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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早有预谋(1 / 2)

('一切混乱至极。

阿多尼斯从未遇到过如此失控的场景。

失去了睡裤的遮挡,他左腿残肢赤裸裸地袒露着,他像是被撕掉包装纸的糖果,碾碎外层的糖壳后,露出早被蛀蚀一空的内里。

每一次试图挣脱,都只会让手腕上的绷带缠得更紧。

愤怒、无力、沮丧……复杂的情绪令人不适。

而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卖力地吞吐着他的性器。

哨兵的口活全是在他这里练出来的,对他的敏感点了若指掌,尽管阿多尼斯内心不情愿,该硬的地方还是硬着。

这绝对是报复。

阿多尼斯紧咬嘴唇压制喘息,腰腹的肌肉因为快感收紧,牵扯到了尚未愈合的伤口,刺痛感让他皱眉。

精神力还没恢复,尽管他已经不再发烧,头还是隐隐作痛,再加上失血后的虚弱,他心底生出一丝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偏过头,刻意不去看时文柏。

他睡衣的领口没有完全扣上,脖颈的线条因这动作完全凸显,手臂上举让锁骨也向斜上方勾勒出弧度,胸腔起伏时偶尔颤抖一下。

漂亮。

时文柏莫名地品出了几分“强迫”的香,繁杂的思绪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动作不停,俯身吞得更深,喉头涌动,满意地看着阿多尼斯用力攥紧了床柱。

“舒服吗?”

他伸出舌头,慢条斯理地舔干净残留的液体。

阿多尼斯没有应答。他的嘴唇上残留着齿痕,有些微肿,因为喘息微张着,水润润的。失血惨白的脸颊如今浮上一层浅粉,以往总是冷漠或锐利的金瞳覆上水光,多了几分柔软的脆弱感。

贴在他额头上的退热贴边缘翘起,勾着几缕发丝。

时文柏眨了眨眼,突然发应过来自己正在欺负一个伤患。

但他从没在阿多尼斯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瞬间,他突然想起了迟谦展示给他的那张照片——向导笑得明媚温柔,看着的却是其他人。

现在却不看他。

时文柏咧开嘴笑了一下。

他单手捧起阿多尼斯的左腿,脸颊在那片狰狞的疤痕上蹭了蹭。

这一举动果然吸引了向导的注意力。阿多尼斯怒目望向他,喝道:“你做什么!”

时文柏保持和他对视,头微侧,嘴唇吻上疤痕,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微眯起的绿色眼睛带笑,在阿多尼斯看来无异于挑衅,向导恨不得一脚把人踹出去,可他完好的右腿义肢被死死压在床上。

他想努力将左腿移开,却被钳制着,动弹不得。

半截残肢在哨兵的手里,像个丑陋可笑又任人宰割的瓜。

阿多尼斯眼睁睁看着哨兵舔舐截断处的疤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处皮肤被疤痕覆盖,表皮神经也早就被高温灼伤,理应没有知觉,却因为心理作用,变得格外敏感。

温热濡湿的感觉随着哨兵的舌头一起,一路向末端去,甚至连神经触点也被仔细地舔了一遍。

阿多尼斯从没被这么对待过。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者说,他恐惧着失去自由、失去掌控权的未来。

这感觉太屈辱,他的额角沁出细汗,眼眶红了一圈。

但他说不出求饶的话,求饶也从不管用。

“时文柏……?”阿多尼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委屈,“这就是你的报复方式,折辱我、看着我崩溃?”

时文柏愣了愣,精神力紊乱让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本能”,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

他只是想在阿多尼斯脸上看到更多表情……

“不是的,对不起。”

他单手保持着压制向导义肢的动作,另一只手撑在向导的腰侧,向上挪了挪位置,俯身将额头贴在向导脸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体温已经下去了。

“别生气,阿多尼斯……不舒服吗,怎么不看我?”

他身上却还热着。

“为什么不看我?”

他没想过能再见到阿多尼斯,就像他之前说的,阿多尼斯像是命运送给他的临终礼物。

原本只是想要一点向导素,得到了之后又想要亲吻、想要拥抱、想要…更加亲密的接触。头痛已经不怎么明显,心口却空空的。

欲望不断膨胀,盖过了理智。

时文柏抬头,鼻尖蹭过阿多尼斯的耳垂,随后轻轻咬了个印子上去,“让我也舒服一下,好不好?”

他凑得太近,呼吸的热气全洒在阿多尼斯的脸侧,其中还混杂着向导素的味道。

阿多尼斯手臂发力扯动,既没能用手肘揍哨兵一下,也没能挣开束缚。他冷笑一声,忍无可忍地问:“我说‘不好’你就不会继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导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笔账,做好了会被哨兵按着干一场的心理准备。

耳边却传来软乎乎的央求:“那求求你肏肏我,好不好?

“阿多尼斯,我没有背叛你,我是真的……”

哨兵没有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声音,沉默地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将向导困在怀里。

哨兵的精神力已经混乱到不需要仔细感知就能体会的程度,阿多尼斯突然意识到,时文柏已经濒临崩溃。

他从没想过他们会再次重逢,也想不到重逢会发生现在这样的情景。

阿多尼斯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复杂的情绪,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空虚。

“阿多尼斯,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长久的沉默中,时文柏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点哽咽,“我快要死了,阿多尼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名其妙。

煽情的不像是哨兵会说出的话。

阿多尼斯还能感受到手腕上和腰上的刺痛,他抿了抿嘴,语气冷淡地说:“死之前把光脑还给我。”

半拥着他的人笑了声,直起身来,“亲爱的,你怎么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时文柏放开对他的钳制,双腿挪动,避开伤口部位,跨坐在阿多尼斯的身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嘴角勾起,脸上看不出一点悲伤或是失落,动作利索地脱掉了衣服裤子。

他这段时间饱受失眠和头疼的折磨,瘦了不少,但哨兵的体质撑着,没怎么掉肌肉,身上的线条反而因为体脂的降低更加凸显。

此刻他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洗过了澡,扶着阿多尼斯对准后,进去的过程丝滑,绝对是提前扩张过还涂了润滑。

向导仿佛能看到“早有预谋”四个字贴在了他的头顶,一下又起了火气,抬起右腿就往他身上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往下坐的姿势缓了缓,爽得长舒一口气,夹得阿多尼斯也爽到了。

“我就知道,”时文柏撑着床垫,一边喘一边说,“我们俩很合拍。”

他没心思修剪头发,发丝的长度接近向导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长度。

他们正在做的事也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不同的是,如今掌握节奏的一方是哨兵。

他的手略过阿多尼斯腰上缠着的纱布,伸进睡衣底下,缓慢地摩挲着细腻的皮肤,然后一颗颗地解开碍事的扣子。

向导的身体因为快感轻轻颤抖着,白皙的皮肤上漫出了粉色。

时文柏爱死了阿多尼斯情动的反应。

以前总是很快就被干的迷迷糊糊,没机会好好欣赏,现在,哨兵得到了“机会”。

他知道阿多尼斯喜欢什么样的节奏和深度,甚至有些惊讶自己的身体把它们记得很清楚。

他一边动作着,一边微微俯身,小心仔细地沿着向导的腹肌线条一路向上摸,锁骨、喉结、下颌,他捧着向导的脸,不错过对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没法偏过头,只能感受着两人呼吸交缠。

“舒服吗?”

时文柏注视着他金色的虹膜,满意的看着其中只映出自己的身影。

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展现出与S级相匹配的体力,阿多尼斯抿紧了嘴唇,不想配合对方的动作,却又被不上不下的快感牵扯着,焦虑到了极点。

“要不要再快点?”

时文柏向下沉腰,一直盯着他,没错过向导那突然轻颤的眼睫毛,也没错过掌根处的波动——阿多尼斯吞咽了一下。

“阿多尼斯…?”

