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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出去旅旅游,可能会找到秦冬阳……
林天野的事情怎么办呢?林勇案现在是关键时期,弄得好就水落石出,弄不好,很有可能还得继续拖下去。
那是好朋友的爸爸。
丢下根本不懂法律门道的老同学不管?
光靠一个百案缠身的常在峰能行吗?
他又烦躁地掫了一口咖啡,毫不优雅,喝酒一样。
无法言说的郁闷,却也无法发作。
好似丢了很大很大一笔巨款,这钱又是不正当的,没地诉说,不能堂皇地当苦主。
支起双手狠狠地揉了几把脸颊,然后捂着干涩的眼,林巍在心里嘶吼了声,“秦冬阳,你到底在哪儿啊?”
秦冬阳赶到海滩上时“童颜姐”已经把食品车支好了。
“姐你几点来的?”他问。
“没看时间。”“童颜姐”答,“醒了就来呗!给你煮面?鲜虾味儿的还是红烧味儿的?”
“红烧吧!”秦冬阳笑,“啥虾能鲜过这儿的?”
“童颜姐”就拽开一包康师傅,海滩上用电贵,她放煤气炉上煮,同时说,“我猜你得馋米饭了。中午就焖,可这儿炒菜不方便,也就卤蛋和榨菜。”
秦冬阳不在乎吃,吭哧吭哧地往外搬卤蛋锅和烤肠机,“姐你以前也不认识我,对人这么好呢?万一我是个逃窜犯什么的可怎么办?单身女性太善良了危险!”
“童颜姐”哈哈地乐,“江湖儿女眼睛毒呢!你可没有逃窜犯的气质!再说那样的人谁往这儿逃?警车一天过来巡逻三遍。”
“还是得小心点儿,”秦冬阳仍旧嘱咐,“小心使得万年船。”
“打算走了?”“童颜姐”问。
“啊?”秦冬阳一怔,“没有啊!”
“那等走时再嘱咐呗!”“童颜姐”把小面锅递给他,“有这么大的小伙子守着,姐怕啥呢?”
秦冬阳端着热气腾腾的面锅,站在食品车的车门口慢慢吃早饭,心里意识到自己虽然很喜欢这片海滩,也很喜欢“童颜姐”这个人,内心深处还是没有打算久留。
“童颜姐”说得对,他不属于这个地方。
午前滕远来了电话,说杜长江要去御龙苑的一家会馆里见什么人。
林巍还没找回上次被摩托车恐吓的场子,决心过去堵堵他,露个面警示警示对方。
御龙苑是长山区的顶级楼盘,毗邻万象城,地点繁华闹中取静。
林巍路过万象城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顶层餐厅,猛然想起秦冬阳曾经说过隋萌就在这栋楼里执业,心里骤然裂了条缝——说不定她能知道秦冬阳的下落呢?
改了主意。
“不去御龙苑了!”他对负责驾驶的李洋鲲说,“把车停在万象城下面吧!我上去找个人。”
隋萌的心理咨询室开设时间不长,却挺有名气的,随便打听打听就找到了。
林巍不得而入——助理小姐恪尽职守,没预约的坚决不许进去。
“我是秦冬阳的朋友。”林巍习惯走绿色通道,妄图利用拉关系的方式获得特权。
“您就是隋医生的朋友也不行。”助理小姐礼貌而又坚定,“心理门诊性质特殊,每个人都得严格地走预约程序。”
林巍无奈,只好问了问隋萌的当日安排,令他惊讶的是隋萌这天的时间已约满了,最快也要等到四天之后才能排上号。
林巍绝等不了,非常强硬地对助理小姐说,“再申明一遍我是秦冬阳的朋友,和隋小姐虽然不熟,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麻烦你通知她一声我三点钟会过来等她下班,请她务必推一推晚间的个人安排,我只打扰半个小时,或者二十分钟。”
助理小姐还待多说,林巍转身走了,没给人留拒绝他的机会。
助理小姐只能愤愤地嘟囔了句,“什么人?谁的事不重要?”
隋萌知道以后立刻问道,“他留联系方式了吗?”
