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道被临时搭建的路障截断,两旁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商铺和小摊,原本冷清的路口此刻已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小型集市。
尽管已是深夜,集市依旧灯火通明,各色的营灯将这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商贩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
人群熙熙攘攘,笑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与帝星截然不同的烟火气息。
阿多尼斯站在人群边缘,目光扫过这片喧嚣。
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帝星了。自从成为军部议会的议员,刺杀事件频发,他不得不将自己禁锢在首都。
今天是个例外——原本他只是来参加银河市场会议,结束后却不想立刻回到帝星,也不想与那些虚伪的政客周旋,于是便随意选了一颗行星,隐匿身份,漫无目的地闲逛。
没想到,竟意外撞见了这样一个热闹的集市。
他穿行在人群中,感受着久违的自由与放松。
忽然,一阵清冽的花香飘来,紧接着,一束花出现在他眼前。
绿色的细枝上垂挂着金黄的花朵,花瓣因为男人的动作而小幅度摆动着。
“送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举着花束的男人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深绿色的眼中带着笑意,睫毛浓密而卷翘。
他的装扮简单随意,短袖T恤的下摆扎进工装裤中,腰带勒出漂亮的腰线,领口下方的布料被胸肌顶起,外露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是健壮但不虎背熊腰的类型。
阿多尼斯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他迅速用精神力扫过花束,确认没有危险后,才伸手接过,“谢谢。”
“这是文心兰,”男人微笑着解释,“花语是‘无忧的快乐,忘却烦恼’。”
阿多尼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花,金黄的花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抬头看向男人,“为什么送我花?”
男人耸了耸肩,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只是觉得它很适合你,和你金色的眼睛很相称。”
阿多尼斯没有接话,目光在男人脸上停留了片刻。
男人的五官深邃,金色的头发偏长,发尾微卷,几缕偏长的发丝遮住了眉尾,在眼窝的凹陷处留下阴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方地和阿多尼斯对视,睫毛翘起,深绿色的眼睛很迷人。
阿多尼斯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纯粹的人了。
“你是向导吗?”
男人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不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阿多尼斯点头,“是。”
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他朝阿多尼斯靠近了一步,却又在察觉到对方的戒备后停下,保持着一步的距离,“那……约吗?”
阿多尼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
他并不是第一次被人搭讪,但眼前这个男人的直白和热情却让他感到新奇。
他故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男人似乎有些紧张,但并没有退缩。他的金发在灯光下微微晃动,深绿色的眼眸中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哨兵?”阿多尼斯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哨兵点头,“是。”
阿多尼斯勾起唇角,“行啊,我纯1。”
哨兵表情先是欣喜,随后又闪过一丝茫然。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呃……我也是。”
阿多尼斯耸了耸肩,“那就算了。”
过去在军队里服役时,他在一场战役中失去了双腿,现在使用的是义肢。他不介意展露义肢,只是比起将身体感官托付给其他人,更喜欢当掌控方。
平时尚且如此,更别提是在这颗偏僻的行星,和不知底细的陌生哨兵做爱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哨兵叫住,“等等!那个……我们可以一起……或者,我来当受?”
阿多尼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哨兵。
哨兵的脸上带着一丝窘迫,但眼神依旧坚定。他走近一步,低声说道:“抱歉,我不该先入为主认为你是零。我只是……很喜欢你的长相。”
向导黑色的长发束成了低马尾的样式,发丝自然地垂落,有一捋搭在了他的肩上。
皮肤白皙细腻,鼻梁高挺、五官精致漂亮,他的眉毛和睫毛是和发色不同的纯白,纤长睫毛的掩映之下是一双金瞳,宛如点亮夜色的璀璨钻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唇色是很淡的粉色,轻轻抿了一会儿后,唇内侧浮起更深的血色,“我对互撸不感兴趣,你看着不像是愿意当受的,你确定?”
哨兵点点头,“我想要一次安抚……如果你能给我深度安抚的话,我当受也行的。”
阿多尼斯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他伸手轻轻抚过文心兰的花瓣,金黄的花朵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泽。
“好,”他轻声说道,“那就试试吧。”
……
时文柏缓过神来,快速扔掉了弄脏的床单,进浴室冲澡刷牙,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向导还没离开。
阿多尼斯已经整理好衣着,正半阖着眼坐在椅子上,白色的纸棍斜搭在他的嘴角,事后的慵懒将他眉间的阴郁驱散,在台灯昏暗的光线下,他的气质比之前柔和了很多。
不论是引人注目的长相还是矜贵的气质,都让向导看上去是个能在豪华酒会上游刃有余地进行交际的贵族,棒棒糖这种孩子气的零食和他一点也不搭调。
矛盾和反差感令人想要探究更多。
“我能尝尝吗?”时文柏哑着嗓子问。
结束安抚后,他的精神力问题又卷土重来,额角突突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尝……?”
下一秒,时文柏走到阿多尼斯的面前,单手撑在椅子把手上俯身,凑上前取走了阿多尼斯嘴里的糖。
温热的唇瓣相贴,他先是用舌头润湿了阿多尼斯的嘴唇,随后小心翼翼地往唇缝间探。
阿多尼斯原本是不打算和炮友接吻的,但他发现他对哨兵的试探并不反感,就微微张嘴,将哨兵的舌头放了进来。
唇舌交缠,西柚糖那酸甜中带着醇苦的香气蔓延至时文柏的口腔,和向导素的气味完美融合。
他贪婪地吮吸着向导的舌头,水声从两人的唇边传出。
水果糖的甜味逐渐变淡,时文柏松嘴,“味道还不错。”
他的手掌下移,在向导的外套前襟上划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再做一次?”
“你的精神力状况太差了。”阿多尼斯道,“再安抚一次也不会有太明显的改善。”
“别这么严肃。”哨兵笑了几声,“不需要安抚,你就当我第一次做受,沉迷了。毕竟……和你做爱很舒服~”
阿多尼斯按着他的额头,阻止他想要再凑上来接吻的动作,“用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文柏愣了一会儿,“套子吗,我也带了几个……”
“我不用其他的。”
闻言,时文柏迅速瞥了眼地上的安全套包装袋。
包装材质不是塑料,更像是某种防水的布料,隐约可见织物的纹路和精美的哑光刺绣,乍看上去和布料店供选择的样布一样,根本看不出来里面装着安全套,更看不出品牌。
时文柏没见过这样的包装,问:“这是什么牌子的,我去买?”
“定制的。”
内壁有特殊药剂,可以确保留在套里的精子失活。
阿多尼斯的性取向是男性,但他很早以前遇到过想用他的精子造孩子的人,为了避免哪天突然喜当爹,他变得更加谨慎。
向导的语气很自然,哨兵的表情却僵住了。
“?”
什么人会定制安全套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刚才他说“不用其他的”,我是睡到什么达官显贵了吗?
时文柏重新观察向导。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部分的皮肤也白皙细腻,指甲修剪整齐,手上没有茧子,看上去就是不事生产的。
衣服的版型合身,外套上别着的宝石胸针可能是真货,胸针下方坠着一个四芒星形状的挂坠,很像是时文柏曾经在某个武器展会上看到过的概念产品,售价足以买下十颗他现在所在的行星。
“这个。”时文柏犹豫了一会儿,问,“是防御装置吗?”
阿多尼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挺有眼光。”
真是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时文柏移开视线,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湿巾包装袋,风格和套子的包装一致。
就连日用一次性消耗品也是看不出品牌的精致包装,结合向导不愿意告诉他姓名,也不愿意测匹配度的现状,他好像确实约炮约到了不得了的角色。
“不愧是我!”时文柏满意地哼了两声,道:“再做一次吧。”
阿多尼斯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下体液是很有风险的事。
他把时文柏刚才拿走的棒棒糖放回嘴里,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根未拆封的,拆掉包装后塞进了哨兵的嘴里。
“糖送你了。”
向导起身绕开他,走了几步,伸手拿走了床头柜上的文心兰花束,头也不回地打开了房间门,“谢谢你的花,再见。”
黑色的发尾扬起,与夜色融为一体。
……
泛人类星际帝国,核心区,母星·人类帝星。
现任执政官奚嘉上台以来,帝星宴会厅一周一小宴、一月一大宴,每场宴会都有各自的花卉主题,这次是玫瑰。
阿多尼斯将胸针换成了玫瑰式样,四芒星状的防御装置还是挂在下方,他身穿议员的长款礼服,和繁荣派的另一位议员罗兰·马歇尔少将一起站在甜品台旁。
他们俩都是向导,衣着一致,风格却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兰棕发蓝眼,眼角带笑,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温和的暖意,而在他对面的阿多尼斯则冷着脸,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盖了金瞳中的高光,气场沉郁,并未束起的白色长发垂落在他的脸侧,宛如冷峻的大理石塑像。
宴会是军部议会主办的,但所有军衔在少将及以上的将官都有参与资格,而将官中,分化类别为哨兵的人占多数。
两位外貌优秀、地位显赫的向导聚在一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新晋的哨兵将官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引荐自己,却被战友阻止,“你不要命啦。”
“两位阁下不是单身吗?”
