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前夫难追 作者:似川
第1节
简介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关键词是狗血。
帝国时代,系统分配伴侣,
阮承死守三年,终于如愿以偿。
而在方泽坤原先的认知中,重要的东西有很多,
权利、名誉、地位,唯独没有阮承。
前渣后深情alpha攻x深情执拗oga受
方泽坤x阮承
【排雷:追妻火葬场,虐攻又虐受,结局he,本质是狗血。】
第1章
灯红酒绿,人声鼎沸。
楚何毅身旁端坐着一个娇滴滴的oga,朝方泽坤会心一笑:“感谢方总今天赏脸。”说着,他把怀里的那个oga推到方泽坤面前,“小梨,快给方总倒杯酒。”
这个花名叫小梨的oga长得乖巧,长长的睫毛掩盖下,浅褐色的瞳孔若隐若现,他的头发也是浅褐色的,微微卷曲,像一个ji,ng致的洋娃娃。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楚何毅刚刚买下他,小oga眼中的害怕一闪而过,他挤出甜美的笑,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来,怯生生地喊道:“方总……”
方泽坤喝了不少酒,本来严丝合缝扣着的扣子已经被扯开了,露出其中饱满的胸膛,红酒味的信息素在不自觉地逸散着,与这房间里浓郁的酒气混在一起。恍惚之间,方泽坤只看到那一颗可爱的虎牙,他皱着眉头低声道:“这里,像软软……”
“您说什么?”小oga睁大眼睛愣了一下,他没有听清方泽坤在说什么。
“没什么,”像一块小小的石头投入湖底一般,方泽坤眼底泛起的那一丝涟漪很快归于平静,他望向楚何毅,双手举起酒盅,脸上再没有什么表情:“楚总,我敬您一杯。”
楚何毅笑着用两指捏着酒盅与他碰杯。
身旁的oga十分乖巧地为两人斟酒,全程带着甜甜的笑,他的脸蛋红红的像熟透的苹果,让人看着就想咬上一口。方泽坤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感觉到方泽坤的目光,楚何毅倚靠在沙发上,左手随意地搭在靠背上,十分放松道:“小梨是个好孩子……听说你喜欢乖巧一点的?”
听到金主的夸奖,小梨笑得更甜了,半倚靠在方泽坤的左肩膀上。
楚何毅有何言下之意,方泽坤心知肚明。他虽先前一直不屑于这种事,但楚何毅刚刚回国,要想取得楚何毅的信任,拿到他的赞助,总要表现出点诚意来。
方泽坤没有动,他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举起酒杯缓缓晃动,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声音有些缥缈:“谁不喜欢乖巧一点的?”
“也是,”楚何毅轻声一笑,又与方泽坤碰一个杯,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今天咱们玩点刺激的。”
小梨双手端着酒杯为方泽坤喂酒,方泽坤将酒含在嘴里,手指一寸一寸摸向小梨光洁的手背。
楚何毅又叫了两个oga来,四人正在拼酒,包厢里非常热闹,方泽坤甩掉心中的那一点不安,加入他们。
玩着闹着,几人来到了旁边的酒店,楚何毅揶揄地把烫金的房卡递给方泽坤,暧昧道:“好好享受吧”,说着,把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小梨推入方泽坤的怀中,自己抱着另一个身材妖娆的oga走入房间。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方泽坤低笑一声,他任由小梨伺候着自己脱掉上衣,小梨勾着小虎牙,手有些生涩……
不知怎地,方泽坤脑海中蓦然闪过阮承的脸,他倏然按住那oga不安分的手。
“您怎么了?”oga有些不解地看着方泽坤。
方泽坤压抑住内心的那股邪火,有些烦躁道:“算了,你出去吧。”
刚刚还一片火热,怎么突然就……小oga有些不甘心,他哑着嗓子腻腻喊道:“方总……”
两人正在僵持着,方泽坤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是阮承。
“喂?怎么了?”方泽坤捏捏自己的眉心,问得有些不耐烦。
“你在哪里?”像以往一样,阮承的声音轻轻的,有些冷。
方泽坤顿了一下,掩耳盗铃一般把小梨推远了一些,他沉声道:“在公司加班。”
“这么晚了,我去给你送点夜宵吧。”
“方总……”
阮承的声音与小梨粘腻的呼唤声同时响起,小梨正试图贴靠在方泽坤的肩膀上,双眼迷离,呼吸有些重。
阮承拉开房门的手僵蓦然硬住了,凛冽的寒风像刀一样划在他的脸上,像是随时能把暴露出的那一点皮肤划开一样。他穿着厚厚的棉衣,像个糯米团子一样被裹得严严实实,身上一点都不冷,但他却在抑制不住地发抖。
寒意是从心脏处传来的,原本温热的血液变得冰冷,随着循环,阮承整个身子都凉透了,他暗自咬紧了牙关。
他分明听到了那声黏腻的呼唤。同是oga,阮承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方泽坤身旁有一个oga,而且那个oga在发情。
