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闻,把脏衣服拿过来。"第二天早上,余林在浴室里喊他。
余闻抱着装满衣物的篮子站在门口,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余林只穿着一条黑色内裤,正对着镜子刮胡子,下颌线条分明,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
"放那就行。"余林头也不回地说,泡沫沾在他的锁骨上。
余闻蹲下身,手指不经意间碰到那条黑色内裤。它还有点潮湿,带着父亲的气息。他的指尖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但某种更大胆的想法却在心里生根发芽。
从那天起,他主动包揽了家里的洗衣工作。
"我们家闻闻真懂事。"母亲常常这样夸赞他,摸着他的头,"知道帮妈妈分担家务。"
余闻低着头不说话,心跳如鼓。没人知道,他每次洗衣服时都会偷偷把父亲的内裤留到最后。
当洗衣机轰隆作响时,他会迅速把那条黑色布料藏进自己的口袋,等到夜深人静时再拿出来,将脸深深埋进去,呼吸着上面残留的气息。
十七岁那年,他在网上查到了"恋父情结"这个词。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网页上的文字像一把刀,把他一直不敢直视的秘密剖开在眼前。
"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依恋……"他轻声念出来,手指颤抖着往下滚动页面,"通常源于童年时期的情感缺失或过度依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外传来父亲的车声,余闻慌忙关掉网页。余林推门进来时,他正假装在做作业,但耳尖通红,手心全是汗。
"还没睡?"余林走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酒味。他刚参加完同事的聚会,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着,露出锁骨。
余闻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洞。"马、马上就睡。"余林揉了操他的头发,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耳廓。"别学太晚。"
那触碰像电流一样窜过余闻的全身。等父亲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敢大口呼吸,低头看到自己裤子上尴尬的隆起。
第二天一早,余闻去了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最便宜的T恤和牛仔裤。在更衣室里,他看着自己身上那些痕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母亲回来了。
他掏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我和同学去毕业旅行,两周后回。"
母亲回复得很快,没有多问:"注意安全,每天报个平安。"随后转账两万元到他的账户。
余闻看着手机屏幕,胃里一阵绞痛。他想起母亲温柔的笑容,想起她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他带小礼物。而现在,他背叛了她,用最卑劣的方式。
不能这样下去了……
余闻的内心极度纠结痛苦。
第三天,余闻搬到了市区一家连锁酒店。用学生证办理入住时,前台小姐多看了他两眼,可能是注意到他脸上的伤,但最终什么也没问。
房间比旅馆干净多了,余闻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犹豫了很久,终于输入搜索词:"父子乱伦心理干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页面跳出一大堆结果,有些是学术论文,有些是论坛讨论。余闻点开一篇心理学论文,上面写道:"这种非常规的性吸引往往源于童年时期的依恋障碍……"
他继续搜索:"如何戒断对亲人的病态依恋"。每看一篇文章,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第七天,余闻去了药店,买了维生素B,然后把药片倒进一个空药瓶里。每天早晚,他都假装在吃药"治疗"自己。
与此同时,余林在家里坐立不安。最初三天,他以为儿子只是赌气,很快就会回来。但一周过去了,余闻依然杳无音信。
余林站在儿子房间门口,迟迟不敢进去。最终,他推开门,床铺整整齐齐,好像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他开始开车去余闻常去的地方——学校附近的网吧,他最爱的那家奶茶店,还有经常光顾的书店。但每次都失望而归。
第十天,余闻的班主任打来电话:"余闻的家长,余闻的志愿怎么还没填。"
余林这才彻底慌了。他立刻联系银行,调取了儿子的消费记录,发现那些所谓的"旅行经费"全都在本地消费。通过消费地点,他锁定了余闻可能入住的几家酒店。
余林站在酒店房门前,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敲门。
他忽然害怕了。
害怕见到余闻,害怕面对那晚发生的一切,害怕自己会再次失控。
但最终,他还是敲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开了。
余闻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身上只套着一件宽大的T恤。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是余闻先开口——
"爸,我错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
余林的喉咙发紧,忽然一把将余闻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余闻在他怀里发抖,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当余林进入酒店房间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桌上放着亮着屏幕的电脑和一本笔记本,床头放着撕掉标签的药瓶。
余林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他环视房间,看到余闻电脑屏幕上还没关闭的搜索页面:"如何停止爱自己的父亲";床头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着:"这是错的""必须戒掉""不能毁了这个家";床上是那件被揉皱的黑色蕾丝内衣,已经洗过,但显然没再穿过。
"爸……"余闻抬头看见父亲,声音发抖,"我在查……怎么治自己的病……"
余闻轻声说,"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林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他走到余闻面前,伸手——余闻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以为又要挨打。但那个巴掌没有落下来。相反,他被拉进了一个颤抖的拥抱里。
"爸……我试过了……我真的试过了……"余闻崩溃地大哭,手指紧紧攥住父亲背后的衣服。
余林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他们没有回家。
那晚,余林带余闻去了海边。
海风呜咽着掠过沙滩,将余闻单薄的衬衫吹得猎猎作响。他抱膝坐在潮湿的沙地上,指尖捏着父亲抽了一半的烟,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爸……"他声音轻得几乎破碎,"你说要帮我……是真的吗?"
