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南这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她碰上了两个奇怪的人。
一个高高大大,光头,像传统剧演员那样涂着红色的眼影,凶神恶煞的,这大冷的天,竟然还敞着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来。
另一个虽然长相看起来要秀美得多,但一个男人长得那么秀气还留着娃娃头,甚至接着几根五颜六色的眉毛和睫毛本身就也透着点不正常。
上杉南回到自家的南风咖啡馆时还心有余悸,拍着胸口说了刚才的事。“真没想到这附近也会有那种看起来像是混黑道的人。如今世道真不太平。”
她的丈夫上杉达也正坐在吧台边看报纸,闻言抬起眼来往外面看了看,微微皱了一下眉,喃喃道:“今天也来了吗?”又向上杉南解释,“是欧阳的朋友,应该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才对。”
“诶?”上杉南转过头来,“你也认识?”
“不,昨天跑步回来时在她家门口碰上了。”上杉达也解释。
“哦,这样啊。”上杉南顿了顿,又道,“说起来,阿桀的朋友圈……似乎是越来越奇怪了呢。有时候,就觉得,明明是在隔壁住着,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一样。”
的确……早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吧?
早在高中的某个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认识一些奇怪的人,做一些奇怪的事,动不动就失踪个好几天什么的……
上杉达也看着报纸,却似乎突然间一个字也不认识了。
或者说,一直以来,她就从来没有真正在他的世界里停留过。
就像一只鸟,当他刚意识到它的翎羽有多么鲜亮美丽的时候,它已经振翅飞向了更高远的天空,从此遥不可及。
“小南。”他突然叫了一声。
上杉南再次转过头来看着他。
“我们要个孩子吧。”上杉达也很正经地说。
“诶?”上杉南怔了一下,然后就慢慢红了脸,点了点头。
他们结婚已经好几年了,没有孩子,一开始是因为她要练体操,跟着父亲去世又要继承这家店。这个时候,倒是刚刚好。
上杉达也继续开始看他的报纸。
少年时没来得及抓住的鸟儿,或者会是心底永远不能忘记的风景,但是他自己真实的生活,这才刚刚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隔壁的气氛则完全没有这么美好。
欧阳桀对一角和弓亲一大早就跑来监工的行为十分不满。
“我还要赚钱养家,家里公司一大堆事情要做呢,怎么可能从早到晚耗在这件事上?你们给我什么好处啊?昨天我差点被你冻死今天都没个工休吗?”
一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转头示意弓亲解释。
弓亲根本懒得理,自顾在沙发上坐下来开了电视看。
欧阳桀也就不管一角了,打着呵欠走向厨房。一拉开冰箱才记起自己根本没有补充食物,冰箱里早已经空空如也。
她皱了一下眉,回头向一角两人道:“我要出去吃个饭,顺便去趟超市买点东西,你们是在这里等,还是先回去?”
一角立刻就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欧阳桀一秒钟都没考虑就回绝了,“你这副模样,吓坏路边的猫猫狗狗什么的怎么办?”
一角头上爆出青筋,“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倒也不是,只是不适合这么居家的背景。你跟着我大包小包逛超市像什么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角想想的确好像不太像他会做的事。但是,如果是陪她,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做。所以就红着脸道:“有什么不行?”
总之就是想跟去就对了。
欧阳桀皱起眉来,“你还是回去好了。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他婆婆妈妈?
他是为了她才肯去拎包的,竟然还要被她嫌弃婆妈?
一角这下可真的生气了,一伸手就揪住了欧阳桀的衣领,“你……”
但真把她揪过来之后,却又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就那么僵持了一会,他就突然在腰腹间感受到一股尖锐的寒意,一低头就看到雪亮的刀光。
当然也不是斩魄刀,欧阳桀只是顺手摸了把菜刀,抵在他小腹上,问:“想打架吗?”
这下连弓亲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向着这边叫了一声:“欧阳。”
“放手。”欧阳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角当然不怕那么把小菜刀,但咬了咬牙,还是松了手。
欧阳桀把菜刀甩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去拿了外衣和钱包就准备出门。
一角咬着牙杵在那里没动没说话。
倒是弓亲又叫了她一声,“欧阳……”
声音里夹着叹息,像是有几分不满。
“觉得我过分吗?”欧阳桀索性问出来,“我天生就应该被他揪来揪去拎来拎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明知道他对你……”
“那又怎么样呢?”欧阳桀打断了他的话,笑了笑,“他喜欢我,哪怕我觉得有所亏欠,也只是在不能对等回应这份感情的事上。但不代表他就可以因此而干涉我的生活。以往我不计较他把我当沙包一样想拎就拎想扛就扛,是因为把他当朋友,这种事也没到我的底线。但你当我就真的是个不会发火的面人吗?我今天一大早被你们吵醒,现在还饿着,这个时候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想试探我到底能有多过分。”
弓亲闭了嘴。
欧阳桀又向一角道:“我说过的,这是个残酷的游戏。玩不起就退出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也懒得理他们,自顾披上外衣就开了门。
她出门前那一瞬间,阿天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跃上了她的肩膀。
欧阳桀就索性带着他一起出去了。
合上门的瞬间还向里喊了一句,“我家要有什么东西损坏了,我就找你们两个赔啊。”
弓亲原本也担心一角只怕会想拆房子,但转过头来,却见他依然只是愣愣站在那里。不由得就更为担心了,“一角?你没事吧?”
一角没有回答。
他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明明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却似乎反而离她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