之不管怎么说,禅院直毘人都不应该让他人知道发生在禅院直哉身上的这件事情的。

可是现在,他不仅将真相一五一十地透露,还把他好好关在主宅里养着,除了不让任何人见其他并没有一点遮拦,就好像他自己也十分认同他唯一的嫡子这个身份一样。

禅院扇一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泛起疑惑,看着禅院直哉的眼神也逐渐不对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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