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狮(9)(2 / 2)

池斓郁郁片刻,很快神色如常: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学妹。

她是真心觉得卫粒不错,开朗不说,卫粒似乎天生有能和人迅速成为朋友的能力,和她哥哥云泥有别。

挺适合做HR的。

她望向卫粒,这女孩已经光速和俞汉广打成一片,两人带着头显摇着手柄,玩得不亦乐乎。倒是卫波坐在一旁安静看电脑,画风既迥异,又怪异。

池斓总算意识到这份怪异的源头:卫粒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对卫波过于客气了。

谁会直呼自己哥哥的大名呢?谁会在无心撞到亲哥的时候来一句抱歉呢?

不对劲。

翌日接近中午,俞汉广才顶着两个闪亮的黑眼圈在公司现身。

陷进椅子里的同时,他瞄到了桌上的一杯热咖啡。

昨晚他思路受阻,索性把立项的事抛在一边,和卫粒战了个痛快;后来他又有些不甘心,坚持把幕布图画完,深夜方才离开。

俞汉广把一颗叠好的烦星扔进玻璃罐,贪婪地吸着咖啡香气,举了举杯子道:活过来了。晓盛,谢了!

欸?这不是我买的呀?周晓盛道。

俞汉广无暇破案,匆匆调出幕布,准备完善最后几个节点。

他把攀冰游戏从任务分解、到项目组职责划分,再到流程设计全列在了上面;除了demo以外,甚至连、和推广运营阶段的策略都有。

俞汉广十指交叉撑着后脑勺,欣赏着眼前的大作这幕布在自己的辛勤耕耘下,五颜六色应接不暇,格外夺人眼球。

市场运营组的几人早就相约投奔俞汉广,只待攀冰游戏过会立项,看到师父这志得意满的样子,都偷偷围了过来。

俞汉广道:怎么样?朕为你们打下的江山。

是个狼灭!柳杨叹道。

周晓盛对着幕布拍照,刘蕾蕾已经眯着眼在图里找自己的名字了。

被彩虹屁环绕的俞汉广若是长了尾巴,此刻应该已经翘得比电脑屏幕还高了。

江山如画,俞汉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可以,但没必要。

画得再好看,它也只是工具,不是产出。卫波声音溪流入海般地融在吵嚷的办公室里,可听在俞汉广耳朵里却莫名清晰。

卫波又道:demo阶段没这么多工作,把demo做出来,才是产出。

俞汉广扭头,啧了一声:卫老师,格局打开。

卫波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和俞汉广争执,便用眼神示意他起身,二人找了个角落里的小会议室。

俞汉广连会议室的门都没关,就忙道:游戏确实跟其他的产品不一样,初期工作不多,联系也不紧密,大家甚至可以各做各的。但你也是做过主程的人,应该明白越到后面,各个模块耦合越紧,游戏就会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孟艾说过的这句话,俞汉广记在心里,我们得做顶层规划,如果一开始规划不好,上线后再改的话,动静就大了。

见卫波动都没动,俞汉广手撑上会议桌:公司哪个项目经理在立项前不是连熬几个大夜,把顶层设计画出来?

艾玛,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儿,我得回去拿杯咖啡过来他口干舌燥。

卫波站在俞汉广对面,耐心地听完了他的长篇大论。

他确信俞汉广已经被带到沟里了,便道:你画的图,连商业化都考虑到了,确实是顶层规划,事预则立。

但是,做游戏不是做咖啡。

卫波语速不快,但几乎没有停顿。

做咖啡,可以从顶层来考虑。你要做什么类型,选什么品种的咖啡豆,冲泡温度是多少,糖和奶在哪一步加但做游戏是从无到有的过程,你左右不了策划的灵感,也不能指定开发一天写出多少行代码。最起码在初期,我们的项目没什么标准。

卫波试图把眼前这位还在做黄粱美梦的人叫醒。

他和俞汉广个头相当,此刻平视着俞汉广,从那双漆黑似墨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脸上浮起一丝燥热。

俞汉广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彻,避开了卫波的眼神,自然也没察觉到卫波脸色的变化。

不过他耳朵灵光,听出这是卫波第一次用我们的项目指代攀冰游戏。

你所谓的打江山,寄希望于迅速把一个复杂的问题剖析清楚;但这不叫思虑周全,这叫浅尝辄止。卫波道,你在爱梦这么久,也应该明白,与人为变量强相关的因素,无论你考虑得多么周到,它总比你想的更复杂。

所以,我的经验是做MVP(1),是最有效的途径。

从一个单点突破,小步快跑,寸劲短打,才是能制胜的招式。

俞汉广知道他参加过黑客松,工作后也做过不少项目,踩过的坑比很多人走过的路还多。能力姑且不提,若真的论经验来说,他比自己更有话语权。

卫波此刻仍然直视着俞汉广,恳切道:想得太多了,东西必然做不出来。

做出来最重要。

鲁莽地开始,拙劣地继续,总好过心怀完美,但不愿动手。

对了,想保持精力,最好的方法是好好睡觉,不能总靠咖啡。卫波恢复了那种冷漠到有些找打的口吻,手却下意识抚上了他的小臂。

俞汉广僵在原地,只觉得以自己的胸口为分界线,双臂被一劈两半,撑着会议桌的手臂寒凉似冰,被抚过的手臂滚烫如火。

话是好话,他也听进去了。

但卫波上一秒和自己坦露心迹,下一秒又光速变为国家特级泼冷水运动员。

自己心头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本就像微弱的火苗一般,烧得断断续续。

现下全被他浇熄了。

*

今晚谁攒的局,劲儿这么大?池斓握着方向盘吸鼻子,佯做生气问着副驾上的邹海遥。

天际浓云不散,连月亮的影子也看不见。深夜的高架上车辆很少,路灯投下的光映在池斓的耳环上,随飞驰的双门小跑流淌着绚丽的颜色。

邹海遥摇开车窗,想散散弥漫的酒气。他瞥着池斓在光影中变幻的脸,似笑非笑:京州过来的朋友,有个做医疗VR设备的团队创始人做东,我也看看最近有没有新机会。

邹海遥和池斓的关系,里外瞒得铁桶似的,连孟艾都不知道。

池斓还在国外读研的时候,曾经以优秀留学生代表的身份参加过使馆的新年团拜会,恰好遇到了当时也在EMBA班游学的邹海遥。

邹海遥到使馆拜访时,带了几把宜州特产的玉枝伞作为礼品。

池斓一看,眼睛就亮了。

二人借故乡话题很快找到共同语言,一来二去成了熟人。

回国后,池斓在一家国企郁郁寡欢地待了一年,随后邹海遥借推荐一个师妹的说法,将池斓介绍到了爱梦。

彼时爱梦只有二十来个技术男,又值新游戏的攻坚阶段,破行军床破电脑,外卖泡面熬通宵,急需一个细心周全的管家。

池斓也很能干,从收发快递、点餐、招聘做起人事和行政工作两手抓,逐渐把公司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一帮大老爷们儿心悦诚服。

爱梦风气宽松,不禁止跨群组的办公室恋爱,只是池斓身为人事总监,身份上有诸多顾虑;在邹海遥的主张下,这段感情便一直没有公开。

她前景大好,乐得保持现状。

伯乐先生,池斓喜欢用这一称呼形容邹海遥,还看新机会,爱梦这匹千里马满足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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