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华丽戏服的角色身中数枪,倒了下去,四周的照明暗了下来,只留下了上方聚光灯投下的圆形光斑。
另一主演从舞台另一侧登场,为逝去的恋人嚎哭。
这处剧院属于阿多尼斯,今天却上演了他并不感兴趣的爱情剧目,是因为要招待远道而来的朋友,佣兵城邦:防御者的现任管理人之一,少将燕云。
和阿多尼斯一样,她也是天赋等级S级的向导。
幕布快速抖动,光效和音响与全息投影的背景板一起营造出狂风暴雨的情景,楔尾伯劳和白尾鹞迎着“风雨”在舞台上方盘旋追逐,玩得很开心。
燕云的视线落在主演悲伤的表情上,嘴里评价着同事安莱·拜尔斯,“拜尔斯这个人心不坏,比执政官好相处,毕竟哨兵的坏心思从精神力波动就能感知出来,普通人藏得太深了。”
“奚嘉在撮合我和他。”
“他还有闲心当红娘?我看他是想给你添堵。”
阿多尼斯低垂着眼嗤笑了一声。
他是个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强的人,原先他的欲望核心是权力,几年前他得到了权力之后反而沉寂了下来,大概是令奚嘉他们不安了。
不论是想通过方云给他介绍哨兵的罗兰,还是想撮合拜尔斯和他的奚嘉,都是想找到什么拴住他。他们在害怕,害怕一个行事随心所欲、心狠手辣且没有牵挂的当权者,哪天也会突然对着他们捅一刀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云扭头望向阿多尼斯,“你真的要去现场指导他的那个项目?”
阿多尼斯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思索着。
奚嘉对他是有提携之恩,但他这几年也已经向奚家回报了大量的能量币和资源。
“我会去,不过指导的可不是‘他的’项目。”
阿多尼斯除了收到了奚嘉发给他的项目方案,还派了人去调查,报告显示那颗行星守备完善,地表下有一处完整的外星文明遗址,地面上的殖民地开发项目不过是个幌子。
帝国境内基本都被挖了个遍,还能找到这样一个宝藏,确实令人心动,尤其是他还从没有体验过探索遗址的感觉。
阿多尼斯道:“奚家的希望重工主营武器制造,懂什么殖民地开发?”
燕云不知道这些,困惑地皱眉,“你准备自己干?去程还好说,回程的时候奚嘉肯定会给拜尔斯下令,他恐怕不会真心保护你的安全。”
她和阿多尼斯对视,恍然大悟,“所以你要向我下佣兵订单?”
“嗯,你帮我选几个嘴严实、驾驶技术过关的佣兵,在我出发后就跟上。”
“这值得你亲自去冒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云还是不太放心,“几年前你被围杀,自爆精神力,差点没救回来,现在大环境更差了,我不建议你离开帝星。”
阿多尼斯笑了,舞台上空的量子兽也跟着兴奋起来,楔尾伯劳站在灯柱上方威风凛凛地叫着。
“正是因为我很久没有离开这里,才更有趣。”
一想到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会因为他的举动而猜忌、惶恐和不安,阿多尼斯就觉得心脏像是填充了棉花的玩偶,跳动时挤压收紧,涌出鲜红、温暖、湿漉漉的血液,令人饱足。
当然,还有那些和他利益高度绑定的人,也会紧张、担忧,说不定还会坐立难安。
他的离开会搅动整个军部议会。
燕云看着他一副做好了决定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回去就安排,人选还是和你的助理对接。”
对于阿多尼斯遭遇的那场背叛,她也有所了解——将阿多尼斯的机甲拖回后勤部的就是她。
阿多尼斯在役的时间虽然不长,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全能指挥官,战术布局、机甲单兵和小队作战都表现优异,在那场意外之后,就算是换上了义肢也能够继续在军中任职。
但一个指挥官如果不再相信手下的兵,就不可能获得士兵们的拥护,也就无法发挥舰队的能效。
现如今,阿多尼斯已经和她在军部认识的那个向导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经历过那些,没有资格评判他,但她眼睁睁地看着熟悉的朋友变得陌生,有些难以释怀。
燕云嘴唇嗫喏,张合了数次,才放低声音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谢谢。”
阿多尼斯又恢复了淡漠的样子,抬起手臂,楔尾伯劳扑扇着翅膀飞过来落下,“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你还想看其他舞台剧的话,请便。”
“coo~”
永恒朝着白尾鹞鸣叫告别,蹦跳着站上阿多尼斯的肩头,蹭了蹭主人表达感谢。
今天它玩得很开心。
阿多尼斯的心情也很好。
向导之间用量子兽互相试探态度十分便利,体型比楔尾伯劳大一圈的白尾鹞作为中型猛禽,陪着永恒打闹,还心甘情愿地被啄了好几下——
燕云仍然对他的遭遇感到愧疚。
和星系风暴对战的战役中,燕云的小队和他同处一个战区,接的是相同的侦察和扰乱任务。她带着小队路过了失控的护卫舰,却没有给予及时救援,正在撤退的小队长阿多尼斯只能重回敌舰的攻击范围自行施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这份愧疚,燕云必定会给出一份令他满意的名单。
助理琼在剧院入口处等待他。
门前花坛里盛开着艳丽的虞美人,春末夏初的傍晚,气温已经升到了宜人的范围,红色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
“帝国发展银行的晚宴将会在一号基座的宴会厅举行,”琼向他汇报接下来的行程,“您和福勒·布尼尔阁下的会面安排在星际集会的三号基座,舰船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阿多尼斯从琼的手里接过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出发吧。”
...
“威尔科特斯阁下!欢迎。”
阿多尼斯一进房间,就受到了福勒的热情迎接。
这位帝国发展银行的执行总裁今年已近两百岁,进入了衰老期,眼尾细纹明显,身形也显得佝偻,说话却依旧中气十足。
她晚年的再次晋升有阿多尼斯的帮助,因此格外热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好,布尼尔阁下。”
阿多尼斯不会平白无故给合作对象脸色看,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健朗,祝贺您晋升。”
“老了,比不上您,未来是您这样优秀年轻人的天下了。”福勒特意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一路赶来辛苦了,赶紧坐下吧。”
两人就着天气和一会儿的晚宴客套了几句,进入了正题。
“您的计划书我已经看过了,这样大范围的殖民地开发工程,在大扩张时期结束之后就很少见了。我十分看好这个项目的前景,不过……”
福勒意有所指地拖长了话音,仔细观察着阿多尼斯的表情,道:“贷款审批卡在了另一位执行总裁那里,他希望能和您谈谈。”
阿多尼斯料想过可能会遇到意外,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意外,他放下茶杯,“是吗,看来他对我的项目还不太了解,正好今天我的助理也跟着来了,不如请您安排我们见一面,好好谈谈。”
福勒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巧了,他今天也来参加晚宴,就在隔壁休息室,您看?”
“让他过来。”
福勒在光脑上编辑信息发了过去,没让他们等多久,休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先进来的是身着藏青色礼服的男人,琼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落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和斜对着大门的福勒对上了视线,随后迅速回落看向了背对着他的阿多尼斯。
他昂着头走了几步,和阿多尼斯面对面。
“晚上好,威尔科特斯阁下。”
他对阿多尼斯戴面具的行为感到诧异,嘴上的自我介绍并没有停下,“我是解俊浩,帝行的执行总裁。”
阿多尼斯已经从余光中看到了福勒的动作,笑着说:“你好。”
“布尼尔应该已经和您沟通过了,关于您的这份贷款申请涉及的项目……”
解俊浩感受到阿多尼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打量意味,令他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坚持道,“我觉得缺少了几份重要的材料。”
“麻烦你列举一下,我好让助理记下来,及时补上。”
解俊浩没想到阿多尼斯会这么配合,有些绷不住严肃的表情,“您这个开发计划……呃!”
福勒收回了拍在他肩上的手,惊讶地看着突发恶疾倒在地上的解俊浩,“这是怎么了?解总你没事吧。”
没人会防备一个半只脚踏进了坟墓的老人,尤其是平时笑得和蔼,十分好说话的福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嗬呃……你们……”
解俊浩捂着脖子,胸腔鼓起收缩,气流通过狭窄的气道发出呵哧呵哧的尖锐声响。
他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口袋,颤抖的手指却拿不稳肾上腺素注射器。
能缓解过敏引起的气道狭窄的救命针剂咕噜噜地滚到了阿多尼斯的鞋边,被阿多尼斯捡起。
解俊浩涨红的脸看上去像个充满了气即将爆炸的气球,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阿多尼斯手里的注射器。
“真可怜。”
针剂在阿多尼斯的指尖转动了几圈,被他抛了过去。
“呃——嗬呃——”
“威尔科特斯阁下!”福勒瞪大眼睛,不太满意阿多尼斯的举动,但她喊出了阿多尼斯的名字又不敢驳斥,只能快步上前踩住了解俊浩摸到针剂的手指。
琼迟疑地想要迈步,可阿多尼斯没开口,他也不敢上前帮解俊浩。
明明就是可以用钱解决的事,一定要闹出人命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单手撑脸搭在沙发扶手上,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福勒和解俊浩的表情。
解俊浩绝对没想到会被福勒下黑手。
福勒是想要独吞那笔回扣,还是原本就有私仇?
可能两者都有吧。
福勒在执行副总的位置上做了八十多年,这个叫解俊浩的年纪轻轻却踩在了她的头上,她一定很不喜欢他。
啧,奚嘉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表现得太优秀,所以看不惯他。
仿佛所有人都遵照着同一个模板,阿多尼斯的兴致落到了谷底。
“琼。”阿多尼斯喊了助理的名字,指尖在脸侧挥了挥,“解总看上去很需要帮助。”
收到命令的琼立刻上前,想要从福勒的脚下抽出针剂。
“阁下您!”福勒眼神一暗,掐着掌心松了力道,换上了惯常的和蔼笑容,“还是您想得周到,我老了,弯腰捡东西实在是不方便呢。”
“嗬呃…咳咳……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获新生的解俊浩连滚带爬地缩到了房间角落里,远离在场的另外三人,手颤抖着打开光脑。
他的身上散发着明显的尿味,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关注这些。
“我劝你最好保持安静。”
对着解俊浩,福勒的语气毫不客气,“今天是帝行的庆典,你不会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上搞出点丑闻吧。”
福勒的眼里透出赤裸裸的恶意,几乎要将解俊浩淹没,他下意识地朝救了他一命的阿多尼斯望去。
只见白发向导坐在沙发上,面不改色身体放松,像是局外人欣赏完一出戏,又像是在背后牵扯丝线的幕后之人。
面具镂空处的那一双金瞳阴沉沉的,如同无法被光线照亮的冰冷玻璃珠。
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需要做,自会有人为他捧上他需要的一切。
解俊浩成为帝行的执行总裁已有两年,之前也接触过很多位高权重的客户,也听到过有关威尔科特斯的传闻。
但只有亲身接触,才能体会到权力如同黑洞一般将周围的一切向他吸引而去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解俊浩是真的有些吓破了胆,他的动作僵在了半空,声音沙哑颤抖,“你,你们……杀人犯……!”
