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湫:“……”
“回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喻湫当然不敢跟他对着干,他现在把乔行颂的情绪和态度看得比圣旨还重,一声令下,他就只能乖乖的钻回被窝躺好,只觉得心里更难受了,很想说点什么,但感觉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只能再说一次:“……对不起。”
“现在你就好好休息,母亲那里我自然会去说,今晚不会有人打扰你。”乔行颂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一副要出去的样子,走前他深深的看了喻湫一眼,落下一句:“先己后人,命是你自己的,不要以为我还会心疼你。”
喻湫窝在被窝里,眼巴巴地望着乔行颂,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悄悄流下掉在枕头上,沁进枕芯里,本来他还想跟乔行颂说一下他梦到了小时候落水的事,但现在看起来不说才是好选择。
他埋下头,咽下一些擅作主张的讨好,听话的嗯了一声。
乔行颂走了,帮他把门也带上了。
房间里有挂钟,喻湫都不用伸手出去拿手机,就能知道现在是多少点,他从晚上九点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半都没有等到乔行颂回来。
这是曾经他和乔行颂还小的时候就一起住的房间,在三楼,以前他们两个一起从红城回来,也是同住的这个房间,所以现在既然是装作还没有分手,乔行颂就理应回来在这里睡。
等这么久乔行颂都没来,是很奇怪的情况,喻湫又没有他的微信,联系不了,只能再等半个小时,把时间凑了个整数,在零点的时候翻身下床,穿了鞋出门。
卧室外面已经关了灯,整个房子都乌漆麻黑的,喻湫忽然有些失落,他不知道乔行颂是用了什么理由让夫人不怀疑他们感情破裂的同时不回这个房间睡觉的。
这一栋楼连客房都有五六间,乔行颂不睡这个房间,那应该就是在其他客房,但这么晚了喻湫不好一个个去敲门,只能颓唐的站在卧室门口,难以言喻的靠着门框沉思。
明天他们还要早起回段行,所以这会儿乔行颂应该早就睡了。
既然乔行颂已经把这些都安排好了,那喻湫也就没有必要再去管这些事。夫人怀不怀疑什么的,全都交给乔行颂去办就是了。
喻湫虽然如是想着,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太得劲儿,硬是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才勉强的提起精神,摸着黑下了楼,想找点吃的搪塞一下咕噜噜叫的肚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晚上吃完晚饭以后还剩了几块糕点被姐夫拿去了冰箱里放着,喻湫打算去吃一块。
他蹑手蹑脚的,由于半夜实属安静,所以发出任何一点声音都显得很大,而喻湫是那种很听不得半夜三更有什么响动的人,哪怕是他自己弄出来的,都会很心烦。
他摸到了厨房,倒了一点热水,然后从冰箱里找到了一块糕点,一杯热水就着糕点就把自己饥饿的胃给应付了过去。
吃完以后他还贴心的把杯子给洗了,又偷偷摸摸的关了灯上楼,为了不弄出让他心烦的声音,他还专门走的楼梯,沿着旋转楼梯上去。
就在走到二楼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是他下楼那会儿没有闻到的。
这种气味他再熟悉不过,就是乔行颂的红酒味Alpha信息素。
喻湫原地止步,静静地察觉这股信息素的浓度比较异常,算了算时间,猜测这应该是乔行颂的易感期来了。
——所以才不回卧室睡吗?