回应他的,是干涩沙哑、轻的如同落叶触地的一声:

“……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关押恶兽的牢笼没了锁,饥肠辘辘的野兽露出獠牙,肆意地进食、标记地盘。

两人的身影交叠,老旧的床板发出吱呀的细响。

过热的情绪、动作不用考虑后果,无法使用精神力沟通的向导和哨兵,在纯粹的肉体碰撞声中,对抗着。

阿多尼斯的白发凌乱地铺在床头,衣襟被撕扯得布料开裂,他攥着纱布的指节用力到发白,手臂肌肉绷紧,试图挣脱不受控的混乱境地。

而时文柏的动作稳健有力,每一次感受到阿多尼斯的挣扎,就熟练地变换节奏反制,牢牢地占据了主导权。

他本有一肚子话想说,真枪实弹地干起来之后,那些文字全被他抛到了脑后……

只剩下哨兵满是占有欲的本能。

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玫瑰味,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却没人说话。

时文柏的绿眼睛牢牢盯着阿多尼斯,没有错过后者眼中闪过的焦灼和倔强。心中情感涌动,让哨兵的动作越发急切,生怕下一秒就会从这个美好的梦境中醒来。

手麻了。

在连绵不断的快感中,阿多尼斯眉头微蹙,脸色白了两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的哨兵明显只把他当作获取快感和向导素的工具,这是一场报复……以己度人,换做是他,他当时也没在意哨兵感受如何、受不受得住。

混蛋。

阿多尼斯试着活动手指,但绷带挤压造成缺血引起的麻木和肌肉僵硬的麻木完全不同,一番动作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不适。

不想求饶。因为小时候向巴尔克求饶示弱的阿多尼斯只会挨更狠的揍。

……但时文柏不是巴尔克。

阿多尼斯想起对方不久前,软乎乎放低语气的样子。

不如赌一把,即便输了,也不会有再差的境况了。

“时文柏……我的手麻了。”

他的声音很小,被不规律的呼吸冲得颤抖。

但哨兵一直关注着他的状态,没有错过这句话。

享乐的动作中止,时文柏当即伸手解开了禁锢着阿多尼斯的绷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之前挣扎得厉害,手腕和小臂上留下了明显的勒痕,痕迹发紫,不像有血色的深粉色那样诱人,反倒像是会因为触碰而脆裂。

时文柏一下又从混乱的精神世界中找回一丝理智,他小心仔细地握着他的手臂揉捏按摩。

紧张的氛围骤然变缓,窗外原本遮着太阳的云被风吹远,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

温暖的,照在时文柏的半边身体上,也将阿多尼斯银白的发尾点亮。

像是洁白无瑕的雪,下一秒就会融化在阳光下。

即使身体能被填满,被满足的感觉还是如水般流走——不知多少个日夜,他抱着属于向导的衣服,汲取着上面残留的气味——渴望和不安重新在心口挖出一个空洞。

他需要确保阿多尼斯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因为失去对方,便意味着再次陷入那无尽的孤独。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时文柏,感受到一丝恐惧,恐惧阿多尼斯突然挣脱,恐惧那些曾经如美梦般美好的过去瞬间破灭。

恐惧自己根本没有从那个矿区走出去。

恐惧那如故事般的觉醒、在军部屡立战功平步青云、潇洒肆意地享受生活,真的只是故事。

只是一个注定要被时间遗忘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这是他死前的幻想,他希望这样美好的梦境可以持续到永远。

时文柏眼皮猛然一颤,手指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些许,但旋即又放缓下来,仿佛害怕自己的力度会让那手臂再次受伤。

阿多尼斯暂时没有反击的力气,纵使手臂重获自由,也没有再动,他躺在床上侧过头眯着眼睛,虚虚盯着窗户框出的蓝天。

爽归爽,疼归疼,向导没有哨兵那样能靠着向导素止疼的作弊能力,汗水已经把鬓发完全染湿。

他不想理睬时文柏。

也不想承认自己在被解开束缚的瞬间,混乱的一拍心跳。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会儿,恢复体力,哨兵却不如他所愿,又把他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牙齿轻咬指节,濡湿的舌头绕着指尖打转,时不时还嘬几下。

阿多尼斯往后收手没能成功,额角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挣开束缚,扇了过去。

脸颊上的血色更盛,时文柏毫不介意自己被扇了巴掌,甚至咧开嘴笑了笑,抬头露出脖颈,抓着向导仍要用力的手,引导它往脖子上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他又开始动作起来。

阿多尼斯手指用力掐紧,时文柏呼吸受阻,胸膛剧烈起伏,心脏加速将血液泵到身体各处,在耳内震响砰砰的鼓声。

标准的骑乘动作逐渐走形。

在意识飘忽即将无法控制肌肉的临界点,时文柏屏住一口气重重地坐了两下,双手撑在向导腰部两侧,微弯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张着嘴喘息着,再含不住阿多尼斯的手指,涎水淅淅沥沥地落下,落在向导的下腹,和那片白浊混作一团。

糊了层晶莹水光的手指死死抓着床单,阿多尼斯也在喘,受限于腰上的伤,再加上时文柏现在卸了力道坐在他身上,牢牢压着他的胯骨和腿根,他喘息的幅度比起哨兵来说要克制很多。

“滚,重死了。”阿多尼斯没好气地说道。

时文柏抬手抹掉嘴唇上的口水,另一只手的掌根在眉心揉了揉,哑着嗓子道:“亲爱的,怎么能用完我就丢?”

情欲勾起的红逐渐消退,他脸颊上的巴掌印变得明显一点,脖子上的掐痕也显出深色,但感觉不到痛,他没有在意。

向导素像是强效药,抚平了尖锐的头疼和无止尽的耳鸣,身体和精神力都像是泡在了暖洋洋的水里,舒适得不像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恨他和阿多尼斯的匹配度不够高,不然他绝对能借着这个理由、死不要脸地缠着阿多尼斯一直做,直到精神力痊愈。

恢复了正常思维能力的哨兵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撑着床起身,依依不舍地在离开的关口用力“嘬”了下。

阿多尼斯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他暂时没了能压制哨兵的精神力,义肢还坏了一条,体术也打不过对方。

和时文柏做是爽的,但他头疼伤口疼,现在不想再做了。

时文柏像是知道他的担忧,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道:“你那义肢我会尽力修的,但不保证能修好。”

他屁股和腿上的肌肉绷紧,硬是留存住了阿多尼斯的体液,动作僵硬地把裤子套上后,他苦恼地看着杂乱的床铺,和凌乱的向导。

这颗行星是废弃的,这栋楼是保存得比较好的建筑,这间房子,是装修和风景都有中上水平的房子。

房子面积挺大,有两间卧室,但时文柏来这里不是为了享受生活,也没什么精力收拾,阿多尼斯现在睡的床就是他之前睡的。

也就是说,另一间卧室里灰很大,床铺很旧,没法睡人。

他刚把向导带回来处理伤口时已经弄脏了一床被褥换了新的,现在又换一床,物资不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沉默让阿多尼斯不安,向导抿了抿嘴,说:“把我的光脑给我。”

时文柏望向他,自私的念头占了上风,“不行。”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冷了下去。

阿多尼斯垂眸,面无表情地撑着床坐起来,额头上的退热贴早已经在汗水的侵蚀下失去了粘性,“啪——”地落下,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没管,扯过一旁的毯子,擦拭身上的水痕。

好不容易把时文柏留下的体液擦干净,阿多尼斯看着乱作一团的床单,抬起尚能使用的那条腿,把自己往干净的角落挪了挪。

他半靠在床头,金色眼睛此刻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疲惫与脆弱。

时文柏坚定了去补充物资的念头,他想起城郊有不少仓库,可以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不过,在出门前……

他缓缓俯身,伸出手指勾起一缕白发,用指尖轻轻摩挲,“亲爱的,我要出去一会儿,汤应该不烫了,饿了记得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盯着窗外,没有应答。

时文柏的手更近一步,按在了向导的义肢上。

“别乱动。”

阿多尼斯警觉地回头,与此同时,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伴随着腿部一轻,让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你!不要……!”

他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抓住那即将被带走的部分,但时文柏的力道远大于病弱的他,没能坚持几秒,义肢就被哨兵拿着远离。

“你放手!”

