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苏缅被他的嗓音撩得心痒难耐,这段ASMR毫无预兆地钻进他耳朵里,又痒又麻的感觉从大脑出发,沿着脖颈抚过后背一路向下,延伸到他的腰和腿,差点站不稳,他忙说:别别别,磊哥我错了,我再不敢逗你了,你说得我腿都软了
快去学习吧小少爷!
季苏缅在图书馆门口用力吸了几口夜里的风,压制住内心的燥动,磊哥真不愧是写过歌词的,关键时刻,南半球的巧克力店都没他诱人,没他甜。
仲磊在凌晨五点等到了他的爱人。
季苏缅起初还有些不可置信,但确认了床上躺着的确实是他想的人,立马扔了包,飞奔跳上床,抱着仲磊的脑袋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亲。
你怎么来了啊,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都不说啊,你昨晚上是不是故意的!
仲磊还没彻底清醒,眼睛也不想睁开,胡乱地抓住季苏缅就把他往被子里塞。
别别别,磊哥我一身图书馆味儿,你让我先洗澡。
又抱紧了一些,仲磊含混不清地说:给我闻闻看,图书馆什么味儿
哎呀你先睡,我马上回来。
季苏缅有些懊恼,早知道昨晚上就不去图书馆了,一想到仲磊在这儿等了他一晚上,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一场美梦。
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热腾腾的水汽,季苏缅爬上床,仲磊已经醒了,伸出双手迎接他,他有些轻微的恼火,掀开被子的动作幅度很大,略带些怒气,坐在仲磊身上,他质问:有你这么给人惊喜的么!我要是不提前回来,你是不是就走了?
往前一点,坐断了你以后怎么办。仲磊笑笑,搂着他的腰,拖到自己面前,怎么这个点儿回来?
图书馆四点半开始打扫卫生了,那个巨型吸尘器声音大得,感觉我脑子都能被吸进去。
饿不饿?
还好,半夜吃了点儿小蛋糕。
冰箱里有酱肘子和卤鸭。
啊?!季苏缅已经落下去的恼怒又升了起来,你带了好吃的来也不叫我!我都不想理你了!怎么这样啊,你明知道我
仲磊不等他说完,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嘘别叫了,先玩儿一会儿再吃,保证跟刚出锅一样的味儿
他想要的人带着他想吃的东西来看他,季苏缅也不说什么了,他心旌摇曳,整个人都因喜悦和快感轻微地颤抖,最后尘埃落定,重新变回平静安宁,他疲倦到极点,紧抱着仲磊的手臂,嘴里念叨着磊哥你别走你等我睡会儿你先别走,沉沉入睡。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是手脚并用地捆着仲磊的胳膊,他眨了眨眼睛,仲磊会意:不走,陪你多住几天。
真的么?
真的。你也听说了吧,要开董事会了。
嗯,收到群发的邮件了。
这次要讨论赌牌到期要不要继续申请,还有餐饮连锁的事,估计又是一场血雨腥风,陈家斓让我来陪你几天。
季苏缅听出他语气里的犹疑:怎么?会有什么麻烦么?
未雨绸缪吧,也不一定会有危险,我怕有些人打扰你。
季苏缅苦笑:磊哥,咱们住在集团旗下的酒店,他们要想找我不是太容易了?
这房间在系统里登记的名字不是你也不是我。
啊?谁的?
李承彦。
啊?你还真是谨慎,用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名。可承彦本人不知道哎,这样好么?
没什么影响吧,只是他从今往后可能会莫名其妙变成咱们酒店的VIP客户。
季苏缅笑了笑,又想起什么:那他们会不会算了,我都授权出去了,说不管就不管。
没事的,不要看经济新闻,什么都不要问,好好上学。
他到现在彻底理解仲磊对他读书这件事的执着:磊哥,上学真好,其他事情努力不一定能有结果,但读书努力了就能看得到。而且学校这个环境真的单纯多了,老师很好,同学很好,连食堂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仲磊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的咖啡馆。
仲磊最近一直跑大大小小的中餐馆,不仅菜吃了很多,广东话也学会不少,他点了杯喝的坐下,隔壁桌一男一女两个广东学生在聊天,原本是没想仔细听的,但他们提到了一个名字。
那你说上次鬼佬帮Aiden改作业,是不是想上他?
鬼佬是gay?
Aiden是,我有一次在Town Hall见过他和一个男人一起走,那男的个子很高,牵他手,我在后面看不清是中国人还是鬼佬,反正一定是一对。
呃,好恶心。
哪里恶心啦,Aiden长得还挺帅,但鬼佬为什么无缘无故对他这么好,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儿,他问季苏缅: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么?
季苏缅莞尔:你这话问得,就像我第一天去上幼儿园似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比我同学大两三岁呢,怎么可能有人欺负我。
不能说欺负,就是故意针对你?
季苏缅沉思片刻,好像是在回想一件久远的事:哦,好像有,上学期吧,有个小组作业,我和另外两个中国学生还有一个本地人一组,说好了开组会讨论的,但他们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没发邮件给我,我错过了第一次开会,他们就把自己不想写的部分都扔给了我。那两个人显然是关系不错,平时喜欢讲广东话,也不怎么理我。
然后呢?
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后来组里那个澳洲人问我是不是得罪他们了,因为第一次开会我没来,他们商量着要把我分数占比扣一点平分给他们三个。后来还是澳洲小哥比较厚道,拒绝了,我跟他说我从来没收到过通知开会的邮件,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反而是外国人更实在一点。
对,人品好不好是不分国籍的,澳洲小哥真的不错,他说如果我写不完可以帮我写,他毕竟英文水平不错,还可以负责修改全文的语法和措辞,后来开会讨论初稿,结果还是我写的不需要改,他们俩都不太行。
所以那俩人看不惯你和澳洲小哥?
对啊,他们原本只对我一个人不客气,后来连小哥也不怎么搭理了。不过人家也没想跟他们有什么交流。哎呀不说了,这种糟心事儿每个学校都有,有些时候最应该警惕的就是同胞,暗地里使绊子的都是他们。
中国人也是奇怪,每到国仇家恨的时候就空前的团结,私下里又内斗。
是啊,对内和对外是不一样的。前一天可以跟你手拉手喊钓鱼岛是中国的,转眼就能故意坑你分数,也是挺逗。
第52章 Double Bay8
苏泓的股价连续跌了半个月才稍稍稳住。大股东季苏缅却一头扎在学校,每天泡图书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经济学。这学期他多选了一门课,更加忙碌,连打篮球的时间都没有了,所以这天,陈家斓和Geoffrey一起来找他,约在了食堂。
中午是食堂最热闹的时候,他们找了个角落,不巧的是旁边有两个台球桌,几个吃完饭的学生在打斯诺克,于是他们谈公事的声音里又夹杂了一些清脆的咔哒咔哒,球和球相互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