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落地,胡玉舟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抹去眼角泪花,弯腰捡起滚落到脚边的佛珠,信步走到越贞公子面前,她脸上的笑意大的扭曲,逐字逐句地说道:“大哥哥贺十四妹的凯旋礼,十四妹收下了。”
“只是一个月后大哥哥生辰,十四妹请静言师父翻译的《契丹藏》刻本,大哥哥可能收不到了。”
她刚为元燕打下大片疆土,不惜抗旨也要千里奔袭,爬到耸立云霄的冰川崖巅拓下孤本《契丹藏》。大军班师回朝被风雪困在城外,主帅却先行进城托请佛子翻译经文,一切的一切只为赶在她长兄诞辰之际送上一份珍贵的贺礼。
胡玉舟,圣上十四妹,一等荣亲王,拜上将军官职。她十六从军,于武安侯薛忠勉麾下兵卒做起,从军六年屡立奇功,为扩充元燕版图九死一生。
而今,她为长姐出生入死,为长兄上刀山魔窟。她爱她们敬她们,一朝得胜班师回朝,嫡亲兄姊却辱她至此!!
“阿弥陀佛,怀空听不懂施主在说什么。”越贞公子侧过身去,双眼紧闭,嘴里不停道:“施主贵为皇亲,却与本寺僧人存有首尾。宗室与佛子悖论,乃冒天下之大不韪。怀空奉劝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他又道:“静言乃我寺之罪孽,还望施主勿要干涉我寺惩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罪孽?好一个罪孽!”胡玉舟步步紧逼:“若我非要干涉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怀空就要如实禀告圣人了。”
“噗哈哈——可笑,当真可笑!我看,你的‘如实’禀告,不过是是蛇鼠一窝,卑劣下贱的串供罢了!”
胡玉舟与越贞公子如出一辙眉眼勾出冷冽弧度,她手腕一甩,将那颗佛珠“啪”地打进越贞公子身旁的观音佛像中,佛像哄地坍塌,珠子却还不停,它穿过墙壁,直直飞入观音大殿中金身菩萨的莲花宝座里。
宝座应声断裂,裂痕攀岩而上,将慈眉善目的菩萨金身分裂至扭曲。
“佛渡众生,怎么渡不了他的佛子受不白之冤?佛祖慈悲,为何不看看这众生皆苦!”
胡玉舟一身乌青长袍,满身戾气,怒目金刚的模样像极了深渊索命的厉鬼,阴暗暴戾,让人寒意彻骨。
“今朝皇寺大小僧弥敢不分青红皂白滥用私行,他日静言师父有半分不虞,这皇寺大小僧弥便要跟着不虞!若静言师父当真入地狱、宿铁床、沦畜生道!尔等便要被拔舌、炮烙、挫骨扬灰!吾胡玉舟,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揪出这胆小如鼠的佛陀问问,他是不是瞎了眼!”
可止小儿夜啼的修罗用上了内力,声音层层荡荡,密密麻麻铺满整个皇寺,内力震颤,令闻之顿感喉中腥甜。
她说罢,回身背起神志不清的佛子,避开他的伤处,拢住兽毛大氅,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入汹涌人海,走入呼号风雪。
佛寺内外声讨妖僧万千余人,可胡玉舟所行之处人潮自动分流为她让行,佛祖万千信徒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雄姿勃发的海东青破浪高飞,再也不是昔日那个需要庇护的羸弱幼鸟。
越贞公子看着那远去的身形,尘封多年的记忆走马观花般回溯。当年在冷宫中饿至啖生父尸体的幼童、叫着大哥哥疼我的小女娘,终究长成了真正的魔鬼。
他又想起国师递来的箴言——西南入都,杀星紫薇。
荣亲王疯魔如兽,举世闻名。她有钢铁般的坚定意志,所打造出的军队亦是如狼似虎,嗜血凶残。铁甲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凡拿下一城,必屠尽以祭荣军战士英灵,其赫赫威名,不止令敌人闻风丧胆。
这样的杀星,景云帝如何敢将她放在身旁?可她毕竟是骨肉至亲,是阿父于冷宫拼死诞下的十四妹;躲躲藏藏的将她养至四岁,气息奄奄尚不如奶猫的十四妹;饿到啖生父血肉,直至阿父身死才出现在世人眼中的十四妹;眷恋兄姊,会撒娇讨宠,也能以孱弱身躯提剑说要保护兄姊的十四妹;会踏遍山河,只为将珍宝送给兄姊的十四妹。
所以即使有国师箴言,景云帝也不忍将她赐死。
于是——佛子至纯至和,是杀星天生的祭品。
“阿弥陀佛。”废墟中,越贞公子双手合十,虔诚祷告。
只要能破了她的杀星紫薇命格,保住性命。即使入阿鼻地狱,轮回畜生道,大哥哥也要为十四妹争上一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城外风雪漫过头顶,城内街道却洁净澄明。
佛子体温高热,呼出的气息也热的灼人。
风雪中,胡玉舟记不得是谁先妥协,她只记得佛子的泪,像血一样刺目、灼热,也像血一样令她兴奋、沸腾。
喘息,沉沦。她们都来不及脱下衣袍,两俱火热身躯一触在一起,就像天雷勾地火一样要将对方烧成灰烬。
胡玉舟是只野兽,她啃噬着佛子裸露在外的一切肌理,那雪白柔韧,带着精瘦肌肉的细腰被她握在掌心搓揉,附下身舔吻啃噬。
一串糜红的海棠花开在佛子腰间,圣洁的佛子眼尾染上欲色,女人抚去佛子血泪,地狱的修罗首次生出愧意。
胡玉舟洁身自律,从不耽于声色,对军中毫无遮拦的男女之事也不甚感兴趣。在她看来,区区床榻的方寸之地,哪里有她策马杀入敌营,收一串头骨回来下酒痛快!
