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权的人,他思维有些发散,这样就好像他成了这个三人团队里的主导者,他眼皮跳了跳,有些谨慎的说:“我都可以。”
他选择了一个保守的说法,不想和他们起冲突,可两人并不买账,好像必须要他做出一个选择。
闻述礼看着脸色平静,闻随则有些挂不住脸,眼神有些冷咧的盯着他。
可他们同样都觉得自己是劣势的一方,闻述礼知道郁汀现在讨厌极了自己,根本不会选自己,而闻随则是觉得从一开始郁汀就亲近他哥,每次见到他都是有些怕怕的。
“快点,等下他们走远了。”闻随有些按耐不住的催促着。
寒凉的空气中,人的脑子反应都慢了半拍,郁汀只是匆匆和闻述礼对上了一秒眼神变躲闪着移开,眼尾像带着钩子一样,看向闻随,然后覆下眼睫,声音闷闷的有些粘乎:“我和你一起。”
闻随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高挺的眉骨抬了抬,随即又觉得有些丢脸,抿了抿嘴唇却还是忍不住勾了一点嘴角。
而闻述礼整个人都暗淡下来,冷清的眉眼垂下,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觉得心脏被摄住,呼吸都变得沉重。
酸涩的嫉妒情绪就要讲他淹灭,更多的则是恐慌,他成了被抛下的那一个。
郁汀余光撇了撇,看见闻述礼有些苍白的脸色,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表情,好像真的很伤心一样,那为什么白天要这么对他呢,他也很伤心啊。
决定已经做好了,现在没有时间想些其他的,闻述礼留下来应对众人,而郁汀则是装作有些不舒服的样子被闻随扶着回房间了。
郁汀连本来就白,再加上这里面浓重的香烛味确实让他有些不舒服,所以根本都不需要他有什么演技,看起来就很逼真了。
……
树林深处漆黑一片,越是往里去就越是雾气浓重,一种属于森林独特的腐败味传来,地上满是苔藓和枯叶,幸好下了一场大雨让地面变得潮湿,不至于暴露二人的脚步声。
二人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不敢靠的太近,穿过雾气只能看到朦胧的一点光亮。郁汀没有想到山路这么难走,几乎全是崎岖蜿蜒的泥坑。
两侧的树干垂下一些滑腻的藤蔓,密林深处还有一些动物的诡异叫声,闻随一把提着他的胳膊,半带着他往前走。
前方几人传来嘈杂的说话声,拄着拐杖的老族长的腿脚竟然不逊于其他年轻人,丝毫没有落下队伍。
大概走了有四十多分钟,郁汀已经气喘吁吁了,潮湿的雾气在他眼睫上凝结成小水珠,眉毛和头发上也有一层白雾,前方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吗?”他扶住膝盖双腿有些发软。
“到了。”
闻随拉着他慢慢往前靠,走到一棵拦腰截断的巨大枯木后面,下面是一片泥坑,闻随先踏了过去,鞋底很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污泥。
他往后一看,见郁汀没有跟上来,头扭向一边,还以为他是嫌脏,便佯装不耐的啧了声:“娇气。”
转身双手绕到郁汀胳膊下把他抱起来,直到走到另外一侧稍为干净一点的地方才把他放下。
而郁汀好像依稀听到到了那几人说了句“死透了”,愣了一下便被误会了,不过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
因为他看向不远处,火把被湿重雾气闷的有些暗,几人身后是一大片坟包,一眼望不到头,延伸到浓重的黑雾里。
坟包旁边的一棵极为粗壮繁茂的树干上高高吊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双手被藤蔓束缚着整个人悬吊在半空中。
头无力的落下,遮挡住了面容,他没有穿鞋,脚尖垂向地面,没有一点生息。
郁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浮现出极其不好的预感,比任何一次都要糟糕。
忽然间,一阵冷风刮过,被悬吊着的尸体也跟着轻微晃动了一下。
湿重的雾气附着在身上,被风一吹,寒意渗入毛孔中,让他打了个冷颤。
郁汀喉咙里不出声音来,他伸手拽了拽闻随的衣摆,指尖微微发颤的指向前方。
闻随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桀骜张扬的脸上满是冷然。
“那个人是谁?是祭品吗?”郁汀联想到了那天晚上他们说的‘东西快压制不住了,祭品还没弄好’。
坟包上盖着密密麻麻的白纸,正前方除了基本香烛等祭祀用品外,还有两头山羊被捆着丢在一旁,鲜红的血液将白色的毛发染成了暗色,还奄奄一息的时不时抽搐一下。
闻随微皱了下眉,回想了一下,小声回答:“看不太清,但我应该不是认识,我很少回这里。”
他薄唇紧抿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说:“但是看他们一脸紧张的样子,估计是出什么变故了。”
两人隐在黑暗里,听不太清前方那群人在说些什么,他们似乎有些谨慎,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似是怕惊动了些什么,只能偶尔零星的几个字眼飘过来。
似乎在说让他们动作快点,处理好赶紧走人。
因为树干上的苔藓太滑,一人叠在下方,另外一个人踩在他的肩膀上借力爬到了枝干上,将树干上的藤蔓隔断。
悬吊在半空中的人晃荡几下耷拉着摔倒了地面上,“砰”的发出一声沉闷响声。
在老族长的示意下,两人抬着地上的青年将他和山羊摆放到一起,不知道为什么,郁汀看到那背影总是觉得有隐隐的熟悉感。
一群人在老族长的带领下全都跪在坟包前,忽然间刮起一阵诡异的大风,坟包上的白纸被风卷向空中,密林深处的黑暗里传来一阵低声嘶哑的粗重呼吸声。
黑暗会给人无限的遐想,几乎是所有的恐怖故事都逃脱不了黑夜的渲染。
郁汀瞳孔骤缩,毛骨悚然的寒意涌上脊背,他感觉黑暗里有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让他后背发凉。
而闻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面上闪过一丝鄂然,但也很快恢复过来,他看向有些僵滞的郁汀,皱眉讲他拉到自己身前,沉声说:“别怕,我在这里。”
郁汀不敢发出声音,有些仓皇的点点头。
老族长他们没有理会那诡异的声音,几人熟练的磕了下去。
头埋在泥土里,那阵诡异的风慢慢停下空中飞卷的白纸落下的瞬间像极了丧葬地,直到那道粗重的呼吸声渐渐消退,众人才抬起头来。
互相眼中都看出了心有余悸,抬手擦了擦脸上脏污的泥土,都一脸紧张的看向老族长。
老族长将手掌印到土地上,闭上眼感受到从地底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灼热感,片刻后直起身来笑了笑。
“成功了。”
众人这才劫后余生般的长舒了口气。
见目的达到,几人不再逗留就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