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以保护普通人为优先准则,作为最强战力,单独出现就能威慑一方的五条悟才会被留在东京镇守主战场。
如果是他来面对自己,恐怕自己都没有什么挣扎的时间吧。
但五条悟如果不单独抗一片区域,死掉的人会成为无法预估的数字。
咒术界担当不起这么多人的性命,他们将无法摆平如此严重的社会事件,就算解决了咒灵的问题,接下来政治上的问题也足够咒术界焦头烂额的。
“你本来能走上一条更加宏大的道路,如果以我的安排的话。”
羂索的声音在逐渐变远,他乘着锦龙越飞越远,看起来已经锁定了目的地。
突然间,身边的空气都仿佛凝滞,羂索的动作顿住,温度像是一下子骤降到零点。
凝固的空气中,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右侧,羂索的耳朵一痛,一道血线浮现。
夏油杰的特级假想咒灵。
羂索啧了一声,哪怕实力追不上五条悟,身为特级咒术师之一的夏油杰,其实力本身就不可小觑。
一连串爆炸声在自己的下方响起,随即,是什么东西冲撞上锦龙,羂索的身子晃了一下,一只硕大的咒灵从下方张开了嘴,试图将他连带着锦龙一同吞噬。
真是难缠。
羂索暗骂了一声,夏油杰的身影紧接着浮现,他跳上锦龙,直截了当地给予羂索打击。
身后是咒灵们相互缠绕大战,夏油杰手上的特级咒灵没有那么多,隐隐呈现出不敌的趋势,但他的表情沉得可怕,看着羂索的眼神像是在看着死人。
一想到影山小姐说过,这个人后来拿走了自己的身体,并做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
夏油杰就觉得恶心。
羂索的面部被一拳击中,骨头变形,鲜血从唇角溢出,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啧了一声,后退。
抹掉了嘴角溢出的血迹,羂索的笑容也保持不住先前的风度,看着继续追上来的夏油杰,他后退数步。
咒灵感知到他的危险,被打上他的印记的那一批拥上前来保护他,夏油杰的拳头精确穿过咒灵,再一次落到羂索的脸上。
羂索睁大眼睛,“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打远。
他在空中翻了个身稳住重心,脸色沉了下来。
围在他面前的其中一只咒灵,身体突然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像是老旧卡带一样,身体左右摇晃,尔后,在下个呼吸间。
咒灵的身体消散了。
它被祓除掉了。
不是夏油杰干的。
羂索与被自己催熟出来的那只咒灵彼此之间的联系断掉了,他脸色阴沉,顾不得脸上的伤口,他抬起手,想再度将它催熟。
先前对于他来说可以随意榨取的、来自源氏的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此刻却如同结了冰的溪水一般,缓慢干涩地流淌着。
他抽取生命力的行为被限制了。
“啧。”
羂索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再也保持不了原先的风度。
因果论居然连这个都能做到吗?
羂索加大抽取力度,缓慢的溪水被他强行调动,像是又活了过来。
然后在下一刻,又再度凝结,死死地咬住了羂索的行动。
羂索可以不顾身体强度随意榨取,毕竟他有源源不断的躯体,但影山明加那个家伙居然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坚毅而执着,紧紧地追随着他,像是也做出了同等程度的觉悟。
仿佛,她此刻的存在,就是为了歼灭他。
疯子。
羂索内心暗骂。
“你在出神什么?”
夏油杰的身形迅速逼近至眼前,凌厉的攻击几乎贯穿羂索的身体,作为千年术师,羂索的身体与术式换了一个又一个,可他的体术却不是夏油杰的对手。
这位与五条悟同一时期的、惊才绝艳的咒术师。
羂索吐出一大口鲜血,死死地盯着他。
假如一切都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发展,他得到了夏油杰,此刻也能拥有旁人难以匹敌的实力。
……明明就应该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夏油杰前来祓除他,羂索好像知道了。
因果论那个家伙,绝对有其他时间线的记忆。
她知晓自己的全部计划,并一点一点推翻了它们,甚至最后还要派本该被自己得到的咒灵操术来解决他。
简直就是跨越了时间,让被他戕害的家伙亲手为自己报仇。
“居然连这种事都可以做到吗,这个家伙……!”
羂索脸上的表情扭曲狰狞,他伸出手,竭尽全力再度释放咒灵。
*
东京塔上空。
一道身影凌空而立,城市的脉络在眼前浮现。
就在刚才,他已经祓除了三只特级咒灵,弱小的咒灵虽然没有智商,但会本能地对强大术师感到畏惧。
在五条悟快速且暴力的镇压下,东京主城区的咒灵如鸟兽般溃散。
他依旧悬在高空,任由风将他的白发吹乱。
地上的术师不由自主地仰头看他,那是此世最强之人的身姿,是高高屹立在神坛之上,能够撑起整片天空的神子。
神子抬起手,咒力的光芒自他的指尖浮现,一个眨眼间,咒力光团裹挟着恐怖的力度朝目的地发射而去。
正在苦战的咒术师抬头看到咒力,吓得立刻收手就跑,晚一步的咒灵就在顷刻间被化为灰烬。
高空之上的白发术师收回手,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蓝色之瞳扫向其他区域。
他面无表情,刚才那恐怖的一击仿佛对他来说不过是弹指之力。
下一个,是谁?
他的视线眺望远方。
一个健硕的身影奔走在大街小巷,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咒具在他的手中舞得熠熠生辉,男人轻而易举地一棍打散一直咒灵,游刃有余地向下一个地点奔去。
途中,他甚至接了个电话。
“惠?”
“知道了,我没在干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目不斜视地一拳打爆身旁附着在墙上的咒灵。
“我只是,在守护你伏黑阿姨的财产而已。”
伏黑家的商铺可不能遭到破坏。
伏黑甚尔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无奈。
他在和伏黑全世界旅居,突然就接到自家儿子的电话,说什么日本出事了快回来。
他本身就是诅咒般的存在,要他去击杀诅咒?
直到富婆听到他们的通话哎呀了一声,说被袭击的那几个地区都有她投资的商铺或公司。
……那不得不回来了。
就当是为了赚钱吧。
伏黑甚尔舔了舔嘴角的疤。
干完这一票,要向咒术高层要多少钱呢?
*
“虎杖,小心!”
一枚钉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