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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敬酒咱得会喝,桌子真能随便掫啊?”林巍掸灰似地掸掸袖口,“上了亿的案子多大一笔诉讼费啊?砸进去能换着啥?要让我说能少搭点儿就少搭点儿,协商,撤诉,跟检法好好打商量,把诉讼费退回来点儿,后面再把一千五百万也多少争取回来一部分就胜利了!好汉别拿钱置气么!””
第50章 不予混蛋
林巍目的达到就走人了,分明是他起头要攒的局,连个结账的样子都不装装。
却没有人顾得上在意这个。
武老板瞪着眼睛看马宇波,“你不说是他主动要找我吗?这也没有好好说话的意思,当面震慑来了?”
马宇波则沉吟说,“业务能力强,牛呗!”
武老板更皱起眉,“刚才录的东西能有用吗?”
马宇波稍显烦躁,“够呛。都是玩鹰的,看样子根本就不怕啄!录音留证这套东西他们最擅长了,能用的话根本就没咋说。你们还是再商量吧!较真儿还能换着啥好处啊?谁让当初贪心来着?认赔吧!”
回来仍是秦冬阳开车,他很崇拜地看林巍,“您的辞锋实在厉害!”
林巍只哼了下,“黑心钱挣不过他们,难听话还说不过?温情客气笑脸良言都得留给好人,浪费在坏蛋身上只能自取其辱!”
秦冬阳不知怎么接话。
林巍仍道,“你把混账当成个事儿,受伤就是活该!”
秦冬阳听出他的话里有话,想绕过去,因问林巍,“林律刚才说得够硬,这些家伙不得记你一笔?”
“怕记我还能干活吗?”林巍不甚在意。
“那您之前嘱咐我说……”秦冬阳道。
话没说完林巍就把他给打断,“我是我你是你。有人就能富贵险中求,有人就得小心驶得万年船,能一样吗?”
秦冬阳不懂他这算是骄狂还是自我放弃,认真琢磨,没接着说。
天色还不太晚,林巍在后座里打起电话,“野子,楼上的住户把你厨房泡了,我没在家,昨儿回去才发现的,水都到楼下了,物业没找你吗?”
“能不找?”林天野呲呲地乐,“我寻思你是出差了。怎么着啊?他得修几天吧?你没地方睡觉了吧?
“又没泡到屋里。”林巍全不在意地说,“我都睡一宿了,才想起问。”
“艹!”林天野骂他,“你什么人?白住我的房子也不好好看着?还能指望你啥?”
林巍也乐,“那你们谈好赔偿没有?没谈好林律给你谈去!”
“哎呀可别浪费你个法棍!”林天野硬拽面包的名骂他,“打刑辩的为我办民事啊?林天野得荣幸成啥样?甭费那个劲了!毛坯房,给多少算多少,不给算咱倒霉。也不是啥富豪小区,都老百姓,犯不上的。你上哪儿去跑了一圈儿?没事儿来呗?咱俩去找大沛喝点儿。”
“你跟他约。”林巍答应着说,“明天。今儿我得回家。”
“嘁!”林天野不太满意,“非得弄周末去?你明天回家不行啊?”
“那你别去!”林巍准备挂电话了,“差你不成局了?”
“你俩敢自己喝我就挨个掐死!”林天野立刻便说,“以前总有沈大律师,咱这不上台面的家伙得避嫌弃,现在沈大律师都不咋搭理你俩了,还不带着哥们?精英阶层瞧不起劳动人民啊?”
林巍笑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屁个精英!”
秦冬阳听到他要回家就说,“那我也直接下班了?”
“想得美!”林巍却哼,“几点你就直接下班?惯坏了呢!咱们去找周芯芯爸!”
秦冬阳一点儿精神准备没有,“咱也没提申请……”
“什么申请?”林巍不耐烦道,“就见他自己。也不是不认识呢!”
嫌疑人的辩护律师私下去见受害者家属并不合规,林巍却非事事都守规矩,秦冬阳没办法,只好往周先生的公司开。
到了地方基本快下班了,林巍不上楼找,也不守着出口耐心等待,而是直接给周先生打电话,“星巴克和上岛门对门,周先生喜欢哪家?”
