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晚饭还没好,苏沉洗了个澡,更衣时候,所有的褂子都被叶凤阳收走了,只得随了他的意,换了件白色窄袖束腰长袍,然后叶凤阳取了黑色长丝带,绕着苏沉的腰一周,在正面系了个蝴蝶结,于是两条长长的飘带垂落在身前,凭空显得人小了三岁。
待到束发,见叶凤阳取了枚铸银梅花发簪,苏沉赶忙拒绝了。那发簪瞧着是男子的样式,却还坠着一颗晶莹的花苞,也不知叶凤阳为何会买这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边看着的谢留白失望都写在了脸上,叶凤阳却不漏情绪地换了木制雕鹤型发簪,终于顺利地把苏沉随意打理的长发束起一半。
发簪扎得不是很紧,长发束起时候耳畔清净了不少。同时一番打理下来,苏沉俊美的侧脸终于不会藏在头发里,这下三个人都很满意了。
出门时候,又被叶凤阳披了一件兔毛大氅。苏沉真想说他不冷,可惜在叶凤阳不漏情绪的目光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这样吧,反正也不热。
谢留白倚在门边,散漫地没个形态,苏沉看过去时,仿若看到一团火,执拗地燃烧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谢留白还笑着,他眉间的桃花钿却仿佛失了神采,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并不肯和苏沉对视,目光紧紧地盯着苏沉的袖口,似乎想要拉扯一下,或者紧紧握住,或是做些什么更疯狂的事。
谢留白总是有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每次都酝酿良久,最终什么也不会做。
最疯狂的人最冷静,最狂妄的人最胆小。
苏沉如往常一般伸手捉了谢留白的手腕来切脉,毫不意外地发现内伤又有发作地迹象,不由觉得头疼。
“你···哎···”看着谢留白装作不在意,实则猛然亮起来的眼睛,苏沉指了指内室:“进去等一会儿,不要在门口吹风了。”
谢留白就忽然开心了起来,什么糖,什么思量,什么跪不跪的,都化成蝴蝶飞走了,他认真应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