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阮承根本不敢去想。
心意一点点融化成水,消失得无影无踪,阮承伸手拉上了房门,蹲坐在地上,装着粥的保温桶掉落在地上,轱辘了两下,盖子有些不结实地开了个口,其中熬了好几个小时的黄澄澄的小米粥全撒了出来,jian了阮承一裤子。
阮承此时无心去管这些,他的心脏在一抽一抽的疼,他早就知道到方泽坤不爱他,与他结婚不过是为了营造一个已婚的可靠alpha的形象,没想到这么快就不需要他了吗?
压倒骆驼的永远是最后一根稻草。
方泽坤不确定阮承有没有听到小梨那句话,他让小梨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低声道:“这么晚了,不用过来了,我忙完给你打电话。”
阮承那边迟迟没有回音,方泽坤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还有事吗?没有我挂……”
“方泽坤,”阮承突然喊了一声方泽坤的名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被困进囚笼的候鸟的最后一声哀鸣。
“怎么了?”
“没事,别熬太晚。”最终,阮承只道了这一句话。
方泽坤有些无力地想要解释,但又无从解释,小梨一直在胡乱摸着他的裤子,他怕阮承听到动静,胡乱敷衍道:“知道了,我这边忙着呢,一会儿给你打电话。”说罢,他飞速挂断电话。
挂掉电话,方泽坤兴致全无,他的目光转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瑟瑟发抖的小梨,脑内想着的全是阮承的身影。
“你他妈出去!”
小梨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穿上衣服,一步三鞠躬小跑着出了房间。
c,ao!
方泽坤烦躁地把手指cha在自己的头发之中,“大”字状躺在床上,放空大脑。
真他妈扫兴。
方泽坤烦躁得很,盘算着明天怎么和怎么跟楚何毅解释推拒了小梨的事。
他草草洗漱一下,皱着眉头进入梦乡,完全忘记了要给阮承打电话的事。
翌日一早,方泽坤匆忙给楚何毅打去电话:“喂,楚总。”
楚何毅声音里带着餮足,他翘起二郎腿含笑问道:“滋味怎么样?”
听楚何毅的口气,看来小梨还未吧昨晚的事告诉楚何毅,方泽坤稍稍松一口气,他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轻笑道:“楚总的人怎么会差呢?”
楚何毅哈哈大笑:“喜欢就留着吧,当做送你的第一份礼。”
又与楚何毅寒暄几句,方泽坤挂断电话,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梨。
小梨被方泽坤晾在外面,瑟瑟发抖又不敢走,迷迷糊糊在走廊睡着了,还好酒店铺着厚厚的地毯,还不算太冷。
方泽坤一开门,他就醒了,有些委屈地喊道:“方总……”
方泽坤叹口气道:“你先进来吧。”
解决了小梨的事,方泽坤又急匆匆地回到公司,眼下正是公司的重要时刻,他和楚何毅还没有签合同,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不能掉以轻心。
他终于想起阮承,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忙音,一直是忙音。
方泽坤心里蓦然有了几分不安,但又很快消失了,他想或许是阮承一时忙工作,没有听到电话。
他根本没有注意过,对于他的电话,阮承在任何时候都是秒接的。
接下的几天,阮承都没有打电话过来,方泽坤也忙得焦头烂额,待他终于和楚何毅签好合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阮承也一直联系不上,方泽坤有些焦躁,无奈之下,他终于在百忙之中回家了一趟。
门好像有些生锈了,怎么也拉不开,方泽坤耐性不好,他索性“砰”的一声踹了上去,反作用力使得他的右腿发麻,但门总算是打开了。
窗帘是拉开的,夕阳的光斜s,he进来,洒在干净的窗台上。每一个角落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像是久未住人。
屋内竟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方泽坤愣怔了一下,他使劲拉开厨房的门,“咣当”的一声,木制的房门剧烈颤抖着,像是马上就要坠落下去。
厨房也干净得不像话,灶台上蒙着罩布,大大小小的锅碗瓢盆整齐得摆放成一排,甚至连煤气阀都被关上了。
踏入许久没有进入的厨房,方泽坤攥住桌子上那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清洁布,他记得这块清洁布,上面印着自己所在单位的名字。这是他还在军区的时候发的,一直被他遗忘在办公室的柜子里,那天偶然收拾出来,就顺手给了为他送饭的阮承。
他还依稀记得阮承那时的反应。
一向动作干脆但话不多的阮承难得愣住了,他伸手接过还未拆包装的清洁布,手指在上面拂过,把塑料袋弄得很响,表情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家里缺这个?”
