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直接扑倒兰堂,用相同的招数对付他,弄得兰堂气喘吁吁,神色迷乱,然后麻生秋也亲着兰堂,吧唧一声,虚伪地说道:兰堂,我爱的可是你的灵魂,热水已经给你放好了,自己去洗澡吧。
兰堂挫败。
不就是用这个理由捉弄过秋也几次吗?
他推开自己洗过澡的男朋友,用手臂挡住脸,掩去潮红,干巴巴地说道:秋也,你太坏了,故意要我出丑。
麻生秋也送给他开怀的笑声,笑声中包含有着年轻人的恶作剧与狡猾,并没有太过老成,胸膛处的震动传递到了兰堂的身上,击散了荷尔蒙的气息,他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和兰堂谈一场恋爱。
性太粗俗,反而不适合此时的他们。
兰堂穿着浴袍下床,一脸抱怨,非要强求爱情,你又怎么分得清我现在爱不爱你?他在浴室里声音模糊地继续问,要是我骗你呢?
麻生秋也在床上躺好,翘着腿,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本杂志。
有本事你骗啊。
只要你敢骗,我就敢当真。
浴室里的人不吱声了。
泡在温暖的浴缸里,长发细腰的兰堂敞开四肢,在水雾笼罩的浴室里美不胜收,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写满了法式的精致与浪漫。
他在思考世界上最难的问题爱情。
【我喜欢秋也的性格,愿意和他在一起,可是爱情是什么?】
【我爱他吗?】
【我不知道。】
更加难以启齿的是兰堂面对自己喜欢的秋也,眼前时常会浮现一双截然不同的蓝眼睛,令他瞬间产生错位感。
熟人?
前男友?
兰堂默不作声地把自己埋进热水里,试图洗掉脑子里的废料。
不必震惊,网上说了,每个法国人有丰富的恋爱经验。不在现任身边谈前任的问题,是每一个法国人失忆也不会忘记的常识。
瞒住秋也,兰堂就安心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他们回到了横滨的家。
购物,买菜,大扫除,换洗床上用品,一系列工作压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兰堂换掉了外出穿的高档大衣,穿上日系的棉质居家服,长发扎起来,擦拭玻璃窗。麻生秋也和他分工合作,处理更麻烦的地板,抬头见到专心做家务的兰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兰堂,有没有感觉不那么冷了。
嗯
兰堂搞定了卧室的窗户,深刻的明白做家务是一件多么枯燥的事情,自己过去肯定没做过家务。
丢下抹布,兰堂去洗手,换床单,把柜子里晒过的枕头抱出来。
紧接着,兰堂就像一只液体猫般瘫倒在床上。
下次请钟点工吧。
在兰堂薄弱的印象之中,这种事情应该是女佣或者是仆从来完成的。麻生秋也不会拒绝兰堂软乎乎的请求,坐到床边打趣道:累了?
兰堂不让他摸脸,躲开后说道:脏,秋也快去洗手。
麻生秋也摊手:我还没擦完地板。
兰堂勉为其难地坐起身:我帮你。
自觉醒异能力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阿蒂尔兰波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为兰堂,又稀里糊涂地上了麻生秋也专门打捞他的贼船。
他的身上越发有了人味。
吃火锅会被辣哭,喝牛奶喜欢捧着杯子小口抿,兰堂还学会了把不喜欢吃的菜夹到麻生秋也的盘子里,亲一口对方的脸作为补偿。不仅如此,他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耳罩是毛茸茸的,拖鞋是毛茸茸的,沙发上摆着的几个抱枕全部从布艺抱枕变成了天然的皮草抱枕。
只看几眼家里的变化,麻生秋也就知道自己的钱包又缩水了。
鞠一把泪。
养老婆真是一个高成本的技术活。
不过看见满脸无辜的兰堂,他就懂了那些被女朋友榨干钱包的男人们的想法,买的不是奢侈品,是兰堂脸上的笑容啊!
兰堂注意到麻生秋也托着脸颊,望着新买的东西的一些表情变化,心里微微发虚,好在秋也不会生气,下次不能再放纵自己了。兰堂暗暗下定决心,可是每次碰到想买的东西,他就忍不住去下单,买到了就不在乎,似乎过去不缺钱,养成了自己不擅长把钱留在账户上的习惯。
吃完饭,麻生秋也抱着兰堂看电影,冷不丁地听见兰堂轻轻柔柔地说道:秋也,等我恢复记忆,我就来养你。
麻生秋也吃惊道:兰堂恢复记忆了?
兰堂迟疑地摇头,捧起秋也的脸颊,我应该是有钱的,记忆中好像没有为金钱烦恼过,以后秋也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加班工作。
麻生秋也想到兰堂未来烧书取暖,看别人破坏自家别墅不心疼的表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宁愿你没钱。
为什么?
兰堂疑惑,怎么会有人希望没钱呢。
这样兰堂就能学会珍惜,感受到更多平凡的快乐。他用脸颊贴着兰堂的手掌,温柔地笑道:你是我工作的动力啊。
可是我想多见到秋也。兰堂垂下眼帘,眉眼有种雕像之美,麻生秋也仿佛能想到对方动怒后,那种撕裂冰霜的锋利气息。
麻生秋也说道:经常见面,你会腻的。
兰堂否认:不会。
好,不会。麻生秋也总是被兰堂甜到,说出自己的苦恼,我也觉得每天见到兰堂的时间很短暂,可是我不能换工作啊。
兰堂撇嘴,知道了
秋也上班工作,他则想办法写诗和恢复记忆,听秋也说过,写诗是能够出版诗集赚钱的。
不乐意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没有经济来源呢。
兰堂靠在麻生秋也的怀里,把电影跳回放,刚才的内容忘了看。
第二天,麻生秋也就遭到闹钟的无情催促,脱离温暖的被窝和怀里的兰堂,刷牙漱口,进入新一年的工作状态。
兰堂,早餐给你做好了,午饭不用等我,自己去外面吃。麻生秋也在整理公文包的时候叮嘱对方,兰堂在被子里打了个一个哈欠,挤出一颗惺忪睡意的泪珠,我见犹怜,麻生秋也多看一眼就心里舍不得出门。
这是他还没吃到嘴里的法国美人啊!
每天最多亲亲抱抱,偶尔摸一摸小手,把爱灵魂的承诺坚持住。
麻生秋也狼狈地扭过头,不去看兰堂半醒半睡的风情。当玄关处的关门声出现后,兰堂哪里还有睡意,睁着眼看天花板,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出去找一份工作,但是身份不明前,心头总会出现若有若无的危险感。
我在诗人的身份之外还是什么人
秋也知道吗?兰堂陷入迷雾之中,应该不知道吧我失忆前与他认识的时间不长我是法国人
不能回去!
不能回去!
法国那边,绝对不是自己这种状态能回去的!
这般认知清晰地出现在兰堂的脑海里,越发明显,哪怕他思念着法国,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故土,也不再对秋也提回去的想法。
兰堂起身,去拿自己的黑色帽子。
他的指腹摩挲着帽子里绣着的字母,不是兰堂,是兰波。若没有意外,兰波是他的法国姓氏,完整的名字仍然一无所获。
我连自己的全名都记不清楚,怎么去法国寻找过去万一掉进敌人的陷阱里就糟糕了兰堂无意识地呢喃,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什么奇怪的话,正常人回国又哪里来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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