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十六岁聪慧的舞女。
这是生活在日本,被小国压抑住心灵,得知卡西莫多实际上是法国超越者却以礼待之的麻生秋也,一位双手沾过血、死得惨烈的港口黑手党首领。
爱斯梅拉达
小说里,女主角被十五世纪的社会杀死了。
那本是悲剧性的美。
那本是艺术的塑造,与朋友之间的一种玩笑和潜在的落寞。
卡西莫多永远都追不到追求艺术的爱斯梅拉达,所以永远把爱停留在心中。
维克多雨果的眼前一阵模糊,悲痛来得静谧,如冬天的一片落叶。
落叶一片片。
填满了湖泊,堆积在道路上,再无路人可以行走的地方。
他的双肩微颤,呼吸之中被什么堵住了。
可悲的是
卡西莫多可以殉情。
他呢?
他有什么资格为麻生秋也呐喊,为麻生秋也的死亡大声哭泣。
他要小点声,再小点声,不能惊扰了沉眠的亡者。
维克多。波德莱尔不愿好友在后辈的面前暴露内心,异能世界内的事情就是数个人的一场梦,梦醒来,谁都不能当真,一旦当真,伤害的是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波德莱尔扶住对方的肩膀,维克多雨果迟缓地看向唤自己来的夏尔,泪水已经流满了脸颊,咬紧的牙关里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艰难地说道:我没事
我只是在为近在眼前,碎裂的明珠而感到难过。
背后。
获得过短暂的休息,醒来后就保护秋也的尸体的阿蒂尔兰波失神了。
阿蒂尔兰波看到了什么?
自己的老师搀扶着雨果前辈,雨果前辈在难过的探望秋也。
是这样啊
温暖过自己的人,也温暖过别人。
秋也的优秀,不止自己能看见,在这个社会里太难诞生这样的人了。
阿蒂尔兰波把头埋进了双膝之间,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恍若那些恋人加班的时候,自己待在家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等着麻生秋也的回来。
兰堂的生活是多么简单。
简单的开心,简单的幸福,没有太多复杂的事情。
彩画集化作亚空间方块,漂浮在阿蒂尔兰波的周围,最大的金色方块保护着棺椁,任由每一个探望麻生秋也的人进出,里面的低温,是异能力者内心丧失求生欲的寒冷,他失去醉舟的灵魂想要追随棺椁里的人而去。
不知何时,波德莱尔的手放到了阿蒂尔兰波的头上。
维克多去找莎士比亚,我也要去找歌德,算一算这笔账了。
封锁住横滨,切断通讯,不要放跑任何一个人。
保护住你身边的小鬼。
阿蒂尔,你能办得到吗?
阿蒂尔兰波沙哑地说道:异能力是心灵的具现化,是灵魂的折射,想要保护多少东西,彩画集就会成长到什么地步,这些都是您教过我的。
超越者级的彩画集以港口黑手党为中心爆发开,恢弘的金芒接天连地。
早就做好准备的港口黑手党严正以待。
他们以为会发生破坏,却没有想到会看到此生难以见到的画面。
空间系异能力不止化作方块,封锁住了横滨市,还沿着每一栋建筑物的表面形成了单独的一层保护膜,证明着城市里大大小小的街道和建筑物都烙印在阿蒂尔兰波的心底,竭尽全力地利用细化的异能力保护住这些创造起来不易的东西。
阿蒂尔兰波在这里生活了八年多。
麻生秋也把这里建成了他们的家,孩子们可以安全玩耍的游乐园。
横滨市是第二个家。
阿蒂尔兰波的脸上没有表情,长时间哭过的容颜也并不柔弱,落地窗外的世界变成了金色的世界,金绿色的眸子与彩画集相互呼应。
这一天,他以这样的方式,宣告自己与麻生秋也密不可分的关系。
以我为战场,想要破坏这座横滨市,必须踏过我的尸体。
【我要把你带回法国!】
【我要让家乡的所有人知道我爱你!】
对不起
我又食言了我无法带你回法国了
这是我为你【书写】的彩画集,上面布满了我灵魂的文字,它无法作假,我为你写下的诗歌皆是发自心底,哪怕你临死前可能并不相信。
无形的空间波动震动了空气。
阿蒂尔兰波的长发擦过苍白的脸颊,掀飞到了背后,皮肤有一丝疼痛。
他在波德莱尔老师走后,目光看向了与他保持距离的太宰治,在对方手里的黑帽子停留片刻,又看向戴了黑色美瞳的中原中也,说道:治君,把保罗的帽子给中也君,这是可以隔绝外界下达的指令的东西。
江户川乱步不在,那个孩子在外面危险地寻找秋也撕碎的东西。
所有人都需要他的保护。
阿蒂尔兰波抬头去看切割了现实的庞大亚空间。
看啊!
听啊!
把我们的不信任统统砸碎吧!
狗屎的是误会,不是爱情!只要能让你瞑目,我再无害怕了!我已无所畏惧了!
做错的事情我一人承担,轮不到德国和英国指手画脚!
你们都给我滚出秋也的地方!
【秋也,你打算怎么安排家里的几个孩子?】
【乱步当侦探,中也当黑手党呗,阿治他比较适合反复横跳,待在一个组织里太局限他摸鱼的能力了,我可是开明的家长,支持他们自由的成长。】
【所谓的自由成长】
【长歪了就打屁股,等我打不到他们的时候,让兰堂来~。】
【好。】
【一定要温柔一点,兰堂太凶了会让孩子害怕的。】
【秋也会怕吗?】
【我不怕,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不怕。】
【嗯,我也是。】
彩画集内部的世界,所有物质受到异能力者的操控。
这是空间系顶端的异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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