喻湫寻着气味来到了一间房门前。
这里曾经是乔家的孩子的玩具屋,不过在喻湫还没有离开这个庄园的时候这个玩具屋就已经被改造成了客房,喻湫轻轻的拧了一下门把手,感觉到门已经被里面的人给反锁了,于是又轻轻的松开。
隔壁的隔壁就是大哥大嫂的卧室,喻湫自然也不敢敲门,他感觉到那个信息素貌似被强制压制了回去,又或者是因为打了镇定剂所以气味逐渐变小了。
喻湫贴着门板,对这股气味依依不舍。
他的手掌贴在门板上,有些不安的摩挲着。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叫嚣着想要进去,像一头饥渴的小兽想挤进石缝中舔舐甘甜的泉水,去无限贴近那信息素的源头。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就是那么不讲理,尤其是易感期或者是发热期当中的信息素,稍微碰一碰便会摩擦出别样的火花,喻湫只觉得自己后脖梗的腺体在骚动、发热,他用力的把自己的信息素往回憋,想要堵住那些即将跑出来和Alpha信息素会面的Omega信息素。
喻湫在原地挣扎了很久,剪得干净整洁的指甲在门板上轻轻地扣动,尽量把自己制造的细碎声音压到最小,这无疑是心理以及生理上的纠结和拉扯。
他心里想着快点走,别打扰到人,但又根本摆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他现在就是一个很现实的动物,什么情况下更利于自己、感受更好,便会趋势依赖。
那股Alpha信息素并没有说越来越少直至少到没有,而是只是稍微少了些,少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再也没有动弹了。
喻湫站在门板的位置刚刚好,刚好可以感受到那点微弱的Alpha信息素,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就像谁在拿着钓鱼线挂着饵逗弄即将上钩的猎物。
喻湫很难受。
心理的难受大于生理。
他觉得自己现在扣弄着门缝汲取信息素的模样太狼狈了,像一只饿得快死了的猫闻到了罐头的味道,拼命地蹭着门缝,贪婪地吸食着气味望梅止渴。
以前乔行颂说他是猫,现在他真觉得自己有点像猫了。
如今真是恨不得用手用力扣抓门缝,弄出沙沙的声音、扣破门缝的木皮,提醒屋内的人外面有一只等待他信息素灌溉的饥饿的猫。
但是不可以,他察觉自己快收不住劲儿的时候就只能靠着门框,低着头抓自己的手背,代替抓门板的动作。
喻湫祈祷这点信息素不要那么快的流逝,他虔诚的、耐心的抓着自己的手背,有些焦躁,又有一些被Alpha信息素安抚到的舒服。
不知不觉间,他忽然感觉听到了门锁被扭动的声音。
咔哒。
咔哒。
扭了两下。
第二下的时候,喻湫彻底清醒了,仿佛脑袋中的警铃被谁敲响,但这个时候逃跑显然已经来不及,他只能瞬间站直,恐惧一下子就战胜了刚才怎么都摆脱不了的执着依恋,喻湫往后退了两步,并局促的抓着自己的睡衣下摆,尽量把自己装饰得人畜无害,不那么贪婪流氓。
在他退开的那一刻,乔行颂把门打开了,喻湫只跟他对视了一眼就不自然的把视线撇向了别处。
“站在我门口干什么。”乔行颂的语气罕见的温和。
罕见得喻湫都有些惊讶,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回答,他忘乎所以地望着乔行颂的眼睛,他知道乔行颂的状态是因为易感期才显得没有平日里那么疏离。
“没感觉到我的信息素?跑啊。”乔行颂上下打量他。
喻湫穿的是高中那会儿的睡衣,黑白相间,奶牛花纹,因为喻湫上了大学以后还长高了几公分,所以这身衣服其实是有些小的,白皙的腿并拢着,膝盖处的胫骨贴合着,双腿笔直漂亮,往下看去,踩在拖鞋上圆润的脚趾则有些不安的蜷曲。
喻湫站在夜里,就像一块披了朦胧月色的小蛋糕,因为错愕和不自在而透红的耳朵就是小蛋糕上那少许有颜色的奶油。
“……不跑吗。”乔行颂忽然松了门把手,如同被本能操控,循着喻湫的方向,两步侵略了过去,眨眼间喻湫就被他压在了墙上,没有任何一点反抗的意思。
没有反抗,是因为来不及发布。
当然也不想反抗。
这是因为本能驱使。
——喻湫被给了他逃跑机会的乔行颂吻住了。
第47章 是我错了,别丢下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