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高大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米九的身高颇具压迫感。
“当我不再是‘琴酒’的时候,你这个BOSS又算是什么?”
他靠近十代目,与他咫尺之隔,低头注视着纲吉的双眸。他其实很少见到这位首领身着便服的样子,正如他常年穿着黑风衣戴着黑礼帽一样,泽田纲吉也在数年的BOSS生涯中习惯了穿着黑西服。
不得不说,他很适合黑色——但是他还黑得不够彻底。
“你再说一遍。”
“说?说什么?”
面对琴酒,泽田纲吉不知道怎么地竟然有些心虚。他眨了眨眼睛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的人设,”琴酒戏谑地笑了,“还有,我们的关系。”
第56章 酒们为十代目的恋爱操碎了心
关系?什么关系??这让我怎么回答???
“呃......上下级关系?”泽田纲吉试探性地回答道。
琴酒没有动弹, 显然是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墨绿色的双眸中逐渐泛起了危险的光芒。
“不不不,不是。”十代目几乎是立刻对自己的上一条回答做出了否定。
奇怪, 明明他才是BOSS,面对琴酒的时候却丝毫没有自己才是BOSS的感觉,反而很喜欢看这个男人的脸色行事。也不知道是之前被他教育惯了形成的条件反射,还是些其他原因。
此时此刻,十代目的脑子里在飞速计算着。
惹怒这个男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轻则罢工重则吃枪子, 要知道,模范员工罢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所以泽田纲吉一定要挑琴酒喜欢听的东西说。
话说回来, 这说法搞得他像是个剥削下属的资本家似的。
可是, 琴酒想听什么呢?如果皮一点用之前那个弱智人设“表哥”来搪塞他, 估计十代目很快就会损失一名好员工。而说是上下级关系这人又不开心,更何况,他们确实也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这怎么比哄女孩子还难。
在这一瞬间, 泽田纲吉的脑海中闪过了一瞬间前几日在函馆发生的事情。在那栋大楼上, 他通过纯粹的狙/击比拼成功击败了琴酒的宿敌赤井秀一, 证明了自己比那个FBI要更强,更配成为琴酒的对手。
然此时此刻他仔细思考,这种争强好胜似乎毫无意义——尤其是那句羞耻的台词。
恋人......什么的。
回忆起过去干过的尴尬的事情, 人们通常会忍不住把自己蜷缩起来或者遮盖住, 有个被子在的话估计所有人类都会选择将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好在他们的身边没有被子和床, 因此十代目只是小幅度扭过了自己的头, 并下意识捂住了脸。
然后, 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脸上被AWM子弹搞出来的伤口。
“嘶——”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
琴酒默默看着面前这个露出了奇怪表情,又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伤口, 此时疼得开始呲牙的十代目,脑子里涌出的只有一个想法。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他翻了个非常微小弧度的白眼,小到他恐怕只是在心里想了想这个行为而没有做出来。琴酒转身走入了房间之中,不过几秒时间便再次站在了客厅中。
“疼?”
“疼。”十代目快速点了点头。
“废物,”琴酒不屑地嘲笑着他,“你这伤口,再多贴几天创可贴自己就能愈合了。”
十代目也不想显得自己好像很废柴啊!
虽然他少年时期的确有那么一段时间很废物,不仅怕疼胆子还小的要命,成绩很差遇到什么事情就只会喊里包恩,然在经历了黑手党世界六年时间的历练后,他早就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喊疼了——虽然他怕疼的本性依旧没变。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当琴酒发问他是否感到疼的时候,十代目下意识地便说了实话。
毕竟来自这个男人的关心(?)还是挺难得的。
“给,自己弄。”
琴酒非常“关心”地顺手把他从里屋带出来的碘酒棉签以及创可贴扔给了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
好家伙,你把我前几秒钟的感动还回来!
十代目有点不开心地低声嘀咕了一句:“你属性不是‘晴’么,就不能帮我治疗一下么?”
闻言,几乎是一瞬间,泽田纲吉感觉整间屋子里的气压都变低了,甚至空气都冷了起来。再一抬头,果然,留有银白长发的高大男人正用那双鹰隼般的眸子俯视着他,得亏他今日没有戴着那顶黑色礼帽,才不至于令他的表情过于阴鸷。
“好了好了!我靠我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慢慢好,行吧!”
气压这才恢复了正常。
知道琴酒排斥火焰,更知道他讨厌极了“晴”属性,泽田纲吉此时此刻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偏偏总捡着人家不爱听的话说。
看琴酒的表情,张了张嘴显然是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片刻后选择了沉默。
十代目动作飞快地给自己的伤口重新消了毒,又贴上了创可贴,决定不再在这里和琴酒站着干瞪眼。之前在函馆只是他所有打算的计划中的第一阶段罢了,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于是他提议道:
“要不要去超市?”
“干什么。”
“买日常生活用品,”泽田纲吉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你不会想在这种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的房间住吧?”
“我没意见。”
“你的杀手标准......可能不适用于我。”
语罢,他也不再管琴酒是否准备和他一起去了,而是自顾自地穿好外套打理完毕,走向了房门处。
如今天气转凉,只穿一件卫衣显然并不足以抵御秋天的冷风,空气中带着些许枯叶的干涩气息。他回忆起曾经似乎也是在这么一个类似的天气中,琴酒给他披上过他那件充满烟草气息的厚重外套——那几乎可以算是两年里泽田纲吉唯一一次感受到来自杀手的温柔了。
温柔?或许吧,但这个词语用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怪怪的。
果不其然,琴酒在纠结了一会然后还是跟着泽田纲吉一起出了门。没有黑风衣和黑礼帽的他几乎都快要不会走路了,将真容暴露在人前总给他一种极端的不安全感。
说实话,这感觉,对他来说就像是在裸/奔。
他们并排走向了最近的米花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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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看什么。”基安蒂撇了撇嘴,相当不耐烦。
“是小少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