“没有。”助理有些奇怪地说,“您还真见他啊?不是说不在工作室见与工作无关的人么?”
“凡事都有例外。”隋萌温和地笑,“你还是正常时间下班,不用等我。”
林巍没有折回律所,他直接上了顶楼餐厅,要了一份简单食物,点开昨晚耽误跟的窃听记录。
逐分逐秒地听录音和看监控画面一样,都是非常耗时间的事情,以往林巍得打十二分的精神,他不是个特别有耐性的人,除非迫不得已。
如今他却依靠这事分心,秦冬阳的突然离开大大影响了他,称不上天翻地覆也算一种打破,林大律师没办法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不在乎,也没办法强迫自己不在意。
秦冬阳到底不是沈浩澄,后者是磨合失败仍能直面一切的强者,秦冬阳却似被他抡进泥沼中的弱小生灵,把人摔出去的心情太愧疚了。
除非能把局面扭转回来,否则他就没法安释怀。
到底是什么感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冬阳不能临风冒雪,可以从从容容地活着。
出力也行,退场也行,遭埋怨也行,被无视也行,只要能够心安理得。
贵宾卡的待遇是即使只点了几十块钱的东西就长时间霸占一个单间,也没有谁会来干涉。
林巍一直听到下午两点,终于听到一通不太寻常的通话。
杨虹似乎是对手机对面的什么人说,“甄阳的事,咱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林巍立刻看了一眼窃听记录对应的实时时间,然后就给常在峰拨了过去,“我要知道昨天晚上九点十一分杨虹与外界通话的具体对象。”
第119章 接受审判
隋萌见到林巍直接喊出了他的姓氏,“林先生您好。”
林巍惊讶,“隋小姐知道我?”
隋萌微笑点头,“知道好多年了,您请坐。”
林巍在待客椅里坐下来,“那我惭愧,知道隋小姐没多久。”
隋萌给他倒了一杯很清淡的果茶,“若从个人名气上论,这一点儿都不奇怪,如果凭与冬阳的亲密程度,您该反思一下。”
这是一句够温和不够客气的话,林巍看住这位知性且又干练的年轻女子,陷于思索,没忙接茬。
“据我所知,”隋萌自己喝口水,“冬阳的交际关系非常简单,平辈方面,除了他堂兄秦大沛,最亲密的男性就是林先生了。女人么,他的嫂子之外,我能算个翘楚。我都知道您七年了,您怎么才知道我呢?”
林巍身为一个知名律师,辞锋竟被隋萌抢走了,干看着她。
隋萌的笑依旧平和,“这七年里,我不止一次地揣摩推演过林先生主动找我的情形,没想到会等这么久。”
“推演?”林巍诧然。
“嗯!”隋萌似是叹息,反问,“您今天来,有什么事?”
林巍这才表明来意,“秦冬阳走了,我想问问隋小姐知不知道他的去向。”
隋萌声线温柔地道,“我应该知道吗?”
林巍很难得地慢半拍反应,“你们既然关系好……”
“他和您的关系应该更好,您怎么不知道他去哪儿了?”隋萌不慢。
林巍答不上。
隋萌向后撤了些身体,真正地叹口气,“我还是先聊聊怎么知道您的吧?”
林巍静听。
“七年前冬阳救人于困,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们就由陌生校友变成了异性朋友。”隋萌缓缓地说。
林巍已经知道这节,没有出声。
隋萌继续说道,“他知道我在研究心理课题之后就试试探探地提起了您,不为分享,而是请教。”
“请教?”林巍撩眼。
“嗯!”隋萌似在回想秦冬阳当时的样子,声音极度柔缓,“因为他很自苦,林先生当时是有夫之夫,又极优秀,冬阳认为自己窥伺他人珍宝,极不道德,心里觉得不应该,但又控制不住。”
林巍不愿再想从前,抬起一只手,习惯性地捏捏眉心和太阳穴。
“他向我请教怎么办。”隋萌观察着林巍的动作,“能怎么办呢?冬阳心地善良,爱却执着,做不出争争抢抢刻意表现的事,又把林先生当成神明供在灵台,舍不得丟,能有什么好办法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