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在他身上?周辞抚眉。
阿曲你能不能别那么大方,怎么自己的东西都交给旁人呢?
这个世界的信物,是一幅字。1001号道,阿曲他父亲亲自写来送给他的,曲父的毛笔字很好,如果不做企业,说不定能成为小有名气的书法家,那字是阿曲十岁生日时的礼物,后来装裱在曲家豪宅里。
周辞仔细回想了一下:豪宅里没有字画。
对,曲家拍卖时被收走了。
谁收的?
阿曲自己收的啊,又交给他父亲了。
周辞有点发憷:原来还在岳父那里啊。他心里没有底,那是一副什么字,宁静致远,淡泊明志,马到成功?
你想干什么,造假么?系统道。
咳咳,没有没有。他把系统按回去。
踌躇了会儿,跟曲归夏道,我们什么时候向你父母公开?
曲归夏捏捏眉心,不是说好再等等吗,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讲。
早晚是要面对的。那信物是没有期限,但周辞也想通了,他不能一直拖下去,阿曲嘴上不说,内心里怎么会不希望得到家人的认同与祝福?
过两天,我们还是去一趟吧。他道,任由他们如何对我。
曲归夏想了想,点点头。
他们回到曲家父母住的小县城时,天已经黑了。
曲母刚换了衣服,正准备出门跳舞,迎头先看见曲归夏,她很淡然地把披肩往身上拂: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你爸在家,先进去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边说着边往外走,走两步又想起什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就在这儿,很好的,那宅子你买回来了就自己住吧,别喊我们了,进去不要跟你爸再提这个事儿,他听着都烦了,还有,别再给我们找佣人了,上次那几个我已经辞退了,我们好不容易过几年两个人生活,又自在又随意。
曲母这话说完,又转身,才看见周辞。
她的脚步终于停下,怔了会儿,一时没说话。
曲父听到动静,提着花洒走到院子里:有人来了是吗,是不是小夏回来了?
小夏是回来了,还还带了个人。曲母的话有点不利索。
哈哈带女朋友了吗?曲父几个箭步走到门边。
然后与曲母一并,齐齐愣着。
周辞摘掉口罩,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爸,妈。
在离开曲家前,他是这样称呼的,现在,从哪个方面来看,也应该这样称呼。
面前二老沉寂了片刻。
而后,那曲父把花洒猛地往他身上一扬:小兔崽子你还敢来?
曲归夏一惊,连忙上前,又被周辞护在身后。
浇花的水全都喷到周辞身上,他挡着脸道:爸,有话好好说,您先别动手。
谁是你爸?曲父在气头上,你当初走的时候,明明白白跟我们断了关系,我姓曲你姓周,这是你自己说的,你不是我儿子,别来套近乎!
是是是,我的确不是您儿子,但也得叫声爸。周辞赔笑,回头看了眼身后人,我现在大概,也许,可能,是您的儿婿。
曲父的动作停了一下,往身边看:儿婿什么意思?
曲母说:听上去跟女婿一个意思,女儿的另一半叫女婿,儿子的
她的话没说完,两人齐齐瞪大了眼睛。
水滴滴答答落下,夏天的夜晚,风有点清凉。
曲母先反应过来:此间盛夏是真的?
曲归夏眼睛一亮,探出头来:妈,您也知道啊?
废话,我儿子的消息我不天天关注?她的脸色有点白,这老曲,你怎么看
老曲没说话。
老曲的血气上涌,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一行人瞬间手忙脚乱。
过了好一会儿,曲父才醒来,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呼呼地喘着气:不孝子,不孝子
曲归夏搬着小凳子坐在旁边,低头听了好一会儿骂,确定对方不再骂了,才开口:爸,您不要生气了。
是啊。周辞蹲在他身边,不要生气了,爸。
曲父的喘气声又加剧了许多。
曲归夏的声音低沉又坚定:你们能不能不要干涉我的取向,我不喜欢女人,也不是喜欢男人
嗯?二老同时惊愕,探寻目光打量着周辞,曲父那剧烈的喘气声都减弱,气氛微妙了许多。
好歹这位也是他们养大的,没发现他的构造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啊?
曲归夏眼看要生误会了,连忙道:我的意思是,我就是喜欢他这个人,跟性别没关系,我真的很喜欢他,你们要打要骂都随意,可我不能跟他分开。
周辞也忙道:爸妈你们不要怪阿曲,惩罚我就好。
曲父又开始大喘气了。
曲母在旁拉起曲归夏,叹气:什么男人跟男人,女人和女人,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小家子气,传宗接代那是古人的思想,我们活在现代社会的,也没十分在乎,可他望着周辞,你们别怪我把话说直接,小间不,周影帝,我有些怀疑你接近小夏的目的。
周辞能理解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那王副导不也是认为他只是玩弄人么。
他恭敬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您二位把我养大,我非但不知感恩,还以德报怨,如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对阿曲是真心的,我现在的身份全都可以不要,往后我只希望能够承欢膝下,尽到我该尽的责任。
哼,你知道错了?曲父终于又说话了。
我不该举报曲氏集团,我已经在处理我的资产,全部都会过到您二位的名下,这些
谁稀罕你的钱。曲父又要去拿花洒,被曲归夏眼疾手快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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