“是单身,但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你别做梦了。”
新晋被战友拉到一旁的角落里科普“常识”,而他口中不好惹的两人正在交谈。
“还在烦那些事吗?越是在高位,就越是会遇到捣乱的小虫子,你别把它们太放在心上。”罗兰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打趣道,“一起去找点乐子?我最近新收了几个哨兵,都挺耐玩的。”
罗兰在家开淫趴的事在繁荣派内算是半公开的,阿多尼斯对此不感兴趣,他抿了口酒,“我不喜欢开放性关系,你知道的。”
“谁让你肏我家哨兵们了,我可没绿帽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兰赶紧解释道,“事务所的方云想引荐几位哨兵给你,都是愿意伺候你的,什么玩法都能玩,见见?”
“伺候?”阿多尼斯嘴角扬起,眼中却毫无笑意,“这些不入眼的玩意儿都有资格来伺候我了,他们配吗?”
“嘶,你这话怎么像是在说我是个捡破烂的,我只是博爱地想给所有爱我的哨兵一个机会。”
阿多尼斯瞥了他一眼,“博爱的马歇尔议员,你记住家里每一条舔狗的名字了吗?”
“别提这个……”罗兰赶紧喝了口酒,压压火气,“哨兵的恢复力真的气人,我上个月才烙的编号,这个月就没了……我迟早得找到个不会被忘记的编号方法。”
他盯着正皱眉的阿多尼斯,“你说你,又不像奚嘉那个情种,喜欢一个人能喜欢二十年,也不像我这么呃、博爱,你图什么呢?”
罗兰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阿多尼斯,你别告诉我你平时是自己在家撸管的。”
阿多尼斯拿起手边的蛋糕按在了他的嘴边,“我不干涉你在家开淫趴,你也别来管我的性生活。”
奚嘉就在这时走了过来,“在聊什么?”
随着执政官下场参与对话,三人所在的位置立刻成了整场宴会的焦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兰勉强把蛋糕吃了,有点噎得慌,闷了一大口酒道,“我说实话你可别为难我。”
他抽了块手帕出来,擦干净嘴角的碎屑,“我在约阿多尼斯一起去找乐子。”
“罗兰听说我最近心情不太好。”阿多尼斯补充了一句。
“你们真的是……”奚嘉摇头,避开这个话题道,“谁又惹事了?”
阿多尼斯说:“几颗矿产星球有些小骚乱,已经解决了,不过没抓到背后的家伙。”
奚嘉:“有怀疑对象了?”
“嗯,大概又是联公约那群跳蚤。”
“好好处理。”
“当然。”
奚嘉从甜品台上取了一份奶油蛋糕,端着酒杯前往极权派的议员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兰忽然轻笑出声,“你不会真的在家寂寞地撸管吧,需不需要我给你推荐几部片子?”
“别告诉我主演是你。”
“那不会,就算有我出场,我也是配角。”
罗兰找来侍者,换掉了手里的空酒杯,“难道你是被之前那个想给你造孩子的哨兵搞怕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阿多尼斯不想聊这段故事,“你这么闲可以去找哨兵聊天,我相信宴会厅里有不少人都‘仰慕’博爱的你。”
“被我说中了哈。”罗兰举起酒杯,视线穿过紫红色的酒液,落在了宴会厅内热闹的人群中,“需要我的建议吗?”
“不需要。”
罗兰自顾自地说:“找个你觉得还有点意思的哨兵,把他‘私有化’,就可以放心‘使用’,不用担心他搞事了。”
阿多尼斯顿了一下,“就像你家的那群舔狗?”
“当然不是,这种就得找不情不愿的,那才带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垂眸看着酒杯里的红酒,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水晶灯发出金色的暖光,映照在酒液表面,让他想起了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哨兵。
“有相中的了?”罗兰一看阿多尼斯的表情,就知道他心动了,随即调侃道,“能入你眼的肯定很不错,你要是没玩死就不想要了,我可以再捡个破烂。”
“既然都‘私有化’了。”阿多尼斯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情实意的笑容,但那双金瞳闪着无机质的光,蕴含的情绪并非喜悦,而是极具威胁性的恶意,“我不要了也不会给你。”
“那就祝你成功。”罗兰抬手邀他碰杯。
“当然。”
阿多尼斯势在必得地抬起手。
两只水晶酒杯杯身轻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小时后,另一个角落里。
狂澜舰队司令、少将迟谦一手拿着两杯酒,另一只手里端着个装满了小食的盘子,绕开热闹的人群,离开喧闹的宴会厅,进了花园。
造型简约的长椅上已经坐着人,他闲散地倚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向前伸,和穿着军礼服的迟谦不同,他只穿了一套休闲西装,没有仔细打理的金发散落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里拿着一支从温室花园摘下的玫瑰花,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把拇指按在尖刺上,被扎破的指腹很快愈合,又再次被尖刺撕开,渗出的血迹把绿色的花茎也染红了一小片。
“给。”迟谦把酒杯递给他,“这个还蛮好喝的,度数也不高……不过你还是…少喝点。”
时文柏的注意力总算从玫瑰花上移开,“谢啦。”
他接过酒杯,把花枝插在左胸前的口袋里。
迟谦把餐盘放在长椅中间,自己则在另一边落座,“你的精神力,还是没有起色吗?”
“嗯。”
“那你……之后怎么打算?”
“老样子呗,活到哪天算哪天。”
时文柏的表情坦然,可沙哑的声音、疲惫的眼神以及沉重的呼吸声还是透露出他的不适。
迟谦有些看不下去,移开视线从餐盘里抓了一把坚果,一颗一颗扔进嘴里,边嚼边道:“我们别一年一聚了,改成半年…还是每个月都聚一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怕明年见不到我了?”时文柏笑吟吟地掐尖了语气说,“你每个月都来和我见面,你老婆知道了,不会吃醋吧,迟谦少将~”
“草,时文柏你能不能别这样,太恶心了!”迟谦被他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关心你!”
“我知道。”
时文柏的脸上没了表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浅金色的酒液嗅上去有清甜的李子香气,细密的气泡感在舌尖跳跃,酸甜的口感把酒精的涩味掩盖,对哨兵来说确实是一款很好喝的酒。
他放下酒杯远望,低声道:“我该怎么办,痛哭哀嚎‘我不想死’,然后你和我一起哭?”
迟谦沉默了。
“你看……算了、喝酒吧,难得聚一次就别聊这些了。”
时文柏若无其事地又笑了起来,“不就是五维评分23分嘛,讲不定明年我能突破25分,成为教科书上的极端案例呐。”
“都说祸害遗千年,你肯定会长命千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您吉言。”
迟谦把手里的坚果一把推进嘴里,默默嚼完咽了下去,表情凝重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向导……你愿意……”
“嗯?”时文柏扭头,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追问,“愿意什么?”
多年的战友一副信任他的模样,迟谦只觉得万分懊悔,他垂头叹气道:“我还是做不出这种事,你快走吧。”
“怎么了?”
“你找个偏远的行星,啧,不行,为了稳妥,你先离开帝国境内一段时间吧。”迟谦的语速很快,“我不知道你怎么惹到那个家伙了,但我不想看你落到他手里。”
话题突然转变,时文柏懵得厉害,“我惹到谁了?”
“那个恶魔,威尔科特斯。”迟谦既畏惧又愤怒,更多的是对自己背叛朋友感到不耻。
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不再帮助恶魔,他便向时文柏坦白道:“他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就让我把你绑了送过去。”
时文柏最近几年对军部议会毫不关心,听到陌生的姓氏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那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完他才反应过来迟谦的愧疚因何而起,寒心地放下了酒杯,没想到他才扶着椅背站起,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草!迟谦你真的卖我……?”
“对不起,我怕他针对我老婆……鬼迷心窍了才同意的。”
迟谦想要上前搀扶他,却被一巴掌拍开。
“你别碰我!”
迟谦自知理亏,劝道:“你没喝多少,趁现在迷药才刚起效,赶紧走吧。”
骂人的话在时文柏嘴边转了一圈。
视野周围逐渐起了黑影,他最终只留了一句“迟谦你给我记住”,就踉跄着往停机坪的位置跑。
……
这是一间装修风格简约的房间,双人床铺着深绿色的床单,床头叠放着两个枕头和一张毛毯,没有床头柜。房间的墙上穿插金属支撑柱,支起挂有镣铐和锁链的架子,墙纸是温暖的米黄色,窗帘的颜色和床单一致,质感看着很厚实。
时文柏揉捏着酸疼的肩膀,踱步至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乎他的意料,窗帘后真的有窗户,而且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色。
夜色笼罩着灌木丛和远处的树林,今天的天气很好,两轮银白色的月亮挂在天空,星空清晰可见。
他之前的兴趣爱好就是绘制星图,在许多行星上绘制过各个角度观察银河的星图,稍微花了几秒,他就定位了目前的位置。
“帝星?”