被泼了脏水的阿多尼斯看向福勒,眼神不善。
他冷着脸笑了一声,“我当初拉你一把,不是为了看你假公济私,少给我添麻烦。”
福勒本想借助阿多尼斯的影响力抹平解俊浩死后可能出现的舆论,没成想解俊浩被阿多尼斯保了下来。
她收集的情报明明写了阿多尼斯的喜好——这个恶魔并不在意旁人的死活,有时候甚至会恶趣味地欣赏人垂死挣扎的模样。
怎么偏偏她没能成功?
福勒来不及多想,只知道自己还等着和阿多尼斯的后续合作,赶紧赔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宴会马上就开始了,阁下您请先移步宴会厅,这里又脏又乱,我会处理好的。”
已经走到门口的阿多尼斯回头看她,“你最好真的能处·理·好。”
琼打开门弯腰让他先行一步,随后快速向两人鞠躬道别,才跟了上去。
房门闭合,将一切污垢之事都留在了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远离帝星的中环星区内,时文柏驾驶着机甲航行在无边无际的太空中。
颜色各异的能量光束以及快速飞行的子弹从他身后的舰船炮口射出,被他灵活规避。
追捕他的舰队由一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以及十二艘护卫舰组成,同时还有一支二十架机甲组成的小队。舰船和机甲的装甲板显眼处都绘制了清晰的企业商标——寰宇矿业集团。
通过机甲重新连上光脑后,时文柏查了很多资料,确认了绑架、囚禁和强奸他的向导正是阿多尼斯·威尔科特斯。
阿多尼斯·威尔科特斯,又名唐安,是寰宇矿业集团首席执行官、银河市场领袖、军部议会议员,十几年前曾有过闻名帝国的战绩,因腿伤退役后,他就转投了繁荣派的怀抱,成为了利益至上的商人。
他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金瞳,形貌昳丽,但星网上有关他的照片和视频全部都被封锁,想知道他的样貌,得花上很多功夫。
时文柏机甲的通讯频道正被银河联合公约组织的首领禾舒宜占用。
“……联公约关于他的记录就这么多,他可不好对付。四年前我们买通了他的合作伙伴,得到了他的外出计划,把他逼退迫降到中环边缘的一颗星球上,你猜猜我们在那次地面战里折了多少人?”
时文柏的精力主要放在规避攻击上,皱眉道,“我没功夫猜,你要是想闲聊,找别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是来给你送情报的,不过,你是怎么惹到他的?”
“和你无关……”时文柏想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我惹到他了?”
“迟少将小范围发布了救援任务,悬赏挺高的,我一看目标是你我就乐了哈哈。”
禾舒宜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想着先拨通讯给你试试能不能联系上,没想到一打就通,然后你就直接问我威尔科特斯的事了,这一下不就连起来了嘛!”
“迟谦……”
时文柏抿嘴,把这个名字抛到脑后,问:“告诉我你的救援安排。”
“看你现在在哪里咯,出了中环星区我就能派舰队接应你,稍等……”
禾舒宜那边响起了一阵杂音,随后他道,“我给你发几个坐标,你选最方便的。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再聊,祝你好运~”
通讯中断。
时文柏抽出空来把坐标投影在星图上,有些困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的追兵咬得太紧,他没有机会启动跃迁引擎,先取回舰船再去接应点显然有些困难,但单靠机甲航行,他又缺少补给。
阿多尼斯是给了他不少修复药剂和一小瓶向导素,可他不是神仙,他需要食物、水,洗漱和休息的空间,机甲驾驶舱是为作战设计的,无法满足生活需求。
距离他离开帝星停机坪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小时,长时间的高速飞行和规避攻击让他疲惫,时文柏扫了眼快子传感器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敌方标记,“如果能用精神力……”
哨兵的精神力强度足以干扰现实,在战场上的高效应用就是偏转动能武器的子弹,也能穿透没有防护设备的敌方驾驶舱,直接攻击驾驶员。
帝国使用的制式机甲一般需要两名驾驶员,一人负责驾驶、另一人负责使用武器,而S级哨兵的定制机甲考虑到S级的精神力强度可以兼顾所有操作,都不设置第二位驾驶员。
这就害惨了病危的时文柏。
翡翠的备弹量有限,也不可能凭借几颗导弹就干碎敌方的舰船,如果想要使用近战武器快速破阵,他就得放弃对驾驶的精细操作——使用作战电脑的辅助驾驶。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这么做无疑有着巨大的风险。
星空突现一道闪光,敌方机甲小队跃迁至了他航线的正前方!
“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吐出一口沉闷的浊气。
恐惧、焦躁,没人知道他的精神力什么时候会崩溃粉碎。
他曾经忍着头痛艰难入睡,又在几分钟后汗涔涔地惊醒,也曾干坐在窗边,徒劳地看着窗外日升日落,彻夜无眠。
一切积压在心头的情绪都被他倾泻于对战中,只要暂时忘记这场追逐战因何而起,他也算是重回了星海。
机甲外侧的绿色花纹全部亮起,一侧的推进器高亮,灵活地画出了一道弧线转身,两道白色的激光刃从机甲的腕部弹出,翡翠移动迅速,规避了护卫舰队的连续炮击。
像台球桌上撞开彩球堆的白球,翡翠一往无前地冲进了敌方的机甲堆中,撞散了小队阵型。
敌方机甲在舰船枪线上,持续了数个小时的远程攻击被迫中止,时文柏将大部分机甲驾驶操作安排给作战电脑,全力挥舞着激光刃。
他的进攻势头异常凶猛,敌方没有机会调整队形,被迫与他近战缠斗。光线在真空中震荡,在短兵相接的数秒内,时文柏就在敌方机甲的装甲板上留下了多道灼痕。
就在他准备趁胜追击将激光刃插进对方驾驶舱的时候,队伍里射出一排导弹逼退了他。
导弹被反导防御系统拦截,敌方机甲从烟雾中冲了出来,从外甲受损程度可以判断,并不是刚才与他交战的那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心道对方是准备车轮战,咬着牙加快了攻击速度,手掌在控制台上方迅速腾挪,一道又一道指令被输入作战电脑。
糟了!
他的手重重地按在控制台上,手指因为疼痛痉挛着,眼前一阵阵发黑。
机甲失去了驾驶员的操控修正,仅靠作战电脑执行动作,行动立刻变得僵硬。
敌方不会放过他的破绽,看来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时文柏按着额头,蜷缩起来。
舱外真空中的交战寂静无声,舱内只余下他粗重的呼吸。
不知过去了多久,耳鸣声减退,头疼渐缓,时文柏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还活着。
“怎么……?”
公共广播频道里传出细碎的杂音,几秒后,有人道:“时少将,您还能继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
透过机甲的全景视窗,时文柏看到了悬停在安全距离外的敌方机甲。
“我们看您突然停止攻击了,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在频道内说话的正是刚才和他打得不可开交的敌方。
时文柏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不是生死局,是竞技?
那个向导,明明嘴上喊着“时文柏,你死定了”,下的指令却不是“就地格杀”吗?也许只是觉得直接杀了不解气,像是掠食者捉到猎物后还想要再玩玩追逃捕食?
他这边沉默了很久,对方忍不住追问道:“您还好吗,我们准备了食物和水,其他补给品也有,船上还有医疗向导,您需要治疗的话麻烦说一声。”
医疗向导,是怕他死了吗?
时文柏更加摸不准向导的想法了。
难道是觉得折腾一个将行就木的人很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不可能,是真的对我感兴趣…”时文柏嘀咕着。
以阿多尼斯的身份和样貌,应该不缺哨兵才对,那间卧室也是装备齐全的样子,不可能是为了他专门装修的。
时文柏忍不住脑补了他离开后,阿多尼斯身边哨兵环绕的样子。
想想就不爽。
“等等,我为什么要不爽?”
不对劲。
从他按着阿多尼斯却没下得去手开始就不对劲了。
时文柏很想把脑子里的思绪理清楚,头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
通讯频道嘶啦嘶啦地响了几下,对方又问:“您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信号似乎不好,能麻烦您再说一遍吗?”
“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线飘到了控制台下方的小型储物柜上,时文柏道,“我准备休息下。”
“好的,”听上去对方像是松了一口气,“有需要的话请您务必及时联系我们。”
他们退得更远了,那些舰船也收起了炮口——是真的不打算进攻了。
“该死……”时文柏按着额头,从储物柜里拿出那支向导素喷雾。
拧开盖子的动作还算顺利,真拿着它往耳后喷,时文柏突然有些按不下去了。
他原本只是把它当作储备物资,现在突然感觉很古怪。
他扭头瞥了眼斜上方位置处黏贴的摄像头,指示灯还是暗着——这个带有通讯功能的摄像头一次也没有开启过。
“真对我感兴趣的话,不可能不看吧……”
虽然他还没有按下喷头,但好闻的药感和玫瑰味已经隐约抱住了他的鼻尖。
时文柏咽了下口水,另一只手撩起耳后的头发,按动喷头,向导素均匀地扑散在布满接收器的皮肤上,迅速被吸收进入血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被投进水中的干海绵吸水膨胀,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头疼瞬间缓解了一些。
时文柏长叹一口气,放下喷瓶,拉开了作战服裤子的裤链。
向导素+自慰的作用和深度安抚类似,效果比不上深度安抚,只能算是一种较为便利的替代。
……
时文柏仰头用手臂挡住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是想着绑架犯的脸和那几场性爱才射了出来。
“该死的。”他的喘息中带着餮足的感觉,“混蛋阿多尼斯……”
——“真没想到。”
恶魔的声音穿过耳孔,搅起一阵酥麻,时文柏猛地挺身抬头,看到了亮着绿灯的摄像头。
“你?!”
