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街道没有什么洒水车。”里道用看笨蛋的表情扫向我和兔原。
他是不是在用眼神骂我们。
“对啊,那么窄的小路,哪里能开得进洒水车。”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对啊对啊!”兔原又应和起来。“那会是哪里来的音乐?”
我被兔原的问题问住,神情严肃下来。我看他他看我,我们都从彼此的眼神中察觉到了恐惧。
此时我的脑中窜出一百种都市怪谈,鸡皮疙瘩已经爬上了脖颈,我感到有一阵充满寒意的鬼手快要攀上我的脊背了。
然而这只手很快被骤然出声的里道扔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抱歉,我之后会把闹铃声音关小的。”里道嘴上说着抱歉,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死志。
怎么办,他是不是放弃和我们沟通了。
我一边震惊,一边尴尬地抠抠脑袋,原来这个老土的音乐是你的闹铃,你早说不就没事了。
我打哈哈:“哦,没关系,反正我们都得一个时间起床上班嘛哈哈...”
兔原跟着尴尬地抠抠脑袋,“对,对。”
一晚上了,你到底在对什么啊!
在酒精的熏蒸下,里道很微妙地耍起了小性子,而我和兔原就像哼哈二将,在里道耳边左一句“老当益壮”,右一句“返老还童”地奉承着。
但遗憾的是他并不是那么受用,具体就体现在他那越来越黑的,跟糊锅底似的的脸上。
时针转过十二点,圣诞的氛围似乎随着街上熄灭的彩灯一同消散,人们仿佛都成了辛德瑞拉,体验卡到期,随着钟声响起,那份无由来的兴奋也就如南瓜马车般消失殆尽了。
圣诞原来是这样的作用啊,让人们从繁忙枯燥的日常里,借着节日的名头跳出来喘口气。
兔原要先送我(和里道)回家的豪言壮志已经被酒精击溃,最终是我和里道将他先送回了家。
“凉子小姐,下次趁人少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喝酒吧。”从嘈杂的居酒屋到空旷的大街,又恢复到两人的安静时,里道却有些不适应的样子,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看你酒量不错的样子。”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啊,不过现在先去买点药处理一下圣诞老人被铁柱子撞伤的腿吧。”我指指他的腿。
看着眼睛睁大,眼中的感动闪烁得显而易见的里道,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买药只是顺带,原本是想买洗洁剂的...
回家的路上,我们并肩走在飘雪的街道上,向去。路上,里道难得地主动聊起了他小时候的圣诞回忆。说到父母坚称是圣诞老人提了一兜子哑铃放在他床头时,我和他又同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