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一天出生,我的起步点不过是比你们慢一点而已。
他绝不对平庸认输。
这一年,麻生秋也收到了广津柳浪给的生日礼物,相当意外。
是一本语言类的精装书籍。
广津柳浪很看好他的自学成才,用英语与他交流后,称赞地说道:秋也君,英语还不错,我听说你的中文水平非常好,争取把法语一起学会,港口黑手党在货运方面急需要语言类的翻译家。
麻生秋也收获了这辈子的第一份认可。
有了好的开头,后面就会顺畅许多,他难得开怀一笑,就像是刚步入大学的男孩子,目光没有被黑暗污染,有着对光明人生的向往。
谢谢广津先生!
广津柳浪也被他的转变吓一跳,有意问道:你还想去上学吗?
麻生秋也摇头:学校只能教会知识,社会教我做人。
广津柳浪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烟,这样的话倒是有几分意思。他刚要找个借口离开,麻生秋也拿出了自己买的香烟递给他,抽我的吧。
广津柳浪看了他一眼,善意地收下了。
麻生秋也不抽烟,却会做人,并且开始有了坚定的信念。
另外,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广津柳浪犹豫片刻,便开口说道,当初你父母是卷入了一场异能力者的争斗,那名异能力者还活着
麻生秋也的手指一紧。
广津柳浪的话仍然要说下去:他最近加入了港口黑手党,目前隶属于黑蜥蜴,你不要去招惹他,他未必记得你父母的事情。
麻生秋也重点问道:他真的不记得吗?
对。广津柳浪点头,面色沉重,我很抱歉,但港口黑手党不会拒绝一名武斗派异能力者的加入,自他加入的那一刻开始,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他不会去找你的麻烦,你也不能去找他的麻烦。
黑手党是人情与面子组成的地方。
可是,在此之上最重要的是利益,利益,还是利益。
麻生秋也懂,自己是一个小人物,在别人眼中异能力者不针对他已经算网开一面,而他去找对方麻烦那是自寻死路。
我记住了。麻生秋也时刻谨记某位森姓大佬的最优解。
广津柳浪诧异,还以为要多说几句话才能打消愤懑。
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因为麻生秋也乖巧地问道:请问这名异能力者叫什么名字?
广津柳浪无奈道:木村濑明。
麻生秋也身上的阴冷气息转眼消失。
这名字,他不认识,说明没有文豪光环的保护。
临走前,广津柳浪与麻生秋也已经得到很好的沟通,确定麻生秋也不会冲动地去报仇后,他恍若随口一说:你的眼神,像是一位异能力者了。
一个少年突然能克制住仇恨,不为异能力者的仇人感到害怕,理由通常有两个:他足够理智,或者他有报仇的信心。
麻生秋也苦涩地说道:我没有异能力。
太阳光从飘过的乌云背后照射入大地,横滨市的五栋高楼如利剑般震慑四方,在港口黑手党无人经过的路边,少年的脸从晦涩变得平静,眼中有着不成熟的青涩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斗志。
我只有这颗胆量还算不错。
来年。
麻生秋也的家中走火,烧得一干二净,他对港口黑手党的人事部门禀报了一声后,在横滨租界附近的昂贵地段咬牙买了一套房子。
每天打开窗户,他就能看见不远处的租界地标性建筑物:十六年后,白麒麟涩泽龙彦待过一段时间的骸塞。
这一年,他借机去了很多地方。
他在Lupin酒吧喝过酒,在横滨摩天轮孤独地坐过一圈,去未来武装侦探社楼下的咖啡馆买过一杯咖啡,独坐过一个下午。他也曾给横滨租界拍照,在毁灭前,留下无数张珍贵的照片。为了锻炼胆量,他学着太宰治的自杀爱好,跑到港口运输货物的地方来过一个自由掉落,事后称自己不小心摔了下去。
他把在安全范围之内、自己想要尝试的事情统统做了一遍。
人生当自得其乐。
游玩之外,麻生秋也选择与港口黑手党的医院打好交道,对那些护士小姐格外嘴甜,借着几次受伤的机会跑去套近乎。
这样的效果微乎其微,最终,麻生秋也选择了最爽快的贿赂。
我想要在需要治疗的时候,得到优先权。
OK。
收下钱的外科医生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在一般情况下自然有优先权,若是紧急情况,你非要插队,在没有高级成员需要治疗的时候,我这边最多给你一次机会。
麻生秋也竖起手指:两次,我加钱。
行吧。外科医生勉强同意了。
麻生秋也趴在他的桌子上,再次问道:可以给恋人治疗吗?
外科医生不是第一天与他打交道了,斜睨他一眼,顿时牙疼,这小子的皮相不错,讨女人喜欢,一看就知道是很好找对象的类型。
不行,只能是家属!这是港口黑手党的规定!
我是孤儿,父母也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死在一次火拼之中。
好吧,也不是硬性规定,如果你能保证那是你未来的老婆,之后签一个责任保证书,出了任何事情自己负责。
没问题!
麻生秋也敲定了给兰堂看病的渠道。
这个社会,能用钱解决的是小问题,不能用钱解决的才是麻烦。
锻炼身体注意一点。外科医生低头写着东西,嘴里说道,不要再过度压榨自己的体能,留下暗伤就等着老年吃亏吧。他顿了顿,你的身体其实不适合体术锻炼,底子太薄,早点去文职部门。
麻生秋也认真地听取他的意见,我明白,我最向往的职业是医生。
外科医生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这个职业好混?
麻生秋也笑道:主要是帅啊。
想到森鸥外挥舞一把手术刀的场景,他再度说道:超级帅!
外科医生无语了。
一年下来,麻生秋也的存款缩水。
年底,麻生秋也婉拒了一些港口黑手党内堪称稀少的女同事的示好,回到自己两室一厅一卫的小家里,不再随便出去花钱吃饭。他捧着菜谱,钻进厨房里做菜,哼着电视机里传出来的法语歌曲。
他心道:明年,我会做饭给另一个人吃,也许是青年,也许是孩童,我的生活之中会多出另一个人。
望着盘子里盛出来的中餐,麻生秋也由衷地感受到期待。
麻生秋也走出厨房,把茶几上的书籍挪开,没有去餐桌吃饭,选择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他学会了把秘密藏在心里,不再吐露出来,这个房子还是很贵的。
半夜,麻生秋也突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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