他那金色的眼眸中闪现出愤怒、绝望、以及一丝难以言表的恐惧。

冰冷的金属,是支撑着他站立的全部力量。

最后一丝自我掌控的能力也被剥夺,阿多尼斯紧咬牙关,嘴唇紧抿着,眉宇间不由自主地抽动,仿佛在抗拒着不可避免的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给我……”

他的声音染上一丝哽咽。

时文柏的指尖沿着金属义肢的边缘划过,仍能感受到链接处遗留的体温——属于阿多尼斯的体温。

为了修理另一支义肢,拆下这个完好的作为参考是必须的,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拆除的好时机。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向导的表现也如他所预料的一样。

不过无所谓了。

窗框的阴影落在床上,形成了囚笼似的框格,时文柏抓着义肢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阿多尼斯伸手的动作,走进了阴影中。

“我很快就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关门声像是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真的走了。

阿多尼斯的目光停留在截断处的伤疤上,手指颤抖着捏住睡衣的衣角,指尖用力直到掌心刺痛。

冷汗洇湿了睡衣的后背处,阴冷的濡湿感顺着脊背缓缓滑落,令人不适。

他猛地打了个冷颤,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胸腔内的窒息感十分强烈,不论怎么努力,都很难顺畅地吸入空气。

空间仿佛无限缩小,小到只剩下一张床,和一个无法站起来的人。

获得权力后养尊处优的十几年,阿多尼斯记住了被队友背叛的愤怒,却忘记了曾经自己的恐惧。

时文柏拿走了他仅剩的完好义肢,把他重新变回了那个无法行走、只能依赖他人的人。

就像他刚失去双腿的那几个月。

但阿多尼斯不再是刚上战场的他。即使愤怒、屈辱和恐惧交织,即使精神力受损、身上有伤,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仔细审视四周环境。

这间屋子不大,门是普通的木门,没有锁,地面铺着瓷砖,边角处有明显的磨损痕迹,木质家具表面干燥开裂,很老旧。

结合飞船坠落时他在半空中看到的景象——地表的建筑大半都被植物覆盖——可以判断出,这里是一颗被废弃的殖民星球。

在帝国境内,如果一个星系内的资源都被采空、星系位置没有战略价值,星系中宜居行星的居民都会被迁移到其他星系。

时文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多尼斯的视线快速扫过房间内的一切,筛选和推测,试图在脑中构建出几个逃脱方案……

但仅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义肢的支撑,没有一个方案可以实现。

还是得尽快找到光脑。

他撑着身体,弯腰去拿之前被脱掉的睡裤,勉强穿上,又仔细地把睡衣扣子一颗颗扣好,随后挪动残肢抵住床垫,在力气用尽前,勉强换边到了有床头柜的那一侧,把手伸向床头柜的抽屉。

不知道时文柏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有任何能用的工具都能成为突破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什么有用的都没有,他就只能把汤碗摔了——用碎片杀掉哨兵的可能性很低,但不是完全为零——他不可能真的被囚禁在这里,成为供给向导素的工具。

抽屉被拉开,里面只有几个空喷瓶和一堆衣服,像是被胡乱塞抽屉的。

阿多尼斯认得出那些喷瓶是装向导素用的,他没放在心上,令他好奇的是那堆衣服。

他微微皱眉,把衣服拿了出来。

衬衫、长袖T恤、背心和内裤交缠在一起,抖两下才完全分开。

熟悉的面料、熟悉的刺绣装饰花纹、熟悉的尺码。

他的衣柜有专人打理,如果少了衣服,会被补上同款,所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见到属于他的衣服。

深色的衬衫褶皱得厉害,领口边角有些磨损,能看到明显的折痕,就像是有人无数次攥紧、展开、再攥紧……

内衣的状态就更别说了。

时文柏一直把它揣在怀里,还是枕着它入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几个向导素喷瓶的来源也有了定论。它们并非紧急救护所提供的人工向导素,而是属于他的。

阿多尼斯脸色一黑,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既觉得讽刺,又觉得无语和心酸。

如果只是想要向导素,即使不愿使用有成瘾性的合成制品,哨兵能找到售卖自制产品的向导。

可这些衣服呢?

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哨兵想要安抚的不仅仅是生理性的依赖?

阿多尼斯的拇指碾过面料,没有被这种联想冲昏头脑,也没有天真地认为时文柏带走这些东西就能代表爱。

硬要说,更像是……占有欲。

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简直是同类。区别在于,他更习惯于将控制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时文柏……却选择了更加失控的方式,将一切展露无遗。

哨兵的精神力状态多半是他表现的根源,要死的人哪有闲心伪装自己的意图?

阿多尼斯嗤笑一声,将衣服塞回抽屉里,冷静地调整自己的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需要找到能够作为支撑的东西,让自己站起来,毕竟他的残肢不等长、无法提供支撑,单靠手臂爬行的效率不高,还可能造成新的伤口。

房间里除了床和床头柜,还有一组设计简单的木质桌椅,阿多尼斯盯着椅子看了一会儿,在脑海中拟定了可行的路线。

困难点是床和椅子之前有一段距离,而且床比椅子高一些,如果坐在床尾伸手去够椅背,他可能因为重心不稳摔倒。

他扫了一眼床头柜,决定把它挪到床尾借力。

他单手撑着床垫,另一只手拖着床头柜,将它和自己往床尾的方向挪动。床头柜不是沉重的材质,这一步本不需要花费太多体力,但仍然让他累得够呛。

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火,那碗汤水颜色清亮,在随着柜子被一起挪动的过程中洒出了不少,切成小块的蔬菜和肉类沉在碗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阿多尼斯抿紧嘴唇干咽了一下,不打算吃它。

将柜子挪到床尾处,他用力在腰侧按下,血色渗出,疼痛像一柄利刃,劈开了昏沉和疲惫感。心跳加速,血液在体内奔涌,阿多尼斯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将疼痛转化为力量。这种短暂的强化是以身体为代价换来的,但他别无选择。

手掌撑在柜子上,他调整好姿势,核心发力将上半身撑起,慢慢脱离床铺。

他将残肢末梢抵在柜子上维持稳定,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椅背,双臂同时发力,靠近床的腿用力垫了一下,借助惯性,将身体推到了椅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后背撞在了桌子上,肩胛骨被磕得生疼,但他一声没吭,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将碍事的两条裤腿分别扯起打了个结,转头看向另一把椅子——比他现在坐着的这把稍远一些,靠近房门。

阿多尼斯一手抓稳自己坐着的椅子,一手缓缓伸过去,指尖触碰到了目标的椅背,将它挪近了一点点。

他耐着性子一点点把椅子拉近,直到自己可以用手掌抓住构成椅背的木杆,才顺利地把它挪到方便自己行动的位置上。

他深吸一口气,抓住新椅子,小心地将身体往前移。随时会随着椅子一起翻倒的恐惧让他的肌肉过分紧绷,在动作过程中不断颤抖。

但他做到了。

他的身体成功地从第一把椅子,转移到了第二把椅子上。

没有停下的理由。

尽管手臂肌肉的酸痛逐渐袭来,之前用伤口刺激出的激素也逐渐没了效力,阿多尼斯还是要继续向前。

他靠着椅背喘了口气,短暂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用相同的方法,交替利用两把椅子向前移动——重复这个动作,耐心调整重心,避免摔倒。

他的额角渐渐渗出了细汗,银白色的发丝凌乱地垂落,金瞳因为疼痛洇上了水色,但眼神依旧锐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在经历了对他来说漫长而艰难的移动后,他到达了卧室和客厅的连接处。

客厅的窗帘拉着,光线略显昏暗,透过窗帘底部的空隙,阳光照亮了地板上零星洒落着的碎屑。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机油味,混合着一丝金属烧灼的气息和熟悉的玫瑰香味。

黑色的光脑静静地躺在茶几上,外壳上还留着几道磕碰的痕迹——大概是在坠机或是被时文柏带走时留下的。但无论如何,它看上去没有损坏。

就在光脑旁边,放着一条金属义肢。

不是哨兵走之前拆走的,是他之前损坏的那一条。

义肢的金属外壳已经被拆开,露出复杂的内部结构。它的四周散落着几块沾着油渍的棉布,几颗螺丝被整齐地放在一旁。

茶几边的地上有一个半开的工具箱,里面凌乱地摆放着扳手、螺丝刀和几根用过的焊条。

时文柏没说慌,他确实尝试修复过它,或者至少研究过它的构造。

……为什么要修?

