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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占到的一点嘴上便宜,都被陆深报複回来了。
不仅如此,课上到现在,池昼发觉陆深脸上没有一点困意,甚至连早八被人拉来上课浪费时间的不悦都没有。
提问环节过去,老师开始讲解别的知识,池昼松了口气,知道这节课应该不会再有提问了。这个老师是他们大英课的老师,池昼清楚她的习惯。
课本依然摆在他和陆深中间,陆深一只手按着左侧的书页,半边身子倾斜着,好像在看书,又好像不是。
就这麽个姿势,陆深竟然能保持这麽久还不困。
池昼以为他在发呆,想把书抽回来挪回原位,可没想到,陆深手上用了点力按住书本,擡眼问:“干什麽?”
最后池昼被迫跟陆深挨在一起坐了整整一节课,本来池昼还很困,看着陆深云淡风轻的那张脸直接失眠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池昼正想找个借口发难,就见準备走出门口的英语老师又倒了回来,来到他面前。
“池昼,你竟然会选我这门课?但我看你平时也不爱学英语……”老师顿了顿,“不会是被教学秘书发配到这儿的吧。”
“我确实没抢到别的课。”池昼摸了摸鼻子,惊讶于老师竟然可以如此準确地叫出他的名字,“您记得我?”
“我们有孽缘啊,每次都教到有你的班。”老师是半开玩笑,半是恨铁不成钢地说,“每到期末就你最难捞,能不印象深刻吗。”
池昼听得有点脸红,陆深还在旁边,他试图给自己找回一点面子:“没有这麽夸张吧老师。”
“夸张?那你上次四级多少分?”
池昼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过问英语成绩,深谙模棱两可之道:“就差不多几百分。”
老师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是三开头吧?”
陆深就在旁边看着,不止陆深,原听澜也还没走。
池昼碍于面子,更加闪烁其词:“……差不多。”
老师完全看破了他的话术:“原来还没有三开头。”
“你得上点心啊。既然分到这门课就好好上吧,提升一下也好。”老师强调说,“我们学校可是没过四级毕不了业的。”
人们常说高考是一个人的英语巅峰时刻,池昼毕生的英语巅峰确实也就是那个时候了。
事实上池昼高中英语也不怎麽样,能考上这所大学纯粹是当时走了狗屎运,恰巧英语的题目不那麽难,选择题蒙对了许多道,考出了一个不那麽拉后腿的分数,成功被这所重点大学录取了。
然而高考时的狗屎运再也没能複现,池昼第一次考四级就原形毕露了,考出了惨不忍睹的二三百分,发成绩单的时候被公开处刑。
过段时间又有四级考试,池昼也报了名,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去送钱做慈善的。
“四级越拖到后面越难过,你这两个月还是多学一点,实在不行找个人给你补一下,争取这次过了。”
池昼含糊地应了声“知道了”。
他也很想过四级,奈何身上中国基因太强大,他也很绝望啊。
等老师走了,旁边一直没走的原听澜开了口:“学长,我下半年也要考四级。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複习。”
池昼有点困惑:“你也用複习?”
虽然原听澜是忘记选课被发配过来的,但他和池昼有着本质不同。且不说原听澜刚高考完没多久,英语底子还在,而且池昼可以看得出来,原听澜英语不差,刚刚课上的题他写的大半都是对的。
“当然了。”原听澜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我想考高一点。”
“要是学长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原听澜十分贴心地照顾了池昼的脸面,“我教学长英语,就当是之前教我飞无人机的答谢。”
虽然原听澜只是学弟,但这水平教池昼实在是绰绰有余了,毕竟他只是想过四级而已。
池昼确实有那麽一瞬间的动摇。
但他又有那麽一点学长包袱,不太好表现出来。
“还是算了,”池昼很有自知之明地拒绝道,“我英语是真的烂,你应该受不了。”
池昼说后半句的时候往陆深这边扫了一眼,陆深懒散地站在旁边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好像也没认真听原听澜在说什麽。
只有在听到池昼后半句话的时候,他才似笑非笑地嗤了一声,算是给了点反应。
池昼当他是在嘲弄自己的英语水平,当即有点不爽——虽然这确实是池昼心里承认的,陆深唯一一项可以碾压他的项目。
原听澜看着他们俩在空气中不知不觉完成了一次碰撞,轻咳一声打断了这种难以融入的交流。他对池昼说:“对了学长,我们加个微信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