能在帝星上有住所的人很少,时文柏皱着眉又算了一遍,“还真是帝星啊……”
他的座驾,帝国闻名的机甲【翡翠】就停在帝星的停机坪上,绑架犯既然敢把他囚禁在帝星,就肯定监控着机甲。
就算他不去找机甲,拆掉磁吸拷环躲起来,对方估计一声令下就能让守卫把整个帝星翻找一遍。
“怪不得他这么有恃无恐的。”时文柏反手用指节扣击窗户玻璃,“有点难搞了。”
哨兵转身,视线越过刚和他亲密相处的金属架、一地的红色花瓣、白色和透明液体,落在了墙角处的“淋浴间”上,说是淋浴间也不太合理,毕竟那里只有一块立着的金属板发挥防溅水的作用,三面环绕并不密封。
他抬头朝淋浴间开口的方向望,果不其然看到了监控摄像头的红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变态。”
时文柏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哨兵决定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见招拆招。
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整齐堆叠着几块毛巾,时文柏拿了一块拎起来抖了抖,布料没有异味也没有污渍,很柔软。
毛巾边上是一个手提箱,打开后,时文柏只看到了各式各样的情趣玩具。
“真是草了……”
一张黑色的桌布将毛巾下方的位置遮得严严实实,方正的形状像是个柜子,时文柏起了一丝期待,希望能在柜子里找到换洗的衣服。
他掀起桌布,却只看到了一个空置的狗笼。
“我……就不该期待这间房子里有正常的家具。”时文柏叹了口气,“也许在那个变态的眼里,有张床已经是恩赐了。”
洗澡的时候被看光就被看光吧,等他找到机会了,一定好好和这个绑架犯算算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淋浴间内,伸手打开水龙头前,时文柏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嗅了嗅指尖残留的气味。那朵被塞进去的玫瑰的汁液太喧宾夺主,盖掉了向导素的大部分味道,时文柏只嗅到了一点广藿香。
这让哨兵想起那个漂亮向导,他的向导素味道主调就是玫瑰和广藿香,时文柏试图把两人的形象重合。
“他当时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一副不想留下痕迹的样子。”时文柏摇头,“怎么想都不会和绑架犯是同一个人吧……”
温热的水流冲掉了他指尖的精斑,也带走了他的一身疲惫。
时文柏直觉自己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于是在擦干了身上的水迹,等头发风干的时候,他用浸湿的毛巾把地上擦干净了。
良好的居住环境是保持心情愉快的前提之一,他的精神力状况已经很糟糕了,暂时还不想更糟。
哨兵没找到垃圾桶,就草草把毛巾裹成一团,扔在了门边,随后,他弯腰捞起地上的黑色布条。
绑架犯用来遮挡他视线的布条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领带,较宽的那头用金线绣了漂亮的花枝装饰纹,时文柏把它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品牌标,“行吧,又是个喜欢用‘定制产品’的向导。”
时文柏甩了甩脑袋,头发差不多干透了,他就把领带扔到床上,跟着躺了上去。
天花板上正对着床铺的位置也有个摄像头,哨兵朝它挥挥手,“能关下灯不?太亮了,我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熄灭了。
“嚯,真的有人在看啊。”时文柏小声嘀咕了一句,拉过毯子把身体挡住。
向导素的效果还在持续,精神躁动引发的耳鸣和头疼悄然褪去,哨兵久违地又体验了一次放松的深度睡眠。
与此同时,二楼。
阿多尼斯已经吹干了头发,正在认真细致地把发尾向上盘。楔尾伯劳站在床头位置的木架上,叼着主人的光脑,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画面看。
“永恒。”阿多尼斯把长发堆叠在头顶的位置固定,“把光脑给我,睡觉了。”
“coo——”永恒拒绝了他的要求。
阿多尼斯掀开被子,坐在床垫边缘,“他跑了?”
永恒在木架上磨了两下爪子。
“没跑你还看什么,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恒叼着光脑飞过大半个卧室,一路飞进了书房,显然是准备继续看。
量子兽有一定的独立意识,但楔尾伯劳的这一表现让阿多尼斯有点意外。
“再看一会儿,等我睡了你也回精神海去,知道了吗?”
阿多尼斯嘱咐完,弯腰开始处理自己的义肢。
他选择的不是植入式义体,而是通过神经链接组件固定的可拆卸式义体,睡觉时需要卸下,给腿部肌肉休息的时间。
他的腿只保留了大腿的部分。
腿受伤那一年他21岁,作为中尉带领一支小队进行侦察和补给任务,敌舰能量弧攻击的高温熔融了他所在机甲驾驶舱的金属构件,把他的膝盖和小腿、脚掌全部熔铸在了金属中,只能全部截掉。
截断的位置至今还能看到丑陋的烧烫伤疤痕,摸起来凹凸不平。
阿多尼斯照例确认了断肢位置的皮肤完整,热敷了一下腿,再躺下盖上被子。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子传感器上的绿色标点——象征着队友的护卫舰,正在快速向敌舰靠近。
敌方的舰船是护卫舰大小的四倍,装甲板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炮口闪烁着能量弧的蓝色光线,和这样的战争巨兽相比,机甲渺小如蝼蚁。
阿多尼斯按下机甲控制台上的通讯钮,“你们在干什么!敌舰马上就要完成充能了,撤退!!”
“舰船失控了!”小队频道内,一个男声喊道,“队长,我们正在紧急修理!”
阿多尼斯:“来不及的,用逃生舱弹出,弃船!”
“逃生舱飞不出攻击范围。”
“你们立刻弃船。”阿多尼斯瞥了眼能源余量,驾驶机甲朝护卫舰靠近,“我的机甲还能跃迁一次,我带着逃生舱跃迁。”
“队长!”
“弃船!”阿多尼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弃船,眼看着敌方充能即将完成,炮口周围的真空都在热量下出现了扭曲,隔着驾驶舱他也能隐约感受到四周正在升温。
他焦急地喊道:“逃生舱呢?快点,要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队频道里响起一道女声:“…队长,他们骗你的。”
她说话间语气越来越坚定,语速也越来越快,“舰船里没有人!队长你现在赶紧跃迁,快跑唔——”
她的声音被痛呼打断,通讯频道里同时响起了数道声音——
“你们怎么没看好她?”
“谁知道她要告密啊,怎么搞,把她一起杀了?”
“杀什么杀,她也是共犯,之前还一副要和我们一起干掉他的样子,现在才跑出来装好人,她死了就真能脱罪成好人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阿多尼斯按在通讯钮上的指尖麻木,“……干掉我?”
频道内安静了一瞬,又叽叽喳喳地吵闹起来——
“我们早就看不惯你了。”
“整天端着那副少爷架子,看不起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不是真以为只有你才能当队长,你只是投胎投得好罢了。”
“你就是个垃圾!”
——“你这个绑架犯,见不得光的垃圾!”
耀眼的蓝色光线照亮了机甲驾驶舱。
梦境与回忆重叠,阿多尼斯从梦中惊醒坐直起身,没等他缓几口气,幻肢痛就找上门来。
“别疼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视线盯着大腿中段往下的空荡荡。疼痛不被视觉影响,如同针刺一般从幻肢的末端涌上来。
皮肤被一寸寸灼伤、撕裂的痛觉越发激烈,阿多尼斯咬着牙把枕头拍在腿部的床铺上,试图更正大脑错误的神经信号,“已经没有了,你还疼什么!”
永恒被惊动,叼着光脑飞回卧室,把光脑放在阿多尼斯面前,翅膀扑扇落在了他的肩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脸颊,试图安慰情绪崩溃的主人。
“coo……”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脑投屏上,带有夜视功能的摄像头将房间内的画面清晰地呈现在阿多尼斯面前——金发哨兵侧躺着睡着了。
“他怎么没心没肺的……”阿多尼斯收回枕头抱进怀里,腿上的疼痛让他攥在枕头边缘的指尖都发白,“不想着怎么逃跑就算了,还睡得这么死。”
永恒让主人往前翻阅。
阿多尼斯伸出手指,调出了储存的影像,把哨兵自己扣挖玫瑰花、掀窗帘的全程看完了。
在看到时文柏发现玩具和狗笼的时候那副难以言喻的纠结表情时,阿多尼斯忍不住笑出声。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时文柏的行为录像吸引了,甚至没有发现那难以忍受的幻肢痛已经消失。等看到时文柏蹲在地上认真擦拭地板上的液体时,阿多尼斯摸了摸永恒的羽毛,道:“他真的很有趣,是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对哨兵鲜活的情绪感到好奇,才答应了邀约。
阿多尼斯暂停了录像,画面定格在时文柏对着摄像头挥手的动作上,他盯着哨兵腕上的银色拷环看了几秒。
“这么有趣的东西,现在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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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向导素出乎他意料的长效,他安稳地睡了好几个小时,精神躁乱导致的头疼和耳鸣竟然还没找上门来,时文柏的思绪久违地清晰,那些冲动的逃脱尝试浮现在脑海中。
“那人都把脖子送到嘴边了,我在想什么啊,先咬再头槌,至于手脚上的枷锁,总有机会挣开的。”
时文柏连连摇头,“之后也是,都起来揍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先扯下遮挡视线的领带,去硬拼什么……”
哨兵懊悔地起身坐直,腹部肌肉被牵扯发出一阵刺痛,他低头看了一眼,皮下的淤血已经变成青色,估计再有半天就会消退。
这时他又想起,除了被揍了几拳外,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那几次挑衅和反击就对他下死手。
“啧。”
时文柏掂量了一下手腕上的拷环,“他把我抓来是为了什么啊……就先打再肏一顿?真的有病……”
睡着的时候还好,现在醒来了,时文柏觉得有点饿。
这间屋子里显然不会有食物,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道:“早上好,您起床了吗?我想问问,您这里包饭吗?”