周先生还没听出他是哪个,“请问……”
“我是林巍。”林大律师的腔调突然像个拦路抢劫的响马头目,“诺正所的律师,咱们见过一次面了!”
周先生立刻抗拒,“对不起,我很忙。”
“今天要见汤静女士?”林巍语速极快,抢在周先生挂断电话的瞬间询问。
周先生果然就没有挂,而是震惊地道,“你……”
“不会太久。”林巍异常干脆地说,“我都到楼下了。周先生得有待客之道。”
秦冬阳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弄丢了孩子性命的父亲,可他毕竟是个苦主,林巍这么咄咄逼人,秦冬阳也有一点儿不能理解。
不忠于婚姻属于道德范畴的事,即便间接导致了周芯芯的死亡,也只能说疏忽父职,没有刑事责任。
林巍向来不做判官。
今天为何一反常态?
周先生下楼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他不肯去星巴克和上岛,直接往自己车上走。
林巍也没纠结,很痛快地钻进他的后座。
“总骚扰我有什么意义?”周先生关了车门就先发制人,“你们律师能不能有点儿职业道德?这是杀人,是公诉案件!没完没了地折腾受害人父母你们能得什么便宜?”
“恼羞成怒了啊?”林巍淡淡地说,“咱们才见第二回么,怎么就算没完没了?”
“到底要说什么?”周先生努力压着火气。
“芯芯的案子结束后,”林巍盯住他的侧脸,语气不急不缓地问,“你妻子会和你提出离婚吗?”
周先生倏然望他,“什么意思?我们离不离婚关你什么事情?”
“警察实在是太忙了啊!”林巍仍旧淡淡地说,“几十号人管着那么大个分局,斗殴家暴盗窃抢劫,各种各样的事没完没了,即便是杀人案,即便是芯芯这么幼小的受害者,能把证据链捋完整了就很难得,他们没有什么精力去管更多隐情,所以成全了您。周先生,您还得感谢范晨,替你解决了麻烦,否则虐待罪和遗弃罪也要面对不轻的法律惩罚,不会只是道德谴责!”
“你在胡说什么?”周先生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我说你是禽兽。”林巍的声音仍旧不高,却也变冷厉了,“有家有业儿女双全却还贪心不足,偷着在外面发展不道德的男女关系不算,为了能够减轻自己的负担,处心积虑地要将女儿抛弃!只要没了芯芯,痛失爱女的妻子在离婚时肯定会死挣抚养权,这样,周先生就可以顺水推舟净身出户,不用去当带孩子的男人,在二婚市场上就更富竞争力了!”
“你胡说!”周先生分外激动,颈侧的突突狂跳可以凭借肉眼看得清清楚楚。
秦冬阳也极诧异。
从哪儿得出这个结论来的?那个调查资料包他也看了,没有事实指示周父具有这种倾向。
“胡说?”林巍仍旧冷冷地道,“周先生大概忘了您第一次故意晚接芯芯,也就是她就读学前班的时候,孩子非常惊恐害怕,是向老师寻求过帮助的?当天您把她接到车上后并没立刻回家,反把孩子载到另外一条街道的角落里停了良久,在干什么?”
周先生的脸登时雪白雪白。
林巍极鄙视地一笑,伸手向外,指指停车场里的摄像头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周先生!或者说你还是操之过急了,没想到两年内的监控资料一般都不销毁,能查得到。”
周父非常勉强地道,“你别血口喷人,我自己的女儿……”
“你自己的女儿,”林巍点头截住那话,“当然可以随便教育。所以即使没隔多久您又故技重施不按时接她放学,孩子却远远地躲开了学校老师和门口保安的视线,蹲在相对偏僻的角落里逃避关注默默等待,也没刑法能够制裁这种行为。精神虐待和家庭暴力从来不好界定,我只能说老天太不是个东西,还真派了范晨这个坏种帮你达成目的,不但彻底地解决掉了芯芯这个麻烦,还能敲诈学校一笔巨款。风平浪静之后,您妻子和您离婚也好,您主动提出离婚也好,只需支付法律规定上的并不过分可观的赡养费就能达到和汤静双宿双飞的最终目的。这个汤静和您妻子可不一样,她只短婚未育,家境极好,手上还有前面离婚分割到的财产,十足十的白富美啊,谁不想要持优质股呢?不用奋斗了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