视线再往旁边移,阿多尼斯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受伤时穿着的身,被叠好放在了沙发扶手上,没有灰尘和血,是已经被清洗后该有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熟悉、侵略性的占有欲在此刻变得陌生,阿多尼斯先前的猜测被推翻,一时无法判断时文柏的真正意图。

他的身体状态支撑不了他再往深处想,趁着还有力气,他用之前的方法把自己挪到了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拿到了属于他的光脑。

按下启动键,熟悉的全息影像跃入眼帘。

阿多尼斯没有犹豫,迅速进入通讯界面,连上了星网。

时文柏没有设置信号屏蔽、没有损坏他的光脑、没有抹掉他的认证信息,或者说——哨兵根本没有对光脑做出任何改动,只是把它拿走了,然后放在这里。

难以计数的未读消息在他出神的时候涌进光脑,阿多尼斯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压下心头的悸动,挑着最紧要的联系人先查看。

光脑的屏幕闪烁几下,信号连接成功,琼·迈尔斯的影像被投影出。但这次,他的脸上不再有往日的冷静与从容。

一道已经缝合的伤口从他的额角蔓延到颧骨,他的面色苍白,嘴唇有些发青。背景的噪音很大,像是有人在远处吼叫,机械设备运转的声音和说话时交杂在一起。

“老板?!太好了,您还活着。”

琼的声音略带喘息,显然状态不佳。他换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过程中找回了不再紧张的状态,迅速汇报起自己的情况:“舰队遭遇袭击后,我们经过了一个奇怪的空间,和其他舰船分散……然后操作系统就失灵了。船员里的哨兵一个个都疯了,我侥幸靠着跳伞捡了条命。我一直在试图联系您,但您的通讯没有人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看出了他不在公司、甚至不在公司的势力范围内。

如果琼也不可信的话……

阿多尼斯确信自己在过去的合同里给足了琼报酬,现在情况特殊,他在追问公司状况前,多问了一句:“你受伤了,还好吗?”

琼被他人性化的关心惊到了,道谢表示自己已无大碍,就接着道:“我现在的位置太偏了,运输航线一个月才来一次,只能远程和公司联系,在您失联的这顿时间里,公司遭到了不止一波攻击,有针对数据库的,还有物理上的袭击……我们在外环星域的好几个分部都遭到了轰炸,伤亡和损失还在统计。”

阿多尼斯皱着眉听完。

显然,针对他的袭击和针对他公司的动作是同一批人策划的。

帝国这段时间忙着应对外星舰队的袭击,原先被压制的反叛势力也纷纷冒头,在这种情况下,有政敌对他和公司下手,也没什么奇怪的。

“老板,您现在在哪里?”

琼没注意到阿多尼斯的脸色很差,一是昏暗的光线影响了画面,二是他也很少盯着阿多尼斯的脸看。

他能顺利收到通讯,就知道老板还活着,自己也没有被“抛弃”,还能继续保留这份高薪高地位的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舰船也坠落了。”

阿多尼斯把定位发了过去。

“老板,……您坠落的地方很难进入。”琼的脸色变得难看,“按照战时规矩,帝国封锁了几条航线和不少区域。我得先去申请审批。”

未尽的话很明显了——猜猜审批过程会不会被袭击他的人干扰?

阿多尼斯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目光锐利而冷静,“那就先全力稳住公司,不要透露我遭遇袭击的消息,也不要去申请审批暴露我的位置。我会自己想办法离开。”

琼一怔,随后皱眉道:“那里是废弃星系,还有舰船可以使用吗?您真的能自己脱身?”

暂时还不行。

阿多尼斯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条被拆开的义肢上,轻轻点头,语气不变,“不用担心,保持联系。”

通讯结束,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阿多尼斯低垂着眼,指尖缓缓收紧,攥成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况比他预想的更糟。

短时间内没有救援,而他身处这里,身边没有可用的武器,甚至连最基本的行动能力都被剥夺。

唯一有效的武器,就是他的精神力。可当他试图催动精神力的时候,如生锈铁钉嵌入颅骨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疼痛至少能提醒他,他还活着。

阿多尼斯重新望向茶几上的义肢。

他得抓紧时间,在时文柏回来之前,恢复一点行动力。

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

坐在沙发上的向导被黑暗笼罩,只有金色的眸子映着阳光在地板上反射出的光斑。

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静静磨砺着爪牙,耐心等待着一个时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阳光透过锈迹斑斑的钢梁和缠绕其上的藤蔓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这里曾经是个繁荣的工业区,此时只剩下被弃置的生产线和空荡荡的储物架,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地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垢。

时文柏拨开面前挡路的藤蔓,一脚踩上苔藓,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他看着墙上的“内部地图”寻找自己的目标,确定位置后,就一路往深处走。

沙沙声响,一只形似蜥蜴的生物从草丛中窜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另一侧的废墟中。

这片建筑群看起来一片死寂,茂密的植被下实际生活着很多生物。

时文柏皱着眉啧了一声。

他的精神力不稳定,外界的声音和光线还是能轻易地刺激到他的神经。

之前摄入的向导素能够止疼,但令人烦躁的耳鸣嗡嗡作响,长期失眠的后遗症逐渐浮现,让他有些疲惫。

他的手用力攥紧的手里的义肢,冷硬的金属硌得疼,借此确认自己之前的遭遇不是梦也不是幻想。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阿多尼斯受伤的样子——在遗址探险的时候、遇刺时,甚至在更亲密的时候,他都曾见过向导的脆弱。但无论什么时候,阿多尼斯都不会表现出真正的弱势,他总是一副近乎冷漠的傲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一次,他拿走了阿多尼斯的“命脉”。

阿多尼斯会想办法逃走吗?

肯定会。

可是骄傲的向导现在无法站起来。

想到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的屈辱和怒火,想到他失去行动能力后仍然倔强地咬牙不肯示弱地模样……

只要,向导的精神力不恢复……只要向导再虚弱一点……是不是,他就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心脏深处涌起一阵令人发狂的占有欲,哨兵喉间微微发紧。

他抬手屈指,狠狠在食指的关节处咬了一口。

血腥气和刺痛让他的神情从恍惚变为清晰。

因为精神力状况恶化,他的表现越来越不像自己……不,或许应该说,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像从前的自己。

毕竟,那些礼义廉耻,是在他觉醒成为哨兵后,在学校里一点一点学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之前,他是家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孩子。

在那个拥挤、永远弥漫着霉味的屋子里,住着他和数个兄弟姐妹。

父母总是疲惫不堪,有限的关爱和资源就像沙漠中的水滴,需要拼尽全力才能抢到一口。而他是个失败者。在争夺父母注意力的战争中,他总是输给更会撒娇的妹妹;在争夺食物的竞争中,他也总是慢哥哥们一步。

他的脸上从没有笑容,也不知道怎么讨好别人,哪怕是大哥赚钱之后,他的生活也没有得到改善——他还记得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其他人吃着大哥买回家的零食,而自己只能默默咽下干硬的赠品饼干。

然后某天清晨,他从寒冷中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床头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我们搬走了,房租已经付到这个月底,你快成年了,是时候承担家庭责任了。"

九岁的孩子甚至还没完全理解纸条上的意思,就被讨债人找上门来——原来在外风光的大哥早已因为赌博负债累累,而他的名字也被父母写在了帝行以工抵债的合同上。

就这样,他被扔进了矿区。

那里的竞争比家里更加赤裸裸,也更加残酷,没有血缘的缓冲,只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为了活下去,他学会了偷窃、学会了打架、学会了在监工摄像头眼皮底下藏起最值钱的矿石。

那些日子里,他靠着本能和狡诈在矿洞中求生,从对他较为友好的工友那里,学会了笑、学会了讨好、学会了圆滑。

直到那个改变命运的下午,他在矿洞深处遇到了那场意外——坍塌的矿石砸伤了他的头,却在同时激发了他潜藏的精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成了哨兵。

还是帝国屈指可数的S级哨兵。

他抛下了过去的身份,和尉天宇一起,在矿区一个医生的帮助下,逃离了那里。自此,他开始了新的人生。

他为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他”还是他,但“时柏”的过去,不代表失败的未来。

他在学校学会了如何控制强大的精神力,如何做一个"体面"的哨兵,在军部学会了优雅的举止,掌握了繁复的礼仪,甚至能在帝星的晚宴上游刃有余地周旋。

思索间,他已经走到了仓库门口。

巨大的金属门歪斜着倒下一半,与门框的连接处覆盖着植被。

时文柏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努力把那些回忆甩出脑海,扶着门板往外挪,直到出现一个足以通行的口子。

几道光从破裂的天窗洒落,勉强照亮了内部的货架,空气里弥漫着霉味、铁锈味,以及一丝淡淡的腐败气息。

他快速扫视一圈,扒开藤蔓枝叶后,在一个落灰的柜子里翻到了几个便携式能量棒和纯净水。

他不缺食物,也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毛巾、床单等日用品,真正麻烦的是义肢的零配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来这里等死之前,他就把自己的舰船卖掉了,如果实在找不到能用的,也许只能去他的机甲上拆一点?