要是没饭吃,他立刻就破窗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这里离帝星宴会厅不远,他可以溜到后厨搞点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考虑后续的逃脱计划。
大约过了两分钟,床头处响起了一声“嗯”。
听着像是刚起床时带着鼻音的低哼,从扬声器里传出的时候带上了细微的电流声。
时文柏把毯子裹在身上,挪到床头的位置,在墙面上摸到了嵌在墙体内的扬声器罩网。
他用手指尖敲了敲它,试探道:“我不想吃能量棒和营养液,您能给点好吃的饭菜吗,最好还能帮着调整下我的味觉感知,我不是要卖惨啊,我是真的好久没吃到有味道的食物了。”
上次那杯被下料的酒不算。
楼上,从被窝里冒出脑袋的阿多尼斯动作停滞。
这家伙是不是太自在了?
这么快就忘了昨晚的遭遇,现在不仅敢点餐,还敢得寸进尺要求调整感知。
“你是不是还没有认清状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扬声器里的声音确实是昨晚的绑架犯,话音中带着很浓的困倦味,时文柏猜测对方也是刚刚才睡醒,不排除是被他吵醒的。
时文柏困惑地扭头瞥了眼摄像头,难道这个绑架犯盯了他一整晚?
“您家大业大的,想必不会让我这个可怜的囚犯饿肚子的。”
时文柏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精神躁动难受的时候他不想说话也找不到人聊天,现在一个人对着扬声器也能兴致勃勃地说上许多。
“您平时喜欢吃什么呢,我觉得辣味的食物特别好吃,但哨兵吃不了很辣的,真的很遗憾啊。
“啊对了,我还很喜欢吃海鲜,尤其是现捞现煮的。我之前在某颗海洋星球上吃到了特别美味的螃蟹,可惜那里现在被围起来不让海钓了。”
这些话半真半假,带着点试探对方态度的意思。
对方一声不吭,时文柏状似随意地问:“既然我没有得罪您,那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阿多尼斯已经起床走进了卫生间,正巧听到这一句,“看我心情。”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后,向导评价道:“……你好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可是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您要是喜欢话少的哨兵,我给您推荐几个?”
时文柏毫无停顿地接上了他的话,但那点小心思暴露无遗。
阿多尼斯不想再听他叽叽喳喳,掐断了房间内路通讯。
扬声器内的电流声消失不见,时文柏又装模做样地贫了几句,没有收到回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时文柏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
他怀疑自己刚才把人惹恼了,所以不论他怎么喊,对方都没有再答复过。
就在哨兵饿得准备敲窗离开的时候,房门处传来咔哒的解锁声。
时文柏立刻摆出戒备的姿势。
门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男人,黑色卷发的发尾凌乱地翘起,黑眼圈很重,整个人像是熬了好几天没睡,萎靡不振的。
他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时文柏死死盯着来人,凭借昨晚有来有往的一场打斗,他对绑架犯的身高和体格都有了一定的预估,门口这人显然和绑架犯对不上,“……是谁?”
“我只是照老板的指令来给你送个饭而已。”黑发男人没有进门,弯腰把手上的托盘放在了地上,朝房间里推了推。
他不和时文柏对视,表情平静地盯着房间内部,只用余光观察时文柏的行动。
“……老板是谁?”
“老板如果想告诉你,他会自己和你说的,所以我不能回答。”
因为工作地点离得近,被迫前来送饭的哨兵阿奇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昨天通宵上班兼打游戏,这会儿特别想回到温馨的小窝里睡一觉,但他还没有收到阿多尼斯的消息,暂时不能离开。
时文柏瞥了眼地上的托盘,盯着阿奇尔向前走了一步。
阿奇尔只有B级,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便向后退了几步道:“虽然我确实打不过你,但我建议你不要跑。”
他抬起手指了指腕部,“拷环允许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屋子里,超出限制会放电的,电晕S级哨兵应该绰绰有余。”
时文柏皱着眉转了转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这副拷环真有电击功能,那么绑架犯把他关在有门有窗的房间里,还不担心他逃跑,就能解释了。
精通机械改装的哨兵认真地研究了一会儿手上的拷环。
好像能拆?
“如果你想试,麻烦等我离开了再试好吗?我只是打工的,既不想挨揍也不想被扣工资,谢谢你。”
话音刚落,阿奇尔的光脑上弹出阿多尼斯的信息,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对时文柏说:“老板允许我走了,再见。”
就在时文柏迟疑的时候,门又关上了。
“唉……要是精神力还能用就好了。”时文柏敲了敲拷环上的接合痕迹,“拆这个就是一秒的事,连工具都不需要。”
饭菜的香味溜进鼻腔,时文柏转移注意力,走到门边弯腰拾起托盘。
托盘不大,上面摆着的吃食不少,可惜配套的餐具是软乎乎的勺子,降低了食用精致摆盘食物的格调。
时文柏早就饿了,嗅了嗅,没闻到奇怪的药味,也不计较软硅胶的勺子好不好用,就吃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伙食……
竟然这么棒!
都是专供帝星宴会的食材,有钱也吃不到的那种,并且是很符合哨兵口味的“不加盐”烹饪,完美凸显了食材本身的鲜美。
品尝着美味的食物,时文柏满意地眯起眼睛。
那个绑架犯想必不会每天都来找他,要不在这里再混混,多吃两顿再走?
反正他每天除了等死,也没什么事是必须要做的。
另一边。
帝星议事厅内设置了各个派系的专属休息室,仅供派系的代表人,也就是一名上将和两名议员使用。
阿多尼斯所属的繁荣派是和平主义思潮的代表。
上将辻裕美是一位S级哨兵,除了开会,其他时间都不会来休息室,另一位议员罗兰·马歇尔偶尔会来坐坐,但大多是时间都是在家里和“舔狗们”厮混,所以休息室成了一个很安静的好去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习惯在这里处理一会儿公司文件,顺便吃个早餐。
他给值夜的阿奇尔发了消息,给时文柏送了饭,但他并不关心时文柏的反馈。对他来说,时文柏是个有意思的玩具,养起来不费事就先养着。
很小的时候,他捡到过一只猫。
当时的他既没有养猫的能力,也没有保护猫的力量,所以猫在某个晚上偷跑出去,被路过的巴尔克打死了。
他是给时文柏挂了镣铐,不过以哨兵的脾气,应该吃饱了就会和那只猫一样偷跑出去吧。
阿多尼斯的指尖在平板上敲了敲。
没关系的,阿多尼斯想,为了安全起见,他昨晚去见时文柏之前,就把地下室刑房里巴尔克的脖子勒断了。
想起巴尔克堪称惨烈的死状,白发金瞳的向导有一瞬间露出了野兽撕碎猎物后的餍足神情,随后勾唇微笑,复披上了漂亮的人类外皮。
他现在很厉害,不会有人再能伤害他的东西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兰推开休息室的门,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专心操作平板的阿多尼斯。
他白色头发的发尾微翘,柔顺地披散在身后,来自屏幕的光照亮了金瞳的一角,也把纤长睫毛的末梢点亮。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宽松的版型遮挡住肌肉线条,让他看上去有几分瘦削,面料柔软、驼色的围巾披在他的肩上,压住了几缕发丝,两条长腿被黑色的布料包裹,随意地交叠在一起。
发型、服饰都是常规的扮相,偏偏整个人像是打了柔光滤镜,慵懒的感觉盖住了锋芒,给神明般冰冷、纯白的大理石雕塑罩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
罗兰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直到引起阿多尼斯的侧目,才把长腿一伸,懒洋洋地在沙发上坐下,背靠着身后的软垫,“你今天怎么闪闪发光的?”
“别把你哄哨兵的那套话术用在我身上,罗兰。”
阿多尼斯眉头蹙起,金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慈爱纯白的神明重回黑暗,变回了罗兰熟悉的样子。
“我只是想问问你找到了什么保养小妙招。”罗兰轻笑了一声,“阿多尼斯,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心情好和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上去像两个人?”
“没保养。”
阿多尼斯重新回头处理公司的文件,“我无所谓其他人怎么看我,倒是你,今天怎么想到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上起来,一开门看到那么多低眉顺气的脸,突然感觉有点没意思。”罗兰打了个哈欠,“你说他们怎么没一个敢上来甩我一巴掌的?”
甩完巴掌,大概就可以领取全家暴毙套餐了。
阿多尼斯看了眼隐隐作痛的右臂,想起牙尖嘴利的时文柏。
哨兵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许就是他的底气吧。
但这也说明他背后没有势力支撑,没人会在意他是死是活。
罗兰见阿多尼斯不说话,道:“我可能生病了,要不你揍我一拳试试?”
