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工藤终于明白为何琴酒放弃的这么快:他不是从太宰的枪口下逃走,只是选择了顺从太宰的意愿。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向前踏出一步。
……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工藤坚定地想。从他还是柯南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所以他才会想劝太宰进行心理疏导。或许他不是那个能将太宰拉回来的人,但是再多一个呢?多十个、多一百个呢?总能拉住太宰的手了吧?
如果没有人敢于靠近这个世界里的港口黑手党首领,那么就让他来吧!工藤这样想着,在脸上露出一个虚弱却下定了决心的微笑。他总是乐观的:毕竟,顶楼就意味着更接近太宰、马上就可以见面——
工藤脸上的笑容停留不到几秒,宛如被冻结般碎裂了。
——不知何时、从大理石柱侧绕道出来的美艳女性,正抬袖掩唇,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缀有红枫叶的曳地和服,葱白指尖持着纸伞伞柄、伞尖则若有若无点在地上。
如此具有个人浓烈特色的衣饰风格,令工藤新一立刻回想起了遭受刑罚拷问时的痛苦,不由喃喃道:
“尾崎……红叶。”
“正是妾身。”
尾崎红叶说。语调分明是柔软含笑的,眉眼间却只见锋锐。
“果然和首领说的一样。银那孩子还是心软了。”
“……”
工藤攥紧了拳。他没去问“太宰怎么知道”和“银是谁”之类的废话,只是一针见血地反问:
“太宰命令你做什么?”
“哦呀哦呀,”尾崎红叶微微抬高尾音说,“这可真是难得。从没有入侵者能够站在这一层里、还有命来问出这句话呢。”
她冷冷笑着回答:
“那当然,是‘排除障碍者’啊。”
工藤不去反驳“障碍者”这个称呼,他多半也从之前那位女性、从“银”的口中,理解了为什么他们这些人被称为“变数”。危急关头工藤心念急转,想到银诉说过的希望,便试图说服尾崎红叶:
“你应该也听到了吧?我对五条先生说的话、还有之前拷问的内容,”工藤认真地说,“全部、都是真的。你既然是‘尾崎红叶’的话,一定和‘太宰治’有某中缘分吧?你怎么考虑?”工藤一字一顿,“你没想过改变这中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