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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青燕的手术时间安排在上午八点,早上六点多他就在庄常星的帮助下换好手术服,做好术前准备。
等被推往手术室时,身边已经围了一群人。
除了孙坚亨、刘雪,还有王司机。
“你们都来了爷爷那里怎么办。”邵青燕。
“侯老在呢。”王司机:“老爷子今天状态不错。我走时,俩人正在打太极拳。你动手术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不光他们,庄常星、颜晓芸、大强、小刘,方姨也在。
还有张洛宁、方技术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程大树身边的人似乎都来了,却唯独缺了他。
“邵先生,一切顺利。”
“青燕,别怕,没事儿的。”
“邵二,安心手术。”
每一个人都对邵青燕送出祝福。
“谢谢。”邵青燕。
“手术大概3个小时,家属和朋友都别等在这儿,该休息去休息。”李主任带着他的医护助手们迎在手术门口。
就在手术门快要关上时,邵青燕又回头看了一眼,走廊上的人一个没少。
也一个没多。
手术室不知道是开着通风设备还是因为没有暖气的原因,总给邵青燕一种阴冷的感觉。
侧身躺在手术台上,他不禁在想拘留所会不会也这样冷。
给邵青燕打麻药的是个中年麻醉师,面善手软。
她轻声细语询问着邵青燕平时惯用哪只手。
麻药注入时,没有什么感觉,中年麻醉师:“平时喝酒吗?”
邵青燕摇了摇头。
只有必不可免应酬时才会喝一点。
喝酒…
他忽地想起昨天走廊上那个冲自己喊话的主播,似乎说了一句“出车祸真的是因为酒驾吗?”
那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等邵青燕细想,麻药上劲儿,他阖上眼皮陷入黑暗中。
“给我的信?”邵青燕放下手中的五子棋,接过孙秘书递来的一个厚厚的信封。
“嗯,那孩子把信送到了县城的店铺里,指名要给你。坐店经理今天正好来开会就顺手给捎了过来。”
“是青燕资助的那个孩子?”坐在沙发上的邵伟华饶有兴趣问。
“对,用他的零用钱给人包学费还包书本饭费。”孙秘书笑:“邵老,青燕继承了你的姓子,也是个善心人。”
他们说话时,邵青燕已经打开了信封。
“孙叔,你告诉他是我资助的了?”
“那孩子跑去店里问了好几次,我就让经理告诉他了。”孙坚亨。
“这年代怎么还有写信的?”一旁的邵青瑶也放下手机凑到邵青燕身边好奇地探头看过来。
“哎哟,我的天。不行了,我晕字,这人怎么写了这么多。”邵青瑶夸张地往沙发上一躺,枕在邵伟华腿上。
“一天到晚没有个正行。”邵伟华弹了他脑壳一下。
信封里的信纸足足有两张,跟着信纸来的还有一片只留叶脉纹路的树叶,看着像是枫树叶。
邵青燕先是举起火红的树叶看了看才低头看信,叫程壮的男孩字写得谈不上漂亮,但干净整洁。
第一张信纸里为他那天泼了自己一身牛粪道歉,同时感谢自己的资助并且承诺一定会好好学习回报社会。
第二张信纸大肆赞扬了荣香斋的糕饼有多好吃,最后问了自己几个英语语法问题。
“你去哪,不下棋了?”邵青瑶。
“你替我陪爷爷下吧,我去给小朋友回信。”邵青燕扬了扬手中的信封。
有个年纪小的笔友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特别是每次看到对方强装大人的模样跟自己找话题。
虽然俩人一两个月才会交流一次,却也着实给除了做饼就是做饼的邵青燕带来不少别样乐趣。
当得知对方中考考了全县第一保送到了自己母校高中时,邵青燕内心也跟着激动起来甚至还拍了几张母校照片跟着信纸一起邮寄给对方。
可后来却得知程壮并没有选择来省会上高中,甚至连回信的内容也不同往常那样有趣生动。
再后来自己送出的信没有了回音。
小笔友就这样消失了。
“你是因为家里钱被骗光,父亲过世所以才跟我断了联系?”
邵青燕对着虚空的黑暗处问出声。
“小邵…”
“小邵?”
“邵青燕,能听见吗。”
“他醒了吗?”
“醒了吧,刚才嘴唇嘟囔了一下。”
“去外面喊他家属。”
“邵青燕,邵青燕,醒醒,能不能睁开眼睛?”
“不能。”
耳边除了不同人的说话声还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邵青燕依旧浑浑噩噩,舌头不像是自己的,眼睛也不像是自己的。
“青燕,醒醒,喂~别睡了。”
“燕哥,能听见我说话吗?”
飘在空中的神识一丝丝钻回脑中,邵青燕好像听到了邵青瑶和程大树的声音。
眼皮颤动着好不容易掀开了一条缝隙,就被程大树和邵青瑶的脸挤满。
“醒了,他醒了!燕哥,能听见我说话吗?”
“青燕,你小子行啊,眼光不错,这次终于选对了人。”
邵青燕眨了眨眼睛。
“麻药劲儿还没过,多跟他说说话别让他睡过去。”
邵青燕眼皮发沉又缓缓闭上,原来是麻药没过。
怪不得看到了青瑶冲自己竖起大拇指,还看到了大树抹眼睛。
“燕哥,别睡,醒醒。”
放在床上的手似乎是被人握住,手背还被人用力揉捏。
意识又回笼了一些,邵青燕再次睁开眼睛。
双目通红的程大树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程总黑历史引用『假如三国有直播』挺有意思的一个恶搞。
燕宝手术醒来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
多甜,一点都不虐。(´༎ຶД༎ຶ`)
第60章
“大树?”邵青燕眨了眨眼睛。
“我在呢,燕哥。”
“我这弟弟醒了第一个找的竟然不是我,伤心了。”
“别伤心。”
“李主任,手术怎么样。”
“很成功。”
“太好了。”
“小庄你过来看一下片子,他腰4腰5这里.....”
“小雪,给侯老打个电话,告诉他手术做完了,让他放心。”
“听说麻药没过劲时问什么说什么跟喝了吐真剂一样,小刘公公你去问问邵先生银行存款有多少。”
“真的吗?”
除了程大树和青瑶,耳边其他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又杂七杂八听不懂在说什么,似乎所有人都在说话,时近时远。
“大树,你背短歌行听听。”邵青燕:“哥,你头发怎么留这么长了,这位是你朋友吗。”
“……”
“.......”
“医生,他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正常,麻药没过劲儿,让他多说话,别让他睡觉。”
“把人先推回病房吧,等彻底清醒了按铃喊护士。”
车轱辘声再次响起,邵青燕又出声询问:“爷爷呢?”
“老爷子在疗养院。”
“我想爷爷。”邵青燕。
“老爷子也想你。”
眼前的光线随着病床移动变得忽明忽暗,唯一不变的是一直握住自己手掌心里的温度。
“大树,你不是要背短歌行吗?”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背,邵青燕又问了一遍。
“....背,我背,短歌行、汉、曹操。”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城隍这是被拘傻了?”
“嘘。”
“电梯来了,程总你们先进去,我们坐下一趟。”
跟在身边的人似乎少了一大半,连邵青瑶也站在即将关门的电梯外朝自己挥了挥手。
“青燕,哥走了,好好照顾爷爷。”
“你不去看看爷爷吗?”邵青燕。
可惜没等邵青瑶没有回答,电梯门就关上。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燕哥,你还想听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