“你放话想当M,帝国这么大,总会有人联系你。”阿多尼斯嘲弄道,“或者监狱牢里转一圈,那里有不少人想扇你巴掌。”
罗兰名下的公司主营食品加工和销售业务。
星际时代最重要的物资,就是能量币、矿物和食物,能量币的产能直接受控于帝国。罗兰这个食品行业内的后起之秀,如今能占据垄断地位,是因为不少竞争对手都被他送进了监狱。
“这么恐怖的话你都说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兰脑补出自己被“老朋友”们撕成碎片的画面,打了个寒战,“早知道审判庭只能判个不痛不痒的关押,我就应该学学你,早早把他们处理掉。”
作为矿产行业的寰宇巨头,阿多尼斯也是踩着前人的成果上位的,只是他做的比罗兰更绝,不留后患。
阿多尼斯道:“等他们刑满释放吧。”
没人会去触审判庭的霉头,直接越权处理监狱内的犯人。
将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完,阿多尼斯关闭平板,打开了光脑。
监控画面如实地展现了房间里的现状,吃饱喝足的时文柏把餐盘放在了门口,又回床上睡觉了。
和之前舒展的睡姿不同,他侧躺着,身体蜷缩,手紧紧揪着毛毯的边缘,金发遮挡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咬得发白的嘴唇。
这是怎么了?
是早上阿奇尔送过去的伙食不合胃口吗?
阿多尼斯愣神了几秒,才想起哨兵岌岌可危的五维评分,和堪称碎沫的精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神躁乱?
昨晚的时文柏太过活跃,差点让他忘记自己抓回来的是只病猫。
罗兰准备泡茶,正在等待热水烧开,就见阿多尼斯站起身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有事?”
阿多尼斯把围巾的一角翻折到身后,应了一声。
“慢走不送啊。”
……
能在帝星居住的人非富即贵,为了便利,恒星系内其他行星除了发挥安保作用外,就是为这些人提供后勤保障。
阿多尼斯的公司在距离帝星一次跃迁距离的行星上设立了临时办公室,他的助理和几位信得过的员工二十四小时待命。
被选中的前来给时文柏进行检查的医疗向导,贝锦欣,是个在公司工作了十几年的优秀员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面见到阿多尼斯本人。如果可以,她并不想知道阿多尼斯的私生活,但这趟加班实在是给太多了!
贝锦欣低着头道:“老板,我确实没见过这么棘手的情况……”
公司十大禁忌第一条,不要窥探老板的真容,被开除是小,丢了性命是大。
贝锦欣眼观鼻鼻观心,语气平稳,“按照这份检查数据,他很难使身体和大脑恢复活力,睡眠质量极差,焦虑症状严重,压力极大,肾上腺素水平较高。”
哨兵的精神力异常意味着他无法自发抵御外界电磁波的干扰,脑内激素混乱会引起大脑的器质性病变。
一般来说,向导的精神安抚可以帮助哨兵建立保护,阻断脑部病情的恶化,只要等哨兵自身的修复能力发挥作用,就可以恢复正常。
“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吧,他拖了太久了。”
贝锦欣道,“我可以配置一些促进大脑恢复的药剂,帮助他尽可能调整状态。但23分已经可以判断为极危,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建议您、呃……”
她用余光瞥了眼时文柏手腕上严丝合缝并起的手铐,“建议您别把他养在家里。”
躺在床上的哨兵盖着毛毯,露出的手臂上看不到衣服的肩袖,这间房间的布置又“充满情趣”,贝锦欣盲猜他应该是赤裸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不愧是老板,连玩情趣的对象也比别人厉害一点点,这个23分的哨兵要是愿意配合研究,应该能出好几份精神力方向的论文。
阿多尼斯对下属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我看他昨晚睡得挺香的,今天早上还叽叽喳喳地和我聊天。”
贝锦欣提醒道:“向导素也有镇痛和促进精神力修复的效果。”
前提是哨兵不对成分过敏。
阿多尼斯若有所思道地点头,“那大概就是了。”
所以老板到底需不需要安排专人来给哨兵精神安抚,还是打算自己上?
摸不清阿多尼斯对这个哨兵的态度,贝锦欣不敢给新的建议,只是在光脑上把药方传给了阿多尼斯的助理琼。
“……唔。”
时文柏睁开了眼,意识还没有恢复运作,大脑已经开始处理眼睛捕捉到的画面。
身着黑衣的男人身形颀长,身姿挺拔,白色的发丝柔顺有光泽,散落在他的肩头。毛衣宽松的袖口向下滑落至小臂中段,露出细腻的皮肤,腕部突出的骨节处隐约透着浅粉的血色,衬得他肤色格外白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你可以先回公司了。”
男人说话如同流水敲击玉石,通透饱满,是时文柏耳熟的声音,语气却带着眼语颐指的傲慢。
站在他对面的女人欠身后快速离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时文柏和他。
时文柏的头还隐隐作痛,瞥了眼合拢的磁吸镣铐,懒得挣扎,就着躺在床上的姿势道:“绑架犯先生,您好啊。”
阿多尼斯转过身来。
一块装饰着金色花枝纹路的白色面具遮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留空的位置是一双夺人心魄的金色眼睛,目光锐利如剑。
时文柏想起昨晚的遭遇,绑架犯说自己很丑,是因为脸上有疤吗?
金瞳很像,向导素的构成也很像。
好家伙,那天晚上的黑发向导,是这个绑架犯的兄弟吧……他把黑发向导睡了,所以才惨遭报复?
他是被牵扯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豪门故事吗,这都已经是星际时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太过激,和之前阿多尼斯留给哨兵的印象完全不同,时文柏没有把思路往他染了头发这种可能性上靠。
“那天我们是你情我愿的,他是成年人了,您就因为他和我做爱就迁怒我,是不是太无理了。”
时文柏的额头上有不少疼出的冷汗,眼皮半阖,看着有些委屈,“再说了,是他睡的我……”
罗兰那句“看上去是两个人”得到了实证,阿多尼斯立刻意会了时文柏的误会。
“您不开心可以去……”时文柏艰难地挪动被制住的双手,抓着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找您的兄弟说清楚。”
一个很有趣的误会,阿多尼斯的嘴角勾起,“被他肏更爽,还是被我肏更爽?”
“!?”
哨兵的第六感预警如果能发出声响,声浪能把这间房子的屋顶掀掉。
时文柏呼吸凝滞,在那双金瞳的注视下,一时间竟恍惚幻视了面前摆着的两条路——一条是死路,另一条也是死路。
他还不如继续晕着呢,干嘛好死不死地现在清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是您!”
这个绑架犯喜怒无常的,时文柏屁股还有点疼,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先向阿多尼斯服软,低声道,“您别为难我成吗?”
臣服后露出肚皮的猎物看上去无趣极了,阿多尼斯心道自己果然不适合养宠物,兴致很快消退,问:“门开着,你怎么不跑?”
时文柏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做到每个问题都能抛给他两条死路的,破罐破摔地说:“拷环不是限定了我的活动范围嘛,您想看我被电击的惨状,可以直接开的,不用装模做样找理由。”
应该是阿奇尔送饭的时候怕哨兵跑了,所以找办法唬住了他。原来哨兵不是真心实意地臣服,只是还在等待机会。
阿多尼斯满意地点头,开始期待时文柏之后会带给他什么有趣的展开。
这举动落在哨兵的眼里,又为他的喜怒无常落下了一道坚实的支撑柱,于是在他向哨兵伸手的时候,时文柏动了。
时文柏撑着床垫借力站起,手臂挥舞,腕上的镣铐直朝阿多尼斯的胸口甩去。
阿多尼斯只是想再给点向导素帮哨兵熬过等待药剂的这段时间,没想到被误会了,他不打算和金属拷环硬碰硬,后退了半步避开。
楔尾伯劳凭空出现,扇动翅膀带起一阵冷风,羽毛扑在了时文柏的眼前,挡住他的视线,借着这个机会,阿多尼斯绕到他的背后,一脚踢在了他膝关节后方的腘窝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疼得踉跄了一步,跪倒在地上,被向导掐住后颈按了下去,侧脸和地面紧紧相贴。
立功的伯劳落在主人的肩膀上,雄赳赳地扬起头。
阿多尼斯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十分享受把时文柏制伏的感觉,抢在哨兵面前调侃道:“这次又是玩情趣?”
时文柏没有回答。
药已经被代谢掉,松弛肌肉的效果也早就消失,他知道自己不是巅峰状态,还有劣势,但交手没几秒就被阿多尼斯按倒,让他有些唏嘘。
精神状态恶化的这些年,他的体能训练也懈怠了。
翠绿色眼睛里的光暗了下来,哨兵像只发现自己被剪了指甲的猫,不论怎么挠都抓不破主人的衣服,气势恹恹的。
阿多尼斯的指腹在他耳后摩挲几下,给了一点点向导素。
“一会儿有人送药过来,治疗精神躁乱的。”
阿多尼斯起身,半叮嘱半威胁道,“乖乖吃掉,晚上我让你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仍然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提防可能会突然出现的电击,却见阿多尼斯迈开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白色的发尾扬起,黑色的房门闭合,咔哒落锁。
几秒后,哨兵手腕上的被强磁吸引在一起的镣铐也跟着解锁,他恢复了行动能力。
时文柏猛地坐直身体,姿势变化使得心跳速度变快,头疼被向导素缓和,额角一跳跳的,像是不停被敲响的警钟。
他的耳边仍然回荡着阿多尼斯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不管他怎么想,那个“他”都指向黑发向导。
时文柏锤了一下地板,另一只手按着额角猛揉,越想越气,双眼被怒火点亮,他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大到可以令两位向导折腰,他们绝对是在玩弄他。
“他们有病吧!”
