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ver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吊坠放回睡衣里面,重新在Ivory身边躺下,闭上眼睛。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刻,他要珍惜。
从未觉得夜晚如此短暂。
梦里好像有人在轻轻抚摩着他的脸,又对他说了些什么。那个人的脸明明离得很近,可他却什么也看不清、听不清,像是接触不良的老式电视,满屏雪花噪点。
翌日清晨,他下意识地伸手往身边探,却只触到微凉的薄被。Silver猛地坐起,才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周围一切如昨,告诉他昨晚的事不是一场梦。
他飞速地抹了把脸,只摸到干透的泪痕。
白呢?
一颗心吊到嗓子眼,他拨开层层纱幕,连鞋也顾不得穿,急匆匆地冲进客厅。
客厅环顾无人,厨房却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他转头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正系着围裙做事,细绳在后腰处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居家服褶皱处勾勒出少年的身体曲线。晨光穿过透亮的玻璃,在他周身描摹出柔和的金色轮廓。
Silver轻舒了口气。
白转身,视线定格在他身上,眼眸骤亮。
Silver轻声道:“早安。”
白放下手中木勺,将锅中浓汤倒入碗里,骤然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啊,我正想去叫你呢,没想到你先起来了。”
Silver自嘲般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见你不在,还以为……”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不会食言。明明是你说要和原来一样,既然如此……”逆着光,白轻轻地笑起来,很美,“我们也都放下身份、立场,还有其他那些顾虑,好么?”
Silver愣了愣,缓缓答道:“嗯,是我多心了。”
他刚想走过去,地板的冰凉却透过脚底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的目光落在他的脚上,蹙了蹙眉,快步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椅子上按:“怎么连鞋也没穿?地板这么凉。”
Silver刚想说点什么,白已经从旁拿了一双新拖鞋,动作自然地蹲在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脚踝,将鞋给他穿上。
“以后不许这样,”白抬头看他,语气带着一点无奈的责备,“着凉了怎么办?”
Silver低头看着他,视线在他微微垂下的睫毛和被晨光晕染的侧脸上停留片刻,忽然有些不知该把手放哪里。
“……好。”他应了一声。
两人简单地用过早餐,屋里弥漫着奶油蘑菇汤的浓香。白收拾碗筷时,Silver有些无所适从,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我来洗。”
白歪头看他一眼,眉眼里透出几分笑意:“好,那就交给你了。”
吃饭时嘴没闲过,洗碗时水声没停过。等到早餐也吃完,碗也洗完,两个人相顾无言,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想做些什么?”白轻松开口,“你的腿伤没好,也不方便出门。看电影?下棋?打游戏?”
“你今天……不用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了。”
是为了他,还是……Silver不敢问。
其实他们以前很少有这样长段的时间待在一起,总是有工作、应酬,或是其他杂事。Silver原本以为,白还是会和以往一样早出晚归,未曾设想过他们的整个白日也会属于彼此。
“那……就按照你说的。看电影,下棋,打游戏,一件一件做,可以么?”
“当然。”
“嗯,那就先看电影。”
“想看什么类型的?”白打开电视,随意翻着片单,“悬疑?科幻?爱情?”
挑来挑去,最后竟然挑了一部合家欢的动画电影。
画面缓缓亮起,片子里的动画小人载歌载舞,Silver的心绪却不住地飘远。
白正专注地盯着屏幕,微垂的长睫时不时轻轻眨动,他的肩膀就在他旁边,温热的体温透过空气微微渗透过来,让他产生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影播到一半,白忽然偏过头看他:“无聊了?”
Silver怔了怔,摇摇头:“没有。”
“那怎么一直看我?”
Silver移开目光,掩饰般地抬手去拿茶几上的杯子,低声道:“……没有。”
白也不拆穿他,自然地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这样,会看得专心一点?”
大概……不会。
他的脑袋乱糟糟的,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进去。
说要好好放纵一回的人是他,他不能做那个扫兴的人。
影片结束,白歪头问他,“好看吗?”
