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厂长站在后面，看这两人斗成了乌鸡眼。
老张是他提拔起来的，小李却是刘副厂长的人。小李和刘副厂长的行事作风像了个十成十，最爱没脸没皮地走后门。
又因为他和刘副厂长关系不好，老张也和小李看不对眼，当众下面子这事，干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厂长摇摇头，视线转而落在宋莹脸上。
这就是那小不点的妈妈啊。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动手干净利落，和侠女似的。
也只有侠女才能养出那样喜欢打抱不平的女儿吧？要不是那小不点，他还真怕秦美玲一直陷在那糟心女婿的泥潭里出不来。
当年他放言，如果秦美玲和那个男人结婚，他就不认她这个女儿。秦美玲还是不管不顾地嫁给了那个男人，糟了这么多罪。等迷途知返想要离婚的时候，也没来麻烦他这个父亲。
后来离了婚，她又一溜烟跑去了帝都上大学，学服装设计。说什么一定要闯出名堂，才有脸回家。
只是临走时，这倔强的女儿特意叮嘱他照顾好一个小朋友。
这唯一的恳求，他总要满足。
“好了，当着这么多人吵架，像什么样子？”
秦厂长一句话，张书记便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李处长哼了声，早不阻止，张书记把他损完了，反倒出来充大方了。
“就连我这个厂长，都听说过附小宋南枝的名字，她是咱们附小的好学生，新上任的少先队大队长。”
秦厂长说着话，宋莹的头抬得更高了：“就是！我闺女的票是做好人好事，人家送的！”
秦厂长又道：“范兰，你不知事情真相，就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个小孩子，实在是不妥当。”
二车间的动静太大，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黄玲便是其中之一。
黄玲看到鼻青脸肿头发散落的范兰一惊，又看向对面大姐头似的宋莹，登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