可几个时辰前,她知道了什么叫做美人乡英雄冢。可佛子终究是不同的,他的肌肤不是她们说的柔软细嫩,反而肌肉紧实有深深沟壑,他也没有娇媚入骨的轻吟,佛子始终在无声的落泪。
开始的开始,他像死一般寂静,后来被野兽磋磨的将要凋零,也仅仅是泄出两句闷哼,加重了喘息。
庄严的僧袍被撕碎,初经人事的两人遵循本能探索彼此的身体。静言的身躯被业火焚烧,那娘子带着厚茧的手干燥带火,所到之处激起片片倒棘。
他一手拽着胡玉舟的衣襟,一手将身下褥巾扯出褶皱。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理智与欲望相互拉锯,他不能,也不愿!可躯体背叛了佛子的意志,两条有力的长腿向身上的娘子张开,他腿间之物胀的发疼,拘束在方寸之地期待着那带着火焰的手可以降临此处,给他一丝慰藉。
他想让她碰碰那里。
混沌中,这个念头让佛子的血泪流的愈发汹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昂扬之物下,连他自己都鲜少触碰之地开始分泌汁水,汁水越流越多,里面空落落的寂寞,静言下意识合拢腿根,他以为是来了葵水,挣扎着想要爬走。
他的泪流的愈发汹涌,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纵使失去思考的能力,可信仰与清规刻在了他的骨血中,静言一秒都不敢忘记。
“不,不。”
佛子的哀切吞在喉间,他被修罗掐着腰拖了回来。
胡玉舟叼着静言后颈的皮肉阻止他逃跑,她伸手扒下两人的裤子,分开佛子弧度美好的臀瓣,沉腰、挺入——
破开他的耻骨,进入他的体内,撕裂他的身躯。胡玉舟知道,她这辈子都对不住他。
荣亲王的别苑比邻公子府,说来可笑,这是她当初特意置办的产业,只为离越贞公子近一些,
这处别苑她时常居住,下人也比别处的伶俐。见主子脸上带上,背上还背着个人,不等她开口便叫来了府医。
“给王女请安,王女……”
“得了!救人要紧,再有一句废话,本王割了你的舌头给你小孙女吃!”
“是,是。”花白头发的邹医官本是太医告老,因为她是外科圣手,被当时荣军伤亡惨重的荣亲王掳到军营待了半年。等到荣亲王归还她自由了,她回乡一看才知道,她一家老少全被接到荣亲王别苑了。无法,年过半百的邹医官就成了这土匪的府医。
邹医官上前想仔细查看胡玉舟伤情,胡玉舟啧一声瞪着她道:“本王叫你救人,没叫你医我!”
“诶呦,哦哦,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邹医官将大氅掀开,皮肉粘连与大氅的毛发粘连,撕裂之时静言额上泛起细密的冷汗。
邹医官在触及到静言脖颈一串红痕时,急忙停下了。
她向胡玉舟行礼,说道:“王女赎罪,老婆子是个女子,为这位……额,小郎君医治多有不便,不如叫我小儿前来,他得老婆子亲传,给朗君看病最合适不过了。”
胡玉舟:“允了。”
半个时辰后,邹医官两股战战地向荣亲王说完静言病情,又犹豫着说道:“静言师父初次承欢,额,王女殿下还是节制些为好,他身上的虎狼之药还未排解干净,又是鞭伤又是风邪侵体,我建议待他好些再将这淫药发泄出去,最近虽难挨了些可为了日后子嗣还是节制些好,就算小师父天生佛子也是经不起这般磋磨……”
他听闻了皇寺佛子破戒之事,只是没想到让佛子破戒的竟是荣亲王。
看起来是用的强,可荣亲王断不可能是那等小人啊。
“滚吧。”胡玉舟道。
“是。”刚刚还颤颤巍巍的邹医官如同得了特赦令,脚底抹油跑的比兔子还快。
与此同时,一道早就拟好的圣旨传到了皇寺中。
是说圣人得知佛子破戒是因为荣亲王,皇恩浩荡,特下令佛子还俗,进荣亲王府,为侧君。
正在家中换衣服的胡玉舟也接到了这圣旨,看着上面的侧君二字她冷笑一声,抽出匕首,毫不避讳地将圣旨划了个稀巴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侧君八君的,是打一鞭子给颗甜枣还是早有预谋!
