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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陆深也是。
就这样一点点地相处下去,直到这个荒诞的装gay游戏被彻底遗忘。
“刚好少两个人。”池昼含混地说,“凑不齐人参不了赛。”
王知宇听见他们的对话,凑过头来幸灾乐祸地插嘴道:“哈!我就说郝文乐这小子是来凑数的,他还不信。”
假期的时候,他和陆深双方拉完人之后又拉了个新的微信群,把组好的队员都拉了进去。
那天晚上的微信,堪比第三次世界大战现场。
王知宇和郝文乐在进群的第一秒就不约而同地扣了个问号,扣完问号之后,又分别用表情包向对方表达了亲切的问候。
把储存的问候语说完之后,他们俩又开始互相阴阳怪气。
最后这场战争的结束也很滑稽。
Z+1:【我突然想到一个不贴切的比喻】
Z+1:【难怪老一辈的都说,不能在婚礼前就把伴娘伴郎拉到一个群里】
Z+1:【虽然不贴切,但是我悟了】
张嘉翊前边一直插不进嘴,现在冷不防地扔下三句堪比炸弹的话,成功让整个群都冷却下来。
此人浑然不觉,还问:【你们不觉得吗?】
虽然这话怎麽听怎麽奇怪,但双方都回想起了陆深和池昼之间那个还未终止的游戏。
于是就这麽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在这之后,直到今天,他们还维持着微妙的和平。
两个阵营的人第一次出现在同一间工作室的时候,连打招呼都打得很僵硬。
王知宇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空气烫手似的,在跟郝文乐“友好”握手之前打了一套组合拳。
“呵呵,队友好,队友好。”
“哈哈,队友,都是队友嘛。”
“这个会面,”张嘉翊在旁边点评道,“起码是厅局级的。”
不管怎麽说,大家还是成了同一个队伍的成员。
他们所有人都是同一个专业的,时间上根本不需要怎麽调配,他们下课时间差不多,下了课就可以去工作室。
前几天主要是一些準备工作,他们商讨了一下需要用到的材料,确定材料的品类,然后再去采购。
虽然队伍里偶有摩擦——王知宇时不时就跑到郝文乐旁边说两句欠揍的话,但总体上还是比较默契的。
不说陆深和池昼,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们在先前的多次敌对当中早就练成了这种默契,虽然这种默契最开始源于那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相比于其他队伍过长时间的磨合纠结,他们很快就确定了方向,上网采购了一大堆材料。
他们将要买的东西整理出一张表,再由陆深将它们买齐。过了几天,陆深手机里就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取件通知。
这里面有一个是池昼亲自挑选的,看见陆深的短信提示,就自告奋勇地说:“我去拿吧,截图发我。”
“我跟你一起吧。”陆深说。
“不用,”池昼摆了摆手,说,“拿个不用这麽多人,你先去工作室把东西準备好。”
“也行。”
下课铃一响,池昼就双手撑着窗沿,反身一跃,翻了出去。
陆深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他不由得望向窗外,窗沿流淌着灿烂的阳光,窗外的人已经不见蹤影。
他不知想到什麽,忽然低头笑了下。
池昼下了课才来,点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刚开学不久,很多人东西寄到学校来,堆积如山。
成堆的前,一个小哥正在一边分拣一边帮同学取件。
池昼这时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径直向短信显示的分区走去。
就在他打算自行寻找他的时,他猝不及防地听见了一句中气十足的呼喊。
“——昼昼宝贝的亲亲男友在吗?”
池昼:“……”
草。
池昼顿时生出一种被自己背刺的感觉。
这个名字是当初他用陆深手机买四级资料的时候改的,但最后资料没买成,他也忘了这回事。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池昼一下回想起了他当初改这个名字的初衷。
他当时想的是:陆深拿的时候,不小心瞥到这个gay值拉满的名字,必然会在大庭广衆下羞愧难当。
然后就能达到一种杀人不见血,整人于无形的效果。
现在可好,他才是那个被杀的。
那小哥见没人回应,又放大音量喊了一遍:“昼昼宝贝的亲亲男友!来了没?”
明明周围没有人认识他,池昼还是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没来吗?”小哥自言自语地喃喃了一句,又转头喊道,“那昼昼宝贝来了没?昼昼宝贝在不在?昼昼宝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