余林坐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又远得像是隔着一整个世界。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次才发出声音:"……嗯。"
余闻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像摔碎的玻璃,每一片都闪着泪光。
他低头把玩着那根烟,指腹摩挲过过滤嘴——那里有父亲咬过的痕迹。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他问,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十四岁。那天浴室门没关严,我看见你刮胡子,泡沫沾在锁骨上。"
余林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余闻继续说,眼睛盯着海面,"梦见你把我按在洗衣机上,问我为什么偷闻你的衣服。"
"第二天床单都是湿的,吓得我好几天都不敢看你眼睛。"
余林猛地站起身,沙滩在他脚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背对着余闻,肩膀线条绷得极紧,像是随时会断裂的弓弦。
他强忍住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怕余闻再受到刺激,只是说道:
"别说了。"
余闻仰头看他,月光下父亲的身影高大而模糊,像一座即将倾塌的碑。
"你确定要帮我纠正?"他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笑,眼眶却红了,"纠正一个从十四岁就开始偷你内裤洗的人?"
余林没动,也没回头。
海浪扑上来,又退下去,周而复始。
"……嗯。"
最终,他还是这么回答。
他转身走向大海。海水没过他的膝盖,打湿了他的裤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余闻对着父亲的背影喊,声音带着哭腔,"我连你抽过的烟头都舍不得扔……全都收在饼干盒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你看……这是上周三的……这是……"
"……这是不正常的。"余林盯着远处海天交界处模糊的线,半响才回复道,声音破碎在海风里。
余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父亲面前。月光下,他们的影子终于重叠在一起。
"你要帮我……"余闻哭着笑出来,"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要怎么才能不爱你?"他的手指颤抖着抓住父亲的衣角,"教教我啊……爸……"
余林看着他,月光下余闻的脸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还是海风的水汽。
"……回家吧。"余林没有做出回应,他叹了口气,尽力维持情绪的平稳。
余闻笑着点头,转身走在前面。
"好。"
他说,眼泪终于掉下来,声音几乎轻的破碎。
海浪卷着他的哭声,而他多希望海浪声能再大一点。
……
高考志愿填报系统在屏幕上泛着冷光,余闻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好了吗?"余林站在书房门口,手里端着热牛奶。自从那个海边夜晚后,他们之间总是隔着这样恰到好处的距离——足够近,又不至于太近。
余闻盯着屏幕上的"应用心理学"专业,突然笑了:"爸,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吗?"
余林把牛奶放在桌上,玻璃杯底碰出清脆的声响。
"十四岁那年,"余闻轻声说,"我在图书馆找到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键盘,"那天我躲在书架后面,一边看一边哭……原来我这样的,书上都有专门的名词。"
余林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
"我当时就想啊……"余闻转过椅子,仰头看着父亲,"要是有一天我能成为心理医生,是不是就能治好自己了?"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含着泪,"现在我知道了……有些病是治不好的。"
余林的手突然按在他肩上,力道大得几乎让他疼痛。"那就去帮别人。"余林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帮那些和你一样……在黑暗里找不到路的人。"
余闻怔住了。
"好。"余闻笑着说,眼泪却掉了下来。他抬手覆住父亲的手背,"我去当那个……我十四岁时最需要的医生。"
录取通知书寄到的那天,余林站在阳台上抽了半包烟。
心理学专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烫金的校徽在阳光下刺眼得很,余闻捏着通知书一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
"爸,你看。"他走到阳台,把通知书递过去,"我考上了。"
余林没接,只是盯着远处看。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有几个还冒着最后的青烟。
"挺好的。"半晌,他这么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余闻笑了,把通知书收回来抱在怀里。风吹起他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我会好好学的。"他说,"学怎么治好自己的病。"
余林终于转过头看他。儿子站在阳光里,笑得那么干净,好像那天晚上穿着黑色蕾丝内衣躺在他床上的是另一个人。
"嗯。"余林应了一声,又点起一支烟。
余闻凑过来,突然伸手拿走了他唇间的烟,就着他咬过的痕迹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难抽死了。"他边咳边笑,眼泪都出来了,"你怎么忍得了的?"
余林看着他,突然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泪。
"别学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闻愣住了。
"我是说抽烟。"余林补充道,收回手,"对身体不好。"
余闻眨眨眼,突然凑得更近。
"那学什么?"他问,呼吸打在余林脸上,"学怎么不爱你吗?"
余林猛地后退一步,撞上了阳台栏杆,生气地说:
"余闻!"
"开玩笑的。"余闻退开,笑得眉眼弯弯,"我会好好学习的,爸。"
他转身进屋,通知书在手里晃啊晃。
余林站在阳台上,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叹了口气,他不知他所做是否正确,但只对这个家庭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了。
烟灰无声地落在他的手背上,烫出一枚小小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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