中控台里有不少好东西,稍微改造加工下,应该能用?

翻找一圈拿了些物资,正准备离开,时文柏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堆破烂机械吸引住了——那是一条机械臂,应该是流水线上使用的,军用改民用,型号已经过时,很多零件都生锈了,但一些连接件依然坚固。

时文柏花了几分钟拆解它,挑了几块可能用得上的部件,然后整理好背包,沿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

他的步伐比来时更快,途中不仅去了趟机甲上,拿了些罐头食品,还去废弃的商店里拿了两组床上四件套。

把义肢用手臂夹着,他大包小包地回到自己的据点。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阿多尼斯确实没有乖乖待在卧室。

客厅内窗帘半掩着,光线昏暗。

向导坐在沙发上,发丝凌乱,脸色比他离开时更苍白,腰侧的睡衣上染了血色,明显是强撑着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眯了眯眼,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向导的双腿上。睡裤的裤管垂落,原本应该被支撑起的部位空荡荡的,看上去无比脆弱。

他余光看到了沙发旁的两把椅子,知道了阿多尼斯是怎么把自己挪到这里的。

四目相对,房间内的气氛陡然紧绷。

时文柏缓步走近,目光扫过阿多尼斯搭在光脑上的手,轻描淡写地问:“联系上谁了?”

阿多尼斯没有回答,神情淡漠。

时文柏低低笑了一声,放下自己手里的物资,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俯身靠近。

“是不是该谢谢我还留着你的光脑,也没有封锁信号?”

阿多尼斯垂眼,睫毛微微颤动,语气平淡地答,“你不打算一直囚禁我。”

“囚禁?”时文柏挑眉,“我只是让你留在这里休息——”

“休息?”阿多尼斯嗤笑一声,打断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导声音冷得像冰,音调拉高了一点,“压着我做,拆掉我的义肢,把我关在这里,这也叫休息?”

时文柏听出他真的生气了,表情一愣,没料到阿多尼斯会这样直接地向他发泄怒火。

他想,自己被关在向导的地下室里,受到冷落的时候,都没发过火。

他们之前做的时候,不是大家都享受到了吗?拆义肢是有他的私心,但向导看到了茶几上的义肢,应该知道了他是想要修好它的?

至于关在这里……向导分明已经联系了下属……

哨兵的第六感勾起一丝怪异的不安。

阿多尼斯不是冲动的人,那么——他现在这么生气,是因为刚才的通讯让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短时间内没法离开。

想到这里,时文柏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当然想过救援不会立刻赶来,他也希望阿多尼斯暂时无法离开。

他能接受对方在这里与他继续纠缠拉扯,甚至能接受对方憎恨自己,但他无法接受……阿多尼斯最终被困死在这颗行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到底想做什么?”阿多尼斯冷冷地开口,声音夹杂着喘息,“我知道你想要向导素,我不相信你买不到。时文柏,我们之间,你打算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

时文柏压下心底异样的焦躁,捏住向导的下巴,迫使对方和他对视,低声道:“阿多尼斯,我要死了,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好结局吗?还是说,你愿意殉情,和我一起埋葬在这里?”

阿多尼斯不喜欢抬头看人的角度,皱着眉正想挣扎,哨兵的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大腿上。

像是在暗示他在失去义肢的情况下,根本避不开对方的掌控。

“你现在能做的,只有接受现实。”

时文柏没有过多地在向导的安全线上施压,话音刚落就收回了手指,直起身。

阿多尼斯冷眼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时文柏无所谓地笑着耸耸肩,提起装着食材和罐头的袋子,朝厨房走去,边走边道:“你很累,先休息吧。我给你煮点吃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热水翻滚的蒸汽慢慢升腾,时文柏沉默地看着锅内不平静的水面,一边思索,一边分心关注着客厅里的动静。

翻找时金属件的磕碰声、工具和零件的摩擦声……

在客厅里的向导一点也不安分,已经在尝试利用他找回来的零部件修理那条义肢。

就这么着急离开吗?

明明身上的伤还没好。

向导的那条义肢用上了很多“前沿科技”,功能很多,也意味着修理难度很大。神经触点连接的弱点也正在于此——一旦内部结构受损,它就成了没用的金属块。

番茄罐头让锅里的汤汁呈现出漂亮的橙红色,蒸汽带着一股午餐肉丁咸香,时文柏往里面又加了点脱水蔬菜,拿着勺子轻搅。

几分钟后,他将煮好的汤盛进碗里,端起,走回客厅。

阿多尼斯攥紧手中的螺丝刀,扭头望向时文柏,视线先是在他的脸上停留,随后落在了那碗汤上。

闻着很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的虚弱让阿多尼斯难以忽略饥饿和口渴的生理需求,可他还是本能地抗拒这碗汤。

他没有伸手接,时文柏也不急,用汤勺搅了搅,舀起一勺,举到他唇边,耐心地问:“不像自己动手?那我来喂?”

阿多尼斯往后一靠,倚着沙发靠背,“你觉得我会吃你递过来的东西?”

他过于苍白的皮肤下透出不健康的红,之前退下的热度因为伤势加重和缺少休息,又卷土重来。

“为什么不?”时文柏慢悠悠地说,“你饿着,对你来说可没什么好处。”

他之前就注意到了向导腰侧的血迹,说实话,阿多尼斯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意志力惊人的表现。

他又等了片刻,见阿多尼斯毫无反应,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阿多尼斯……”

“……”

“你真想绝食?”

时文柏松开勺子,瓷勺和碗沿的碰撞声十分清脆,却没能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哨兵只能假设向导是不希望被人投喂,弯腰将汤碗放在了茶几上。

阿多尼斯沉默地看着哨兵转身离开——像是终于放弃了。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

阿多尼斯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全放在义肢的修理上。

他比哨兵更了解义肢的内部构造,正在逐一检查哪些零部件完好、哪些需要修、哪些已经完全损坏。

情况不容乐观,义肢最重要的芯片因为短路完全报废了,在这颗废弃行星上,找到替换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当务之急是先站起来,哪怕是支个拐杖。

阿多尼斯瞥了眼被放置在远处的完好义肢,还有一堆灰扑扑的零件——都是时文柏外出后带回来的。

如果这表明对方的态度,阿多尼斯思忖着怎么才能获益更多。

没记错的话,哨兵很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过多久,收拾好厨房的时文柏端着一杯水和一盘切好的水果回到客厅。这些水果是他前段时间状态比较好时去外面摘的,味道不错。

桌上的汤还没凉,食物的香气蔓延,但向导无动于衷,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时文柏的目光落在那苍白的唇上。

这人是完全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说完全不相信他……怎么可能一直滴水不进?那要靠什么撑下去?

尤其是,在救援短时间内不会来的情况下。

时文柏放下水果,看着向导因为他的动静扭头和他对视,忽然低笑一声,抬起手端着那杯水,仰头喝了一口。

在阿多尼斯冷冷的注视下,他俯身,捏住对方的下巴,不给向导反抗的机会,直接覆上那双干裂的嘴唇。

温热的水顺着两人交缠的唇舌滑入阿多尼斯的口中。

他猛地一颤,试图后退,可时文柏的手已经从他的下巴处转移到他的后颈,牢牢按着,逼迫他吞咽下去。

他拿着螺丝刀的手被钳制在沙发上,只能用另一只手锤打时文柏的侧腰,让对方远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完全没在意,直到一口水全部渡过去,他才松开手,微微后退了一点,眯眼看着向导。

“别再闹脾气了。”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耐心耗尽后的怒火,“我要想杀你或是强迫你,根本用不着在食物里下药。乖乖把东西吃了。”

阿多尼斯喘息着。

他不喜欢失去控制,更不喜欢被逼迫。但他的身体本能地接受了那杯水,灼痛的喉咙被安抚,甚至连胃部的抽搐都因为水的到来好了很多。

他抿了抿嘴唇,收敛情绪,抬眼看着哨兵,冷声道:“你先吃。”

并非友好的关切,而是试探。

试探对方的态度。

闻言,时文柏眉头一挑,没说什么,径直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汤,放进自己嘴里,缓缓咽下。

然后,他重新舀了一勺,递到阿多尼斯唇边,语气平静:“可以了?”

