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掏出压岁钱):恭喜发财。
紫袖:咦好突然!你这样比划别人又看不见。
展画屏:比划一圈意思一下,最后不还是塞进你兜里。
紫袖aa展画屏:愿诸君福寿绵长,平安喜乐,财源广进,新年大吉!!!
第87章 春节番外年饭
紫袖是喜欢吃饺子的。
他将手指微曲,饺子皮便凹下去些;一大坨馅儿都能填进,再一捏就能胖鼓鼓地站住。这一招,是跟何师兄的岳母学的。他从小就知道,过年得吃饺子,跟吃饺子蘸醋一样,是搭配好了的。
紫袖将饺子摆齐,想起七八岁的事来。
那时凌云山刚来了新厨子,面食做得棒极了。只是一到过年,频繁吃饺子,有时候上顿没吃完,下顿还要再吃,直吃得他心里叫苦,又不敢说。
到了第二年,他长了心眼,早早跟何师兄商量过,初二去他家里蹭饭,为的就是躲过初一的剩饺子。
从除夕开始,饺子大军正式上席。
守岁吃饺子。凌云山的长辈怕孩子们半夜吃了积食,年夜饭末尾就煮好饺子端上来。第一顿总是最香的,紫袖吃了两碗,满足地睡了。
初一吃饺子。除了头天剩的,还多了种素馅儿,求个一年肃肃静静。紫袖身边环绕着师长的目光,也不敢吃少了;想到明天不必再吃,心生喜悦。
初二去何师兄家。他兴高采烈,哪怕喝粥吃咸菜,也算换换口味。何师兄欢欢喜喜地,径直带着他去了岳丈家——只隔了不到一里地。紫袖一脚踏进去,见何师嫂正在搅馅儿。他这才知道,女儿女婿回门,吃饺子。
到了年初三,不出所料,吃饭时还有煎饺子。连吃了三天,他有点吃不下了,一小碗最后还有两个实在吃不完,捏着跑出了门,打算喂给甚么小动物去。还没出大院,便撞见了展画屏。
紫袖有点慌,虽然不曾拜师,他一直管展画屏叫师父,怕他瞧见了要责骂——他这小师父不到二十岁,却是极正经的。
不等他偷偷将饺子藏起来,展画屏已问道:“为甚么不吃?”
“我……吃不动了。”他也不敢说吃饱了,毕竟年夜饭在展画屏眼皮底下吃了两碗。
“吃不动要丢掉?”展画屏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
“不丢掉。”紫袖知道找小动物帮忙解决是不行了,一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问,“……师父帮我吃了罢?”想着他是大人了,饭量也大,两个饺子还不是小事一桩?只是没听见回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嫌自己事多。
半晌展画屏终于说:“给我一个罢。”说着果真拿走了一个,又说,“你一定没吃饱,再吃一个。”
两人对站着,举起凉饺子默默地吃,像是某种诡异的比赛。紫袖第一口很费力,后来见师父吃得认真,就不想输。
初四终于不见饺子,吃鱼。他向来嫌膳堂做的鱼太腥气,此时也吃不出来了。
初五破五,吃饺子。
紫袖眼前一昏,趁人还没来齐,将自己那份倒进大盘子,悄悄跑了出去。
在外头徘徊了一阵,他打算回去早些睡下,明早一并吃顿饱的。绕过小厨房,一眼瞥见里头亮着灯,不由心中一喜:若是碰见认识的大厨,这里又冷清,倒能拿些吃的。推门进去看见了人,刚要打招呼,吓得差点坐倒在地。
竟然是展画屏。
他面无表情站在桌边,手里端着一个海碗。
紫袖本能地朝碗里一瞟,是一碗面条。一定放了肉汤,他闻得出来。
没想到师父偷偷跑出来,拿肉汤下面条吃!
他不知该说甚么,肚子却诚实得很,咕噜一声。展画屏问:“饿了?”说着又拿一个小碗,再从锅里盛。
紫袖跟他对坐,看着面前的一碗面,缀了两根菜叶,滴了芝麻香油。
他抬头问:“师父,你也吃腻了饺子,对罢?”
展画屏从身后柜里摸出一个纸包,用优美的手法打开,现出两片酱肉,推到他面前:“别问。”
紫袖嘻嘻一笑,感觉自己同他分享了一个秘密,高兴得很。抄起筷子便夹了大的那一片肉,放进展画屏碗里。随后自己便要吃面,却想起他还没动筷子,就没敢夹,只喝了一小口汤。
展画屏看着他乌黑的头顶,又掏出甚么,咕噜噜滚到他碗边。
是一个咸蛋。
紫袖惊喜极了,龇牙笑起来,举着咸蛋,尽量乖地说:“我吃不完。”
两片酱肉,每人一片;一个咸蛋,每人一半。紫袖扭捏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把炒花生,放在两人当中。
肉汤面的热气蒸腾起来,带着节庆的香甜气息;咸蛋冒了红油,筷子一扎,淌了一手。
出门三六九,第二天展画屏就下山了。
多年以后,紫袖仍然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年饭。他喜欢饺子,许久不吃也会发馋;只是那碗面,哪敢奢求第二次。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连大师兄也不知道。
窗外劈啪作响,心急的孩子已在巷口点起鞭炮。院里早飘满了饭菜的香气,想必长街上也早已是万家灯火。紫袖将手里的最后一个饺子包完,端起小盖帘,走向厨房。
展画屏背对着门,正从蒸笼里向外拿小盘子;衣袖卷在手肘上,露出肌分明的小臂。听见他来了,头也不回地说:“先别过来,热。”
紫袖将饺子放在一边,上前去在四散的蒸汽中抱住了他,探头往锅里瞧。展画屏道:“爪子给你清蒸了。”说着却将自己的一只手盖在他手上。
紫袖踮起脚尖,下巴抵着他的肩,笑嘻嘻地说:“夜里守岁,煮点肉汤面吃罢?”
展画屏手里不停,忽然坏笑:“今天不睡,你最好吃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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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啦,可爱小朋友们都开开心心的~
第88章 业轮初转(8)
紫袖此时看他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不像昨夜又是激动又是羞,黑灯瞎火看到的不如摸到的多。
此时他立身台上,心中蓦然生出无限暧昧。底下众人在说甚么,已全然不入耳;唯有一个念头,就是快些让展画屏离开——他同心明方丈过了招,却毫发未损,显然有些人是不高兴的。紫袖怕众人围堵魔教,更怕展画屏还要主动挑衅;最怕的就是众人恼怒起哄,心明方丈为平伏人心不得不再次出手:那时若仍是仅仅对上一掌,决计不能交差。心明长居佛寺,不与人争斗,虽说从没去高人谱上凑过热闹,却显然功力极深,甚至没人探过他的底。从方才那一招看来,展画屏再强,未必敌得过他,何况力战数人,早该到了强弩之末。
紫袖只盼着他能脱身,就阿弥陀佛了。
在下头看着时,他已想了许久。展画屏如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