——“没想到你撸管的时候还想着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时文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帝国发展银行自大扩张时期发家存续至今,虽然最近几年帝行的影响力开始滑落,它仍是帝国金融业的卡特尔之一。
本次宴会是为了庆祝帝行成立1900年的百周年纪念,盛况空前,就连董事会的几位耆老都来到了宴会现场。
阿多尼斯十七年前建立公司后,采购开矿设备的第一笔资金是帝行提供的贷款,在帝行的客户群体中,他不一定是最年轻的那个,但他绝对是现今影响力最大的那个,因此在宴会厅里,不仅是高管层委员会的人要来向他敬酒,就连董事会的老人们也会专门来和他聊一聊客套一下。
阿多尼斯和年衰岁暮的老头老太们没什么可聊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他举止自若,站姿隐约保留着军姿的端正,一头白色的长发梳理整齐、柔顺地垂落在身后,深灰色的礼服外套齐整地扣好扣子,半高的立领紧贴脖颈线条,显得他矜贵挺拔。
面具挡住了他上半张脸上的表情,只留视线礼貌地和发言者对视,时不时点头、应上几句。
谈话的空歇中,琼上前一步站在他身后侧,低声道:“老板,拜尔斯少将希望现在能和您见一面。”
阿多尼斯朝几位帝行董事笑着道别,走到了窗边。
“出发时间不是定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认为自己除了公事之外,还有什么好和安莱·拜尔斯谈的。
阿多尼斯诘责道:“琼,你不该当他的传话筒。”
“是的,我昨天也已经再次向他核对过了。”琼连忙解释道,“因为拜尔斯少将遇到的……问题,我不太方便直接回复他,请您过目。”
说着,琼将自己收到的短讯转发给阿多尼斯。
讯息内容不长,概括一下就是:哨兵、精神躁动、需要安抚,附加了一份统一星网匹配库的匹配度文件。
阿多尼斯的视线在82%上停留了两秒,关闭页面抬起酒杯抿了口,葡萄汁的甜味让他微蹙眉——上次喝多被时文柏按住,他记忆犹新,所以今天他没有挑选酒水,而是拿了杯饮料。
这让他又想起了时文柏。
同样是少将,哨兵和哨兵还真不是能相提并论。时文柏扛着精神躁乱还能不屈不饶,只有被他欺负得狠了,才会服软寻求“帮助”。
阿多尼斯笑着问:“时文柏现在逃到哪里了。”
琼有些没跟上突然转变的话题中心,愣了一下才道,“宴会开始前,时少将在中环IV星区,α275星域附近,如果航行速度不减,大约三十小时后,他就能离开中环星区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慢。”
时文柏没有选择跃迁或是进超空间航道?
阿多尼斯望向窗外,星际集会由圆环形状的基座组成,中心安置着一个黑洞的全息投影,透过窗玻璃映在他的眼底,“给我看看交战的录像。”
琼立刻将追捕小队发送给他的影像记录传送给阿多尼斯,“这是经过剪辑的多角度汇总版,这次我们派出了……”
阿多尼斯唤醒光脑,却没有点开琼的聊天框,而是打开了监控软件。
交易的红利,那个安装在哨兵机甲驾驶舱里的摄像头,他还一次都没有打开过。
画面上,金发哨兵靠坐在驾驶座内,裤链拉开,面前的机甲控制台上,放着阿多尼斯很熟悉的喷雾瓶——正是阿多尼斯交给他的向导素。
光脑的屏幕投影和声音只有持有者本人以及被持有者共享了权限的人才能看到和听到,时文柏无形之中避开了在宴会厅内社死的大场面。
阿多尼斯带过兵,对哨兵在战场上恢复精神力稳定的应急手段很熟悉,但他难得有兴致打开摄像头看看猎物,就巧合地碰上这幅画面,还是让他有些,惊讶。
他还以为时文柏不会用他给的向导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用他的向导素自慰的?
琼察觉到了阿多尼斯情绪的变化,停下了对追捕记录的简述,小声问道:“老板?”
阿多尼斯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视线却没有从投影上移开。
阿多尼斯想起他交给时文柏的摄像头是支持语音双向传送的,要是这时候出声——他脑补出了哨兵像是被身后的黄瓜吓炸毛的猫一样一蹦三尺高的画面,忍不住笑了一下——肯定会被吓软的,搞不好会再也硬不起来,那就不好玩了。
阿多尼斯又喝了一口葡萄汁,微凉甜腻的液体顺着食道一路向下,压住了心底蠢蠢欲动的坏水。
画面上的时文柏解开了安全带,胸腔明显地快速起伏几下,掀起作战服下摆叼在嘴里,露出了轮廓分明的腹肌和饱满胸肌的下缘线,要不是阿多尼斯确信自己没看到他望向摄像头,差点都怀疑时文柏是在故意色诱他。
哨兵用上了两只手,动作比之前看上去急躁很多。
“琼,时文柏没有去取他的舰船吗?”阿多尼斯问。
“没有。”琼立刻道,“我现在就去联系追捕队,预测时司令之后的前进路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
阿多尼斯心里已经有了安排,“备船,送我去他存放舰船的星港。”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琼不会对老板随时变化的要求提出质疑,“来时的舰船就在停机坪上,您随时可以出发。”
阿多尼斯回头,视线在宴会厅内转了一圈。
“现在就走。”
琼犹豫了一下,问,“那拜尔斯少将那边……”
“拒了。”
“好的。”
十五分钟后,阿多尼斯话别帝行的几位话事人,乘上了公司的舰船。
舰船正在驶离行星重力井,进入跃迁排序轨道,阿多尼斯倚靠在舰长休息室内的大沙发上,重新打开与摄像头的链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竟然还没结束,他身体前倾,脸颊酡红、鼻尖冒汗,嘴角溢出的涎水浸湿了他叼在嘴里的衣摆,绷紧的腹肌上也覆盖了薄薄的一层汗水,透明粘腻的水液在他双手撸动的时候聚拢又分散。
他驾驶舱的重力模拟开得很低,身体随着动作晃动时,发丝会轻微地飘起、落下,脸侧的空气中漂浮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看所在位置,大概是眼泪。
控制台上的向导素喷瓶已经歪倒,瓶身沾了粘液,盖子正在不远处飞舞。
显然是又被哨兵使用了一次。
时文柏的喘息很克制,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透出一声沙哑难耐的呻吟,被摄像头内置的麦克风收录,从光脑扬声器播出,环绕着阿多尼斯。
向导好整以暇地看着哨兵自慰的画面,手里把玩着取下的白色面具。
“嗯呃——!”难耐的呻吟陡然拉高,时文柏闭着眼绷紧身体,射了出来。
他呆愣地盯着性器顶端不远处聚在一起的液体,片刻后向后仰头,背靠在驾驶座以上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呼…草……该死的……”
低沉的嗓音里混入了一些鼻音,喘息并没有因为高潮到来而停止,时文柏缓了一会儿,维持着姿势继续道:“混蛋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忽然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哨兵能查出他的身份,他并不惊讶,只是他的名字在这个时间点上从哨兵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很微妙。
阿多尼斯打开了语音输入开关,“真没想到……”
果不其然,时文柏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快速地把一切塞进裤子里,抬头和摄像头对视,睁大了眼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你!”
阿多尼斯笑了一声,挑眉道:“没想到你撸管的时候还想着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时文柏。”
“我撸管有什么好看的!”时文柏的脸还红着,怒气带上了恼羞成怒的意味,“而且我那是……”
他很快冷静下来,没有顺着阿多尼斯的思路继续反驳,只道:“性需求是很正常的需求,要不是您,我现在指不定在和哪个好脾气向导约会呢,根本用不着自己撸,您说对不对?”
话语中的重音落在了“好脾气”三个字上。
阿多尼斯装作没听到,故意歪曲了他的意思,“想约会?”
时文柏噎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摄像头并不能展示监控方的画面,他看不到向导的表情,仅从语气上听,阿多尼斯似乎心情很好。
他想起了敌方机甲在公共频道里的喊话,抿紧嘴唇,看着摄像头欲言又止。
“你…真想约会?”
阿多尼斯只看到哨兵像是被戳中了小心思,突然就僵在了原地,调侃道:“看来你是觉得撸起来不过瘾,想要我肏肏你,毕竟深度安抚比这种下位替代的操作更有效。”
画面上的时文柏咽了下口水,移开了视线。
“……不想!”
声音很小。
“那一小时后在你的舰船上见。”
时文柏惊疑地扭头看向摄像头,仿佛能穿过指甲盖大小的镜片,和远方的阿多尼斯对视。
他确信以阿多尼斯的权势,找到他停泊舰船的星港轻而易举,也确信违规登舰的条例不会对阿多尼斯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现在提起?
如果没有与情欲有关的前置对话,没有之前和敌方在公共广播频道的通讯,他不会忍不住脑补太多。
时文柏急促地喘息着,疑惑且警觉,还带着些不可思议,“你真的要……肏我?为什么啊,你明明想要多少哨兵就能有多少哨兵的,不是吗?”
阿多尼斯每次看到哨兵脸上鲜活的表情都觉得有些好笑。
他计划之后正式出发前往待建设殖民地的时候,派个替身和安莱·拜尔斯的舰队同行,而他自己,则“征用”时文柏的舰船,避开大部队选择的航线独自出发。
做爱和一小时后的邀约只是随口说说逗弄时文柏的,没想到口口声声说要报复他的哨兵,看上去还挺……期待?
阿多尼斯语气平淡地说:“我已经在路上了,来不来随你。”
——“跃迁即将开始,请尽快入座,系好安全带。”
舰载广播系统的通报证实了他的说法。
阿多尼斯没有在意时文柏听到这些的反应,远程关闭了摄像头,从沙发扶手侧面抽出安全带,扣上搭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机甲驶入星港,出示了凭证后,时文柏抵达了舰船停靠的口岸。
他的舰船是私人定制的巡洋舰,比帝国常见的巡洋舰稍小一些,船体长度仍有五千多米,停在星港内是因为他前段时间准备把它买了置换成更小的驱逐舰或是护卫舰。
不论是机甲还是舰船,都是身外之物。翡翠在他死后会被捐给帝国军械所,舰船趁他活着的时候卖出去更容易卖个高价。
舰船军备舱的入口打开,机甲快速驶入,在空旷的停机坪上停稳后,时文柏立刻从机甲驾驶舱跳了出来。
他没在星港见到阿多尼斯的公司舰船,身后的追兵多半是也收到了什么指令,追得也不紧。
如果阿多尼斯还没抵达,他正好可以趁着短时间跃迁离开。
舰长室的大门缓缓打开,时文柏的视线和坐在指挥席上的白发向导撞了个正着。
阿多尼斯身上穿着做工精美的深灰色立领礼服,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藏青色的丝质衬衫和深色的领带,领口处装饰了金色的宝石领钉,与礼服外套同色的西裤包裹着他的义肢,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
向导身上丝毫没有拘谨的感觉,自然放松地背靠着指挥席,指尖轻点腕上的光脑,“你迟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把我的舰船当成自己家了吗?”
时文柏攥紧拳头,“我知道您多半能找到办法解锁舰船,但是您这样也太不讲理了。”
“你迟到了三十二分钟。”
阿多尼斯根本不接他的话,看上去更不讲理了。
“你说一小时就一小时吗?我是从两个星系外全速飞过来的。”
“那你赶紧去洗澡吧,”阿多尼斯上下打量着他,“你看上去臭烘烘的。”
“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这样吗?”
时·没机会洗澡·文柏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拳头松了又紧,“再说了我身上最多就有点汗……你嫌弃就别找我啊!”
他和阿多尼斯对视几秒,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张脸对他的杀伤力。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卸了力道,“你真的是来和我做?”
“是啊,”阿多尼斯随口扯了个谎,“不然呢,我看上去很闲?”