另一边,阿多尼斯重回议事厅。
离例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辻裕美上将也来到了休息室。她和罗兰互相看不顺眼,同处一室也不交流,沉默地翻看着光脑。
“事情办完了?”罗兰朝他招呼了一声,新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
阿多尼斯坐在了两人之间空着的那张沙发椅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午好。”辻裕美朝他友好地笑了下。
“中午好,辻上将。”阿多尼斯也笑着回应,“新的舰船引擎用起来还满意吗?”
辻裕美认可道:“重量和供能效率的平衡十分完美,你的公司真是人才辈出,下一步我准备把星域总督府的驻守舰队全面换新……”
辻裕美在这里坐着就是在等阿多尼斯,简单聊了几句新产品的优化方向后,她就先一步离开,前往议事大厅。
阿多尼斯看了眼时间,也站起身。他的议员礼服外套挂在进门右手边的衣架上,他在门口站定,取下外套准备穿上。
罗兰对着镜子打好领带,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看来那个哨兵很合你胃口。”
阿多尼斯一颗颗地扣上扣子,“嗯。”
“刚才是他出事了?”
“他精神力有点问题,先养着。”
阿多尼斯语气平静,看样子不嫌弃哨兵“病怏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兰搞不清自己的想法。
一方面,他羡慕奚嘉可以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专注,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自己被固定的伴侣“套牢”。
“玩可以,你可别陷进去,我不想把你推进火坑。”
阿多尼斯摇头,“你想多了。”
哨兵被逗弄的反应很有趣,他觉得稀奇而已。
“走吧。”
……
阿多尼斯打开房门。
他设想中被时文柏袭击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哨兵坐在床上,吊儿郎当地叼着口服药剂的吸管,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晚上好。”时文柏甚至主动朝他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上次染黑头发只是为了掩盖身份,现在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但面对哨兵自然放松的态度,他有些不爽。
他微低头,额前的刘海遮挡了光线,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见到我很高兴?”
阿多尼斯分明是和上午同样的装束,黑发带来的强烈对比却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白皙,嘴唇浅淡的血色更不明显,看上去像是病态的苍白,冷色调的金瞳宛如玻璃球,被阴影笼罩,冰冷、沉郁。
不怪时文柏认不出他和白发的他是同一人,换做是他现在对着镜子看自己,可能也会楞上几秒。
“头不疼了,所以心情很好。”
时文柏把最后那点药喝完,扔掉吸管和袋子,邀功似地张嘴伸出舌头给阿多尼斯看,“我乖乖喝掉了。”
他不仅喝完了药,连送来的饭菜也全吃光了,空餐盘就堆在门旁。
阿多尼斯被他这副乖巧的样子顺了毛,语气缓和,“什么都敢吃,不怕又被下药了?”
“我都在这儿了。”时文柏确认了这个黑发的向导更好哄,越发乖顺,“不吃饭怎么有精力取悦您呢……”
阿多尼斯向他靠近的脚步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时文柏不知怎么地嘴一瓢,“您不会是在回味那一晚吧?”
然后时文柏就眼睁睁看着手上的镣铐“咔”地吸在了一起。
向导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直觉再次向他报警,“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我屁股还疼……”
这下是真说错话了!
哨兵立刻噤声。
阿多尼斯笑了,笑容却阴沉沉的,“他肏你更爽,对吧?”
时文柏不退反进,挪到了床尾,“这么说可能有些无情,但我们只是睡了一觉的关系,您没必要这么在意我的看法的。”
他笑着站起身,手臂向内合拢把胸肌挤着拱起,“总不可能,您真迷上我了吧?”
时文柏主动投怀送抱,阿多尼斯没拒绝。
哨兵的身体很热,抱着他像是抱了个暖炉在怀里,胸肌上覆盖了一层脂肪,软软的,皮肤细腻手感很好,阿多尼斯的掌心顺着他的侧腰一路向下摸去,指尖慢慢地染上他的体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没有去看自己被揉捏的胸肌,也没有管那只在他后腰处圈地盘的手,讨好地凑上去亲吻阿多尼斯的嘴角。
他刚才就确定了镣铐电磁开关的控制器的位置,手离向导的口袋越来越近。
在他被阿多尼斯咬住嘴唇的时候,他的指尖也摸到了控制器。
阿多尼斯攥住了他的小臂,“好玩吗?”
“嘿、被您发现了啊……”时文柏不慌不忙地勾了勾手指,把控制器拿到手。
强磁消失。
哨兵的双手重获自由,反客为主地把向导搂进了怀里。
“不跑?”阿多尼斯抬眼望向他。
金色的眸子近在咫尺,纤长的白色睫毛像是蝴蝶扇动翅膀。
时文柏是个十足的颜控,不然也不会在集市上向阿多尼斯递出邀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跑了多半就被向导加上黑名单了,按照迟谦的说法,成功逃跑后他得到偏远的地方躲很久,再想吃到这么好的就难了。
跑路的念头转了一圈,被哨兵暂时压了下去。
先做了再说。
做完再跑也来得及吧。
“有您这么优秀的向导在,我跑什么。”
时文柏想明白了,抓着阿多尼斯的手往自己屁股上按,“您不觉得我被绑着,抱起来不舒服吗?”
“……”
只是染个头发,就可以变成合奸吗?
哨兵的态度转变得太彻底,阿多尼斯有些看不透他。
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的手指沿着哨兵背部上移,穿进金发之间,按住了他耳后的向导素接收器。后颈要害被拿捏,怀里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很快又在向导素的作用下软了下来。
生理上的乖顺与之前哨兵嘴上说说的服软不同,他明明有能力逃脱,却乖乖地被抱着,意外地让阿多尼斯有了被依赖的感觉。
那只猫还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软软、温暖的。
那时他以为,他会永远拥有它。
“唔——”与服用药剂截然不同的舒爽感穿透神经,时文柏倚靠在阿多尼斯的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喘息着笑道:“您是在做慈善吗?”
“嗯?”
白皙的手指在哨兵金色的发根处揉捏,指腹因为摩擦泛起浅粉。
来不及被吸收的向导素挥发,空气中萦绕着玫瑰的香味。
“我还什么都没付出,您真不怕我跑了啊……”
时文柏呼吸出的热气把阿多尼斯的颈侧捂热,“这么温柔,您和他…呼、真的是兄弟吗?差别也……太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的认为黑发和白发是两个人。
阿多尼斯眯起眼。
时文柏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下,仰面倒在了床上。
位置变换,阿多尼斯按着时文柏的脖颈俯身,姿势充满了掌控意味。
时文柏顺从地抬起一条腿,两人间温馨的感觉瞬间消失。
“你的态度差别也挺大的。”
……
阿多尼斯的手臂撑在时文柏的脸侧,视线扫过他脖子上新鲜出炉的齿痕,心道报了之前被咬了一口的仇。
他准备起身,下方的哨兵却哑着嗓子说:“谢谢……您真好。”
天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眨了眨眼。
好、善良、温柔和他毫不搭边。
哨兵这副信任他的表情,太嘲讽了。
在得知真相后,时文柏脸上的表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不受控的恶意在阴影中蔓延。
阿多尼斯决定再配合他玩一会儿。
“明天晚上他不会回来,你的机甲钥匙钮在地下室,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阿多尼斯说谎时的表情和情绪天衣无缝,压低的声线勾人心弦,“我尽量提前帮你把门打开。”
时文柏的警惕心仍在,但根本招架不住向导的美色诱惑,听到钥匙钮时,眼中重燃了希望的火,“真……!”
“嘘——”阿多尼斯捂住了他的嘴,“别被他听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嗯。”
“他不喜欢你过得太舒服,所以……要委屈你配合我了。”
阿多尼斯的语气满是无奈,仿佛他也是被“白发向导”压迫、无力反抗的弱势方。
“您想怎么做?”