阿多尼斯微微眯眼,盯着他食指上的伤口看了几秒,缓缓张嘴,把勺子含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味道不错。

温热的汤顺着喉咙进入腹中,胃部一阵绞痛,随后,像是终于找到了些许支撑,疼痛减缓化作了满足感,干涸的喉咙也缓解了一些。

但他仍然不悦地皱起眉。

时文柏看出了他的不满,避开了他伸手想要拿碗和勺子的动作,笑了一声:“现在想吃了?只能我喂你。”

阿多尼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也没再拒绝。

阿多尼斯吃东西时细嚼慢咽,速度很慢,表情没有变化,看不出喜好。时文柏并不在意,一勺一勺地喂着,直到碗见底,向导的脸色稍恢复了一些血色。

“这不是挺好的嘛?”时文柏调侃道。

阿多尼斯懒得理他,微微侧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疲惫地闭了闭眼。吃了东西之后,身上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就明显了起来。

下腹残留着黏糊糊的感觉,反复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扒在身上,还有黏在脖子上的头发……

时文柏从他手里拿走螺丝刀,把装着水果的盘子放了上去,动作干脆利落,“再吃点。我去把床收拾下,等会儿给你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戳中心事的阿多尼斯睁眼,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乖乖抱着果盘的向导脸颊上还残留着血色,一双眼睛不知是因为累了还是疼得,蓄了些水色,看着像是竖起所有尖刺的小刺猬。

正应了那句话,一个人弱小的时候,连生气都会被觉得可爱。

看得人心情都愉悦了不少,头也不怎么疼了。就是不知道还能欣赏这样珍贵的画面多久?

时文柏笑了一下,把空碗收起,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折腾什么?不如老老实实让我帮你。”

他不知道在他进卧室收拾卫生的时候,向导想了什么,只知道,在他回到客厅试图抱起对方的时候,对方没有挣扎。

去掉两条义肢的重量,向导轻的像是羽毛,抱起的瞬间,时文柏没忍住偏头凑过去听了会儿他的呼吸声,确保人还活着。

阿多尼斯盯着哨兵被金发遮挡的脖颈,鉴于他现在还不能自由行动,他放弃了立刻报复的念头。

……

纱布被拆下,缝合后的伤口被一张透明防水膜覆盖,阿多尼斯被时文柏抱进浴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温正好,但浴缸的底部没有防滑垫,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浴缸边缘。

时文柏察觉到了他发力瞬间的紧绷,单手撑在浴缸边,半跪着,伸手扶了一把。

阿多尼斯身上的痕迹比他出门时多了很多,手腕和手肘处还有些擦伤,他皱着眉仔细打量,在看到肩胛骨处那片淤青时,表情冷了下来。

“怎么弄的?”时文柏问。

阿多尼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靠在浴缸里,微微垂眸,声音淡漠:“你说呢?”

“你为了从床上下来,摔到的?”

“算是。”

时文柏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指腹按上那片淤青。

力道不重,仍然让阿多尼斯皱了皱眉。

“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明知故问。

“废话。”

“活该。”

阿多尼斯冷冷盯着他,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时文柏没再说什么,只是拿了一条毛巾,浸湿后轻轻擦拭着他的皮肤。

阿多尼斯的皮肤极白,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甚至透出一丝脆弱的透明感。若不是清楚他的本性,时文柏几乎要被自己心底涌出的怜惜淹没。

他仔细地擦洗着向导身上的汗水和脏污,而阿多尼斯自始至终都沉默地任由他动作。

直到时文柏的指尖再次触及那片淤青,他才猛地皱起眉,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疼得厉害?”

阿多尼斯没有回答,脸侧偏过去,脖颈处的皮肉勾勒出一道弧度,皮肤下透着蒸汽烘出的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盯着看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慢了些,力道也不再那么直接。

他很清楚,阿多尼斯不需要怜悯,也不接受施舍。但此刻的阿多尼斯——在水雾缭绕的浴缸里,苍白着脸、疲惫得连眼神都懒得给的模样,确实让人心动。

时文柏食指上之前咬出的伤口没有处理,浸水有些刺痛,他默不作声地完成了清理,专注地替向导擦干,仔细地将断肢处也擦干净,不让水渍残留。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他才将阿多尼斯从浴室里抱出来,回到卧室。

新换上的床单带着洗涤剂的清爽气息,阿多尼斯沾上柔软的床褥时,还想再撑一会儿。可疲惫的意识和虚弱的身体让他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时文柏站在床边,低头凝视着阿多尼斯,抬手,轻轻抚过一缕银白的发丝,指尖停留在向导的颈侧,感受到皮肤下的细微脉搏。

他的向导……终于安静了。

他很想抱着阿多尼斯好好睡一觉,最好一睡就再也不用醒来。

但时间已经不多了。

阿多尼斯的精神力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即使恢复了,向导也不可能如哨兵一样使用精神力干涉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必须得能自己行动,不然,在他失去意识后,别说逃离、就连自己在这里生存下去也做不到。

时文柏闭了闭眼,最后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转身走向客厅。

日渐西陲,客厅内的照明从阳关转为了灯光。

时文柏坐在椅子上,微微低头,双手翻动着金属零件,用钳子和锉刀调整着它的形状。

耳鸣不止,精神力混乱带来的眩晕感让他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工具,好处是,他不需要疼痛来刺激大脑保持清醒,他的大脑就是疼痛本身。

他有机械设计和修理的基础,专心工作几小时后,完成了最基本的维修。

义肢还是一个铁疙瘩,但至少,它断裂的几个承重结构都能用了,至少可以用来支撑身体。

芯片,如果他能用精神力,也是能试着修一修的,可是……

时文柏收好工具,将勉强能看的义肢和完好的那条并排放在一起,撑着桌子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扫过卧室的方向。

得休息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再撑几天。

卧室里,阿多尼斯仍然沉沉地睡着,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呼吸轻且缓慢。

时文柏进浴室快速冲了个澡,头发吹了半干,就等不及地掀开被子,躺到床的另一侧。

他没再舔阿多尼斯的手指,只是简单地闭上眼。

属于向导的气息将他包裹。

不需要太久,反正也睡不着,能躺在向导身边,休息两三个小时就够了。

时文柏任由思绪飘动。

他并没有意识到,一旦他在熟悉的气息中放松了下来,沉重的疲惫便会如潮水般将他彻底吞没。

他很快就沉入了梦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暗。

潮湿、冰冷,鼻腔内满是尘土的气息。

他卡在矿井深处,手指嵌进粗糙的石壁缝隙里,掌心全是血。

机械轰鸣震耳欲聋,微弱的喘息声夹杂其中。

一场塌方后,隧道彻底封死,他被困在崩落的岩石与机器残骸之间,额角被砸出一道口子、胸口被砸断几根肋骨,喘不上气、手脚麻木。

血液漫过眼皮,糊住了睫毛,眼前只剩下晦暗的光点。

没人会来救他。

他会死在这里,被活埋在这片废墟里,等到矿洞彻底坍塌,骨头都会被碾成齑粉,成为被遗忘的尘埃。

用尽最后的力气,他向上、向着黑暗伸出了手。

另一只手抓出了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尖冰冷,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味。

时文柏怔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猛然抬头,黑暗中,一道金色的目光静静地俯视着他。

阿多尼斯。

白发向导站在他的头顶、塌方之外,更像是在世界之外,目光冷淡而疏离,一如路过的旁观者。

“你是应该死在这里吗?”他的声音模糊而飘渺,回荡在深井中。

不是。

……也不想。

时文柏想要回答,但嗓子里挤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那只手松开了。

轰——

巨石崩落,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时文柏猛地惊醒,额角覆着一层薄汗,心脏剧烈跳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一片寂静,整个星球都沉浸在夜色中。

他愣了一瞬,剧烈的头疼让他意识到——他还活着。

他仍然躺在那张床上。

阿多尼斯的呼吸绵长平稳,仍在熟睡。

他的白发松散地铺在枕头上,些许碎发落在脸侧,表情放松,比清醒时柔和许多。

他们有过太多次这样的夜晚——在属于哨兵但被征用的舰船休息室、在集中居住区简陋的安全屋里、在舰队的休息室里。

他一开始还会被镣铐锁着,之后可以自然地和向导同床共枕,再到后来,向导会主动钻进他的怀里……

如果那个晚上,他叫醒了阿多尼斯,将自己的一切都剖出给对方看,是不是一切就会不同了?