“你的护卫呢?”
阿多尼斯挑眉,“有我还不够?”
几次打斗都没赢过他的时文柏暗自咬牙,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道:“你是很强,但帝国境内外想要杀你的人很多吧,你就这么放心自己一个人上我的舰船?”
“这是我对你的信任,时文柏。你应该好好珍惜。”
阿多尼斯笑得很好看,但上次他把时文柏骗进笼子里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的,一朝被蛇咬,哨兵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向导的表情立刻阴沉了下来。
第六感预警在时文柏的脑内如惊雷一般炸响,他又退了几步,伸手拍在门框边的识别钮上。
舰长室的门是液压推动的,闭合仅花费了两秒,在这期间,时文柏已经转身跑过了两个拐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我真的是脑子坏了才会来这里自投罗网!”
哨兵一边跑一边嘀咕,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
“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可能会喜欢我,或者说那家伙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什么人吧……我脑补那么多干什么?颜控害人啊!”
时文柏对自己的舰船构造了如指掌,架不住阿多尼斯早就让下属黑掉了舰船主脑,获得了整舰的控制权。
他这才知道向导独自待在舰船里的底气是什么。
“混蛋,这明明是我的船!”
走廊里的门一扇扇关闭,时文柏只能折返寻找新的路线。
最终,他被困在了通往舰长休息室的走廊里,走廊尽头与储存室相连的闸门关得死死的。
皮鞋与金属地板敲击碰撞的声音逐渐清晰,时文柏放下了操作识别钮试图重连舰船主脑的手,视死如归地转身回头。
阿多尼斯的身影在转角处出现,额角的头发丝都没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玩够了?”
向导不断向他靠近,时文柏屏住了呼吸。
“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九分钟。”
阿多尼斯在距离哨兵三米远的位置站定,右手边正好是休息室的大门。
门在阿多尼斯的操作下打开。
“要做的话就把你自己洗干净。”
“您是不是……”
漂亮的金色眼睛牢牢盯着他,时文柏把没说完的半句话咽了回去,转言道:“做。”
像是怕向导反悔一样,时文柏迅速地从阿多尼斯和门框之间的缝隙溜进了休息室,在衣柜里翻找出睡衣和浴巾,进了浴室。
他关门落锁,脱掉衣服,打开水龙头。设定好温度的恒温水流从花洒头洒了下来,蒸汽在浴室上空慢慢汇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流带走了汗水和疲惫,时文柏猛地松了一口气。
真的是要做……
是他误会那个表情了?
时文柏抬手抹掉脸上的水。
可他之前把阿多尼斯的义肢拆了,阿多尼斯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报复他的想法。
洗澡时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的哨兵忽视了重新打开的浴室门,直到向导凝聚起精神力,他才回头望了过去。
“等等……!”
熟悉的剧烈头痛和眼前一黑,等时文柏从精神鞭笞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困住了。
“唔!”
他的双手被镣铐锁在背后,作战服的速干上衣凝成一股粗绳将镣铐和冷水管绑在了一起,一条黑色有金线刺绣装饰的领带卡在了他的上下牙之间,两端在他的脑后绑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就站在他的面前,和赤裸裸的他不同,向导还整齐地穿着衬衫和西裤,丝质的面料沾水后严丝合缝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
阿多尼斯把浴巾挂起,着手解扣子,很快,浸湿的衬衫就被他脱了下来。
“你……”时文柏的心跳漏一了拍,移开视线的动作晚了一步。
阿多尼斯的皮肤很白,但不是病态的苍白,肩膀、肘部和手腕的关节处还透着浅淡的粉色,沾了水聚成一缕缕的头发长达腰际,光照和水雾的烘托下,他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清晰,既不过分干瘦也不过于健硕,阿多尼斯的身材完美地戳在了时文柏的性癖点上,再加上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哪里。
他上次只是趁着向导睡觉的时候,掀了向导的衣服下摆,短时间欣赏了一下,和这次完全不能比。
阿多尼斯脱掉西裤,黑与白、冰冷的金属与温暖的皮肤紧密相连,大腿的肉感在膝盖上方的位置戛然而止,化作笔直的线条,形成强烈的反差。
没人会质疑那双腿的力量。
本来在墙壁上贴了贴,时文柏的已经有些软了,现在直接逆势起飞恢复了精神,屁股也更有感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感觉口干舌燥。
“……。”
时文柏的声音被水声遮挡,阿多尼斯先洗干净了手,才将头发收拢在一起。
出席宴会前他就已经洗过澡,他并不打算使用浴室里的沐浴液和洗发水,因此只是简单地用循环净水冲洗了一遍发尾,就把它们盘了起来固定在颈侧,接着就开始冲洗身体。
和他的怡然自得相比,时文柏就局促很多。
舰长休息室的淋浴间同时容纳两个成年男性并不成问题,但这也太近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阿多尼斯抬手的时候,洗澡水就会从手肘的位置滑落,最终洒在时文柏身上。
时文柏紧贴墙壁,指甲在冷水管上抓挠,试图缓解情欲。
勾起他欲望的肉体近在眼前,到处都是向导素的馥郁气味,时文柏感觉自己已经被里外腌入味了。
“您能不能……”收敛下向导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金瞳穿过水雾和时文柏对视,几颗水珠从阿多尼斯的额头滑落,路过高挺的鼻梁,停留在唇线上方。
时文柏的视线被水珠吸引,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浅粉色的,看上去冷冰冰,却是温润柔软的。
就像那颗西柚糖一样,很苦,也有甜。
时文柏舔了下嘴唇,原本的请求内容被他抛到脑后,“您能吻我吗?”
阿多尼斯的目光上下审视了一下他,片刻后,笑着说:
“不能。”
浅粉色的唇瓣开合,声音穿过水流钻进时文柏的耳孔中,他看到阿多尼斯的脸上挂着漂亮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从虚假的温馨气氛中重回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不是没亲过,您怎么突然这么小气,”时文柏用轻飘飘的语气道,“难道是害怕我把您的舌头咬下来?”
花洒被关闭,浴室内连绵不断的水声戛然而止。
向导张开手伸向前方,掐着哨兵的脖子把人按在墙上。
水顺着脖颈线条滑落,在时文柏的胸前留下数道蜿蜒痕迹。
阿多尼斯:“告诉我,为什么你想要我的吻……?”
纤长的白色睫毛尾端挂着一颗晶莹水珠,在阿多尼斯说话的过程中摇摇欲坠。
温热的指腹在他的颈侧摩挲,脉搏声震耳欲聋,时文柏不知道阿多尼斯能不能摸到他倏然提升的心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为什么,时文柏?”
说到名字时,阿多尼斯的话音骤然降低,余音婉转。
时文柏情愿掐着自己的这双手再用力一些,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剖析自己的小心思,他短促地哼了两声,力图稳住心率保持先前的表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长得好看,我,见色起意。就这么简单。”
为了证明自己心思“纯净”,他咧开嘴笑着补充道:“事后温存一下多正常呀。”
阿多尼斯的视线一寸寸扫过时文柏的表情。都不用依靠精神力感知,从掌心传来的热度和脉搏就把哨兵的情绪完整地呈现了出来。
他手掌施力,向前进了一步,饶有兴趣地把脸凑了过去。
下方的皮肤更热了,如雷的心跳声几乎能顺着手臂传导到他的脑内。
“呼!”
时文柏能看清轻颤的白色睫羽、金色虹膜上的细密纹路和幽邃的深色瞳孔。
唇瓣相贴,天使表情冷淡地落下一吻,让他想起了那些依靠拟态伪装进行捕猎的猎手。
不带情欲的吻一触即离,却如同烧红的烙铁印在了时文柏的心脏上。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幅画面了,可惜他的一辈子也很快就到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时文柏的脸。
哨兵被他困在他和墙壁之间,既没有挣扎也没有躲避,僵硬的像是个摆设。
阿多尼斯道:“既然很正常,时文柏,那你现在这是什么反应?”
时文柏抿紧嘴唇,将唇瓣上的余温吞入腹中。
他忽视心底不明显的遗憾,重新笑起来,“您告诉我喜欢哪种反应,我换换?”
“换成我不喜欢的那种?”
“唉,对了。您和我真是心有灵犀。”
阿多尼斯把手绕到时文柏的身后,把捆在哨兵手腕和冷水管上的作战服解开了,哨兵的腿还软着,失去了背后的支撑,在跪倒和扑进阿多尼斯怀里之间,选择了后者。
阿多尼斯没有推开他。
时文柏微弯着腰,下巴搭在阿多尼斯的肩上,把没受伤的那侧脖颈送到向导嘴边,低声问:“您还继续吗,我们再做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一如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个夜晚。
但和那次不同,阿多尼斯接受了他的请求。
“好啊。”说着,向导就抱住了他的一条大腿抬起。
“等、等等!”下腹的压迫感让时文柏连忙喊道,“满了,塞不下了!”
“给你两分钟。”
时文柏立刻意会了他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您不搭把手吗,还有这时限是不是太苛刻了!?”
“0001。”
向导开始数秒。
……
“呼唔……等、停一下……唔……嗯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妙啊,感官操纵什么的,从一开始就应该拒绝的,他应该抵死抵抗、不该纵容的。
真的会被玩坏的吧!
时文柏脑内不停冒出的想法在阿多尼斯吻过来的时候戛然而止。
口腔内的玫瑰香气因为得到了补充,重新变得饱满,啧啧水声从两人交缠的唇瓣之间漏出,时文柏的舌头勉强跟上了阿多尼斯的动作,呼吸却在阿多尼斯的一次重击下失了节奏,变得急促又杂乱。
他被向后按倒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背贴在了金属墙面上也没有恢复清醒。
……
汗湿的金发和本人一样无力,随着呼吸起伏晃动。
阿多尼斯盯着他看,在把他赶下舰船和带他一起去外环星区之中犹豫了一会儿。
“嗯,还是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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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躺在了一片花丛中,伸手就能够到环绕在四周的玫瑰花,花瓣上是湿润的水汽凝成的细小水珠,在阳光照射下发出闪亮的光,香气四溢。
这是梦。他的梦境在过去的几年里一向都是破碎、充满了无意义的画面,这样美丽的画面真是久违了。
安逸、温暖的环境让他放松。
搭在他腰上的手臂晃动,手掌按住他的胸揉捏了一下。
时文柏被突然出现的刺激惊醒,睁开眼睛。
他正侧躺在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银灰色的哑光金属墙面,圆点和线条状的光线投射在墙上,构成各个星座的样子。贴墙放置着一张写字桌,桌面堆满了书本和纸张,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台灯,正是照亮四周的光线来源。
这里是他的舰长休息室,台灯配备的石质灯罩上的镂空雕刻是他无聊时制作的。
身上传来更明显的力道,时文柏收回辨认环境的视线,低头,与他的肤色对比强烈的白皙手掌抓握着他的胸口,指间的肉被挤得凸起。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热的气流扑在他的后颈上,同玫瑰香气一起将他包裹在内。
他被向导搂着!