猎物上钩了。
阿多尼斯直起身站定,拉好拉链,压抑着想将哨兵一寸寸碾碎的暴虐,循循善诱道:“你得进笼子。”
时文柏也跟着坐起身,下意识地扭头望向墙角,黑布遮挡下,是他昨晚见过的狗笼。
“……好。”
阿多尼斯先一步起身走到那里,把堆积在上方的毛巾和黑布扯掉,留下了装满道具的手提箱。
笼子的金属栏杆每根都有小指粗细,黑色的表面并不反光,内部空间只够成年男性半蹲、跪或者屈腿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打开门,笑着倚靠在笼子旁,几缕黑发搭在顶部的栏杆处,发尾垂落,宛如吸引水手的海妖塞壬。
“爬进来。”
时文柏沉默地咽了下口水,隐约察觉了不对劲。
他攥紧了手中的镣铐控制器,坚硬的外壳棱角在他的掌心压出红印。
阿多尼斯的手在发丝遮掩下从手提箱里挑出一串钥匙,扔在了笼子里,催促道:“别惹我生气。”
向导提前交付了钥匙,哨兵再不领情就有些不知好歹了。时文柏忽视心底的一丝期待,下床,跪在了地上。
……
他闭上眼准备休息,脑海中却不受控地闪过阿多尼斯的那张脸,那一对琉璃般的金色眸子专注地盯着他,只映出他一人的身影。
时文柏暗骂了一声,嘀咕道:“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精神下沉陷入睡梦之中,他得以从那双金瞳下逃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以往满是炮火和血腥的战场不同,时文柏梦到了幼时的自己。
瘦小的金发幼童挤在大通铺的角落里,身上穿的是大哥穿剩给二哥、再给四哥才给他的旧衣服。
那时他的名字还是简单的一个“柏”字,天真地以为自家大哥找到了工作后,就可以和家人一起过上好日子。
后来,为了保住他哥哥的工作和婚事,他被迫背下了哥哥的赌债。
画面边缘一阵模糊之后,柏有了少年的身量,仍然是闭着眼侧躺的模样,四周的环境变成了矿产星球矿工们的宿舍。
时文柏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些,没想到梦中的画面那么清晰,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摸一摸梦中少年的脑袋,指尖触及冰冷的栏杆。
梦醒了。
眼前是明亮的灯光,时文柏眯起眼睛眨了眨,被激出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遮挡视线的水光消失后,时文柏看到了端坐在床尾的白发向导——喜怒无常、行事作风古怪的,绑架犯。
他的脸上是时文柏曾经见过的面具,遮挡了上半张脸的特征,只露出一双和黑发向导如出一辙的金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醒了?”阿多尼斯道。
时文柏睡了一整天。阿多尼斯的下属进来简单打扫了一次房间,更换了床单被褥,都没有醒。
黑布笼罩下什么动静也看不到。
再次入夜,到了“约定的逃跑时间”,哨兵也没从笼子里出来,阿多尼斯才进了屋子。
向导掀开黑布,才发现哨兵在狗笼里安稳地睡着,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阿多尼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选择直接敲响栏杆把哨兵惊醒,而是坐着等哨兵自己醒来。他心情不好,语气也带着嘲弄,“你睡得还挺香的,看来是很喜欢这个笼子?”
时文柏想要扶着栏杆起身,才发现自己手上的镣铐又锁在了一起。
他立刻扭头寻找控制器,软垫上空空如也,钥匙也不见了。
“在找什么,这个?”
阿多尼斯手向上一挥,磁吸镣铐的控制器被高高抛起,再落回他的掌心,未被面具遮挡的下半张脸上,是傲慢且游刃有余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担心钥匙被发现会连累到那个黑发向导,手指抠住顶部的栏杆起身,躬腰半蹲在笼子里,挣扎道:“混蛋,你放开我!”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放我出去。”血液内的向导素已经被代谢完,卷土重来的疼痛初现端倪,时文柏紧咬牙关,压抑的声音从齿缝中传出,带着喉部震动的低沉气音,如同伏低身体准备发动攻击的兽类。
阿多尼斯没有被他吓到,慢条斯理地说:“可我记得…他给你钥匙了。”
“呼……”时文柏的喘息声逐渐沉重,理智让他再回头仔细找找。
他掀起下方的软垫,仔细检查笼子的每个角落,可不论他怎么翻找也找不到钥匙。
欣赏够了哨兵着急的模样,阿多尼斯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穿在圆环上的钥匙,食指穿过圆环,耀武扬威地把它转动起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乱扔可不行。”
圆环上挂着一个绿色的正方形标,那就是开狗笼门锁的钥匙。
时文柏没想过自己会睡着的,更想不到自己会睡得那么沉,黑布被掀开的时候没有醒过来,钥匙被拿走的动静也没吵醒他。
这个绑架犯准备做什么,他会永远被关在这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段时间积攒的负面情绪与疼痛一起冲击着哨兵的精神,死亡临近的恐惧抓住了他的心脏,时文柏睁大了眼,眼白一瞬间布满了红血丝。
他的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镣铐不停敲击在栏杆上,哐哐作响。
陷入精神狂暴的哨兵只知道冲撞,试图逃脱束缚,可笼子的材料是制造舰船护甲的合金,哪怕是S级哨兵,也不可能直接凭肉体折断它们。
阿多尼斯第一次见到哨兵精神力狂暴的样子,好奇地起身,踱步至狗笼旁蹲下。
狩猎本能让时文柏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活物,他的肩膀处红了一片,腕骨处的突起被镣铐磨破,指尖也在抓挠笼子时被划破,血液涌出,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继续不顾一切地攻击禁锢他的笼子。
“好凶。”
看着时文柏张嘴时露出的尖锐虎牙,阿多尼斯想起贝锦欣给的建议,评价道,“确实不适合养在家里。”
精神狂暴的哨兵该怎么处理?
阿多尼斯不是专业的医疗向导,也不打算让没玩够的哨兵现在死掉,就打开光脑联系贝锦欣。
耳边是哐啷的杂音和喊叫,向导不适地皱眉,放出了一点向导素,精神力随之弥漫笼罩了整个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静点。”
不停挣扎的时文柏静止了一瞬,但只有一瞬,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又被痛苦和狰狞取代,他的手指穿过栏杆的缝隙往外伸,不顾手掌被金属卡住的疼痛,勾住了向导落在地上的白色发尾拽了一下。
头皮刺痛,阿多尼斯扭头抛了个冷眼过去,反手捏住时文柏的手指向逆着关节的方向掰。
疼痛没换来求饶,反而激出了哨兵的凶性,时文柏愤怒地嘶吼着,其余几根手指攥得紧紧的,扯着阿多尼斯的头发往回收手。
白发沾上了哨兵指尖的鲜血。
“啧。”阿多尼斯嫌弃地看了一眼被弄脏的头发,从胸针里抽出一根柳叶形状的短刺,割断了那一缕发丝。
贝锦欣的答复精准快速,阿多尼斯很快就看完。他无视了贝锦欣随后发来的“送医”建议,照着之前深度安抚时的操作,用精神力去梳理时文柏乱糟糟的精神海。
阿多尼斯平时很珍惜自己的长发,除了日常养护,睡觉也会把头发盘起减少摩擦引起的毛躁,这会儿因为哨兵截了一缕,他没心情细致地安抚,精神力像是用宽齿梳大开大合地刷过毛线团,不管会扯断多少毛线。
这不是安抚,更像是直白又强势的入侵。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没法调动精神力防御,颤栗的感觉从大脑深处传出,顺着脊髓传递至全身。
他的大脑不能正常处理信息流,对外界的反应全部出于本能,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躲避能够随心所欲对他造成伤害的向导。
快逃!
逃出被向导的精神力覆盖的空间!
时文柏呜咽着向后躲避,避无可避地蜷缩在狗笼的角落里。
哨兵一改先前的凶狠模样,可怜兮兮地颤抖着,身上既有之前留下的污渍,也有汗渍和血迹,阿多尼斯站起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他不会再扑到面前进行“攻击”,才抬腕再看了一遍贝锦欣发来的消息——
先梳理,等哨兵安静之后,就可以试着用外界刺激唤醒他的意识。
阿多尼斯收了精神力,伸手拽住笼子一角的半圆形拉环,狗笼的一条边翘起,有万向轮固定在另一条边的两个角上,他没费什么力到就把笼子拖到了淋浴房里。
冷水从花洒里倾泻而下,穿过金属栏杆,落在了时文柏的身上。
哨兵被冰得倒吸一口凉气,正巧水流冲到了他的脸上,被他吸进了鼻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时文柏呛咳了几声。
他的力气在刚才的狂暴中花的差不多了,浑身肌肉都在酸痛,废了好大劲才把手臂合拢挡在脸前,冷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带走了体表的热量,冻得他不停地颤抖着,“咳咳,呜、冷…求您,求…别继续……”
“命还挺大。”
能从精神狂暴中恢复意识的哨兵十不存一,阿多尼斯已经做好了收获一个痴傻的哨兵的准备,没想到时文柏还能正常和他对话。
他移开了花洒。
时文柏还维持着缩在笼子角落的姿势,手指勾着头顶的栏杆,脸被手臂遮挡了大半,金发被水完全打湿,发尾贴在他的脖子上,身上被流水冲刷过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液。
水珠划过他身上的新旧伤痕,没入湿透了的软垫之中,再从布料底部一点点滴落。
先是经历了精神狂暴,又紧接着被冷水冻得直哆嗦,时文柏前所未有的虚弱,他的眼前一阵发白、头疼欲裂,耳道内回响着心脏怦怦泵出血液的声音和嗡嗡不停的耳鸣。
活着和死去哪样更好?他突然有些分不清了。
深色的晕影在眼前晃了一下,水声穿过层层耳鸣向他靠近,时文柏不想再淋冷水了,但决定权不在他,他只能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把身子蜷地更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料想中的寒冷并未出现,触及皮肤的是温热的水流。
……
浑身是水的哨兵被向导甩在了床上,崭新的床单和毛毯立刻被浸湿,显出一大片深色的水痕。
“咳咳……”
时文柏小声咳嗽着。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被冰过再接触热水的麻木感,磨破的伤口也一阵阵刺痛,不过什么都比不上他正在经历的头疼——
精神狂暴会给大脑造成持续性的损伤,哨兵肉体的强大恢复能力正在和大脑的新生病变拉锯,引起难以忍受的剧烈持续疼痛。
阿多尼斯脱下了袖口沾了水痕的外套,站在床边。
蜷缩在床上的哨兵,湿漉漉的像是落入水中命不久矣的小动物,那双翠绿的眼睛却倔强地睁着,和他对视。
分明是一块表面千疮百孔、内部也被裂纹侵蚀的翡翠,但坚定的好像无论你怎么对待它,都不能把它摔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好的石头啊,和他不一样。
他只是仍然披着人类的外皮罢了,内部早已经化作粉末,那些粉尘碎屑在过去的岁月里一丝一缕地全部漏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空壳。
阿多尼斯能听到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血液奔涌着,将肾上腺素泵向身体的每个角落,让他的指尖也跟着战栗。
那是,能在悬崖峭壁中发芽生根、能将碎石牢牢捆在一起的生命力。
他没有。
他没有的他都想要。
哪怕只是一点,哪怕它的表象是外显的情绪。
两指粗的铁链在时文柏的手臂和磁吸镣铐上绕了几圈,把哨兵的双手扯起固定在床头。
阿多尼斯跨坐在时文柏的腰上,手掌轻柔地落在哨兵的脖颈上。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紧张,放松。”
阿多尼斯缓慢施加力道。
他知道哨兵能屏息很久,所以也向颈动脉的位置施加了压力。
他有时间,也有足够的耐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时文柏表现出了轻微的窒息反应。
也许是因为脑部缺血,也可能是因为之前太累了,他挣扎的力度比向导想象中要小。
漂亮的绿色眼睛慢慢被泪水笼罩,深色的皮肤下方显露出浓烈的红。
阿多尼斯制住时文柏的挣扎,俯身,吻掉他眼角的泪水。
白发从向导的肩头滑落,垂在哨兵的脸侧,面具的下缘在他的眉骨压出一道印记。
时文柏眼前全是黑色的晕影,耳鸣和脉搏声不分彼此,能感知的范围无限缩小,自虐一般地集中在禁锢他命脉的手掌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倏然,向导素在黑暗中点燃火把,照亮了整个世界。
疼痛消弭、意识重新回归。
胸腔扩张收缩,颈部肌肉痉挛着也不影响时文柏急促的喘息。
带着面具的脸近在咫尺,金瞳中满是戾气。
阿多尼斯在哨兵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第一次真正穿过皮囊的掩盖,从印在翠绿潭水底部的金色中看到了自己。
冷漠的。
手掌再次施力。
“咳、呜呜!”
