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闻,京城里的纨绔子弟不胜枚举,而邱府家的小少爷可谓其中翘楚,明明已到舞象之年却不思进取,圣贤书自是不读的,一手墨迹堪比狗爬也不知道气跑了多少教书先生。
这娃娃毛都没长齐就每日流连烟花柳巷,胭脂粉都快把人腌入味了。
如此行径,可把半生戎马的邱将军都气得几次捂着胸口向圣上告假回府修养。
奈何这可是邱府仅有的独苗苗,邱大人年过半百才老来得子,便是打不得也骂不得,更别说其母可是那龙椅上那位的亲亲小姑,身份显贵自是不用多提。
也不知这身娇肉贵的小少爷发的甚么疯,看个话本儿就跑去哄着那夫人说想去官儿。
不给便袍子一撩,躺地上打滚。
只听哇地一下哭声震地,竟要把那房顶都哭塌了去。
举止如此泼蛮!气得那来找夫人温存的邱大人拉下脸来一甩袖子,索性眼不见为净。
夫人哪见得这心肝肉宝贝掉眼泪,当即便整装进宫面圣,哪怕掉了脸子也替要这混不吝的讨官。
嘿,您猜怎么着?
圣上竟还真下旨封了个芝麻小官儿让那小少爷当。
圣旨批下,可那处位置偏远,自家孩儿也是没吃过苦的,这可愁得老父亲头发都又白了几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了准信,那小娃儿可算是消停了几日,眼巴巴地在家里抱着话本儿等着启程上任。
打点细软,收拾妥当,便又是两日。
拜别父母,小少爷背着话本带着行囊走马上任,不知前路跌宕,欲知后事如何……
台上那说书先生一合扇子,道了结语,“且听下回分解!”
“……”
台下头戴四方平定巾的白净青年沉默地听完全程,仰头饮下最后一口茶水,从袖中掏出两枚铜钱便起身欲走,却迎面碰上个穿着捕快模样的带刀男人。
“今日也还没接人到么?”
捕快懒洋洋地耸了耸肩,显然对于那要来的人没什么好脸色,无所谓似地开口,“那马的脚程可能不太行罢。”
“最近进城路上山匪猖獗,别是出了岔子。”
“——知道了,佘师爷,有哥几个在,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入夜的山林昏暗,间或飞过几只归家的鸟雀,一辆外表寻常的车驾正停在路边,随行人马已经收拾好柴火在此地稍作歇息。
木柴被火焰烧得劈啪作响,驱散夜晚寒风带来的刺骨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只是想着刚好顺路,索性接个单子赚点酒钱的江湖人,面无表情地往嘴里灌了口酒——但是主家也没跟他说这送的货还要他抱着哄睡啊?
使尽浑身解数才把人哄好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合眼歇息一会,额角的青筋就猛地跳了跳。
看在给的赏钱实在不菲的面子上,他勉强压下性子把攀到自己胸上乱摸的爪子提溜塞回盖着的斗篷下,而不是狠狠给这个难伺候的小祖宗一拳算球。
周身隐约升起的戾气没有惊扰到熟睡的少年,反而把旁边几个随行的家丁吓得挤成一团。
黄震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为了那点银钱接下这档子麻烦事。
他应该再要多点的。
啧!别摸了!这小崽子白白嫩嫩看着跟个年娃娃似地怎么那手就这么不干不净呢?