他和阿多尼斯·威尔科特斯睡在一张床上!
时文柏看了眼手腕上合拢的镣铐,小心翼翼地挪动手臂。
在移动了很小的一段距离后,拉扯感传来——镣铐连接着锁链,被拷在了床脚上。
他的脚踝上也挂了拷环,向导睡在他背后,超出了他手臂可活动的范围。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样比毫无防备地同床共枕正常多了。
没等时文柏想好怎么在不惊扰向导的情况下从魔爪中逃脱,饿了很久的胃先咕咕叫了起来。
阿多尼斯睁开了眼。
向导敏锐地捕捉到了怀里哨兵一瞬间地僵硬,盯着眼前金色的发丝道:“时文柏,你可真能睡。”
“啊?”时文柏诧异地扭头,耳廓蹭在了阿多尼斯的鼻尖上。
阿多尼斯向后抽手,挪了挪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睡了二十个小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锁链绷到最紧,时文柏在向导让出的空间里躺平,侧头看向他,“……怎么可能?”
“我骗你做什么?”阿多尼斯嗤笑了一声,懒得和哨兵争辩这个话题,撑着床起身。
虽然摘下义体睡在哨兵身边很有风险,但阿多尼斯残肢部位的皮肤经历过烧伤和植皮,并不适合长时间链接神经触点,所以在检查了镣铐和锁链的牢固度后,阿多尼斯把它们摘下放在了床边。
再重新穿戴义体之前,他还得做些准备工作。
他穿着短绒材质的黑色睡衣,宽敞的领口挂在肩上,露出完美的肩颈线条,盘在他头顶的白色长发有些松散,鬓角和耳后的位置垂下几缕发丝。
时文柏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慵懒的样子。
“好吧……如果我真的睡了这么久,那我确实该饿了。”
时文柏腹中空空,语气带上了一点虔诚,“您能赏我点吃的吗?”
阿多尼斯正在卷裤腿的动作停滞,突然忆起了把哨兵“私有化”之后的第一个早晨。
当时的时文柏也是这样,开口就要食物。
只是他们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的指尖抚过残肢末端的皮肤,没有破损、也没有压痛,状态不错。
“不缺你一口饭吃。”
说完,他拿起提前备在床头柜上的喷雾瓶,里面装的是具有清洁、保湿和止汗功能的药水,对佩戴义体来说必不可少。
药水闻上去有些刺鼻,不过等有机溶剂挥发之后,味道就会消失。
阿多尼斯早已习惯这些,盖上瓶盖把它放回床头的时候,才恍悟少了点什么——那个一向聒噪的哨兵没再吱声,房间里格外安静。
阿多尼斯回头,时文柏半垂着眼,视线正指向他的腿。
“饿昏了?”阿多尼斯道。
哨兵像是被抓到小动作的贼,猛地打了个颤抬眼,“不是,呃……”
他磕磕绊绊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阿多尼斯的注意力重回自己的腿上。
对准神经触点的位置,轻轻按压,冷硬的金属就和血肉相接,成为了肢体的补充和延伸,他先前从哨兵那里得来的热量一下子去了大半,身体不可避免地冷了下来。
阿多尼斯挪到床边双脚落地,站起,卷起的裤腿被松开,垂落而下的黑色布料遮挡了伤疤和金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的行走动作与常人无异,进了浴室后没多久就洗漱完出来了。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圆领打底,在外罩了件米白色毛衣开衫,裤子还是那条短绒的黑色睡裤,长发被放下,发尾还留着被盘起时固定下来的弧度。
时文柏往床头的位置拱了拱,勉强给自己留出了坐起身的空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上半身当然是没穿的,裤子——与向导穿在身上的衣服相比,显得过于“花哨”了。
“我的衣服,是您帮我换的吗?”时文柏鼓起勇气问。
阿多尼斯正在光脑上发送信息,随口应道:“嗯。”
所以为什么被选中的会是这条呢?他的衣柜里明明有很多可供换洗的衣服。
时文柏和内裤上儿童画画风的彩色猫猫对视,片刻后,他放弃抵抗,瘫靠在了床头,“算了,总比遛鸟好。”
阿多尼斯瞥了他一眼,看到了他别扭的坐姿,斟酌了一会后,阿多尼斯关闭了镣铐的磁吸开关。
束缚消失的瞬间,时文柏心中闪过数个逃跑的方案,被他一一否决。
他表面上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谢谢您。”
向导没有应答,表情冷淡地打开休息室大门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又生气了吗?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时文柏活动了一下四肢,自语道,“真难搞啊。”
不过,逃跑的好机会来了!
刚才没冲动地冲上去肉搏是正确的,一定是我的乖顺让他放松了警惕,所以他才安心让我一个人留在这。
时文柏没有浪费时间,迈步两下就到了书桌前,将文件推到一侧后,露出了桌面——近两米长一米宽的蓝色半透明玻璃,正是舰船作战电脑的中央控制屏,也就是中枢。
控制屏一般都会悬挂在墙面上,时文柏觉得站着看还得抬手操控太累,就把它放平,顺便拿来当书桌用。
进入后台,时文柏确认黑掉他权限的家伙技术过硬,但他也是有本事的。
他一觉睡到自然醒,现在正是干劲十足的阶段,再加上之前的深度安抚,大脑轻松,运转起来有如神助,“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大约十分钟之后,时文柏愉快地打了个响指,“搞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删不掉阿多尼斯的权限,但他至少也有了自保之力,像之前那样被堵在走廊里的情况再也不会出现了!
“让我来看看……跃迁需要准备时间,先把目的地设置好吧,虽然不想去找禾舒宜,但还是得去一趟外环星区。”
时文柏一边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一边调出航线规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极生悲,舰船现在已经进入了超空间航道,目的地也已指定。
“啊?”
更悲伤的是,休息室的大门开了,时文柏根本来不及关闭控制屏,幽幽蓝光照在他的身上,晃得他有些看不清向导脸上的表情。
他只能看到阿多尼斯进门后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就是轮子咕噜咕噜转动的声音,两层的餐车被推进了房间,推车的人全程低着头。
阿多尼斯:“就放在这里。”
收到指令后,那人就赶紧鞠躬退了出去。
恐怖的沉默和饭菜的香味交缠在一起,在休息室里蔓延开。
“解释一下。”
“您听我……”
两人同时开口,阿多尼斯双手交叉抱臂,等待哨兵的表演。
“我的休息室实在是太乱了,配不上您,我就想收拾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掐掉了控制屏的电源,留在他视线下方的蓝色晕影逐渐消退,向导又戴上了半面面具,怪不得他看不清表情。
“不收拾不发现,这个桌子的照明灯坏了,还发蓝光呢,哈哈……”
“你觉得我认不出控制屏?”
行程已经开始,阿多尼斯需要时文柏的这艘舰船掩人耳目,不可能把舰船还给他,最多就是给他一搜护卫舰。
但他觉得时文柏不会选择离开。
可以再试探一下。
阿多尼斯:“想走可以直说。”
“……真的?”
阿多尼斯一直盯着他,没有错过哨兵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愕。
他唤出光脑投影点了点,紧闭的房门打开,似乎在说“你可以走了”。
时文柏迟疑地来回打量大门和阿多尼斯,几秒后,在咕咕叫的肚子面前败下阵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我真的是在收拾打扫……”
他嘴上打着哈哈,脚步轻快地走到了餐车旁,“干活还真是累,我要饿死了,您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
时文柏伏低做小地观察阿多尼斯的表情,见向导没有阻止他伸出的手,利落地掀开了盖子。
“好香!不过我记得食物储藏室里没剩多少食材了。”
“我谴人买的。”
巡洋舰的航行可以由作战电脑操作,日常养护维修可以仰赖机械劳工,可总有些工作需要人来操作,阿多尼斯也不会降低生活质量委屈自己,所以他雇了一批员工上来。
“哦……您还真是把我的船当自己的用啊。”
……
出于安全考虑,帝星的星港没有建在帝星的轨道上,而是选择了帝星的一颗卫星作为基址建造的。
今天是约定的出发日,安莱·拜尔斯的舰队早早便等在了港口处,不久后,喷绘着阿多尼斯寰宇矿业集团商标的舰队也准时抵达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这次出行的阵势不小,光是安保小队就配了四支,队伍内的驱逐舰装备眼看着比拜尔斯的装备还要高级。
这让安莱有些不愉,不过他还是下令开启了巡洋舰的舱门引导它们驶入。
阿多尼斯一行人跟在引导人员身后走进了驾驶室。他穿得很正式,脸上戴着一张纯白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视线落在安莱身上。
落后他半步站着的是他的助理琼·迈尔斯,再往后是随行的医疗向导和其他员工。
安莱迎上前招呼道:“威尔科特斯阁下,下午好。”
“嗯。”
阿多尼斯的应答很冷淡,让安莱不禁怀疑是不是上次的“求助信息”惹恼了他。
精神躁动是每个哨兵都或多或少会遭遇的病痛,要不是奚嘉告诉他,他和阿多尼斯之间的匹配度很高,他也不会脑子一热在躁动的时候发过去那样的信息……
虽然他当时回复奚嘉时说匹配度不能决定一切,但冷静下来之后,他还是难免对“命中注定”的向导有了想法。
“琼助理提前和我确认过需求,您的房间在舰长室隔壁,已经收拾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莱努力掩去心中的一丝尴尬,只谈公事,“大约十分钟后我们就会启程,您拥有完整的舰船权限,旅途中欢迎您随意参观。”
琼上前一步接过话头,道:“拜尔斯少将,麻烦您安排人员带我们去休息室,老板还有工作需要处理。”
阿多尼斯的面具几乎挡住了整张脸,安莱看不出他的表情。
就算要为那条信息道歉,现在人多眼杂也不是个好时机,安莱点头,让引导人员带他们到休息室去。
“是我记错了吗?”
安莱盯着阿多尼斯离去的背影,视线掠过柔顺的白色长发。先前的晚宴上他分明看到了一缕比四周都短一截的头发,现在的发尾却是齐整的。
“少将,起飞前的线路检查已经完成。”
身侧副舰长的声音唤回了安莱的思绪,他把疑惑压在心底,“好,我们按照预定时间和航线启程。”
与此同时,超空间航道内。
时文柏摆脱了外露卡通内裤的窘迫,穿上了T恤和运动裤,正在美美享用餐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只吃了几块蔬菜和两片肉就放下了餐具。
为了低调出行,他没有带太多人,厨师也只带了一位。新厨师厨艺不错,但即使阿多尼斯提前和他沟通过了偏好口味,出餐依旧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哨兵倒是边嚼还边往嘴里塞食物,微眯着眼睛,看上去很满意。
阿多尼斯问:“这么饿?”