Silver尽量笑得自然,“嗯,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尔后下棋、打游戏也一样,在这种需要注意力与脑力的事情上,他表现得很糟糕,糟透了。下棋时连犯低级错误,他能看出白在让他,但他还是输了。打游戏时,他没完没了地死掉。所幸这款游戏的设定是,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另一个人就能不断复活,于是磨了一天半,也终于通关了。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的。
膝盖上的肿块已经消退,只是仍旧有些淤血,但时间很快会将这点青色也抹掉。
更重要的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怎么了,在看什么?”白转过头,神态温柔。在他的背后,银灰色的城市托起火红霞光,天际片片碎裂。
Silver将闪烁的手机藏在身后。
屏幕上是雷蒙德发来的消息,时间在一分钟前。
-我们不能再等了。
Silver定了定神,望向白的眼睛。
那双眼睛清澈透亮,美丽无双,眼里的专注与忠诚,从未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Silver的心陡然一颤。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以前他总是觉得,从白到Ivory,他好像变了,变得彻底。可是那双眸子分明告诉他:白从未改变。
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白趴在他的腿边,「主人,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小狗。」
可是,他们身处不同的立场,都有各自要完成的事。这种二人之间的主奴游戏,太渺小了。
不要想太多,白只不过是在陪他演戏而已。
这场戏,也到了不得不落幕的时候了。
Silver扭过身,搂住白的脖子,轻声道,“白,我的腿已经好了。”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他们都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心照不宣。
白温热的呼吸像羽毛般落在他的耳垂,紧接着,细细密密的吻如雨滴般落下,耳畔、下颌、脖颈、锁骨,每一处裸露的皮肤都受了骤雨的洗礼。这雨是热的,潮的,黏的,顺着皮肤的纹理,慢慢渗进身体里,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悄然将你融化成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像初尝情事的少年,急急地剥去对方的衣服,胡乱丢在床下。发丝交缠,唇齿相接,心跳听着心跳,皮肤贴着皮肤。
在白扶着他进去之前,Silver忍不住哑声问道:“你有没有哪一瞬间,对我投入过真情?”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Silver忍不住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这个问题真的很土,像是周六晚18点档苦情剧。但是,他真的很想听白亲口回答这个问题,真的很想再一次确认他的真心。然后,他就可以把这份回答藏在心里,在以后的时间里,慢慢体味这份苦涩。
白的眼神闪烁片刻,坚定说道:“有。”
这就够了。
白,你知道吗?没有一个人生来是完整的,因为我们拥有一身皮肤。每个人的皮肤上都有数百万个触觉感受器,电信号穿过一个又一个神经突触,一刻不停地传导至大脑。所以,我们终其一生都在渴望另一个人的触碰。而我们会长出掌纹,是因为,碰到那个人的时候,要将他牢牢抓住。
在我离开之前,可以抓住你一回吗?
Silver用力抓住Ivory的肩膀,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放下了任何顾虑,不怕抓痛他,也不怕抓伤他。甚至,他自私地想,自己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再多一点,再久一点,才好。
顺着脊柱滚落的汗珠在床单上晕出一片深色地图,喉间的呜咽也不再压抑。他可以放肆地哭,放肆地叫,放肆地宣泄自己的情感与快意。
如果爱不能宣泄,那么至少快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次,又一次,脊背紧绷,头皮发麻,直到浑身的肌肉都抽紧,快感一波又一波地冲碎了所有理智。
两人相拥着躺下时,白的性器还插在他的穴里。
Silver用最后的力气死命掐着自己的大腿,他还不能睡着。
听着白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他从枕头底下取出一颗药丸,先在嘴里含化,再吻上白的嘴唇,将药液渡入他的口中。白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但仍是下意识地咽了下去。
——以防万一,他不能太早醒来。
Silver像第一天那样,慢慢带出白胸口的吊坠,取下上面的宝石,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另一枚宝石安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慢慢地,慢慢地,滑动自己的臀部,让他的性器从穴里抽离。
穴肉紧紧包裹着性器,性器每划出一寸,周围一圈的穴肉就再度合上。好像是转了一圈,发现只剩下了自己。如此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离开,自己抱住自己,空虚得要命,寂寞得要命。
他快要疯掉。
蹑手蹑脚地下床,从床下随意捡了衣服披上,遮住遍身红痕的自己。大腿肌肉格外酸软,几乎站也站不稳,合也合不上,温热浓稠的液体不住地顺着腿根往下流。扶着墙壁走了几步,已是满头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白的睡颜如此恬静。
他本以为自己会心如刀割,但离开比预料中平静。
大概是,想做的都做了,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Silver静立半晌,最终笑了。
夜色深沉,无月无星,空荡荡的街边,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在静静等待。Silver拉开车门坐进去,雷蒙德将剩下的烟头扔出窗外,橘红色的亮点逐渐被黑暗吞噬。
雷蒙德扫他一眼,“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清理一下?”
Silver裹紧外套,望向窗外,所有的窗子都是一片漆黑,他分不清白在哪里沉睡,“不用,直接去F城,越快越好。”
“不必如此着急……”
Silver打断他,“如你所说,我们不能再等了。等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发生变故。我现在只想亲眼看着蛛网毁灭,然后乘最近的班机去南美。”
我已经能够想见,成片的斑鸠在天空中张开翅膀,灰褐色的浪潮掠过高山、河流与广阔的平原。这样的情景,你也会想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层层纱幕隔绝了所有光线,黑暗中,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Silver,可惜你不知道,安眠药对于我来说,几乎没有作用。
否则,我早就死在总统府那一场大火里了。
小狗的职责,就是实现主人的愿望。
人对于小狗的爱总是有条件的。哪怕是去宠物店,也会挑只漂亮的吧?而小狗的爱却不一样。对于有的狗来说,谁给它吃的,谁就是主人;而对于有的狗来说,它一生只会认定一个主人,直到死都不会变,如果主人对它好它就笑眯眯地忠诚,如果主人打它骂它虐待它它就眼泪汪汪地忠诚。它们的世界很小,里面就只有爱主人这一件事,而这件事是永远不会变的。
因为没有选择,所以命中注定。我一生仅此一次的忠诚,就此献给你。
主人放心,小狗……总会再回到你的身边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突发!F城女巫山脉发生剧烈爆炸,疑似恐怖组织据点被摧毁!