还是晚上睡着的时候乖,路上已经被这精力旺盛的小祖宗折磨得头都要大了的黄震抬手用木棍翻动了一下柴火,暖黄的火光在跟前跳动。
这高门大户出来的公子哥就是娇生惯养,睡前没人给讲故事还不乐意睡,一口一个震叔地嚷,也不知道家里得有多心大才敢放这熊崽子自个出远门儿。
报复似地捏了把肉嘟嘟的脸蛋,那一瞬间温热柔滑得堪比脂膏的触感让他动作一顿,姑娘家小手都没摸过的男人哪碰见过这种状况,却没成想自己因常年握兵器而附上的厚茧在那细皮嫩肉的脸侧留下一道显眼的红印。
那小脸蛋跟那水煮鸡蛋似地又白又嫩,一点浅色的刮擦痕迹就跟陶器上裂痕似地明晃晃地挂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湖客有点不知所措,粗手粗脚地就想捻起袖子给人擦干净,但自己身上这穿惯了的粗布麻衣反倒把那点擦痕给揉成了一片。
完了,忘了这娇贵小崽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软丝。
糙日子过惯的黄震头皮发麻。
裹在斗篷里的家伙拱了拱,露出半张粉雕玉琢的红脸蛋,似是在睡梦中被男人扰着了,小声嘟囔了几句才又睡过去。
希望这点痕迹明天能消下去吧,剑客认命地挪开眼,良心上的谴责让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只从斗篷里钻出来的贼爪子窸窸窣窣地搭上胸前。
也不知道这糟心习惯到底是给哪那个狗娘养的纵出来的,忍受着胸肌被揉捏的怪异感,江湖客暗暗腹诽自己金主的奇怪坏习性。
一夜平安,只小憩了一会的剑客提溜起睡了一晚上把他的腿都枕麻的小少爷,在半空抖擞几下才放在地上。
还没睡醒的邱玄摇摇晃晃,接过仆从送上的湿巾擦了把脸洗漱一番,才迷迷瞪瞪地找到方向上了车。
过了小半刻钟,马车的窗口突然探出张半边泛红的脸,少年的表情显然十分困惑。
目光落及那未消的红痕,骑马跟在旁边的黄震莫名心虚地目移一瞬,才干咳一声驱马凑近不知道又想出什么鬼点子的小祖宗。
嚼着松软的粉糕点心,邱小少爷兴致勃勃地趴在窗口听江湖客干巴巴地讲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不,这位爷……俺们没钱,真的没钱啊!”衣衫简朴的农户哆嗦着跪在地上磕头,身上满是尘土,怀里还抱着一个缝补过的破旧布包,“上有老下有小,全靠俺一个人养活啊,您行行好,行行好……”
那酒气冲天的壮汉嗤笑一声,手里提着把寒气冲天的三尺精钢大刀,圆目一瞪就轮将起来架在那农户的肩上。
“别想诓你爷爷我,把包拿来孝敬孝敬爷几个,不然……哼哼,”腰上缠着兽皮的精壮山匪怪笑几声,“只要爷爷我手一个没拿稳,你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旁边两个大汉封锁了男人逃跑的路线,就要一把抢过那个布包。
刺啦一声,几件针脚粗糙的小物连着几枚铜钱从破口处掉出。
“哟,这不是有嘛,还想蒙你爷爷我?”一脚踹翻那还想伸手的庄稼汉,转头吆喝着兄弟,“看看有多少,哥几个待会去换酒喝!”
“这是俺妹子的救命钱啊!爷,爷您就当行善事,”倒在地上的枯槁男人泣不成声,挣扎着爬起,“俺妹子重病在床,就指着这点药钱活命啊!啊——!”
“滚!”那穷凶极恶的土匪抬手就是一刀,看也没看那没了气息的可怜农户,却是望着远处驶来的马车眼前一亮,“哟,今天运气不错啊,有大货!哥几个要发了!”
“到时候把好东西一献上去,那大哥不得好好提拔一下哥几个?!到时候再要个婆娘!”
为首的草莽大汉舔了舔唇,眼睛里满是贪婪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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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缰绳勒住马,曹飞皱眉看着泥土浸润出的深色。
葱郁的绿色后是一角残破的布料,农人浑浊的眼球静静地注视着来人。
“……”该死。
男人暗骂一声捏紧了刀柄,心中升腾起的愤恨无处释放。
几个仆从瑟瑟发抖地挤成一团,诚惶诚恐地看着江湖客从那厚实的肉串里抽回那把闪着寒光的剑。
抖抖上边的血珠,抬腿冲着地上那具靠得最近的肉山就是一脚。
什么玩意儿就敢跟他要钱,还扯啥买路财?活腻歪了这不是?
“愣着干嘛?帮忙拿绳给人捆上啊!”一群怂蛋憨货!还是那句话,这娃的爹妈心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