方泽坤不记得当初是怎么搪塞阮承的,应该就是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但看到阮承露出一个久违的笑意,他内心蓦然有些烦躁,仅仅是这样就开心了吗?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方泽坤辞职出来单干都一年多了,他没想到阮承还一直留着这块清洁布。
方泽坤收紧手指,清洁布是干燥的,上面没有一点油污,或许是许久没有沾过水的缘故,柔软的布在他的手无意识的揉搓中有些变形。
方泽坤面色y沉着到楼上的卧室去看,床头柜上,一封信摆在显眼的位置。
方泽坤冲上前去撕开信封,内页纸上的标题“离婚协议书”晃得他眼疼。
方泽坤气急败坏,手指飞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按动着,一遍遍打给阮承。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阮承这他’妈是几个意思?
方泽坤猛地把手机摔在地上,不太牢固的后壳被震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手机显示屏顽强地闪烁了几下,最终熄灭了。
一声巨响之后,屋内很快恢复平静。
方泽坤喘着粗气,双目赤红。
第2章
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阮承搓搓有些僵住的手,他试了好几次,总算把手机卡扣了出来,他把那电话卡顺着窗子扔进旁边的花丛里,再没有丝毫留恋。
阮承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方泽坤那边那声糯糯的oga的叫声如同细细的银针,在不断折磨着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内心。
这明明白白提醒着他,方泽坤有别人了,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方泽坤会像他们之间那样亲吻他,抚摸他,甚至……咬破他的腺体,与他耳鬓厮磨,然后标记他吗?
一个alpha本来就能标记多个oga。
阮承早就知道方泽坤不爱他,知道他们迟早要离婚,但他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也是,方泽坤离开了原来的公司,没有老一辈顶头上司压着,他根本不用拿已婚来得到成熟可靠这张名片。
悲伤到达极致的时候,情绪反而是一片平静。阮承的心脏很有规律一下一下地搏动着,敲击他的胸膛。汤汤水水洒了一地,阮承懒得收拾,他草草换上睡衣,把裤子直接塞进洗衣机里。
直到洗衣机的轰鸣声想起,阮承仍觉得极不真实,他脚步虚浮着走到卧室,从抽屉里最后一层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在最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阮承全靠一口气撑着,在这片永远也望不到头的沙漠里艰难地行走着,他等不到他的绿洲了。
签完字,阮承把协议书叠好放进信封里。然后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人那般,他麻木不仁地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阮承翻箱倒柜,也就刚刚装满一个24寸的旅行箱。
身份资料、电脑、随身衣服……
阮承衣服不多,前两年他还会偶尔买些新衣服,但自从去年方泽坤辞职出来开公司,阮承就没再舍得给自己买什么衣服了。
最后一遍检查所要带的东西的时候,阮承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吸引了。
这是他与方泽坤几乎仅有的一张合照,是两人结婚时候拍的,照片里,方泽坤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正襟危坐,一副严肃的模样,阮承则身着白色的小西装,有些别扭地靠在方泽坤的肩膀上,嘴角挂着一抹不太自然的笑。
一黑一白,本来是最经典的搭配,但阮承不太爱笑,摄影师连拍了好几遍都不满意,他咂咂嘴道:“两个小伙子都长的这么俊,怎么就照不出来呢?”