本台记者综合报道当地时间今日凌晨,F城女巫山脉内部突然发生剧烈爆炸,火光冲天,震感波及周边数公里,爆炸发生地疑似为恐怖组识“蛛网”的据点。爆炸发生后,安全部队迅速封锁现场,并展开调查。目前尚不清楚爆炸是由内部意外引发,还是由外部打击所致。爆炸发生地没有当地居民,但可能有该恐怖组织的人员在爆炸中死亡。此外,警方向记者透露,F城每年都有数量可观的儿童失踪案,如今看来,这些案件也可能与该恐怖组织有关。
铺天盖地的报告席卷了整个国家,小小的F城挤满了警车、记者和骚动的民众。爆炸现场拉上了明黄色警戒线,但周围仍被围得水泄不通。
与之相对的是,Silver早已登上最早的班机。
“先生,请问您要喝些什么?我们有咖啡、红茶、冰水。”
透过狭窄的舷窗,连绵云层反射着晨曦的辉光,铺展成一片无垠的金色海洋。在这片汪洋之上,这架小型客机恍若一艘静止的小船,但Silver知道,他正以九百公里的时速永远那个地方。
“先生?……先生?”
“抱歉,”Silver回头微笑,“冰水,谢谢。”
九百公里每小时,也就是每秒二百五十米,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又是好几公里疾驰而过。
透明冰块在纸杯中悄然融化,十个小时的飞行,足够将他隐没在人海之中。而南美烈火般的的阳光,也足够让他将所有过去都忘记。
硕大的落地窗前,白披上一件黑色夹克衫,他将略微磨毛的袖口举到鼻翼下,淡淡的皮革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Silver,你走的时候连外套也没来得及穿。外面风很大,你会不会觉得冷?
不过南美是个温暖的地方吧,在白的想象里,那里的空气永远跳跃着火一般的热情,你也一定会被那种热情所感染,发自内心地大笑起来。
微凉的日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瘦削的脸颊上,尖锐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张开指尖,似乎是在轻轻触碰空气中的浮尘。
他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那些人的到来。从他当男妓起,身体里就被植入了定位芯片,他是跑不掉的。
从他拿到冰川之心起,或许就注定有这么一天。
最初冰川之心会出现在拍卖会,只不过是雷蒙德在和将军耍性子而已,否则又有谁能轻而易举地突破藏品室的层层防卫呢?雷蒙德故意拿走了将军最珍爱的宝物,还堂而皇之地将它卖给了拍卖行,目的就是挑衅将军。只不过彼时雷蒙德也不知道,冰川之心有这么重要的作用。
那个时候安德鲁他们就怀疑「蛛网」和将军有关,所以,干脆演了一出「蛛网」盗走冰川之心的戏码,以此来试探将军的反应。果不其然,第二天莱茵家族内部就爆发了一场小型内乱,但很快被将军的铁腕摆平。
后来,这枚宝石对于他和Silver来说有了别样的意义,他一直将它带在身上,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他在家族中慢慢地往上爬,本以为拥有了权力就可以保护心爱的人。但伴随着更大的权力而来的,是更大的危险。站的位置越高,就越不能有软肋。
让Silver以为自己恨他,让Silver离开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白也有自己计划,他的力量太渺小,不足以撼动根深蒂固的家族,但他一直在为有朝一日能够彻底脱身而做准备。Silver忽然找上门来,他不会傻到以为真的只是告别那么简单。可是他也是自私的,他想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再拖得久一点才好。
白的睡眠很浅,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这是他长期养成的习惯。闭上眼睛后没过多久,微凉的指尖就伸进了他的领口,勾出了那一条项链。
那一瞬间,他忽然很害怕。他害怕Silver拿上宝石,就这么走了。他们连躺在一张床上安安稳稳地睡一觉,都不能够。
他的内心在大声嘶喊,不要走。他想要立刻伸手抓住他,抱他,吻他。
但是不可以。
他不会让自己耽误Silver的计划。
他只能装出熟睡的样子,一丁点儿的感情也不能流露。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浑身的肌肉僵硬麻痹,周围的空气凝固成冰。他感受到Silver松了手,重新在他身侧躺下。
他忽然觉得,自己又能够呼吸。
一只手穿过他的腰侧轻揽,两个人的距离又贴近一分,Silver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后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你的选择,和我是一样的。
那么,接下来的几天,我也不会留有遗憾。
在最后那个夜晚,情到浓时,白一直在想,Silver,这几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默默支持你。请你一定要幸福下去,无论是否有白的陪伴。
装睡,是白最后能帮你做的事。
晨光撕破天际线时,那场爆炸将F城所有人从梦中惊醒。
哥哥,你做的比我想象中更好,更绝。
白很为你骄傲,也很为你高兴。
黄昏降临。
笃,笃,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像是倒计时般,踏入耳膜。
来得真快。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查到他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