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下床,匆匆的洗漱了一下,套着棉服就匆匆的下楼。
二楼的走廊处,季应祈和多萝西一行人正站在门口,看见他来时,季应祈冷淡的移开了目光。
虽然他平常表现的就很冷淡,刚刚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是郁汀直觉到对方有些生气,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来不及多想,郁汀注意到房东太太正紧捂着胸口,眼角泛着眼泪,靠在走廊上,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
房间里的床一侧塌陷了,克雷尔夫妇的尸体赫然躺着穿上,血迹渗透了白色的床单,地上满是棉絮。
死状跟巴特先生如出一辙,但是又有些细微的不同,两人的喉管处被生生从中间撕开了,血迹甚至喷射到了吊灯上,不难想象当时那怪物用了多大的力气。
郁汀想起昨晚睡梦中的那一声巨响,可能就是床板坠地的声音。
一直很安静的西拉斯,突然出声说道:“人的喉管被撕开了就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类似老旧风琴管一般“嗬嗬”的声音,人越痛就越是会惨叫,但越惨叫就越痛,发不出声音,只有喉管会不停的往外喷血。”
郁汀身形一僵,两人临死前的画面就像是电影回放般在他脑子里浮现,他此刻无比讨厌自己的想象力。
同时又有些脊背发寒,他怎么这么清楚?
西拉斯察觉到他的目光,又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笑着解释道:“我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当时我还吓得三天不敢睡觉。”
多萝西听到他的话,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在这种情况下,西拉斯的态度显得有些轻浮,此时房间里的众人怀疑又愤怒的眼神看向几人。
毕竟克雷尔夫妇昨天可是跟他们起过冲突,此时西拉斯像是情景再现般的描述两人的死状,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仇杀,然后顺提成章的推给怪物杀人。
此时,格礼从楼梯处走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的摇摇头:“门窗都关的好好的。”
连续两天不断有人死去,让居民们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格礼的话像是给了亨利方向,他语气激动的质疑道:“是你们对不对?你们这些外乡人,自从你们来了小镇后就不停出事。”
他看向死状凄惨的克雷尔夫妇,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恐惧,谁知道死神的镰刀下一个会挥向谁:“你们昨天就怀恨在心,有什么怪物会聪明到撕破人的喉管?”
安东尼在一旁补充道:“只有可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相较于众人的恐惧和失态,西拉斯几人显得太过平静,他挑了挑眉,打了个响指说道:“答对了。”
以为他是在挑衅,亨利眼眶都气红了,脖子上的青筋狰狞,立马就要冲上前来揍他。
西拉斯原本姿态懒散的站在一旁,手揣进口袋的动作,在看到郁汀时停下了来,转而换上一副被吓到的往郁汀身后躲了过去,声音里带着抱怨:“小汀,他好粗鲁,我有点害怕。”
郁汀被迫挡在他面前,看着亨利比自己大腿都要粗的手臂时,脸都白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西拉斯偏偏要躲到自己身后,再绝对的体力压制面前,他的细胳膊细腿简直挨不住亨利一拳。
自认为和西拉斯没有什么生死交情,想要往旁边躲开,可是西拉斯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臂,让他迈不开步子。
这个样子在别人看来就是,郁汀主动站在前面保护西拉斯,即便脸上满是慌张,也不愿意退让。
“小汀,你对我真好。”西拉斯像是看不懂形势一样,继续说着。
眼看着拳头就要挥过来,郁汀连忙结结巴巴的说着:“你冷、冷静一下。”
或许是胆小怕事的形象深入人心,亨利也为他这不怕死的举动短暂的卡顿了一下。
卡罗琳见状,生气的冲上前来指责:“别忘了巴特怎么死的,你竟然还要保护这个杀人凶手?”
郁汀嘴唇颤了下,想要解释。
而劳拉似乎再也看不下去这出闹剧,有些头痛的拧了拧眉心:“够了,西拉斯,不要再逗他了。”
“劳拉,你可真无趣。”西拉斯放开了像是被打断了乐趣一般抱怨着,松开了搂住郁汀的手。
郁汀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故意在逗他,气的脸都红了,拳头握的紧紧的,鼓起腮帮子活像一个气呼呼的海豚。
这个神经病。
格礼也皱着眉走上前来,指责的看了眼西拉斯,将郁汀拉到身旁低声询问:“没事吧?”
郁汀闷着脸摇了摇头。
劳拉一直都是这几人里比较稳重的,像是团队里的稳定剂,她站出来说道:“诸位,被困在这里我们也是受害者,请相信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谋害巴特先生,那简直是在自找麻烦。”
其实只需要简单一想,就知道这几人不可能是凶杀案的主谋,他们并不熟悉小镇,也不可能知道小镇有备用电箱并提前去破坏。
更何况,那天晚上季应祈一直和自己呆在一个房间里,没有作案时间。
“就算巴特不是你们杀的,那克雷尔夫妇呢?旅店内的门窗可是关的好好的,昨天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你们争吵了。”亨利冷笑一声说。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更加不可能是凶手。”似乎就在等这句话,劳拉微笑着说道。
亨利脸上露出你在说什么狗屁的神情,没什么耐心再继续绕圈子:“不要以为不承认,我们就拿你们没办法,小鬼们,杀了人是要偿命的。”
黛西无法忍受这个肌肉发达智商堪忧的大块头:“蠢货,既然门锁没坏那就代表是从里面被打开的。”
她脸上浮现出讥讽,冷冰冰的道:“你觉得他们会给我们开门吗?”
亨利脸上浮现出的怒气就这样顿住了,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已经足够让所有人回过神来。
只有可能是足够熟悉或者信任的人,才能骗的克雷尔夫妇给他开门。
郁汀听的直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克雷尔夫妇呢?
谁跟他们有仇呢?杀巴特的也是他吗?
“索菲亚,如果我没记错,今早是你最先发现的尸体吧?”卡罗琳怀疑的目光投到房东太太身上,有些谨慎的后退两步。
“而且我们住的房间都是你安排的。”安东尼补充道。
闻言,一旁被吓得不轻的房东太太双眼抹泪,有些语无伦次的辩解:“我早上打算去做三明治,经过走廊时房门就是虚掩的,我还以为他们也起床了,叫了两声没人应,谁知道一推门就……“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上帝作证,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真的不是我。”
此时格礼也站出来说:“应该不是索菲亚,同时制服两个成年人,并且没发出一点声音,可不是她能做到的。”
房东太太大概五十来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