胡玉舟踹翻来宣旨的行官,上前半步,大手捏着行官的脸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佛子天生尊贵合该稳坐高台!就是一个不慎高台坍塌,也有我这般粗鄙武人为他垒实搭好了,什么阴谋阳谋、业障报应全由我来担着,和他无半分干系……也和你主子无半分干系!”
她脸色阴沉的好似索命恶鬼,那行官为圣上传旨行走国都高门大族之间,无论在什么皇亲国戚面前都有三分薄面的人,那里见识过这修罗恶鬼的戾气?捡回一条命的行官捂着碎裂的颌骨,被抬回宫了。
而胡玉舟自幼便暴戾恣睢,一不高兴恨不得拉着全世界陪葬,脾气上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几乎无人敢触她眉头,区区传旨行官,若非她心思澄明又对帝王忠诚,那宝座早就换人坐了。
也不知她们是从哪搞来的虎狼之药,明明发现有白烟吹入已经屏息凝神,可清醒过后还是觉得头疼体虚。胡玉舟心中燥热难平,体内嗜血因子蠢蠢欲动。
她本想将拓印的经文交给静言便回去,待明日与大军一同进城,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长兄的贺礼便完成了。
一军主将从饮用来路不明的茶饭,她疑心重,除了兄姊处与军营,从不食宿在外。
当时,胡玉舟记得自己婉拒了佛子的好意,可刚把经文拿出就听啪地一声门被关上。
静言诧异起身,试图推开房门却不能。
胡玉舟却不甚在意。区区一扇门,怎能抵挡住武功高强的胡玉舟,她怕是轻轻一跺脚,这陈旧木板就会碎成残渣。
她面不改色地将经文拿出就要告辞,可她一起身便惊觉不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她将掌挥向木门,内力却使不出来时,危机感飙升到了极点。
那一刻,她怀疑过佛子,怀疑过军中人员,怀疑过擦肩而过的路人,就是不曾怀疑她的大哥哥。
一阵清烟吹过,胡玉舟立即屏息,可还是晚了一步。靠门最近的佛子虽有她及时提醒可还是吸了大口烟雾,接下来的事便超出了预期。
……
静言意识回笼,他口渴的厉害,喉间仿佛被利刃割过,疼的让人战栗。
随之而来的是浑身软绵燥热,身子被车马碾过一样的疼,伤疤像是涂了药,冰凉麻木倒不痛苦,难忍的是两腿间的脆弱之处,撕裂肿胀,存在感强烈。
这是何处?
佛子瞧着青色的帏帐心思流转。
身上为何如此沉重痛苦,他又何时到了此地?
脑中传来痛楚,静言眼前一黑,天地颠倒的晕眩让他不由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白雪黑氅与流到脖颈上的血迹。
一旁伺候的人见佛子又睁开了眼,连忙端来清水递过去,轻声解释道:“贵人体内残有的淤堵还未发散,喝口清水将就将就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邹医官的儿子,被胡玉舟抓来已经在这守了三天了。
佛子聪慧过人,听他对自己的称呼便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
事到如今,他竟是有几分想笑,不是为别的,只是笑这荣王行事洒脱不羁,普天之下能在那种情形下保住他又轻易将他带走的,怕是只有这位杀星了。
虽对这位荣王的声明有所耳闻,但真的接触甚至因她受益还是一种……独特的体验呢。
“荣王现在何处?”他嗓音沙哑,瑰丽慈悲的面容苍白的有些可怜。
也曾参拜过佛子的邹郎君心中像被人掐了一把的酸涩,他压下哽咽,说道:“您伤的厉害,风邪入体整整三日高热不退,主子在外间守了您三日,今日大军入城,主子不得不离开,以往这个时候,她还在外面大骂医官怎么还治不好您呢。”
静言勾了勾唇不愿多言,只是虚弱地说道:“劳您再给我倒杯水罢。”
不在好,不在好……一时不在就能晚一时面对。
邹郎君伺候了他喝水,见他双目空空的望着床幔,斟酌着又道:“贵人,您别怪我多言。那日主子将您带回来,顾不上脸上的伤将医师先送到您的床边,又因您是儿郎多有不便,遂又叫了我来。主子虽行事乖戾,但始终孩子心性,她是仁义之人,自觉对您不起便冒着大不敬三次撕毁圣旨,拒绝治伤入宫。”
他见静言紧闭双眼,跟着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道:“主子说了,佛子尊贵之人,不该因他人一己之私扰乱心性,毁坏功德。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心中有佛,肉身便是虚妄的,高尚的是灵魂。心中无佛,就是敲碎木鱼穿烂袈裟,该下的地狱还是要下。若您愿意,您就还是普度众生的佛子,那无论是另设庙宇还是重回故地,只要您想,只要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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