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盛把两杯Dirty咖啡端到会议桌上,落寞地道:师父,可能是最后一次请你喝咖啡了。
你爸妈都知道了?塘主真打算继承家业了?俞汉广接过杯子,笑着先开口缓解尴尬。
周晓盛道:嗯,坦白了,欠的钱先让家里还上。接下来我继续找工作吧,思来想去,我还是想在游戏这行继续做下去。
见俞汉广虽然在笑,但脸色比会议室的白板好看不到哪去,他满心愧疚:师父,工作我都交接给蕾蕾和柳杨了,只是《孤胆裂冰》东西比较多,还有几个我新加的小活动要测试,我可能还得再多来两天,跟他们说明白。
话毕,他将手机递到俞汉广眼前,屏幕上是《孤胆裂冰》的策划文档,上面写得密密麻麻。
想起周晓盛给《孤胆裂冰》做出过不少漂亮的创意,却又可能瞒着自己给孙晗透了底,俞汉广一时惋惜和懊恼交缠,心情复杂地一言不发。
师父,我知道是你帮我瞒了下来。周晓盛握紧咖啡杯,纸杯被摩擦出呲啦之声,关于《99》,抱歉,对不起,是我错了。
听到周晓盛的道歉三连,俞汉广指尖在会议桌上敲了几下,感叹道:你说你,认认真真干活多好,非要
知错就改其实不难,但知错的过程很难。
他突然急刹车,收回下半句,又严肃问道:高利贷你真是自愿借的?
周晓盛犹豫片刻,轻轻捂住嘴巴,颓然地点头。
一个产品群的孙晗,怎么就成了周晓盛的命门?
俞汉广一边想着,一边不动声色试探: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就别憋着了。
虽然我要走了,还是希望我们的游戏能一直火下去。周晓盛道。
行吧。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还想继续做游戏的话,我帮你去问问池斓,她刚开了一家猎头公司。到新公司好好干,少玩心眼。俞汉广准备掐掉口袋里的录音app。
周晓盛闻言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喝了一大口咖啡,又耍了个贫嘴:师父,你这个盲生,发现华点的能力真的很强。
*
池斓卷起袖子,把印有【GHG人才服务工作室】的门牌粘到公寓门口,拍掉手上的墙灰,对卫粒道:明天农历十月十八,我翻过黄历,宜开业交易;我们的桂花糕,就明天开张了!
卫粒也看向门牌,嫣然一笑:Girls Help Girls,桂花糕,步步高,好棒的名字。
学姐你是真的厉害,说创业,眼都不眨就创了。她又问道,多少好公司抢你都来不及呢!我听汉广哥说,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个游戏公司老总天天给你发消息来着?
你不觉得这一切刚好都是天意吗?我刚好辞职,又刚好遇到你,你这个公寓刚好还能注册公司,我连办公室都不用另找了。
池斓今天穿的是套宽松的天鹅绒运动服,精气神一直聚到马尾辫梢。
自从决定创业以来,她嫌穿着憋闷,干活不方便,早就把以前那些光鲜亮丽的衣服鞋子打包收进了衣柜深处,有几件花花绿绿的,她看着烦,索性挂到了二手交易平台上。
你得空的话,就收拾收拾,搬到我家去住。我们俩搭个伴。池斓又道。
卫粒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协议递给她母亲反对自己创业的消息被池斓知道后,池斓曲线救国,和她签了份劳动协议,现在二人算是雇佣关系。
公平起见,在卫波的建议下,卫粒也免掉了池斓原本准备好的办公室租金。
学姐,我是想自己干来着,但从来没做过猎头卫粒道,你怎么就看上我了。
池斓和人事工作打交道这么些年,最不缺的就是感知机会和分辨同类的能力。
庄超飞给出的邀请不可谓不难得,也的确很让她心动;但卫粒和GHG恰到好处地送到了手边。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道理,虽然说不出口,但她也隐约能明白。过了这村,也许就永远没有这个店了。
其实她心里还有个声音。
下场试试呢?
离开爱梦后,池斓发现自己似乎被逐渐打通了任督二脉,便道:你还记得招聘会上,你给我的那张创可贴吗?
卫粒点头:怎么了?
能从乌泱泱的人堆里一眼注意到我,说明你会看人;能及时给我创可贴,说明你懂人。池斓道。
不止是互联网,现在各行各业中的很多职位会逐渐被机器甚至AI设备取代,但招聘或许是其中最特殊、也是进程最为缓慢的。
想要做到人和岗位的匹配,首先要做到人和人的联结机器始终无法完美解决。因而对人敏感,就显得极为难得。
【GHG】的门牌上落了些白色墙皮,池斓抽出纸巾重新擦了擦:你要是不适合做猎头,那就说明我看走了眼,说明我也不适合做猎头。到时候,我们俩再一起找工作呗。
学姐,有人送花来了卫粒一时又跑到电梯处,引着快递小哥往公寓门口走。
那花篮不似普通的开业花篮般粗制滥造、做做样子,双层竹篮上面扎实地插满了盛开的花朵,簇拥着争奇斗艳。
池斓见卡片上写着【庄超飞】的大名,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让小哥将花篮摆到门口。
您还有一个包裹。小哥将另一只盒子递给她。
池斓和卫粒进屋,见寄件人处只写着【某先生】,并没有真实姓名,便疑惑地将盒子拆开
一只巴掌大的铜制小池塘,静静地出现在眼前。
没想到吧,池姐姐创业了
大家五一节快乐,居家的保持好心情,外出的注意疫情防护。
假期我会多写一点的~
第74章 我、想、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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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庄总的,这是孟总的,秦总,杨总的,俞和卫
送走来道贺的亲朋好友、清点妥当六七只花篮后,池斓将开得热闹的花朵们归置进花瓶中。
虽然已是初冬,房间内却春意融融,花朵与白墙上色调明快的油画搭得巧妙。
可这几份热情实在太高涨,饶是把花瓶塞满了也还剩十几朵;她一时无计可施,双手叉着腰,和桌上散落的花骨朵们大眼瞪小眼。
呵,男人。
游戏圈她熟识的这几位,虽然做出的产品百家争鸣,但在人情往来上,脑回路竟是出奇的一致,所有人约好了一样都送了花篮。
相比之下,还是女孩们的礼物更窝心。
油画是孟探骊不远万里寄的;万敏哲就住在附近,不仅亲自送了花瓶套组,还给她发了个大红包万老板果真是girls help girls的典范,知道自己急需什么。
钱。
在爱梦时,她自我定位为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富婆,只有每月还贷时才会看一眼银行卡余额,和邹海遥谈恋爱还经常一掷千金。
可钱这个东西就像是粉底液,涂在皮肤上没感觉,一旦没了就不舒服。
桂花糕尚未走上正轨,正是只出不进、花钱如流水的时候,她对着不断变长的账单,忍不住感叹,创业真是一种烧钱的爱好。
池斓灵机一动,从阳台捡了几个矿泉水瓶,剪去上半瓶身,做成了花骨朵们的新窝,小东西看上去十分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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