“唔……”时文柏点头,快速把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您的追兵追得太紧了,我一路上就只吃了两根能量棒。”
阿多尼斯起了话头,却没有继续往下聊,而是抬腕唤醒了光脑。
时文柏放慢了用餐速度,余光瞥过房间里的几个角落。
刚才他只顾着找回舰船作战电脑权限,没注意到他的休息室里多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木质的落地式衣架上整齐地挂着衣物,按不同的颜色成组排序着;茶几上摆着精美的茶具,一旁的地上新增了个酒柜,顶端存放着一套水晶杯;船舱窗户旁安置着一盆盛开的兰花……
时文柏放下勺子,诧异地问,“那是我之前送你的文心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制成了永生花。”
他这是……什么意思?
某些时候可以充当情话的语句被向导用很冷淡的语气说了出来,哨兵茫然地眨了眨眼,手无意识地用勺子翻拌着碗里的米饭。
“您喜欢它吗?”
阿多尼斯的视线从光脑投影上移开,望向时文柏。
哨兵的嘴角沾着一粒米,眼睛亮闪闪的,又重复了一遍:“您喜欢它吗?”
鲜花很容易凋谢腐烂,制成永生花就可以保存很久。阿多尼斯对它算不上喜欢,只是不希望看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腐败。
“挺好看的。”阿多尼斯答非所问,“你是第一个送我兰花的哨兵。”
各个品种的玫瑰他收到过很多。
“这么说,您的魅力还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盯着阿多尼斯的眉眼看了几秒,小声嘀咕,“好吧,确实。”
他抬起手用手背为发烫的脸颊降温,转移话题道:“您要往外环柳宿去,是需要避人耳目才用我的舰船吗?”
阿多尼斯并不意外他能猜到,点头。
“哦。”
时文柏呼噜呼噜地扒完最后几口饭菜,忍不住追问道:“我能知道您准备去做什么吗?”
“那里有一处完整的外星遗址,未被探索。”
“哦,外星遗址啊……!”
时文柏反应了几秒,突然惊讶地睁大眼,“完整的?你没开玩笑吧!?”
阿多尼斯将脸侧的一缕头发压到耳后,再次露出了令哨兵印象深刻的笑容,“想一起去吗?”
“你会这么好心?肯定又想玩弄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打了个颤,连连摇头,“要杀要剐随便你,但你能不能直白点给我个判决。”
“真的不去?”
时文柏的好奇心如同环绕着烛火的飞蛾,想远离又总忍不住靠近。
阿多尼斯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那你一会儿就领一艘护卫舰走。”
“……我想去。”时文柏攥紧了手里的勺子,“那么,代价是什么?”
向导的量子兽在空中振翅,落在哨兵的肩上。
...
使用超空间航道往返存在航道的星系之间,不论距离多少光年,只需要十天即可抵达,是进行超远距离航行必选的出行方式。
唯一的缺点,就是航道内部连不上星网。
阿多尼斯靠坐在休息室客厅的沙发上,观看着提前存储好的影像画面,触手可得的茶几上放置着一壶热咖啡和两组茶点,十分闲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伸出的手触摸到温热带着水汽的皮肤,阿多尼斯扭头。
时文柏朝他嘿嘿笑了一声,快速把抢到的点心塞进嘴里。
他从浴室出来,头发用毛巾擦了擦,没有吹干,水滴时不时从发尾落下,T恤的一圈领口都湿透了,黏在皮肤上。胸口处挺立的两点很明显,在他行动的时候还会发出细碎的铃响。
“哇,这个很好吃。”时文柏边嚼边点头,又从向导手掌的下方摸了一块点心,“是什么牌子的?”
阿多尼斯攥住了哨兵的手腕,表情不愉,“放下。”
时文柏盯着他护食的样子看了一会儿,笑着凑上前,用嘴够手,把点心吃进嘴里,刻意夸张了咀嚼的动作,还做作地舔了舔手指上的碎屑。
然后就被阿多尼斯捏住了下巴。
“时文柏,试探我的态度可以,别得寸进尺。”
“你之前给我的药剂,还有吗?再来点,我感觉不太好。”时文柏直白地说,“或者你给点向导素也行。”
“两小时前我才给过你向导素。”重音落在了时间上,阿多尼斯指尖用力,在哨兵的脸上压出红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回味着嘴里残留的香甜味道,茶油、桂花、蜂蜜,还有什么……?
嘴上顺溜地答道:“我们谈好了,无条件的。”
深度安抚的效力还在,头疼没卷土重来,但他现在下身涨得发疼,尤其是才被硬物摩擦过的内部,火辣辣的,难以言喻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阿多尼斯审视他的表情,压在他脸上的拇指向上移,按住了他的唇角。时文柏顺从阿多尼斯的力道,张开嘴,任由向导一颗颗地抚过他的牙。
在路过尖锐的虎牙时,阿多尼斯放慢了动作,多摩挲了几下。
他小臂上被时文柏隔着衣服咬出来的伤口早已愈合,才过去几天,他就可以这样把玩它们了。
翠绿的双眼近在咫尺,平和的表面下是跃跃欲试的渴望。
阿多尼斯还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时文柏会对他敬畏有加,但哨兵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海鸟,一次次扎进海里沾一身海水,飞到空中抖抖羽毛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
他们没有利益往来,甚至半个月前他们还互为陌生人,但在这段时间的试探、进攻和退让之中,阿多尼斯不得不承认,他们很合拍。
时文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余力去推测他的想法。眼前金色的虹膜上勾画着深深浅浅的纹路,比哨兵曾见过的任何一副星图都要美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失神的空档里,微凉的指尖和舌尖相触,广藿和玫瑰穿过点心的甜味涌进口腔,向导素与蓄积着的涎水混作一团。
心脏砰砰直跳,时文柏放慢呼吸也遏制不了加速的心跳,片刻后,他放弃抵抗探出舌头。
他的每次舔舐都能从向导那里获得一些向导素,很快,那节手指就被他捂热,变得湿漉漉的。
时文柏向前俯身,双手支撑在沙发扶手上,坐在沙发上的阿多尼斯要稍微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相对的,湿润的液体正沿着阿多尼斯的手指向下滑落。他抿起嘴唇,把那两根手指含进嘴里,卷走了快要落到指根的唾液。
“我的手好吃吗?”
阿多尼斯抽回手,在时文柏面前晃了晃,“你弄湿的,擦干净。”
白皙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亮晶晶的,看得时文柏下身更胀了。他原本计划着靠向导素缓解不适,结果反倒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时文柏轻轻握住阿多尼斯的手腕,把脸凑了过去,用脸颊当抹布,擦干净了向导手指上的唾液,与此同时,他问:“这样行吗?”
肯定是不行的。
阿多尼斯拍了下他的脸,手臂发力挣开束缚,拆出一片消毒湿巾认真地把手指擦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期间,时文柏笑嘻嘻地从盘子里又顺走两块饼干,“谢谢您的赏赐!”
圆形的饼干被他用牙齿叼住,丝毫不影响他口齿清晰地说话,“您知道的,这艘船有点年头了,为了航行安全,我去检修室看看情况。不打扰您啦~”
说着,他就朝休息室的大门走。
到了门口,门却没有自动打开,时文柏迟疑地拍了拍一旁的控制钮,没有反应。
脚步声从背后靠近,时文柏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出现的结果,嘴唇和舌头通力协作,飞速把饼干吃进嘴里。
等阿多尼斯走到他身后时,他已经吞下了美味的饼干。
这幅急切的模样逗笑了阿多尼斯,“真有这么好吃?”
时文柏被困在了向导和金属门之间,姿态却是放松的,意有所指道:“嗯,我其实不喜欢吃饼干,但它的味道确实不错。”
阿多尼斯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压低,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因为味道,所以不喜欢吃也能吃下去?”
“一看您就是没饿过肚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伸手搂住了向导的腰,“我小时候吃的饼干,是爸妈给哥哥买蛋糕时顺便带回来的赠品。干巴巴、掉渣的,甚至有一股油放久之后的臭味,但那是我唯一能吃到的‘零食’,喜不喜欢根本不重要。”
幼时的他没有选择,长大了也一样。他人生的在成功觉醒却没有见到量子兽的那天,就已经写下了最终结局。
短期内数次深度安抚在向导和哨兵之间建立了薄弱却不容忽视的链接,阿多尼斯顺着时文柏的念头在脑中勾勒出了一幅画面,关于少年的童年记忆。
阿多尼斯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这种酸涩的感觉非常陌生,虽然也能和情绪一样填满他内里的空洞,但令他十分不适。
他一把揪住时文柏脑后的发丝,将哨兵拉扯开,道:“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阿多尼斯看着时文柏沉默几秒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您可怜可怜我,告诉我这饼干是什么牌子的?”
食谱是阿多尼斯的母亲留下的,负责制作的是他公司的厨师。
阿多尼斯毫不犹豫地掐灭时文柏的念想,“买不到。”
时文柏的笑容僵住了,“您连吃的都是定制的啊…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背靠着大门,手臂搂着向导的腰,调侃道:“您有什么日常用品不是‘定制’的吗?”
阿多尼斯盯着时文柏嘴角的饼干碎屑看了一会儿,抬手抹掉了它。
嘴角的凉意一触即离,时文柏下意识侧头舔了上去,阿多尼斯顺势把湿漉漉的拇指指腹按在了他的脸上,擦了擦。
“如果你像我一样,不论做什么都会被一群人盯着,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啖肉喋血,你也会什么都‘定制’的。”
轻描淡写的话略去了数不清的刀光剑影。
时文柏有些怔愣。
在舰长室里,向导说的那句“这是我对你的信任”,不是假话吗?
他目前受制于阿多尼斯,如果想要过得轻松一些,就该顺着向导的意思接话,甚至该表现出一些口头上的“共情”,但直觉告诉他别说那些毫无意义的安慰,保持沉默。
于是他手臂用力,搂紧了怀里的人。
和之前做爱时的急切不同,也不同于哨兵为了获得钥匙对向导的那个讨好,它无声且平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并不是陌生人,也算不上朋友,这个拥抱有些不合时宜。
愣神的人这下换成了阿多尼斯。
很温暖,和他想象中的拥抱一模一样。
他曾经无数次渴望母亲能够回头看看他,抱抱他。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从被他为难过的哨兵这里得到满足。
阿多尼斯搭在时文柏肩上的手动了动。
他想放任自己放松身体靠在哨兵的肩上,那些托付了信任反被背刺的记忆猛地浮上心头。
皮肤被灼烧的剧烈疼痛从脚背开始一路向上蔓延,像是往腿上扎了数根带着倒刺的钢针,阿多尼斯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他的耳边恍惚又闪过巴尔克阴森的诅咒,重复几遍之后,语音语调慢慢向着哨兵的音色靠近。就好像是正在拥抱他的哨兵,温和的表象之下,也藏着和他一样的腐烂内里。
幻肢痛越发剧烈,站着的每一秒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他的身体重量大半都压在了时文柏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这样。
阿多尼斯的手指颤抖着,在光脑上连点了几下,休息室的大门在他的操控下打开。
时文柏被阿多尼斯一把推到了门外。
“怎么……?”