方泽坤赶时间回公司,只这拍照的一会儿功夫,他就低头看了好几次手表。
阮承有些尴尬,又不敢揪昂贵的西装裤,他的手指半蜷着:“我不上镜,越拍越紧张,就从刚才那几张里面选一张吧。”
摄影师遗憾道:“可以再试试嘛……”
“就按照他说的吧。”方泽坤直截了当地站起来,走到摄影师旁边选照片。
摄影师有些奇怪,新婚夫夫难道不都希望结婚证上的照片帅一些吗?他还真没见过像这两人这么着急的,不像是结婚,倒像是完成任务。
算了,作为一个外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摄影师索性把相机交给二人让他们自己选,这才有了这张照片。
阮承半跪在床头柜前,手指一寸一寸扫过木制相框的边缘。当时如果他知道这会是他们结婚三年来唯一一张合照的话,他就算是腆着脸也要求方泽坤再拍两张,选一个更自然一点的。
他拿起相框,隔着玻璃在方泽坤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张照片陪伴他度过许多孑然一身的夜晚,但阮承最终却还是把相框倒扣在床头柜上,起身离开。
临走之时,他花了一整个通宵的时间,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扰了一遍。
思绪是放空的,身体一遍遍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直到一切都变得干净,空空如也,如同阮承的内心一般。
山间的铁路上,一辆高铁呼啸而过,不同于绿皮火车“咣叽咣叽”唱着催眠曲慢悠悠地开过,高铁快而无声,眼看着窗外不断倒退、模糊的景色,阮承的头倚靠在玻璃上,轻阖上眼。
他手里拿着的高铁票清晰地印着目的地——c市。
“你在开玩笑吗?”校长粗粗的眉毛死死拧起,一脸不可思议。
“您看我这样子像吗?”阮承笑得有些勉强,他一晚没睡,面容有些憔悴,此时大开的校长室门外静静地站着他的行李箱。
阮承本是这学校数学老师,他正站在校长办公室里,递上去的是辞职申请书。
阮承教的如何暂且不提,他好不容易等了两年排上了编制,如今却突然说要辞职,校长一时有些想不通。
屋里低气很压,校长捏着阮承的那份辞职申请书看了又看,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你这里写的辞职原因是……家事不和?”
阮承点点头道:“我们离婚了。”
他语气自然,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或者“你吃了吗”那般随意。
这个时代虽然大部分ao结合都是系统分配的,但因为有信息素的相互吸引,离婚的着实不多。
校长一脸震惊,他见过阮承的alpha,印象中那人面容周正,态度谦逊礼貌,对阮承也是十分体贴,之前还经常来接他下班。校长实在想不出阮承有什么理由要离婚。
校长不动声色叹口气道:“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要一时冲动。”
还需要考虑吗?阮承内心哀鸣着,他现在只想赶紧远离方泽坤,离的越远越好,逃到别的城市,到没有这个人存在、听不到他名字的地方,独自舔舐身上流血化脓的伤口。
方泽坤不需要他了。
阮承的五指握成一个拳,指节发白。他梗着脖子道:“校长,我决定好了。新学期下周才开始上课,李老师刚刚休完产假回来,可以接下我的带的那三个班,不会影响学生们上课的。”
阮承早有准备,把校长接下来要说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校长顿时哑口无言。知道阮承这是铁了心要走,他也不再劝了,拿出放在桌子上的公章,在阮承的辞职报告上敲下一个红印。
阮承深深向校长鞠了一躬,深到上身几乎快要触碰到膝盖,他低声道:“谢谢您。”
“唉。”校长一时有几分无奈,他嘴唇翕动着,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辞职辞得干脆,阮承走出学校,对着大门深深望一眼,气派的铁门、历史悠久的教学楼、刚投入使用一年的塑胶跑道……他把学校的一点一滴深深印在脑子里,然后又郑重按下删除键。
既然要走,就走得干脆一些。
方泽坤找到校长的时候正是开学的第二天。校长布置工作,开大会,忙活了一整天,总算可以坐在办公室好好歇息会儿了,他手里的热茶刚刚泡好,还没喝上一口。
“砰砰砰”,是急促的砸门声。
“您知道阮承去哪里了吗?”方泽坤冲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