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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姜饼。
没能在那时候,在那些时候,陪在你身边。
他本该陪在他身边的……
而这样一声语调认真的“对不起”落在宋芒耳边,把宋芒砸的一愣。
“什么?”
宋芒怔愣过后,几乎有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对不起……他?
谢承之为什么这样说?
他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呢?
还没等宋芒想明白,谢承之又道:“让我抱你一会儿,可以吗?”
宋芒:“!”
听到这样的要求,宋芒下意识看向四周。
“没有人会看到。”
几乎是宋芒刚扭了下头将视线看向周遭,谢承之笃定的声音便响起在宋芒耳侧。
心思被立刻看破的宋芒咬着唇低下了头,睫毛又开始频繁地颤动。
一点一点的,宋芒感受到谢承之靠近了自己。
背上覆上一只手,宋芒几乎没有反抗的,就这样轻易地被拉入了微烫的、已经逐渐熟悉的怀抱里。
“谢先生……易感期还没好么?”
闷在人怀里,宋芒小心伸出两根手指,很轻地放在对方衣摆上,然后迟疑着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怀抱在一点点收紧,最后停在一个不会让宋芒觉得勒的程度。
然后宋芒听见谢承之仿佛比易感期时还要喑哑的声音透过耳膜直传入他心尖。
“和易感期无关。”
“只是我想抱你。”
谢承之话音落下,宋芒反应了一会儿,下意识在心里想道:为什么?
不是易感期的话,谢先生为什么会想要抱他呢?
还要刚才的那句“对不起”,又是为什么呢?
宋芒闷在谢承之怀中,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心里话给轻声说了出口,尽数被谢承之听得清楚明白。
“对不起,在你生病和难受的时候没有陪着你。”
“想抱你,想告诉你以后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在。”
平缓而笃定的认真语调一字一顿砸在宋芒耳畔。
宋芒恍然。
谢先生他,是在安慰自己吗?
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对谢承之说的话,宋芒在谢承之怀中轻挣了一下,然后顺着谢承之松开的力度退出人的怀抱。
直视着谢承之的眼睛,宋芒同样认真地对谢承之道:
“谢先生,我没有在伤心,刚才对你说的话,也只是想要解答你的疑惑。”
“你不必为……”
宋芒的不必还没有说完,就被谢承之低沉的嗓音打断。
“不必心疼你,还是不必自责?”
谢承之眼中显出一闪而过的痛色,又很快被另一种更坚毅而偏执的眼神替代。
“宋芒,或许你觉得不必。”
“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我们是夫妻,对你,我很难绝对理智和客观地去对待。”
此刻,没有将宋芒紧紧桎梏在自己的怀里,没有在宋芒面前露出出格的愤怒与可怖神态,已经是谢承之最大的克制。
又怎么能要求谢承之不去心疼他呢?
宋芒被谢承之用极其珍重而珍视的眼神看着,近乎是有些慌乱地垂下了头。
谢承之似乎总是能猜出他未尽的话语,能猜出他心里的想法,然后先他一步说出来,再讲一些让人难以招架与回答的话,堵的宋芒哑口无言。
就像现在这样,谢承之又一次向宋芒强调两人如今的关系,又说,对待他无法保持冷静与客观。
宋芒从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也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他的思维突然就卡了壳,也不敢再抬头与谢承之对视。
只会又像个自暴自弃的鸵鸟一般缩起自己,祈祷不要再听到其他让他不知道如何回应的话了。
好在这时一位温柔的护士小姐走了过来,通知他们检查结果已经出来,医生在诊室里,他们可以随时进去。
宋芒悄悄呼出一口气,避开谢承之的目光,朝温柔的护士点头道:“谢谢,我们现在就过去。”
面对护士小姐时,宋芒恢复了平时的从容,嘴角重新挂上轻柔的浅笑,眉眼也弯起轻微的弧度,整个人像一朵淡雅的白花。
护士热情地在前方引路,宋芒跟在人身后,几步之后,看见谢承之还站在原地,抿了抿唇,宋芒第一次主动地,轻轻回去碰了碰谢承之的手背。
“……谢先生,走吧。”
然后,宋芒的手被谢承之顺理成章地握入掌中,两人并肩朝护士指引的方向走去。
到了诊室之后,年迈的医生正拿着宋芒的各项化验结果在看,见两人进来,让人先坐下。
看着化验单的医生眉心紧皱,等了一会儿之后,才放下单子,伸手抬了下堪堪挂在鼻梁尾巴上的老花镜,“结果我看了,大问题没有,但是小毛病不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