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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宿管的整治手段很有成效,在那之后,两个宿舍之间的争端由“明枪”转为了“暗箭”。

王知宇用堪比X射线的眼神将他们挨个扫射一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嗤。

郝文乐礼尚往来,走进去的时候故意撞了撞王知宇的桌子。

王知宇像个小学生一样撞了回去。

一来一回,连带着池昼那边的桌子都歪了。

郝文乐也不比他成熟多少,打算蓄力再来一次。

他们之间的梁子,刚开始是纯粹的恨屋及乌,后来就升级成个人恩怨了。

当年那个“宿舍心连心活动”他和王知宇一队玩两人三足,他们毫无默契,让走左脚对方就走右脚,一直在原地不动不说,最后还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原点,像两只被翻过来的乌龟一样四脚朝天,脚还绑在一起,画面极其滑稽,至今是校园盛传已久的一大名画。

郝文乐蓄力到一半,陆深却打断了他的动作,伸出右手,将撞歪的桌子扶正了。

陆深没有刻意遮掩,右手手腕上系着的红绳就这麽显露出来,吊坠刚好搭在他凸起的腕骨上。

王知宇盯着陆深手腕上那一抹鲜豔的红色,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忘了跟郝文乐的较量。

那跟池昼手上那条……分明是同款!

池昼当然也看见了,但他装作没看见。

王知宇满腹疑虑,刚巧这时上课铃响了,他只好将自己的疑惑咽下去。

但王知宇不是个憋得住的性子,憋了十分钟就忍不住了,撞了撞池昼的胳膊,小声问:“昼儿,陆深手上那玩意儿你看见没?”

“他也打赌输了。”池昼怕他打破砂锅问到底,做出一副要认真听课的样子,终止了话题,“上课。”

陆深就坐在池昼正前方,他提笔写字时,池昼就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手上系着的那条红绳。

王知宇也没在认真听课,他看看陆深,又看看池昼,目光最后落到陆深手上那条红绳上。

是他的错觉吗?

为什麽他觉得陆深和池昼戴同款红绳,有那麽一点点的,怪?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忘记问池昼了——是跟谁打赌,打的什麽赌,能让南辕北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位,一左一右地戴上了同款红绳?

王知宇用他贫瘠的脑神经思索了一下,没想出什麽所以然,就抛诸脑后不再思考了。

上完课,王知宇照例叫池昼一起去吃饭。

池昼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按理来说,今天应该是他和陆深的“约会日”。

他看了陆深一眼。

陆深像是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似的,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东西,他收得很慢,好像是在等人。

他偏头对郝文乐他们说:“你们先走。”

没说原因,但郝文乐他们见怪不怪,比了个“OK”的手势就拎起包走了,走的时候还朝着王知宇翻了个白眼。

王知宇注意力被转移,收东西的动作一顿,翻了个更标準的白眼。

王知宇把书和笔丢进包里,往背上一甩,见池昼还没有动作,“怎麽了昼儿?”

陆深在一支一支地收他的笔,红蓝黑三色都有,种类也很齐全。

池昼以前从没发现他有这麽多笔,都够摆小摊的了。

……算了。

池昼跟人约好了就不会改,他比较有时间观念,不喜欢放人鸽子。

就算这个人是陆深,也一样。

“你们吃吧,我有点事。”

“又有事?”王知宇奇怪地问,“你最近都在忙活什麽呢?而且每次都是饭点。”

池昼最近经常不跟他们一起吃饭,一个人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麽。一次两次还正常,好几次连起来看就不太正常了。

池昼说不出来,总不能说他是要去跟陆深吃饭吧。况且,即使他真的这麽说,估计也没人信。

他含糊地说了句废话:“就是有点事。”

“明天吧,你想吃什麽都行。”池昼转移话题,“我顺路去超市,你们要带点什麽?”

许铭元举手:“帮我买点抽纸。”

张嘉翊幽幽地问:“酒能带吗?”

“酒不带。”池昼干脆拒绝,“除非超市买酒送头孢。”

“还有别的吗。”

“那没有了。”

“行,”池昼拍拍王知宇的肩膀,“我走了。”

与此同时,陆深将最后一支笔扔进书包里,拉上拉链,也走出了教室门。

王知宇没注意到他们面前还少了个人,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对旁边两个人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最近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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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昼走出十几米远,在一个小角落里等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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