阿多尼斯刚才给出的向导素让时文柏蓄了一点力道,锁链此刻被扯得哐哐作响,甚至连床板都在震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没能挣开束缚。
窒息感从阴影中伸出数不清的手,抓住了他,拖着他向黑暗下沉,试图溺毙他。
意识即将消失的瞬间,向导素宛如鱼钩穿透他的后颈,将他从黑暗中拽出。
“呼——呃…咳咳……”
他是被猎手反复玩弄的猎物。
视野周围的黑影渐退,那双手仍然按在他的脖子上,呼吸间时文柏能嗅到喉咙口的血腥味。
“咳…疯子……你等着……”
濒死的猎物出言挑衅,阿多尼斯不怒反笑。
就是这样的态度。
在混乱、不安、痛苦和绝望中,仍能保持稳定的内核,是在哨兵残破不堪的精神力废墟中闪着光的宝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分出一只手捂住了时文柏的口鼻,哨兵呼出的热气灼痛了他的掌心,热意被血液顺着血管带回心脏。
他的语气轻柔,嘴角带笑,“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这个疯子还是个向导?”
手背上青筋隆起,指尖下压、手掌不断收紧。
翠绿色眼中的怒火消失,眼皮轻颤,眼球微微上翻,泪水接连不断地涌出,虹膜环绕着的瞳孔逐渐扩大。
受精神躁乱的影响,时文柏控制不了自己的精神力,早就没有了防御精神攻击的能力,现在意识恍惚更是难以阻挡阿多尼斯的入侵,五感被向导暴力接管。
非战争时期、非医疗用途、非伴侣,向导不能随意影响哨兵的精神力,但阿多尼斯能不顾帝国律法把时文柏囚禁在这里,自然也没有遵守这些条条框框的念头。
像这样违背哨兵意愿的接管在哨兵意识恢复清醒的瞬间就会被阻断,所以阿多尼斯扯过锁链偏长的那一头,绕在时文柏的脖子上锁住,维持他轻度缺氧和窒息的状态。
时文柏努力地睁开双眼想要让视线聚焦,身体违背意识,不受控制地急促喘息、战栗着。
从下身传来的过量的快感几乎把他仅剩的意识冲散,时文柏牙齿合拢咬破了舌尖,用疼痛唤回了一丝理智。
他想逃,可他的手臂被铁链和镣铐牢牢锁住,双腿摇摆着踢过去也立刻被向导制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爽吗?”
阿多尼斯解开锁链和镣铐,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哨兵。
时文柏瘫软在床上,艰难地喘息着,不想回答。
躁动的血液流速减缓,同空气一起冷了下来。
阿多尼斯已经擦干了身上的水迹,目光注视着时文柏因疲惫低下头,蜷缩在床上不愿和他对视的样子,冲动地想要伸手触碰哨兵身上那些紫红的痕迹。
伸手的动作在抬起手臂的瞬间中止。
他应该尽早把哨兵销毁掉——每个令他情绪剧烈波动的“事物”,都对他造成过惨烈、无法挽回的伤害。
充满攻击性的念头使得阿多尼斯外放的精神力更具压迫感,时文柏读懂了其中蕴含的杀意,抬起头紧盯着随时可能发动攻击的向导,身体暗中蓄力,准备反击。
脏乱的床单才见证过一场暴力和性爱,空气中还弥漫着馥郁的向导素香气,向导和哨兵却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氛压抑又沉寂。
直到向导腕上的光脑响铃——是罗兰·马歇尔的通讯请求。
罗兰其实是奚嘉的好友,阿多尼斯在选择加入奚嘉的阵营之后,才和他熟络起来。他们并非密友,所以这通讯来得很稀奇。
阿多尼斯收回了精神力。
抬起手腕的动作没有令时文柏解除警戒,哨兵仍然在防备他的进攻。
“什么事?”阿多尼斯问。
“你不来了吗?”罗兰的身后是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奚嘉没见到你,让我多关心议员同僚,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阿多尼斯这才看了眼时间,“再晚几分钟。”
“你向来准时的,今天怎么忘记了日程表上的‘固定事项’?”
大大小小的宴会不过是为了满足执政官的虚荣心,十场里能有一场对生意和社交有帮助就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厌恶逢场作戏,但他不可能和罗兰直言这些,只道:“在忙。”
“哦~你不会是……”
通讯画面上的阿多尼斯戴着面具,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衣领和肩线的位置布满褶皱,头发也有些凌乱,罗兰露出了一个“懂的都懂”的表情,调侃道:“在偷吃?”
“我之前给过你建议了,罗兰。”阿多尼斯嘴角扯起,“你该去治治性瘾。”
“哈↗哈↘,我看到了个不错的新人,拜拜。”
通讯挂断。
“罗兰……罗兰·马歇尔?”时文柏已经翻身爬起,正捂着肚子靠坐在床头。
罗兰对做爱这件事算得上来者不拒,只要对得上眼的都能睡一睡,他不在意上下体位,不过,能让他愿意做零的哨兵很少。
阿多尼斯回忆了一遍罗兰当着他的面在宴会厅勾搭过的哨兵将官,时文柏应该也在罗兰的审美区间内。
“啧,你睡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怎么可能。”
奚嘉过去在哨兵学校兼职过老师,学生时期的时文柏受到过奚嘉的帮助,也从奚嘉那里了解过罗兰的“事迹”。
他只是有点惊奇会在这个时候听到罗兰的名字。
阿多尼斯因为脑中的联想十分不耐烦,继续追问道:“那你被他睡过?”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变态吗?”
时文柏突然想起那个黑发向导,停顿了几秒,接着说,“除了你……和你那个兄弟,我没被其他人睡过。”
“我是变态,他就不是?”
“我觉得你也该去看病,真的。”
“你吃了这么多向导素,还能把我和他当成两个人。”
阿多尼斯摘下面具,随手扔在地上,“时文柏,你真的是S级哨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时文柏的视线一寸寸地描摹过阿多尼斯的额头、太阳穴两侧的几缕碎发、眉骨走向和下方的投影、白色的眉毛和睫毛、弧度和折角都很精致的眼型、双眼皮褶的宽度,以及两眼之间高挺的鼻梁。
一模一样。
“不是,你、你……”时文柏睁大了眼,“耍我很好玩是吗?”
“呵。”
这一声笑在时文柏听来无疑是嘲讽。
他想到自己被骗进笼子,还有黑发向导告诉他的“机甲钥匙钮所在地”,更怒了,“你故意引诱我去地下室?”
“是,我本来还期待你能给我演一出精彩的逃亡戏。”阿多尼斯摩挲着衬衫的宝石袖扣,慢悠悠地说,“谁知道你这个废物一睡就是一整天。”
他连房屋周边的布防都重新安排了,主演却临场缺席。
“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跑吗?”
他的想法和态度变化得很快,时文柏摸不清这句话中的深意,眯起眼睛,用笑容掩盖一闪而过的杀心,试探道:“如果我说不跑了,您能给我一身衣服穿吗?”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