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结束了,横滨的乱象被各国军阀视作赔偿的一部分。
年迈的首领对目前的局面厌恶至极。
感受首领身上的冷意,麻生秋也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首领室的地毯上,说道:Boss,比起其他组织,我们港口黑手党已经算得以保全自身您尽力了,是我们低估了战争带来的创伤。
港黑首领沉声说道:是我低估了,你没有!不要遮遮掩掩了,把你的判断说出来,我认可你对战争的敏感度,横滨不能再乱下去了!
麻生秋也很想耸肩,然而他和港黑首领的关系没那么好。
于是,他老实地回答:预计混乱要持续两年到三年,直到各国军阀撤离。
港黑首领一怔:这么短?
麻生秋也的嘴角抽搐,不短了,日本再战败,也比隔壁的某棒子国好。
日本缺乏高层战力,中低层战力马马虎虎过得去。
一听到结束时间在接受范围内,港黑首领的心思活了起来,你说那些异能力者如此强大,港口黑手党有希望与七个背叛者联系上吗?
麻生秋也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说道:Boss,我们是日本人。
港黑首领奇怪道:何意?
麻生秋也为自己上辈子的祖国自豪,又忍不住可怜一秒钟卑微的日本政府。
欧洲人普遍瞧不上日本,想联系他们就要上危险的常暗岛,恕我直言,Boss,比起与那些不明身份的顶级异能力者打交道,不如花费时间培养自己的异能力者,术有专攻,异能力者只能用异能力者来对抗。
港黑首领哑口无言,说得容易,异能力者哪里有这么好培养。
麻生秋也表示只能为港黑用心赚钱。
港黑首领叹息:你下去吧,我同意你投资保健品产业了。
麻生秋也离开的脚步快乐了一些。
港黑首领瞥了眼部下的背影,笑骂道:小小年纪,研究这种东西,不爱惜身体就等着吃苦果吧,相信什么保健品
话虽如此,混合了多种补肾壮阳的中草药的新型保健品样品出现后,港黑高层默契的人手一盒,吃不坏身体,全部是有益于男性健康的功能和效果。麻生秋也太懂他们了,是男人就拒绝不了壮阳的宣传台词,呸,就当他们是为组织卧薪尝胆了!
在麻生秋也沉迷投资,拿港黑的钱去尝试各种新奇产业之际,兰堂裹着大衣,眉目深邃,坐在外国人聚集的酒吧角落里,用围巾稍稍遮住了冷白的脸孔。
他在观察入驻横滨市的外国人。
同样的,他发现许多人的品行败坏,仗着法外权不受约束。哪怕是高谈阔论的法国同胞亦没有好到哪里去,令人生厌,难以忍受,他所收集到的信息无不证明着日本战败,各国割据日本的利益,把大战结束的和平当成国与国的交易。
这就是战后的年代吗?
法律失控,罪恶不止,人心的战争如何能结束?
兰堂不断自问,内心发出细不可闻的悲鸣。
秋也给他说过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故事地点在战场上,因为勾心斗角亦或者是大局利益,国家上层抛弃了自己的士兵,使得士兵们绝望无比地背负上叛国罪,与身经百战的指挥官一起逃亡。他们被自己的人追杀,被自己保护的人民唾弃,宛如幽灵一般地苟延残喘下来。
生,是为了不辜负死去的同伴。
故事的主人翁名为安德烈纪德,正是法国的军官。
第25章 第二十五顶有颜色的帽子
指挥官,我们再往前就要出国界了
我们要走吗?
指挥官我们被抛弃了吗?
指挥官
一声声精疲力尽地声音,伴随着绝望,在安德烈纪德身后出现。
年仅二十二岁的白发青年的心里被注入苦汁,一路蔓延开来,腐蚀着他对国家的信仰。一年前还备受瞩目的年轻军官安德烈纪德,为了祖国参战,带领士兵们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却被上级军官之间的不正当交易而被舍弃。
安德烈纪德狠狠地握住了身上的枪支,回过身,响亮有力的命令声变得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虚弱下来,沙哑地回答:我们不是叛徒。
因为这句话,法国士兵们的目光重新点燃了一丝亮光,很快又熄灭了。
他们的父母、亲人、孩子全部在法国啊。
谁能回得去?
他们太累了,打完仗,接二连三地遭到追杀,精神和身体被双重压榨到了极点,若不是指挥官用强悍的实力率领他们逃离围剿地,他们根本活不到今天。
安德烈纪德做出决定:我们在法国境内躲藏,收集证据,不要伤害任何同胞,也不要接近其他人,一定有人会明白的。
说话的那一刻,他的牙根几乎被咬出血。
他猜到法国迟迟没有派出强者剿灭他们,一是自顾不暇,二是战后的派系内战,最重要的是他在法国的亲友们肯定在为他四处奔波,缓解压力。不能逃走!不能像叛逃那样逃离法国,他不甘心自己的下场!
为祖国而死才为骄傲!!!
安德烈纪德的话相当鼓舞人心,因为他在士兵里的威望不亚于一位将军,是他率领他们百战百胜,战无不克,而且指挥官是一名异能力者!
嗤。
冷不丁的,一声疑似嘲笑的男性声音介入。
谁!谁在那里?!有敌人!逃亡的法国士兵们不负精英战士的名声,迅速反应过来,爆发出战场上累积下来的杀意,他们一个个绷紧肌肉,形成防备的姿态,子弹随时能激射出去。
安德烈纪德的灵魂如置地狱,浑身冰凉,预知五六秒危险未来的异能力窄门不受控制的发动,他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经历了几十次死亡!
一旦他敢反抗!
每一次的结局都是被无情的切碎!
在他们的正前方山坡上,一个四肢修长,柔软,宛如北欧神明的青年站在那里,手里捧着本诗歌集,轻轻吟唱《奥菲利娅》的内容:苍白的奥菲利娅,呵,雪一般美!是啊,孩子,你葬身在卷动的河水中
他对指挥官安德烈纪德微笑,有大海一样的蓝眼睛,银发随风微晃。
与对方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
青年的背后便是比利牛斯山,欧洲西南部最大的山脉,亦是法国与西班牙的国际线,士兵们逃亡的最佳线路。
多么动听啊。
陌生的到访者以诡异的方式,让他们不敢向前。
安德烈纪德身边的亲信大声质问:你是谁?敌人吗!
陌生的到访者浑然不在意,轻松地像是来郊游,眼神投向呼吸急促的指挥官。
你们好呀,叛徒们。
一句话和火星子掉进干草堆里的效果差不多。
背负污蔑的法国士兵们暴怒,却被安德烈纪德抬起手,颤抖地阻拦住。
阁下是魏尔伦先生吗?
唷,你认识我?
保罗魏尔伦参与过异能大战,也做过谍报任务,战后修养了好一段时间。
让我猜一猜,是谁给你透露的消息。青年合上最近喜爱上的诗集,舒展身躯,是与我同名的保罗瓦雷里?雷尼埃这个小晚辈?噢,我忘记马拉美好像很欣赏你,曾经在聚会的沙龙上听说过他夸奖你的异能力。
青年年龄看上去不大,却用长者的口吻轻笑道:预知类异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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