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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常林一个头两个大： “我，我哪知道啊?”
他也没有这种经历啊！
看在他哥的份上，他又硬着头皮多问了几句： “你们当初，怎么突然不再搭档了?”
黎枫道： “没有不搭档，是他突然不上线了。”
秋南星当时是“借用”的VR眼镜，最后连账号带眼镜都以“账号异常”被封了，不过角色倒是没有封号清除，只是头像一直灰着，没办法再上线了。
事情突然，秋南星连说明的机会也没有，以他当时的经济状况，连光脑都没有，自然也没有通讯账号，自始至终都没有和黎枫在游戏之外的联络手段。
哦！不告而别！
黎常林悟了： “那就是他觉得三年没联系你，不告而别，是对不起你，所以不敢告诉你！但是又放不下你这种好队友，还是来找你了！”
黎枫： “……”有点扯，他都还没说，是他主动邀请人家组队的。
“嘶……”他越品还越仔细推敲，觉得有点怪怪的， “正常来说，三年没见的游戏好友重逢，展开一般就是聊两句叙叙旧吧?解释一下当年为什么不能一起打游戏不就行了吗?你们这种情况嗯……”
“怎么感觉有点像放不下的网恋展开了?”
黎常林还点开了游戏里的网页窗口，可以直接跳转到游戏论坛，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说真的，不然你看看《曙光》论坛的感情版?我感觉前段时间还刷到过这种帖子……”
“哦，不过你不看论坛吧，你不知道，论坛把你说得可深情了，三年间除了陪大魔王杀人放火，再也没看见你的第二个搭档在哪，实在是一往情深啊！”
黎枫眉头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
他突然特别想叹口气，擦刀的手又用力一点。
“说真的！哥你是不是有点太在意人家了?”黎常林皱着眉比划， “你看，人家指哪你就往哪打，而且你还冲过去保护他！”
“他是我队友，我信任他的水平。”
“对啊，你也知道他很厉害啊，还需要你保护吗！看你那紧张地抱住人家的样子！难道你也会抱住你现实里的队友吗?”黎常林撇嘴。
这下黎枫不擦刀了，仔细地盯着自己抱住秋南星的那双手瞧，好像要从里面看出个窟窿。
那当然不会。好像确实没办法反驳，他那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他确实很在意秋南星，毕竟他消失了那么久，乍一见到一个和他相似，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人，黎枫只感觉心里像是被灌了一瓶酸甜的气泡水。
细密的气泡涌上水面，又轻轻破开，摇荡着心神。
种种巧合让回忆如尘封的宝藏般一个接着一个浮出水面，他逐渐开始怀疑，秋南星就是曾经的搭档，直到风萧萧兮那一声大喊——
泡沫突然炸开，宛如漂浮着的人，从空中坠落，自梦中惊醒，内心悸动着，想必是心底早已确信，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黎枫不是性格踌躇的人，倘若他认定了某件事，便会单刀直入，直接去问……
—— “我回来了?你们干嘛呢?气氛这么诡异。”
旁边，秋南星的身影骤然出现，略微弯腰，逆着光俯视着兄弟俩。背后的小辫灵活地晃了晃，好像在替主人表达疑惑。
黎常林： “没什么！”
黎枫： “……没事。”不然还是等到冰原线结束之后吧。
秋南星：……总觉得那两个人目光有点意味深长，是错觉吗?
秋南星吃完饭上了线，等众人重新集合，其他人也纷纷站起身，准备继续向上进发。
众人走进控制中心，占据一整面墙的投影装置前，空荡的控制台静静耸立着，等待着有缘人到来的。
“这就是你们捡到定位器的地方?”秋南星凑近过去，果然看到控制台上有一个凹槽，正好可以放下定位器。
然而，再仔细往深处看，发现圆形的凹槽中间还有一个长条状的凹陷，延伸至控制台深处，宛如通向真相之门的锁孔。
秋南星掏出磁带一比对，长度正好，可以放在其中。
果不其然，磁带严丝合缝地落进凹槽里，随即似乎触动了什么开关，被控制台吞了下去。
投影装置骤然点亮了一丝光芒，随即整面墙都被点亮！
秋南星放好磁带一回头——
众人已经在控制中心宽敞的座位上找到合适的观影角度坐了下来，像等着电影开场一样聚精会神。
独木不成林还招呼到： “别杵着了，会挡住画面，来来来，坐这里。”
秋南星： “……”
————————
第31章 磁带
秋南星回头望去，黎枫就坐在第一排正中，他没什么讲究，随便挑了个顺眼的位置便坐下了。
其他人可不敢在这尊杀神眼前晃，纷纷坐在后排，一副要离他八丈远的架势。，
见他看过来，黎枫抬眼望了望秋南星，还微微歪了歪头，显得有点疑惑的样子。
秋南星没来由地觉得黎枫有点可爱，像一只乖巧的红眼睛黑猫，蹲在板凳上，睁着眼似乎在说“怎么还不过来”……
咳，他怎么会这么想黎枫。
于是他抬脚向黎枫走去，坐在黎枫身边的位置上。
在秋南星落座的时候，总觉得似乎看到黎枫似乎肩上微微一松，嘴角掀起一丝弧度。
秋南星：……?
还没等他思考是不是错觉，面前的屏幕上，投影装置已经彻底读取磁带芯片中的内容，缓缓开始播放——
画面中缓缓出现了一个方正的房间，四周的墙体都是由最牢固的材料制成，房间内十分空荡，镜头范围内也没有任何的物品，无论是想从其中逃离，还是想从痛苦中解脱都做不到。
地板上，一位白发少年跪在地上，似乎受到了某种痛苦的折磨，呛咳声撕心裂肺。
他的长发迤逦垂落，白发如瀑如雪，却沾染了点点红梅的痕迹，是他咳出的血，溅落在地，沾染上的。
“咳，咳咳，你……用什么控制的，我?”
他拼命从喉间挤出话语，声音嘶哑，咬文嚼字带着几分生硬，显然是不太熟悉语言，鲜少开口。
众人一眼就认出了少年的身份—— “实验体999”。
实验体999的身后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人类，有男有女，离他最近的那个颤抖着抬手悄悄扯了扯他身上实验服的衣摆，面上是难掩的痛苦和不忍，似乎想让他不要冲动。
“呵呵，哈哈哈哈！你在治疗他们?用你的生命力?头发都白了。”对面站着的男人身着白大褂，面容扭曲而快意，肆意地大笑起来。
正是刚刚被斩于他们刀下的【实验体1000】的那颗脑袋——研究所所长王航忆的脸。
他手里握着一块纯青色的宝石，走过去踩住了实验体999撑在地上的手，少年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你的实验成功了，这个自然是实验的副产品。”他弯下腰，把握着宝石的手伸到少年面前，少年瞳孔一缩，被他踩在脚下的手控制不住地挣动了两下，换来的是更大力的一碾——
“——”他压抑住了痛呼，紧咬牙关，用仇恨目光盯着面前的男人。
王航忆并不介意，而是得意地直起身，狠狠一捏手中流转光华的宝石——
“咳咳咳，咳！！”
少年的咳嗽声再度响起，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面上的表情痛苦不已。
“这个宝石能够把你体内的生命力绞成一团，很痛吧?痛就乖乖听话，配合实验，我如果心情好，说不定还能救救你后面这些人。如果我心情不好……”
王航忆冷着脸，好似“大发慈悲”般，撤下了踩住少年的那只脚，背着手朝实验室门外走去。
“这个小玩意当然也能要你的命。”
象征自由的机械门又严丝合缝地闭上，室内静了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