大门的液压装置重新启动,灰色的金属板当着时文柏的面闭合,印在他眼中的最后画面,是向导发红的眼眶和阴郁的表情。
“这是……又怎么了?”时文柏敲了敲门,“你没事吧?”
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另一侧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时文柏侧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
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如果他没有被阿多尼斯抛出的“外星遗址”吸引的话。
时文柏伸手按下门框旁的控制钮,盯着纹丝不动的门看了几秒,嘀咕道:“我没有碰到他的腿或是哪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等等?也许一会儿量子兽就来求助了。
还是说这又是向导在试探他?
要不去找人帮忙……舰船上应该有医疗人员吧?
时文柏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偏薄的T恤下的印子很明显,下身的裤子倒是足够宽松,露不出什么,不过他手腕和脚踝上的拷环还在,在舰船上四处走动的话,该怎么和其他人解释?
时文柏有些苦恼地挠了挠脸颊,指尖沾到了湿润的水痕。
他想起了自己眼巴巴地舔向导手指的模样。
“……”
一码归一码,几次深度安抚对他的帮助是实打实的。
时文柏叹了口气,掀开控制钮上方的金属面板,进入后台,多亏了他之前从中枢拿回的权限,开门花不了几秒。
休息室里一片狼藉,浓郁的向导素在门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把时文柏直接打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往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较为清爽的空气,才屏息回到门口,在分隔开客厅和卧室的矮墙边,看到了向导的身影。
阿多尼斯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冷汗涔涔的,额角和脸侧的白发被汗水沾在了皮肤上,按在大腿上的手指节红肿,渗出血迹。
看样子是疼得厉害,下意识地用其他伤痛转移注意力。时文柏也干过这种事,向内迈步的动作停在了半途。
向导应该不希望自己狼狈的这一面被他看到。
正在这时,阿多尼斯的视线投了过来。
“……滚。”
沙哑的、从胸前深处挤压出的一个字,落入了哨兵的耳内。
向导金瞳被长睫毛遮挡,在眉骨投下的阴影中亮起,眼神狠戾,但他的气息不稳,这个“滚”字完全没有发挥出该有的气势。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此时脸上血色全无,他的身上只剩下黑色、白色和金色三种色彩。
像是天使受伤落入了凡间的泥沼,时文柏下意识地迈步向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过来!”阿多尼斯怒目而视。
时文柏不由地思维发散,想起了以前在某颗海洋星球偶遇的流浪猫,脾气很差毫无猫德,喂了小鱼还是不给摸,稍微靠近一点就会呲牙哈气。
但好看。
虽然向导这副生气的模样很生动,时文柏还是觉得他更应该穿着华丽的礼服,矜贵地站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疼痛,汗涔涔地坐在地上。
阿多尼斯的量子兽在精神海里疯狂蹦跶,让他不得不分出一丝精力把楔尾伯劳按回去,而就在他转移了注意力的这一会工夫,时文柏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
阿多尼斯只感到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时文柏拦腰抱起。
他怎么能!?
阿多尼斯眯起眼睛,因为疼痛模糊的视野聚焦,他看清了时文柏脸上的表情。
不是同情,也没有讥讽,平淡地仿佛在做什么天经地义的事。
阿多尼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安置在了柔软的沙发坐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腿不舒服了?”时文柏问。
他弯下腰把阿多尼斯搭在腿上的手轻轻移开,又问:“哪儿疼?”
阿多尼斯一声不吭的,时文柏猜测他是疼得厉害说不出话来,就不再期待他的应答,自作主张地伸出手,撩起他睡裤的裤脚。
哨兵精神状况最差的时候需要把自己捆起来才不会伤害到别人,捆久了难免肌肉紧张,所以时文柏跟着莫雷这个医疗向导学了不少按摩手法。
“你要干什么?”
阿多尼斯此刻大脑一片混乱,加之哨兵有拆他义肢的“案底”,他毫不留情地抬脚踹了过去。
时文柏单膝跪地,压住阿多尼斯没抬起的那条腿,一手攥住向他袭来的脚踝,把向导的脚往怀里按,制住,另一只手伸进了裤管,越过冷硬的金属摸到了不平整的皮肤。
手指的温度再高也高不过燃烧的火焰,但除了医护和阿多尼斯自己,从来没有人触碰过他的伤处。
“放开!”
阿多尼斯浑身紧绷,手已经伸进口袋,马上就能握住两个遥控器,精神力攻击也在缓慢蓄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度传来,哨兵的指尖按压着痉挛的肌肉,动作轻柔熟练,针刺火燎一般的幻肢痛在现实感官的冲刷下逐渐减轻。
阿多尼斯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停下,”阿多尼斯哑着嗓子道,“我不需要。”
时文柏置若罔闻,继续按摩的动作。
更多的热量从相贴的皮肤传来,阿多尼斯不自在地动了动腿,“够了。”
“不疼了?”
时文柏抬头,仔细观察着向导的表情,看他眉头不再紧蹙,才松手,换另一条腿按。
他掀起裤腿的动作更加娴熟,阿多尼斯甚至来不及收腿,“时文柏!?”
“在呢。”
“你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那我轻点,这力度行吗?”
“…你……”
“这样还疼吗?再轻就按不到肌肉了。”
时文柏的指尖仔细抚过向导残肢末梢与义肢相贴的皮肤,疙疙瘩瘩的一大片伤疤横亘在那里,记录着曾经遭遇的每一份痛楚。
时文柏道:“使用神经触点链接义体,接触面没有缓冲和保温装置,肢体肌肉容易受凉抽筋。你的康复师没有教你几套按摩手法吗?”
“……没有,我信不过他们。”
阿多尼斯适应义肢的那段时间,威尔科特斯家特别混乱,如果当时请了康复师,他可能就活不到现在了。
这话直接把天聊死了,时文柏怎么接都不合适,只能岔开话题道:“那我教你?”
“不需要。”
疼痛变得轻微,阿多尼斯恢复了力气,他拍开哨兵的手,腿发力收回,“你管得太宽了,时文柏……你没必要做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没必要了?”时文柏笑着说,“我还指望您带我去遗迹探险呢,这不得先讨好讨好您~”
“讨好,你是指装作听不懂我的话吗?”
阿多尼斯的腿上残留着被触碰的温暖,肢体比起之前,确实轻松许多,这让他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那亲一个?”
时文柏按着沙发扶手起身,弯着腰凑上前去,舌尖轻轻描摹着向导忍痛时印在下唇上的齿痕,将发白干涸的唇瓣润湿,像是求偶时要在巢穴旁跳一支舞的鸟兽,舞完一曲,对方才打开大门邀请它进入。
翻倒的家具、破损的地面、满屋子浓郁的向导素,身影相贴的两人唇舌交缠,暧昧的水声从嘴角溢出,微不可闻的铃音掺杂其中。
时文柏还品得到茶油和桂花残留的香气,和阿多尼斯舌尖交缠的时候,揉进了向导素的药感和玫瑰味,不多不少,刚好足够压下他的头疼,又不至于让他的下身太胀。
不知不觉间,时文柏和阿多尼斯越靠越近,他的腿屈起,膝盖压在了沙发坐垫上,被阿多尼斯搂住了腰。
甜蜜滋味一路从舌尖溜进胃里,他闭着眼睛吻得更加投入,连偶然间被翻绞出嘴角的唾液也一丝不落地吞进嘴里。
倏地,胸口传来的酥麻感觉打断了令人沉醉的漂浮感,时文柏闷哼一声软了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你很喜欢这个。”
绵长的一吻过后,阿多尼斯苍白的嘴唇重新浮现血色,亮晶晶的水光随着他说话时唇瓣的颤抖而闪动着。
他的手从时文柏的T恤下摆伸了进去,心情很好地把乳夹下方坠着的蝴蝶结拢进手心,轻轻向下拉扯,食指指甲反复刮弄着时文柏挺立的乳头。
另一只手摊平揉捏着哨兵柔软的胸肌,时而拱起时而被压扁的乳肉牵扯到凸起的乳粒,连带着下方的铃铛来回晃动,发出轻响。
紧咬下唇的人变成了哨兵。
时文柏眼看阿多尼斯一扫先前的沉郁,半眯着眼深呼吸几次,笑着说:“您满意我的讨好吗?”
说着,他挺胸主动朝阿多尼斯的手里送。
阿多尼斯毫不客气地用力捏了一把,勾起嘴角道:“这就又想做了?”
“您就不想吗?”时文柏舔了下嘴唇,扶着沙发靠背又往里挪了挪,岔开腿,蹭了蹭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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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空间航道内,安莱·拜尔斯的舰队指挥舰上。
“抱歉,拜尔斯少将,我们老板正在处理重要的工作。”
琼微笑着,礼貌地欠身道,“同时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在抵达目的地前,我没法带您进去见老板,还请少将谅解。我可以为您转达信息。”
站在他对面的安莱皱着眉,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向半掩着的门缝内看。
距离他们启程进入超空间航道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一直想找机会和阿多尼斯谈谈,却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连面都见不到,更别提当面道歉的事了。
“迈尔斯先生,”安莱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我之前……惹恼了威尔科特斯阁下?”
琼成为阿多尼斯的助理已经有十年,平时工作细心周到,很少有错漏,偏偏因为安莱发来的那一条求助消息被老板批评了一句,他心里已经把安莱划到了记仇的本子上。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友善的笑容,语气诚恳,“少将,很抱歉,我不能妄自揣测老板的想法。”
“理解。”安莱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向导不会出现,却还是没忍住望了眼门缝,“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和我的副官,我们会尽全力满足阁下的需求。”
琼看着他道别后脚步踟蹰的样子,感慨了一句自家老板的魅力真大,转身回到了休息室内。
白发金瞳的男人坐姿端正,即使在室内也带着遮挡全脸的面具。
穿着公司制服的医疗向导贝锦欣正小心地揭开他的衣领,将注射器的针头抵在颈椎的位置。房间内的其他员工对此见怪不怪,自然地处理着自己负责的工作。
“总算完事了。”
贝锦欣长呼一口气,把领口重新翻好,再轻轻地把银白的发丝归拢回原位,“这点向导素自然挥发够用五天,你准备什么时候让‘老板’出去转一圈,琼助理?”