太晚了。

不论是什么,都太晚了。

时文柏静静地盯着阿多尼斯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压下了那股冲动,没有喊醒他,只是抬手,极轻极轻地,替他将滑落的被子往上拢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海中仍残留着梦境带来的震颤,和疼痛混在一起,让人意识恍惚。

时文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夜风透过破碎的窗缝吹进来,带着荒废星球特有的植物气息。

思绪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向导的体温,但梦里那种冰冷的错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没想到没用向导素也能睡着……浪费太多时间了。

还是得快点把向导的义肢修好。

时文柏扭头看向床上的阿多尼斯,快步上前,捧着他的脸颊,俯身凑近,和睡梦中的向导交换了一个吻,汲取了一点点向导素。

随后,他转身去了客厅,继续修理义肢。

……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阿多尼斯缓缓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

厚重的云层遮挡了阳光,让人一时半会儿辨认不出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仍然沉重,嘴唇好像干裂了,喉咙干涩得厉害,他下意识地想翻身起床找杯水喝,动作做到一半,才猛然察觉旁边的热量。

侧目望去,是时文柏正躺在他身侧。

哨兵的呼吸时快时慢,金色的发丝发尾翘起、略显凌乱。

阿多尼斯微微皱眉,捻了捻手指,没有被啃过的感觉。他的视线在时文柏暴露的脖颈上停留了几秒,压下心底的不适,往外挪了挪身体,试图坐起身。

他才刚按着床垫,身旁的哨兵就倏然睁开眼,绿色的眼睛迅速清明,像是之前只是在假寐。

“醒了?”时文柏抬手按着额头,缓缓起身,“感觉怎么样?”

阿多尼斯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支撑上半身坐起,垂眸看了眼……睡裤的裤腿仍然空空荡荡,没有义肢的支撑,今天他的行动力依旧受限。

哨兵很没有眼力见地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在他生气之前收了回去。

“洗了澡也没发烧,亲爱的身体素质不错。”

阿多尼斯被他那奇奇怪怪哄小孩似的语气膈应到,皱着眉瞥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哨兵的脸色并不好,眼底有掩盖不住的疲倦,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说:“义肢能修的地方我都修好了,但芯片短路,得找个替代品才能让它运作。”

阿多尼斯也知道这一点,“嗯”了一声,问:“你昨晚没睡?”

“睡了一会儿。”时文柏眨了眨眼,打量着向导的神色,唇角微微翘起,“等我找到替换的芯片,你很快就能走了。”

一切要看这颗破星球上有没有能用的零件。

“如果没有呢?”阿多尼斯问。

时文柏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你可能得多陪我待一段时间了。”

阿多尼斯没接这句话,而是转开视线,抬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光脑。

“哦?”时文柏挑眉,“你打算联系谁?”

阿多尼斯没有理他,手指飞快地调出通讯界面,很快联系了琼·迈尔斯。

发送和接收了几条新消息后,阿多尼斯对现在的情况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国局势还没稳定,琼那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但他十分可靠,即使阿多尼斯之前说过会自己想办法离开,他仍然规划出了一条可用的撤离路线。只不过,他们还需要从公司调人组织护卫,要确保撤离的路线安全。

——「根据预估,至少需要三天,我会尽快安排。」

阿多尼斯的视线在对话框上停留几秒,目光微微沉下去。

这意味着,他至少要在时文柏这里待上三天。

阿多尼斯抬头,发现时文柏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什么。

“怎么……你的救援还是来不了?”

阿多尼斯无视他的笑容,放下光脑,“三天后,我会离开。”

“你确定?”

阿多尼斯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精神力还不能用,他需要尽快恢复。

时文柏盯着他的动作,缓缓起身,懒散地伸了个懒腰,说:“行吧,那在你‘恢复自由’之前,还是得靠我照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需要——”阿多尼斯皱了皱眉,“比起你的那些照顾,我更需要一组拐杖。”

“你需要。”时文柏不紧不慢地打断他,嘴角挂着笑,靠近了一点,语调微妙地低下去,“你现在有力气拄拐吗?”

阿多尼斯眯了眯眼,指尖微微收紧。

双方对视,空气里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味。

最终,阿多尼斯先移开视线,强迫自己压下内心的不适和不甘,声音淡淡:“那就麻烦你找到芯片了。”

时文柏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早餐要吃什么?我还有不少罐头……昨天的水果喜欢吗?”

阿多尼斯抿了抿嘴,回忆起那盘切好的水果,口感清脆、口味酸甜,很符合他的喜好。

他没有错过昨天自己“示弱”的时候哨兵眼里闪过的光,先前有过苗头的念头又冒了尖。既然已经受制于人,他可以试着在可控范围内换取好处。

在学校时,他就很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让人们意识到他的存在对他们有利,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站在自己这边。

只不过,后来他再也不需要这些手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路爬到高位,权力本身已经成为最好的武器。他不需要刻意经营,也有无数人愿意为他效力。

可是现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药,精神力无法在短期内恢复,体力上也有缺损。唯一能当做筹码的就是向导素,以及,通过“示弱”让时文柏心软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阿多尼斯偏头看向时文柏,说:“嗯,今天还有吗?”

“还有一些。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种类。”

时文柏顺着话茬接了一长句,才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下,挑眉道:“我是不是该收点报酬?”

他只是口嗨,没想到阿多尼斯伸出手,扣住他的衣领,略微用力地拽了他一下。

时文柏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向导说:“下来点,够不到。”

六个字像是饱含水汽的泡沫,轻飘飘地贴在哨兵的耳廓上,破碎后留下酥酥麻麻的感觉。紧随其后的是向导的指尖——它们轻轻搭在耳后布满向导素接收器的皮肤上。

时文柏不由自出地打了个颤,顺着力道俯身,“……你真的?”

话音未落,阿多尼斯已经抬头,迅速在他的唇角落下一触即离的轻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导素也在这时倏然涌入血液,轻微的震颤从皮肤表面蔓延到神经深处,比他从之前那场性事中获取的多得多。

熟悉的气息,压制喧嚣、抚平躁动,持续的疼痛有一瞬间平缓,像是被温热的手掌抚过,产生了安稳的错觉。

向导的手已经收回,时文柏仍维持着弯腰的姿势。

“你……”他缓了会儿才找回理智,舔了舔后槽牙,目光在对方脸上流连了一瞬,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危险和兴味,“倒是很大方。”

“只是报酬。”阿多尼斯抬眼,似笑非笑,“喜欢这个‘甜头’吗?”

如果换个人,时文柏大概会想立刻反客为主,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筹码并没有那么牢靠。

可偏偏是阿多尼斯。

喜欢。

时文柏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揉了揉眉心,没继续这个话题,看了一眼时间,道:“先去洗漱吧。”

阿多尼斯本能地皱了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他目前的状态,确实很难自己完成日常清理,可要让时文柏帮忙,他多少有点抗拒。

时文柏却没等他拒绝,径直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阿多尼斯身体微僵,眉心一跳:“你……”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别自找麻烦。”

时文柏单手抱着他,先绕了半圈从房间里顺了把椅子,再往浴室走,一点都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椅子被安置在洗手池前,时文柏扶着阿多尼斯坐好,又像不放心似地用手掌稳稳地支撑着他的腰,防止他摔倒。

“能自己刷牙吗?”时文柏问。

阿多尼斯冷着脸伸手,时文柏把牙刷递过去,没再多话,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等到向导刷完牙,他顺手拧开水龙头,沾湿毛巾,略微拧干。

向导刚想伸手,手腕却被攥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动。”

时文柏的声音低沉,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用另一只手托住阿多尼斯的下颌,认真地帮他擦脸。

毛巾的温度适中,力度轻柔,从额角擦到下颌,最后落在颈侧。

阿多尼斯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时文柏的动作。

等到脸擦干净,时文柏才放开他,确认他坐得很稳,才转身从旁边的医药箱里取出新的绷带。

在擦脸一事上得了爽的哨兵没在得寸进尺,只道:“把上衣脱了,给你换药。”

阿多尼斯清楚自己目前的状态,没再争论或者抗拒,沉默了两秒,他抬手解开衣扣,动作克制而冷静。

时文柏低头查看伤口,经过缝合的伤口经过一夜休息,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

他手法熟练地拆掉旧绷带,敷上药,又仔细地缠上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熟悉换药的流程,等时文柏松开手,他便随意地拢好衣襟,低头开始扣上衣服扣子。

然而,他才扣到一半,时文柏就伸手拦了一下,示意他停下动作。

哨兵皱眉道:“昨天撞的那块淤血加深了。”

“不是什么大事。”阿多尼斯并不在意。

时文柏眉头微蹙,不满地伸手,顺势扣住阿多尼斯的衣领,向下扯开,让肩胛骨附近的大片青紫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暗沉的颜色深得骇人。

“这还叫‘不是什么大事’?”

