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法国政府对异能力者的婚姻把控得比较严格,理由是异能力者与异能力者的后代,诞生异能力的概率会比较大。至于有没有其他更隐秘的原因,卡特琳就不知道了,那是异能力圈子里的事情。
卡特琳的脸藏在了帽檐的纱网下,深深的郁猝了。
我的异能力在哪里啊
她总是隐隐认为自己有着异能力,家族将信将疑,却不愿意为她花费代价送她去检测,觉得家族内部丢不起这个人。
有异能力者的人一般早就觉醒了,哪里会这么晚还没有反应?
她把她的愤懑发泄在了诗歌里,学着兰堂先生发表自己的诗歌,然而她的诗歌无人问津,没有人理解她的内心世界。
没有异能力就没有吧,好歹找一个好的联姻对象。卡特琳吹了一会儿风,脑子也冷静了下来,接听家族里的又一次相亲电话,吐槽道,我不指望有多么优秀,总不能差距那么大
家族那头耐心询问她的具体要求。
卡特琳羞涩地说道:我上上次回国,在海上游轮碰到的银发男人,他长得真好看,我要相亲对象有他一半的颜值。
波兹家族表示呵呵。
对于卡特琳上上次回国后查的情报,家族岂会不知道。
那位先生是本国的超越者。
卡特琳得到了迟来两年的答案,心死如灰,手指拨弄手机的挂坠。
紧接着,卡特琳自暴自弃道:我宁愿和安德烈纪德相亲!自从在兰堂先生的请求下关注过这名逃亡的军官,她觉得对方相当的不错,虽然是被政府军队高层坑成了叛国者,但是对方带领部下闯出了法国,一路愈战愈勇,成为了国际上有名的雇佣兵小队。
这才是真男人吧?
无论面临怎样的绝境,永不放弃。
波兹家族的一位伯父接过了电话,口音很重地回答侄女。
以前给你安排过,是你不乐意嫁给一个未觉醒异能力的入伍军人,现在后悔也晚了,你们没有结婚的可能,给我回来嫁人!
什么?以前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卡特琳爆发出一声惨叫。
她趁机挂了电话,捂住了心碎的胸口,对目不斜视的女仆说道:碧娜,我错过了一个优质的丈夫。
女仆碧娜不比在外招聘的类型,认识卡特琳小姐已久,为她撑伞说道:幸好小姐错过了,不然我要在报纸上看见您逃亡的身影了。
卡特琳歪头:未必吧。
安德烈纪德被出卖的一个原因,是他个人才能出众,人缘广泛,背后的家族势力不强,成为了一块遭人嫉妒的靶子。
一旦联姻,双方联手也许会改变这场命运。
算了,希望这位纪德先生能有洗刷冤屈的一天。
卡特琳双手合上,作少女的姿态,嘴里说道:请求上帝给我一个好男人,长得好,不出轨,不瞎混,能顾家,懂赚钱
这么说了一通,卡特琳发现自己说得和兰堂先生的情人差不多。
难不成最终还是要去日本找男友?
泡不到法国超越者,但是可以考虑法国超越者的私生子?呸,姐姐我才不是这样的人,我是去关注我国宝贵的超越者的血脉后人,也许能从对方身上挖掘出异能力者后代的特殊性。
碧娜,我想去日本了,那边也许有适合结婚的人。
小姐,天气热。
一句话打消了卡特琳出国避难的心思。
同一时间法国热,日本也热,旅游的最好月份得推迟到十月份。
卡特琳话锋一转:纪德先生率领的Mimic组织最近活跃在哪个国家?
女仆说道:中东的战乱地区。
大规模的世界大战已经结束,小规模的争斗从未停止过,石油,天然气,航运线路、宗教信仰的矛盾等等都是问题。
哦,这样啊,把书给我。卡特琳从女仆手上接过之前看完的书籍,手指抚摸过有宣传语的书封,这本小说不止是有让尼古拉先生的最新诗歌,更是让尼古拉先生亲手翻译的作品。
她知道这位法国诗人的真实身份就是兰堂先生。
她还知道
安德烈纪德是让尼古拉的死忠粉,非常感激为他写诗和陈述冤情的诗人先生,为了看得最新的诗歌,不惜在西班牙马德里绑架书店老板。
老规矩。
替这本小说里的诗歌登报宣传吧。
卡特琳算是圆满了安德烈纪德先生的一份遗憾吧。
在中东买不到《缪斯的泪水》,但是她可以派人和出版社商议小说里的诗歌,再进行登报宣传,使得关注法国的安德烈纪德有机会看到诗歌。
中东,阿拉伯地区。
Mimic组织靠着雇佣兵的职业有了活下去的资本。
法国政府没有再为难他们,而是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有这些叛国者。法国政府逐渐软化的态度给了安德烈纪德希望,他和士兵们渴望回国的愿望一天比一天强烈,苦于找不到办法。
要怎么做才能让法国政府收回命令,把叛国罪给抹消掉?
安德烈纪德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很多人的父母亲人都在国内期盼着他们回去,终日奔波于洗刷冤情的路上,可是没有足够的能量,谁能让政府改口?
安德烈纪德昔日的朋友或许有这份能量,然而朋友归朋友,涉及政治前途和家族利益,即使是欣赏他的超越者斯特芳马拉美也爱莫能助。因为斯特芳马拉美出生于官员家庭,对方不是一个人,有着要顾忌的家人!
最可怕的是法国的顶级异能力者们大部分出生优渥,不是平民,要么有军队背景、要么有贵族、官员背景,阶级层次分明,不会轻易为一个失去军队前程和价值的叛国者出面解决麻烦!
安德烈纪德坐在椅子上,保养自己的武器,擦拭枪械的零件。
突然,Mimic的一名士兵拿着报纸跑回来。
指挥官!买到了法国的报纸!
嗯。
不再是前途广大、光鲜亮丽的军官的安德烈纪德藏在灰色的斗篷之下,白发的发尾垂落在颈侧处,发丝已经有一些干枯。他敛去内心的苦笑,板着脸,以可靠的姿态成为所有跟随他逃亡的士兵们的支柱。
而后,历经战争和背叛的白发男人唰的一下打起精神。
那位诗人写作了?
他拍了拍报纸上的灰尘,静下心,不去闻中东地区挥之不去的硝烟味。
让尼古拉先生的最新诗歌作品,为十七岁的少年书写的诗歌安德烈纪德细细品读诗歌的文字,心中的酸涩翻滚。
幸福的人看见文字是幸福的。
不幸的人看见文字是难过的,他十七岁也曾满怀希望。
一个能明悟战争之下士兵的痛苦,又写出轻盈欢笑的作品的诗人,想必是对人生的悲欢离合有很深的感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