“再等等吧。”
“那个少将很难应付?”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找老板。”琼绕开茶几站到两人对侧,“但我不太确定‘老板’能不能应付可能出现的复杂对话,尤其是,对方是个哨兵。”
自始至终,白发金瞳的男人都没有作出反应,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它是实验室的产物——这类基因融合体最早的应用,是帝国对抗“星系风暴”时填补军队的一次性士兵,并非为了长时间存活而设计。它们的五官不求美观,脏器排布十分反人类常识,而且很脆弱。出于伦理考虑,它们的大脑仅发育了必要的部位,缺少进行逻辑思索的能力,只专注于执行指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司定制的这具,身体特征如身高、发色、眸色都是参考了阿多尼斯本人设计的,造价很高,维护成本也很高。
除了财大气粗的阿多尼斯,很少有人会把它们用作“替身”。
“确实,这个‘老板’也就外表能看,呃,外表也不太行……”
贝锦欣想起摘了面具的那张皱巴巴的脸,表情后怕,“要是哨兵想不开用精神力扫一下他,怕是要连做好几晚的噩梦。”
贝锦欣忽然想到,“你之前说过,他和老板的匹配度很高。”
“嗯。”
“那过几天他要是用‘精神躁乱’的借口来找老板,你怎么办?”
“他的舰船上不可能没有医疗向导的,他总不能死皮赖脸只求老板帮忙吧……”
琼不是第一次为“阿多尼斯”安排类似的出行,但像这次这样,刚出发就很棘手的情况,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实在不行……你是医疗向导,辛苦你了。”
贝锦欣掰手指算了算,“那我要加班费,三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出了航道连上星网,我会向老板打申请的。”
与此同时,另一艘舰船上。
永恒在偌大的休息室里穿梭,一会儿停在书架上低头用喙仔细梳理羽毛,一会儿又飞到了舷窗窗沿上,视察领地一般地左右张望着。
绕了几圈之后,楔尾伯劳停在了书桌上,啄了啄哨兵的手指。
时文柏摸不清它的打算,当作没看到,继续举着锉刀和水晶石做着手工活。
永恒原地跳了下,气鼓鼓地啾了声,把翅膀展开挡住了时文柏的视线。
哨兵不得已放下了锉刀,“您有什么事吗?”
他问话的对象是永恒,头却朝着向导的位置偏了过去。
阿多尼斯扭头瞥了眼,皱着眉把量子兽的想法转述给时文柏,“你陪它玩。”
时文柏愣了下,仔细地记下向导脸上冷淡又有些嫌弃的表情,再回头看迫不及待地挥舞翅膀的量子兽。
都说量子兽是星际人类精神海的具现,这意味着……阿多尼斯希望他陪他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抬手,指尖落在了楔尾伯劳的头顶,永恒有闪躲的动作,察觉到哨兵是想要摸摸它之后,停在了原地。
时文柏没有错过这个细节。
哨兵想起了两人之前的相处,向导不是第一次表现出这样的反差了,甚至还顺着他的话准备过两幅扮相。
他虽然自信,但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的魅力可以折服阿多尼斯这样的向导。
所以,这还是阿多尼斯在玩弄他么?
从绑架他但没有下死手,到恢复药剂和深度安抚,再到故意放他走又邀约他一起探险……还有在他面前展露的脆弱……
这一套下来,是不是太熟练了?
时文柏抿着嘴朝阿多尼斯那边看了两眼。
向导身上穿着米白色的居家服,丝质的面料泛着柔和莹润的光,他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光脑的投影在不共享的情况下只能被使用者看到,姿态放松,几缕白发垂落在他的脸侧,遮掩住他脸上的微表情。
这两天他们同吃同住,时文柏嬉笑着试探了阿多尼斯好几次,都没有把人惹恼,向导素也给的大方。和阿多尼斯相处比他想象中要轻松很多。
这也让他更加困惑,他身上有什么值得阿多尼斯刻意做局图谋的东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已经从军部退役,名下的舰队也早就解散重组归了其他将官,在军部议会既无话语权也没有实权,加上他的精神力状况给他判了死刑,除了一个S级的名头和一架翡翠,他什么也没有。
存款就更不用提了,绝对达不到能让阿多尼斯惦记的程度。
他最多就是以前没当过受方,做爱的时候反应可能让阿多尼斯觉得有意思,可是以向导的硬性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哨兵找不到?
还是别纠结了。
时文柏移开视线,轻轻拍了拍脸颊,心道满足向导的要求换深度安抚也不是第一次了,等阿多尼斯玩腻了,自然会像上次那样放他走的。
永恒早就在哨兵走神的时候就从他的手下溜走,这会儿叼了一串漂亮的石头串过来,放在桌面上。
“coo!”
时文柏对鸟语和鸟类的肢体语言知之甚少,伸手把绳子拿了起来,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宝石和水晶切割讲究,却像是路边不值钱的碎石,正中心被打了孔,用细绳拴在一起。
“送给我的?”
永恒急了,在向导的精神海里叫唤,阿多尼斯没有回头,嘴角带笑,说:“是它的玩具。”
“玩具……?它不愧是您的量子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小时候在矿区生活工作过,基本认得出这些宝石的价值。
他靠过去,调侃道:“所以我该怎么陪你玩,永恒少爷?”
永恒啄了下他的手指,让他松手。
宝石串落回桌面上,被永恒叼到另一个角落,用纸张掩盖起来。
随后,它振翅飞到时文柏的头顶上,再快速俯冲把纸张掀开,叼起绳子一头,飞到不远处的衣架顶端,按着楔尾伯劳的习性把“猎物”挂在了高处。
“哦,懂了。”
时文柏抬起手摊开手掌,接住了向他飞来的楔尾伯劳,“我来藏你来找,对不对?”
永恒点头,把宝石串放在他的手心里。
然后眼睁睁看着,时文柏打开抽屉把它放了进去,锁住。
“!?”
“疼疼疼!别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cluck——!”
原本寂静的房间一阵吵闹,量子兽传递而来剧烈的情绪波动,阿多尼斯额头一跳,还没等他从沙发上起身,金色的身影朝他扑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没成功,被时文柏按着一起倒在了沙发上。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和时文柏交换了上下位置。
“别啄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哨兵一副把向导当作护盾的模样,往他的胸前蹭,恨不得整个人都躲在阿多尼斯的身下。
楔尾伯劳挤不进主人和沙发之间的缝隙,气鼓鼓地站在扶手上磨爪子。
偏高的温度从衣服的另一侧传来,阿多尼斯皱了下眉,道:“时文柏,我这两天的态度已经很友好了。”
被点名的哨兵正埋在他的胸口悄悄吸气,含糊地唔了声,“抱歉?”
“你不找点事做就无聊是吧?”
阿多尼斯撑着沙发坐垫起身,量子兽被他收回了精神海。
向导的白发没有束起,从背上滑落下来,垂在两侧,把时文柏拢在了发丝里。时文柏勾起其中一缕,在手指上绕了绕,“我本来好好的在书桌那里做手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停下动作,抬起头道:“明明是您无聊了,想要我陪您玩,您可不能倒打一耙啊。”
……
舰长休息室内的沙发只作临时休息使用,坐垫并不宽大,光是哨兵躺在上面就几乎挤满了,更别提他身上还压着向导。
阿多尼斯伸直手臂让出一点空间,双腿岔开,一条腿跪在座垫上,另一条腿撑在地上,照明的光线被他脸颊两侧垂落的发丝遮挡,他的嘴角抿起,显得有些阴沉。
这副表情让时文柏想起了他差点把向导的义肢拆下来的那个晚上。时文柏下意识摩挲着指尖的发丝,那缕白发已经染上了他的体温,摸起来柔软顺滑。
现在应该还没到要被惹炸毛的程度吧?
时文柏暗自思忱着。
说起来,向导炸毛的样子也不错。
“您想要我陪您玩什么?”时文柏笑着问。
“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些?”
哨兵这理所当然又带着点哄人意味的态度让阿多尼斯困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你陪我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承认这两天他心情很好,腿也没再疼过。可能是表现得太友善,所以才被时文柏误会了?
从时文柏身上隔着衣服传来的热度让阿多尼斯有些燥,他的视线扫过被时文柏捏着的发丝,忆起因为哨兵精神狂暴时被迫削掉的那一缕头发,心生不快。
“分明就是你,想方设法和我贴在一起,”说着,阿多尼斯把缠在时文柏手指上的头发扯了下来,向下俯身凑得更近,“这是第几次了?时文柏,你自己数数。”
这么近距离和向导四目相对,金瞳亮得耀眼,哨兵有些扛不住,不过还是没舍得移开视线。
“也就……”时文柏支吾了一声,“大概……没几次吧。”
阿多尼斯嗤笑一声,道:“就这么喜欢我…的向导素?”
一次呼吸穿插在这句话中间,时文柏分不清是意外还是向导刻意的停顿,但他不愿意落下风,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主要还是你的脸好看。”时文柏眨着翠绿色的眼睛,嘴角上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吧。
“我…很~喜欢你的长相~”
一如他们初见时的那句称赞,语气却比当时轻佻得多,黏糊糊的,带着某种暧昧的暗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从小生活在威尔科特斯家,缺少父母关注又常被兄弟姐妹欺压,进了向导学校后才“发现”自己长得好看。而他真正开始利用美色和S级向导的身份交换利益,是退役后,刚开始从商的时候。长发也是从那时开始蓄的。
自从在繁荣派站稳了脚跟,他就再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他还不至于因为一句话就生气,只是……过去这段时间的经历好像没有对哨兵产生影响。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强加给时文柏的,时文柏怎么能这么平静?
和他想看到的不一样。
阿多尼斯脑中的弦突兀地断了一根,放慢语速道:“是嘛?我也挺喜欢你的,尤其是你……”
他满意地看着下方的哨兵呼吸凝滞,才接上后半句话,“很抗揍。”
他的手臂撑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随后,时文柏脸侧的坐垫被他更用力地按下,陷得更深,另一条手臂抬起蓄力。
杀气腾腾的精神力扑散开来。
“!……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着急忙慌地抬手搂住了他的腰,“我错了!我没说完呢,您不止长得好看,向导素好闻,而且技术很好,人美心善,我喜欢的!”
阿多尼斯被时文柏拉着向下一个踉跄,结结实实地摔回了哨兵身上,没挥出的拳头不了了之。
人美心善是能拿来形容他的?
“松手。”阿多尼斯道。
“好吧好吧,是我缠着你,不是你要我陪你玩。”
时文柏认输般地把脸埋在向导颈侧,手上力道却丝毫不减,“精神力躁乱已经很疼了,您别打我行不?”
语气倒是一点也显不出害怕。
阿多尼斯戳穿他的谎言,“以我给你向导素的频率,你还头疼的话,我要重新评估你有没有能力和我一起下遗址探险了。”
话音未落,哨兵的手悉悉索索地从他的衣服下摆伸了进来。腰侧的皮肤与温热的指腹相接触,轻柔的触碰若有似无,有些痒痒的。
“您真的放心我和您一起去遗址探险,”时文柏问,“不怕我半道黑吃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贴得很近,能清楚感受到对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如果你还是退役前的状态,我确实得担心一下。”
向导本就对同等级的哨兵有压制,更别提现在的时文柏是个用不了精神力的病危哨兵,阿多尼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