时文柏的语气明显带了点不悦。

他找出了一支活血化瘀的软膏,拧开盖子,挤了一点在指腹,直接涂抹上去。

药膏透着一股浓重的气味,阿多尼斯向来不喜欢这种味道。

从前他身上受伤,也尽量选择没有气味的药品,但此刻他没得选,也没有推开时文柏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药膏冰凉的触感渗透进皮肤,带着一点缓解疼痛的效果,时文柏的手指顺着肌肉的纹理按压,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

阿多尼斯维持着放松的姿态,默许了他的动作。

等到最后一抹药膏被推匀,哨兵才收回手,拧上盖子,随手丢回箱子,目光还停留在那片青紫的皮肤上。

就阿多尼斯这幅模样……靠自己挪动都能磕成这样,等真的要走的时候,他还能顺利撤离?

如果找不到芯片,在一条义肢能用的情况下,拐杖确实是个好选择。

沉默过久,背后的触碰也停了,阿多尼斯皱着眉问:“好了?”

“嗯。”

时文柏思索着那里能找到康复用具,等阿多尼斯整理衣服的同时,快速地完成了早晨的洗漱。

把东西都收拾好,时文柏伸手抱起阿多尼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盘子里装着简单的食物——加热过的速食米饭和鱼类罐头。

将餐盘放到向导面前后,时文柏在他身边落座,拿着把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起水果。浅红色的果实是这颗行星的特产,大约半个拳头大,其貌不扬,胜在果核小,果肉脆甜。都是时文柏状态好的时候摘的。

今早起来两人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少了言语交锋,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室内,勾勒出些许温暖的氛围。

阿多尼斯朝时文柏瞥了眼,见哨兵没有要喂他的意思,拿起筷子,夹起食物送入口中。

速食米口感一般,罐头的咸度比他习惯的要高,刺得本就干疼的嗓子更加难受,但还算能吃。

水果的清甜气息凑近鼻尖,是哨兵递了块从削了皮的部位切下的果肉过来,道:“将就下,我没想过会有客人来。等我找到点像样的食材,给你做好吃的。”

阿多尼斯沉默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张嘴叼走了那块水果。

果子放了有一段时间了,水分不如新鲜时那么充足,但甜度变得更高,冲淡了先前残留的咸味。

坏处就是,吃完它再吃罐头的时候,咸的变得更咸了。

时文柏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点,喂了他一块就没再继续,而是把它们切好堆在小碗里。

阿多尼斯安静地继续吃饭,即使是在吃再简单不过的速食,也能从他的动作里看出餐桌礼仪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他就把碗里的饭和肉吃完了。

“吃饱了?”时文柏抓准时机把装满了水果切块的小碗推过去,笑着说,“真好养活。”

阿多尼斯瞥了他一眼,没搭话,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把嘴里的咸味冲走,才开始吃水果。

时文柏把不容易切下的果肉啃完,随手把果核扔进垃圾桶,端着向导用过的餐盘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就洗了手收拾好。

他伸了个懒腰往门口走,边走边道:“我出去找芯片,也顺便找点吃的。”

阿多尼斯喊住了他,“所以你今天也打算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时文柏停下动作,回头问:“你要出去?你出门不方便。”

“我不想待在这儿。”阿多尼斯靠在椅背上,语调缓慢,“而且,你的状态太差了,我怕你死在外面。”

一起行动至少能有个照应。

阿多尼斯和时文柏对视,见后者不接话,接着说:“我要去舰船废墟那里看看,说不定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时文柏忽然开口:“你的飞船是怎么坠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他状态不好,又被突然再遇的狂喜冲昏了头脑,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对一切源头一无所知。

“受到攻击。”阿多尼斯答。

“谁?”

“还不确定。”阿多尼斯回忆起和舰船一起穿越奇怪空间的感觉,皱着眉道:“有点像我们在地下遗址里遇到的……算了,等回去查一下就能知道了。”

说完,他沉默地看着时文柏,话题无声地回到了“出门”这件事上。

几次呼吸后,时文柏啧了一声,有些妥协地往回走,“行吧,那就戴上你的义肢,有一条还能用,对吧?”

阿多尼斯垂眸,“只靠一条义肢,我走不了多远。”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又因为刻意压低,听上去比平时更加无害。

时文柏原本没什么感觉,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阿多尼斯微微偏了偏头,露出侧脸,白色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

他的眼睑下带着些许病态的浅青,嘴唇还有些偏白,金色的眼睛透过半垂的睫毛看过来,像是蒙了层雾气的琥珀。

看上去委屈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见识过他昨天的表现,时文柏知道,他现在才不是真的委屈——真委屈的时候,他反而不会直白地表现出来。

“我背你。”哨兵没去拆穿,顺势接了话,拿起桌子上完好的那条义肢,走到阿多尼斯身边,递给他。

阿多尼斯的视线跟着他的行动移动,定格在微微抬头的位置,却没有伸手接,“手上脏了。”

语气有点无奈。

时文柏看着他,视线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沾上透明的果汁后,多了一点莫名的、几乎有些暧昧的意味。

分明有水果叉……阿多尼斯就是在耍小手段,想再试探、或者说,再拿捏一下。

但偏偏,时文柏就吃这一套。

“行吧,我来。”

时文柏将桌子推开些,顺势蹲下,单膝抵在地上,伸手把睡裤裤管往上卷,一直到露出神经触点的位置。

皱起的伤疤再次暴露在空气中,阿多尼斯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适应能力会这么强,也许昨天的“变故”有不破不立的效果,他的情绪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文柏没抱着他的腿再舔那些伤疤,先是检查了一遍残肢的连接口,确认没有新的伤口或感染迹象,然后熟练地对准义肢的神经触点,将它卡进正确的位置。

整个过程里,哨兵都看着他的腿,毫不掩饰眼中的耐心和专注。

阿多尼斯抿紧嘴唇,视线落在了时文柏的手上,食指的指节处有大片、层层叠叠的血痂,它们边缘翘起,像是久治不愈又被反复撕裂后留下的,以哨兵的愈合能力,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你咬的?”阿多尼斯问。

有必要弄清楚哨兵的状态,他既不想独自待在这里等待,也不想外出途中遇上哨兵的精神力暴乱。

时文柏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把卷起的裤腿归位,“随便弄的。放心,我向你保证,这三天里出不了问题。”

他抬头看向阿多尼斯,伸手把向导的睡衣下摆撩起,“我再看看你的伤口。”

“才换过药。”

时文柏没再多说,把衣摆放下,叮嘱了一句:“出门别乱动。”

阿多尼斯挑眉,道:“那你打算让我怎么行动?”

“不是有我背你?”时文柏比划了一下伤口的位置,“也许抱着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多尼斯懒得纠结这种小细节,“随你。”

时文柏嗤了一声,赌气似地捏住向导的一缕发尾,轻轻扯了扯,问:“这会儿不装了?”

撩完虎须的哨兵反应极快地松手,攥住了向导正拍过来的手,毫不介意地把人的指尖含进嘴里。

阿多尼斯微微皱眉。

水果汁液甜津津的,舌头扫过时能感觉到一点黏性。

时文柏漫不经心地反复舔着。

阿多尼斯没说话,指尖却突然用力,狠狠夹住了那条湿热的舌头。

哨兵吃痛,皱着眉下意识张开嘴,向导趁势抽回了手,语气冷淡地说:“无聊。”

“无聊?”时文柏抬眸看他,似笑非笑地伸出舌尖,“我之前明明让您很舒服~”

阿多尼斯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这个话题,控制着失而复得的右腿,转动脚踝,确认神经触点的链接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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