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死前一刻的琴酒懂了。
或许……此时的工藤,也懂了一点。
听见那位首领开口对着他说话,鸢瞳不含任何温度地直视过来,工藤新一张了张口,才感觉自己声带都好像被撕裂开,喉咙里泛起令人不适的血腥味。……他刚刚一定失去理智大吼大叫了。
乍一冷静下来,工藤才觉得自己手腕脚腕都痛得扎心刺骨,低头一看,他果然在片刻前的疯狂挣扎里弄伤了自己,雪上加霜。
“……你把他,杀死了。”
工藤哑着嗓子,几乎是蠕动着嘴唇而发不出什么声音的,这样说。
首领想笑。“是啊,杀死了。用这把枪。”
工藤痛苦地重复。
“你把那个,……纯白的孩子、……杀死了。”
“……”
“……”
首领隔着一段距离回望着他。现在工藤也感受到隔阂在二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了。
大侦探仍然并不放弃希望。额发被冷汗浸透很难受,四肢从没有这么疼过,大脑被无规律的水刑折磨得一阵阵刺痛,叫他恨不得拿个锤子敲开得了。但他依然仰着脸与太宰对视,那双永不黯淡的蓝眼睛弯了弯,拼命露出一个笑:
“我来帮你。”工藤虚弱地恳求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我们,都是来帮你的。就连这点也不行吗?”
别杀了。他想说。别杀了……,越杀下去便距离我们向你伸出的手越远。不要坠落到我们无法触及的地方,好吗?
首领便真的笑了:
“不愧是‘天真小鬼’。”首领说,“到这一步都没有放弃希望吗?那么,”他用左手挥了挥,命令道,“敦君。”
“是,首领。”
中岛敦回答道,同时把另一个人拖拽进这间刚处刑过一人的囚室。
白发蓝瞳,眼底血泪,无声而绝望。
那是,————五条悟。
首领便观察着工藤的神情变化,“嗯”了一声说“果然你们都同样来自‘纯白房间’啊”,又抬起右手,余温尚存的枪管,毫不动摇地对准了五条悟的眉心。
工藤立刻大喊,“不要!别开枪!”
他痛苦得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昏过去:太宰,你到底要杀到什么程度才罢手?!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值得你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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